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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妆装作若无其事,和稀泥似地招呼,“看我们干什么?快吃饭呀!”
“学姐,你下午就一直怪怪的。”
“有什么怪怪的?不就是一直在打电话嘛!”颂妆若无其事地道,转头对上方亦杰,又笑:“你总是将手机设为静音,害得我打电话给你,你总接不到。”
“老习惯了。”方亦杰莞尔,“快吃饭吧!”
白秋趁陈寒坐下,伸手在桌布下狠捏了一下他的腿。陈寒有苦说不出,只能忍了。其实,他外出接的电话是墨菲打来,说是要见颂妆,半小时后就会赶到餐厅来。要不是墨菲称事态严重,他压根儿就不想趟这淌浑水。想起初次见颂妆时,墨菲和颂妆针锋相对的情形,陈寒就发毛。
颂妆听说墨菲要来,惊讶之余,还得强装着没事人儿一样和方亦杰、白秋打马虎眼,简直为难死了。不得已,她悄悄和白秋说了庄臣的事,还说墨菲要来,请白秋帮着掩护。白秋劝颂妆和方亦杰说明情况,颂妆不想横生技节,坚持不肯说。两人借口去洗手间。一出门,颂妆单独去餐厅门口会墨菲。
“茶镇的事的确是我做的。”墨菲语不惊人死不休:“请林小姐原谅我一直以来的过错。”
“如果只是想让我帮你找庄臣,你大可不必如此。”对于墨菲长久以来的无礼行为,颂妆很憎恨。
“您不相信我的诚意?”
连敬语都带上了!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颂妆笑笑:“我更相信你是担心我起诉你,或者你是被逼无奈。”
“他联系过你,对不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下午伯父接到庄臣放弃继承权的声明后,我已经向父亲说明实情。今天起,我和庄臣的婚约正式取消。我保证庄氏企业今后的资本运作不会出任何问题。”
“……”颂妆一时说不出话,只顾看着墨菲冷冷的双眼。
“请你将我刚才说过的话转告他。”
“你……”颂妆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因为她在墨菲眼睛里看到了纯粹的感情。
“如果我说我爱他,你一定不信。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希望他幸福。”墨菲苦笑着摊摊手:“至于,我曾经对你做下的这些你不能原谅的事情,你若是乐意去告的话。那么,我随时听候法院传审。”
话说到这份上,颂妆还真不忍心起诉她,据实以告:“我的确和他通过话,但他先挂了电话。”
“我就知道……”墨菲倏地转身背对颂妆,很失落,欲走,却又止步,轻轻说了一句:“林颂妆,我妒忌你妒忌得真想杀了你。”
“你的话我会转到。我也希望他幸福!”颂妆说完,墨菲小跑向停车场。良久,她叹了口气,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凭什么拥有他全部的爱!”却没想一转身,撞进一个暖融融的怀抱:“亦、亦杰,你怎么……”
“天冷,你披肩都没拿,就不怕感冒了我会心疼吗?”方亦杰随手将披肩搭在她肩膀上,半搂着她上楼。
看样子,他应该已经全知道了。颂妆一边走,一边忐忑不安地注意着他的神色。
方亦杰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避重就轻地说:“明天是我们的婚礼,开心点!”
是呀!明天我就要嫁给你了!我爱你。她把头依偎在他肩膀上,如是想。
第三十一章 恶果(1)
2011年1月1日上午9点12分
好不容易以为爱情终于开花结果了,却没想结的是只苦果子。非常文学
当颂妆看到那张美得精致到极点的脸,她觉得整个世界完全陷入了黑暗。他电脑里的那个文件夹,密码是520,足以证明他们曾经有过多么深刻的爱情。本来高高兴兴的一场爱的盛大礼赞,眨眼之间就成了爱的葬礼,她甚至来不及等父母亲赶到教堂看一眼她身着白纱的样子,甚至还没能完全从兴奋到极点的状态中醒过来,就被人扔进了万年冰窟窿。在给了方亦杰一巴掌后,她旋风般冲回更衣室,抓起手包就冲出了教堂,把教堂喧嚣的人语抛在脑后,在仍挂着黄叶的树荫大道上,踩着一路细碎的阳光狂奔。
她这辈子长这么大从来没跑这么快过。她觉得她的爱情让她的脸面都丢到爪哇国去了。她无法面对每一个关心过她、羡慕过她、认识她的人。这一刻,她恨死方亦杰了。他给了她爱情的希望,让她享受着被呵护被温暖的点点滴滴,就在她放开与于子西的一切时,在她毫无防备准备与他共渡一生时,他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震惊与伤害。这种震惊甚至让她跑离教堂好几条街后都还没反应到受伤的感觉上去,以往这个时候或许她真的已经哭花脸了。然而,这个时侯她却一滴眼泪也没有,直到她反应过来时,她整个人正跨在车流奔涌的斑马线上。各种颜色的车穿行在四周,万分危险又措手不及。她甚至能感觉得到连路过的司机那种惊诧得好像见到了UFO的眼神。穿过马路时,鞋子已经掉了一只,她提着裙摆一高一矮地朝前跑,感觉就像某部电影里的某场画面,而马路的对面,隔着两个公交站台,白秋、陈寒还有一些磁系很好的同学、同事们都分别追过来了。
她像只小兔子般惊慌失措地闪进摩天大楼的暗影里,坐在某个无人关注的角落,冰冷的早春气息这才顺着脚趾头蔓延到小腿然后渐渐麻木了她的神经。
这是新年的第一天,公众假期,四周高耸的大楼空荡荡地失去了人语声。她的手机在手包里响了一遍又一遍,她却一点儿也没听到,像尊泥塑像似地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后来手机终于不响了,整个世界一下子好像又从黑暗中跳了出来,刺眼的阳光使她失焦的目光终于慢慢恢复了正常,然后她的思绪忽然就醒过来了。做错事的人不是自己,而且自己才是方亦杰的现在的正牌未婚妻不是吗?怎么自己反而落跑了呢?凭什么呢?
