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霄子既不明就里,自是惊骇欲绝了。
惊骇之余,凌霄子又在转他的歹毒念头了。
他肚里说:“此人神功如此,如不早除,终为老朽独霸武林之患。”
这老儿也好没道理,技不如人也便罢了,却兴杀人之念。不过,他一路而来所转的歹毒念头,耿仲谋似有警觉,故才会领他至此,显一显神功,教他死了这条心,讵料,他要除去耿仲谋的心,为此而益切了。
约莫过得半顿饭光景,才见耿仲谋冒着满头大汗,自瀑布中飞身而出,返回原地。他才落稳身形,只见赤炼人魔与凌霄子已双双翘起拇指,大予赞扬,耿仲谋忙不迭地抱拳回礼,连称:“不敢!”
行功既过,又取过应用的水,这拨人又自来路返回居停的山谷中。这天晚上,耿仲谋为尽主人之谊,乃取出美酒和一些干兽肉出来飨客,表面上大家吃喝得十分畅快,欢谈至洽,骨子里却各怀鬼胎,凌霄子虽有剔除耿仲谋的心,因凛于这青年人的武功技业,却不知要怎样下手才好?
赤炼人魔呢?耿仲魔对他虽有救命之恩,但这魔头生来就是无义无耻的卑鄙家伙,不惟不想图报大德,反而为了耿仲谋显过这手惊人神功而大感沮丧。
他不断反复寻思道:“耿仲谋这小子有此功力,看来阴阳门秘笈将来必落他手,我赤炼道人挖空心思,到头来却造化了这小子,着实可恨!”
一念至此,他也兴起谋害耿仲谋的心意,幸而力有未逮,凛于对方和自己功力相差太远,故一时也是无法可想。
这一晚各人归寝,一宿无话,翌日晨起,众人各自修习了一会功课后,便聚到耿仲谋的帐幕来闲话了。
闲话中,凌霄子着着实实地夸赞了耿仲谋的分水犀神功为武林无俦外,并试探他道:“耿兄台,像你这般身手,还怕什么天下高手?我想……”
他眨一眨眼,把话说下去道:“就是紫府掌门唐古老儿亲到,或者史三娘以及令姊莹儿姑娘到来,未必便是兄台对手,依我看,合三人之力也不一定能操胜券,不知耿兄台远避漠荒,是何缘故?”
耿仲谋不知其诈,听了话微微一叹息,喟然道:“若以三人来和晚辈比较,晚辈功力尚差得远呢,怎能不远走躲避人家,别说合三人之力,即以一对一,晚辈也只好自认不济!”
此语一出,凌霄子哪得不惊,他数十年隐居不出,修成绝技,以为天下无可与其抗衡,不料再出道来,江湖上竟如此多能人,且属后生小辈,长江后浪推前浪之说,信有可征了。
凌霄子听了话,沉吟道:“耿兄台,你的话可是当真的么?”
耿仲谋笑了一笑,还未答话,已听赤炼人魔抢着道:“耿大哥之语倒不虚,史三娘与唐古儿我俱见过,诚为天下顶尖儿高手,不过,以耿大哥的身手来和他们较量,若说尚差得远,我倒不大相信呢!”
耿仲谋敞声大笑道:“在下所习技业,除去八骏门的外,余悉出自紫府宫之授,试问又如何能战胜唐古拉铁呢?再说,我那不肖姊姊,自获武林奇人花妖不传之秘以后,不仅在下一人难与其敌,但观天下如云高手,想与颉颃,谅也并无几人!”
他这席话,竟连八荒前辈凌霄子也不瞧在眼内,凌霄子心中微微有气,但此老狡狯成性,自是不会露出词色,但听他连叠呵呵笑道:“耿兄台,诚如尊言,则咱倒要找个安全之所,躲它一躲才是。”
耿仲谋颔首道:“凌前辈的话不错,不过,咱如找得一个好所在,把阴阳门的七十二种绝技练成,则又不同了,到那时,何惧什么史怪妇与唐老儿!”
凌霄子心中动了一下,自忖道:“此人虽然精明,毕竟年事尚轻,何不将计就计。”
心念打定,乃道:“以耿兄台抵塞外日子不浅,尤其是在此托托山中,可曾找到什么修为的好去处?”
