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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妆搞不懂他闹哪门子的脾气,指着他的鼻子,忍无可忍地吼道:“你要是不穿,现在就给我滚蛋!”
“林颂妆,我讨厌你总是将我排在他们后面!”啪的一声,拖鞋落地!庄臣火速冲进洗手间,反手将门拉得砰的一声,震得颂妆心尖儿一跳,一动也不敢动。
隔着一扇塑钢门,两个人的世界都掀起了惊涛骇浪。
颂妆盯着地上的水渍,脑袋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醒悟:苏冰的话是有的放矢!好像自己是真的招惹到庄臣了!
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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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真想对你发脾气,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所以……对不起!”门开了,庄臣对正在擦地板的颂妆低头道歉。
像他这么高傲的人不到万一是不会认错的!颂妆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他道歉,半跪在地上继续用力擦地板。
为什么要说出来让她跟自己一样不痛快呢?庄臣心里涌出许多悔意,蹲下去,夺过她手里的抹布,“我来吧!”
手一下子空了,颂妆呆呆地盯着他卖力而又笨拙的样子,堆积在心里的阴云一点一点散去。
知道她在看自己,庄臣不敢抬头,追着大厅里的脏脚印儿不断挪动。“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擦地板!”
颂妆可以想象得到身为大少爷的他在家是何等养尊处优。
“我连第一次都奉献给你了。别再生气了哦!”庄臣满头大汗地站起身,可怜兮兮地乞求原谅。
“行了!”颂妆瞥了两眼差强人意的地板,取过他手里的脏抹布,走进阳台将它洗好并晾晒起来,转身撞在亦步亦趋的庄臣身上,长长的发丝抚过他的手臂,引来丝丝瘙痒。而他,竟然不敢顺手抱这个齐自己耳际高的女子,只是轻柔地打量她,疑惑地自言自语,“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颂妆不自然地摸摸额角,将发丝捋至脑后,支支吾吾地道:“那个……好像送PIZZA的到了!”
庄臣举起手,想伸过去揉揉她的头,停了那么一秒,又缩了回去,转身开门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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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香的四季鲜蔬PIZZA搭配奥尔良烤鸡翅、蘑菇鸡茸汤,看起来色彩丰富又很美味的样子,令没吃早餐的颂妆食欲大开。
“你没吃早餐?”
“睡晚了。”也许是因为食物的原因,两人间关系有所好转。
“如果我不过来,你是不是连午餐也不吃?”
“有可能。”颂妆啃着鸡翅说。
“你想瘦成飞机场?”
庄臣毫不客气的语言令颂妆很是恼火。“庄大公子,我瘦与不瘦,关你什么事?”
“我是在为上次买给你的内衣感到可惜!”
距离他道歉才多久?这么快就原形毕露!正喝汤的颂妆差点给呛到:“你找抽!”
“我说的是事实。身材是女人吸引男人的资本!”
虽然他说得不无道理,颂妆还是感觉异常可气。“你不说话会死?”
“抱歉,我一定会长命百岁。”庄臣眨眨眼,逗她道。
“老不死!”
“不对,是想……”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庄臣开始笑。
“想干嘛?”颂妆双目圆瞪。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很多人面前都表现得很高贵很温柔,可在我面前有时像个……”
“像什么?”
“凶恶的泼妇!”话声一落,一块鸡翅骨飞过来,正中庄臣眉心,然后滚落在布艺沙发上。“喂,这可是你家沙发!”