耿仲谋笑道:“不用找了,好去处就在眼前,请随我来,包叫你称善就是!”
当下,一行五众,便偕同耿仲谋向前走去。这儿是托托山中一派奇景胜迹,塞外苦寒贫瘠,全是黄砂遮天的地带,此地却是和暖如春,四季皆然,遍地奇花异草,鸟语花香,宛如春临江南,凌霄手早已大感诧然,这时默默无言,随着而行,但在他心中,却又有一番打算。
大约走了十来里之谱,到得一处,凌霄子眼底忽地一亮,但见这儿又是别有天地,在此隆冬时光,身上忽觉暖烘烘一阵热,心下十分奇怪,又动问起来了。
凌霄子道:“怪啊!这儿怎地忽然好像转了夏季,我那棉袄子也湿透了。”
边说边解衣宽带,看他那头面之间,果然热汗奔流。不但凌霄子叫着闷热,就是其余各人也都纷纷减衣,耿仲谋见问,微微一笑道:“再走上五十里,便是在下暂寄之地,到得那里,老前辈自然知道,此刻先别问就是。”
凌霄子心中虽然疑团重重,听了耿仲谋这般说,也不好意思再诘问下去。无奈何又随着向前赶路。
行行重行行,又走了十多里,那热气越来越浓,四周的草木,益发茂盛,且所长的,尽是温热地带的植物,凌霄子虽未足履塞外,但却走遍大江南北,对温热地带的光景,自是了如指掌,此刻不由疑窦顿生了。
他心中自忖道:“耿仲谋这小子要带老夫上什么地方去呢?”
正寻思间,忽听耿仲谋叫道:“凌老前辈,你可曾听过塞外一处叫霞光洞的地方?”
凌霄子心中一亮,笑道:“如此说来,耿兄台是要带我们到霞光洞去的了。”
耿仲谋颔首道:“不错,在下早已择定该处,作为藏身之所,在那儿,料中原来人,必不易找到!”
凌霄子喃喃道:“我在关外时,曾听武林前辈说过,塞外的确有一处叫霞光洞的胜地,不过据说到霞光洞必须涉险,要闯过风火水三险,始能抵达,殊不料到那宝洞竟是在此托托之中。”
耿仲谋大笑道:“老前辈说的不错,要进入霞光洞,确是须历风火水三关,惟要闯过,也不困难,只要能知其中秘奥,在下来去自如,便是已掌握其中秘奥!”
听得凌霄子皱眉不迭,一刹间,另一个念头陡然兴起,好奇之心大炽,口中敷衍几句,脚程加快,他要看耿仲谋如何闯过那风火水三险,如何带他到霞光洞中去。
说说行行,忽睹前面红云一片,光亮万丈,而各人身上,益觉奇热难当,凌霄子把手朝红光闪动之处一指,道:“前面那片红云,莫非便是霞光洞了!”
耿仲谋把头摇动,道:“那是天火,霞光洞距天火尚远,在天火之前,我们必须历过一险,才可到得天火,经过天火,又得重历水关,此刻说是霞光洞,未免太早!”
凌霄子恍然道:“要历什么险,莫非指风火水中之风关,越过风关,再抵天火,闯了火关,又得冒那水关,耿兄,老朽说得对也不对?”
耿仲谋道:“对,在下所指,就是这个意思!”
凌霄子抬头四顾一下,但见当前崇山重叠,峻岭入云,那片红光,正是起自山后,只看他,把眉心紧攒,肚里寻思道:“什么风关,这儿却是半点风儿也没有!”
心中正琢磨间,陡闻耳畔起了声声轰轰隆隆巨响,不由瞪眼倾耳谛听,口中道:“那是什么声音?”
耿仲谋笑道:“这就是咱先要闯的一关了,那风关便在此崇山峻岭之后,那阵阵狂风,猛烈极了,只为给这一带的大山所阻,是以才发出这般巨响来。”
凌霄子微微色变,喃喃道:“当真有这般厉害,那么,咱哥儿数人如何越过!”
当前几个人中,八骏三雄早已到过霞光洞,自然不觉诧异,但凌霄子与赤炼人魔却未经历,不但凌霄子有点忧忌,赤炼人魔更是担心。但听搭腔叫道:“耿大侠,风关顷刻便到,你还是趁未抵该地,先把闯关奥秘相示为妙,以免危险!”
耿仲谋略一偏头,看了他一下道:“只要你紧跟在我身后,包保万无一失,赤炼道长,你已觉得惧怕么?”
赤炼人魔那骷髅般的脸,顿时一红,低下头去,不敢再问了。
眼前崇山峻岭,别无坦途可走,要向前行,只有攀沿到山岭之巅,但见耿仲谋身形暴长,一掠已然数丈,瞬眼间已然爬上一片削壁,那轻功,高绝同俦。凌霄子见了,也暗自赞叹。
眼下数人,无一庸手,不消多大功夫,俱已沿着削壁揉升,到得岭之半途。
耿仲谋忽地身形一顿,停了下来,随后的人见状,也俱止步。
耿仲谋吩咐道:“各位将达山巅,切勿造次急进,须看我行事,否则有粉身碎骨之虞!”
赤炼人魔最是胆小,正待动问,但见耿仲谋把话说完,身形一长,又已住上猛地揉升,相距各人已经甚远。
在场诸人,均不愿后人,是以各展卓绝轻功,跟缀而升。
过得顿饭光景,凌霄子偶抬头仰望,只见距离山巅已经极近,心下不由惕然起来。
耿仲谋早告诉他,将登临绝顶之时,不可轻躁急进,以免招来粉身碎骨之灾,他心下极明白,这大抵就是要闯越所谓“风关”之险了。
他再偷眼看顾耿仲谋一下,但见这个武林中的高手,此际身形也已渐渐缓了下来。
咦,耿仲谋似乎在找寻些什么东西,只见他身形宛如一枚螺旋,团团地在削壁转动,转啊转,转了好半晌,才慢慢地静止,然后掉头往后向众人一望,陡地喝道:“诸位请跟在我身后,慢慢上去。”
凌霄子一马当先,才长身已到得耿仲谋背后,定睛看时,不禁恍然大悟。原来耿仲谋手中多了一根古藤,那藤说小也不小,足有儿臂粗细,攀将起来,恰盈一握。
那根藤子十分奇怪,大异常规,乃是贴壁而长,蟠缠蜿蜓而上,人要握着它,就得俯身爬行,耿仲谋此时也确在壁上爬行。凌霄子一悟之下,暗自笑道:“我还道有什么卓绝本领闯过风关,原来是凭着一根藤子!”
一瞧出端倪,凌霄子此人年事虽高,人却好胜,陡地两脚朝壁上一点,便已翻越耿仲谋,正待朝巅峰之顶飞身上去。
但听得耿仲谋暴喝一声,道:“凌老前辈休要冒失,这样上去使不得啊!”
可是,凌霄子身形奇快,只一翻腾已出绝顶,只听得骇然大叫与耿仲谋的断喝之声交相发出,凌霄子腾上绝顶之身形,宛如断线风筝,蓦地下坠。
这一坠可险极了,下面尽是万寻深渊,跌将下去,还不落得一个粉身碎骨之局,因为事出突然,且相距又远,各人要加援手已来不及了。
就在此时,只见耿仲谋把手往腰间摸了一把,倏然撒出,八道金光齐现,众人正在眼花缭乱与惶然无计之时,急定眼看去。
只见耿仲谋撒出的八道金光,已然紧紧向凌霄子下坠的身形罩去。
原来耿仲谋所撒出的是八根绳子,这八根绳子彩色璨然,乃是用天蚕丝结成的天蚕带子,这一手,正是八骏门的绝艺,不只用于救人,也可用于制敌。
那八根天蚕带子,分八个方向朝凌霄子身上缠去,说也奇怪,八根软绵绵的带子,竟如有着无比力量,早已紧紧地把凌霄子捆绑起来,吊在半空中荡着,飘啊飘!
凌霄子死里逃生,急运劲向削壁荡,正想用手脚把削壁靠住,不料撞到削壁时,试一试手脚,才知手脚已给那八根带子紧束,动弹不得。
他暗运真劲,便持挣断捆绑,怎知天蚕丝带,非寻常绳索可比,任你内劲怎生深厚,也难把它震断,只有愈着力捆绑得愈紧,既然手脚动弹不得,贴壁攀牢自无能耐,心下一惊,只好由得身躯荡了开去,飘荡半天。
此时,耿仲谋已然开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