“是我家沙发怎么了?”颂妆哼哼道:“我乐意!”然后,第二块鸡翅骨再次出手。
“喂,你还来!”庄臣生怕被击中,大叫着闪开。结果脸是逃脱了被击中的命运,而镶银线的休闲衬衫就没有那么幸运,立竿见影地多了一块油渍。
“打的就是你!”颂妆指着茶几上的残局,如女王般得意地下令:“庄大公子,麻烦你再贡献一下你的第一次,收拾收拾。”
庄臣满头黑线。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堂而皇之地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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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真收拾完茶几,庄臣反复摁着电视遥控器,将频道换了又换,两只眼睛偷偷打量着半躺在沙发上看PMP课本的颂妆。
“要看电视就认真看,换来换去的,吵死了。”有个大无赖在身边,注意力哪里集中得了?半天也看不完一页。
“我在看你。”
“我有那么好看?”颂妆合上书本,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就是好看啊!”庄臣耸了耸肩膀。
“原来你的审美观这么特别!”对于自己的长相,颂妆从来不以为意。而对于庄臣的花心,她可是有所见识的。
庄臣伸手抽走她的书。“喂,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小心你父亲又关你禁闭。”颂妆夺过书本说。
“你不是说过吗?只要我不肯,谁能强迫我?”她说过的话,他都记得。
“我不认为你故意惹你父亲生气是件好事。相反,我认为有时候你的确需要改进自己的生活态度。”
“对我说教?”庄臣感觉好笑。这样的话,他从后妈嘴里听得太多了,早就听不进去了。
“你既然答应你父亲好好工作,那就应该说到做到。诚信是立足之本。”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对。但是,请允许我现在为你犯错一次,OK?”如此商量的口吻是庄臣从前对身边人不曾有过的。
为你犯错一次?
颂妆的心弦轻微地动摇了一下。
“走吧,一起去逛街。”庄臣一把拉起她,将她推进卧室。“去换件漂亮的衣服,心情美美地陪我。”
门合上了。颂妆满面愁容。假如明知是个错误,还要错下去,那这个人,一定很傻很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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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点,太阳猛得恨不能将整个地球都烤干。满头大汗的颂妆看着走在前面几步踩着拖鞋、撩着衣袖且汗流浃背却满脸是笑的庄臣,不住哀叹:大概真是疯了,才会任由他拐出来逛街。
“喂!我知道前边有个小店,卖的衣服都很漂亮,要不要去看看?”庄臣猛吸了一口冻柠茶,回头冲苦大仇深的颂妆说。
对时装这么有研究,是因为他身边MM成堆吗?当这个问题从脑袋里冒出来,颂妆不自觉地哼了哼。
“喂,你走快点呀,天气这么热,不怕晒黑啊?”
“你也会感觉热?”颂妆轻讽着追上去:“我还以为你刚从撒哈拉沙漠里跑出来,耐热得很呢!”
“我是为你着想。你都这么老了还嫁不出去,再晒黑点,就更没有人要了。”庄臣做着鬼脸,说:“当然,我是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颂妆抹着头上的汗,很无语。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小店,颂妆并没有伸手去开店门,而是直接停步。
庄臣感觉奇怪,问:“怎么不进去?”
“因为我也常来这家店。”颂妆盯着店铺招牌,想笑。
“啊?”
她接着说:“但从来不买任何东西。”
“啊?”
“这里常常放一首我最喜欢的情歌,但这里的衣服并不很适合我。”
“什么歌?”
“《ichliebdichimmernochsoseh》!”
“什么?你再说一遍。”显然,庄臣没有听懂。
“是一首德语情歌,译成中文叫《我仍然如此爱你》。”颂妆嘴畔清浅的笑透出多年的忧伤。
庄臣知道,那个‘你’指的是于子西。她喜欢听这首情歌,可能只是因为她仍然如此爱他!
“怎么了?”
一丝不快迅速掠过庄臣的脸。“没怎么!”
“要不,咱们坐这儿听一听?”颂妆指了指屋檐下的公共座椅。
“不怕热了?”庄臣盯着她泛红的脸问。
颂妆没有回答,随意地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候熟悉的歌声,就好像在静静等一个人,神情那般享受。
庄臣依言坐下,看着阳光从椅子前方一点一点退开,捧着冻柠茶数着正在流逝的分分秒秒。
“有时候,等候并不是折磨,而是一种期待,就像在冬天的时候,我们会期待时间过得快一点,这样就能早日看见春暖花开。”
“也像期待一个人来到你身边?”庄臣看她满脸心事,问。
“说不定,是期待忘记一个人。”颂妆转头,笑起来。“不过,刻意地忘记,往往会将某些事记得越来越清晰。”
“比如,于子西?”
“我会嫁给他。”她明显矛盾的话换来庄臣的沉默。
庄臣忽然神情恍惚。如果勇敢地朝她走过去,看到的却是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就会痛了吧!
没多久,清淡的钢琴前奏响起。颂妆笑得更浓重了,轻轻提醒他。“呐,就是这一首。”
一高一低交错缠绵的歌声透过门缝抵达耳际。庄臣眼色迷朦。他听不懂歌词,却能听得出歌声里隽永的伤感。这不是一首快乐的歌!就像她不是一个快乐的人。
“我知道你听不懂歌词。不过,将来你会懂的。”
“你爱于子西,但并不快乐。”
颂妆回眸,惊讶地看着他的侧脸。
“我听不懂歌词,但我看得懂你。”庄臣投过来的笑藏着淡淡的苦涩,这是颂妆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
“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会用心去关心与呵护,就该看得穿她在想什么。”庄臣一口喝光冻柠茶,把空杯投进不远的垃圾桶,起身背对阳光站在她面前,说:“我喜欢你,或者应该说我……”‘爱上你了’几个字还没出口,就被颂妆急急打断:“别说出来。”
“好。”他沉闷地点头,拍了拍手,说:“走吧,回去!”
的确,已经尴尬得没有办法再继续呆下去。颂妆起身,跟在他后边。
一前一后地来,一前一后地离开。那熟悉而又深入人心的歌声还在小店门口盘旋。有一句歌词反复出现:因为没有你,一切都没有意义。
—
“你究竟想干什么?”当颂妆与庄臣双双出现在滨海明珠小区门口,已经等了快一小时的墨菲很不冷静地冲到庄臣面前,冒火地瞪着颂妆。
“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对墨菲这种类似特务一样突然出现的行为,庄臣已经习以为常。
“你们聊。”颂妆扫了墨菲一眼,摆明事不关己,然后走开。
“你给我站住。”墨菲很火大地叫阵。
颂妆很配合地停步,好笑地看着她,很无所谓地说:“嗯,我站住了。墨小姐可以开始训话了。”
庄臣忽然很想笑。他从来没见过颂妆这副爱理不理的神情,而这招恰好是对付墨菲的最好办法,他自己就经常用。
“我警告你,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已经警告过我很多次了,而我也很配合地离他很远很远了。我实在不明白,你成天摆出咄咄逼人的样子,到底想干什么?”心情不太爽的时候,拿人开涮也是一大乐事。
庄臣不禁捂嘴偷笑。墨菲没好气地朝他撒着大小姐脾气:“你还笑得出来?”
“我笑不笑是我的自由。”
墨菲通红的脸一下子变成酱色,指着庄臣的鼻子道:“你……”
“你什么你?我爱去哪爱干什么,你管不着。”
墨菲气得猛跺脚。
这两人的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登对!颂妆刚想抽身,一声厉斥从天而降。“臭小子,要是不管你,你还想飞上天?”
颂妆应声望去,发现庄董吹胡子瞪眼睛地站在小区树荫下,旁边站着一个撑伞的中年女人,约摸四十来岁,穿一身荷色改良旗袍,气质端庄。看样子,是他后妈!哈,这小子有麻烦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庄臣也火了,近乎凶恶地朝墨菲发脾气。
“不好好在公司上班,四处乱跑,还一副恶人有恶理的样子,像话吗?”庄董大步走来,语气明显护着墨菲。中年妇人小跑着跟在后边,手中的伞使终顶在丈夫头上。
真恩爱!颂妆有些感动。
庄臣的怒气并没有因为父亲的训斥而减弱半分,眼里的不屑反倒加深了一层。
“臣儿,还不向你父亲认错?”等庄董站定,庄太将手上的伞交到墨菲手上,伸手过去拉了拉庄臣的衬衫,疼爱之情溢于言表。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