那么现在,她应该怎么办呢?爸妈还没到,她们要是知道了,一定气疯了。可是,手机……对,手机!她心急火燎地将粉红色手包中的所有东西哗啦啦地倒在地上,从乱七八糟的小东西里找出手机备用电池,装在已经没电的手机上。
而这个时候,电话又打进来了。竟然是于子西!
她忽然之间泪如泉涌,一声哭腔就这么惨兮兮地传到了远在万里之外的于子西耳朵里:“子西——”
显然,于子西被吓了一大跳,以致于说话都结巴起来:“你怎么……怎么哭了!”
颂妆终于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在于子西刚刚平静的心里装上自己的不愉快呢?就算说给他听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我……”一字出口,竟然转了语气:“我高兴的!你是把电话来恭喜我的吧,谢谢了哦!我……我会幸福的!”
“那就好!”
颂妆停了几秒,赶紧说:“那我挂了!”刚一挂掉,泪又下来了。//再看看这一身夺目的婚纱,多像一场闹剧。
她努力平复了心情,才刚起身,又接进来一个电话,是焦急如焚的父母。原来父母从机场赶到教堂时,教堂里除了几个她的同学留下来收尾的,大部人都四处找她了。当父母的听了原委,当场就气炸了,生怕她干出傻事来,一边坐了出租车满大街找她一边猛给她打电话。
颂妆自然是体会得到父母的心情的,但她现在真没办法见人。她不知道明天应该是什么样的!为了父母不担心,她仍然装出了笑脸,以不太在乎的口气跟父母说请他们直接回酒店,并答应下午6点前一定会回去。
她无心查看手机里同时打进来的众多未接电话,稀里糊涂的把地上的小东西扔进手包里,直到地上只剩下那张未送出的大红请柬。
这张请柬是留给庄臣的!没来由地,她脑子里窜出庄臣的话:“除非明天没有婚礼!”
是的,被他料中了。没有婚礼!
这或许如他想的那样,对他是种奇迹,对颂妆则是灾难。
此时此刻,处于灾难中的颂妆,并未发觉,不远处的庄臣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生怕她有半点儿想不开的念头。
—
同样的!对于方亦杰而言,这世界也像掉入了黑洞般令人恐怖不安。这场未举行完的婚礼在同时出现了两个新娘后,惊呆了所有的人,不得已地中断。
教堂里除了一部分人追颂妆了以外,另一部分只能勉强地致意方亦杰然后三三两两地离开。
颂妆的父母赶到以后甚至来不及质问四目相对的方亦杰与景飒便飞块地走掉了。
十分钟前还热闹非凡的教堂大厅这会儿正安静得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很震惊我为什么会来是吧?”景飒自信而优雅地说,甚至连半分歉疚都没有,理所当然得让方亦杰感觉到她完全是个陌生的人。至于曾经与他亲密无间的她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他是非常清楚的,因为他爱上了颂妆。但是,此时此刻他无法理解她为什么穿婚纱出场,甚至穿的还是与一颂妆一模一样的款式!
就在方亦杰还没想好应该说什么的时候,景飒又开口了:“你现在看我的眼神陌生得让我害怕,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嫁给你!没有人比我更适合陪在你身边了!”
直到景飒说完话笑了的时候,方亦杰才猛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是曾经跟他同甘共苦、曾经让他有过无数次幸福的家的感受的女人,蠕动嘴角,终于问出那句多年前就一直在问且被他假设了很多种答案的问题。“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
“我失手杀死了父亲,在加州监狱里!”景飒笑的时候,精致的妆容下暗藏的沧桑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
虽然方亦杰为她的离开想过了很多假设,但从来没有哪一条假设是像她回答的这样有说服力。那么……那个夜晚,她与男人纠缠背判的画面都是……
“你想得没错,都是假的!”一如多年以前,她轻易地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你有光明的前途,我不想拖累你!”
当她讲完,方亦杰的内心那片空白的地方忽然装满了温暖,但是另一片原本充实的地方却忽然间又变成了空白。他知道景飒说的是事实,她不擅长撒谎,唯一的一次就是她以自己的清白以及对他的爱做的幌子。如果一切都还没发生,也许今天的两人已经孩子绕膝,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破了就是破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时候,用这种极端的手段阻止了他和颂妆的婚礼。恐怕没有哪个正常人能原谅她的这种行为。
“我知道你责怪我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出现!但是,除了这样,我没有办法帮你斩断与林颂妆的感情!如果你想让她幸福的话!”说完,景飒从身边的背袋里,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方亦杰,表情忽然间沉重了不少。“娶我吧,像当初你对我许诺的那样!”
方亦杰将文件接过来,翻开……直到翻完最后一页,他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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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4日,周二,小雨。
颂妆在无故旷工一天后,拿着一封辞呈走进了安越国际24楼办公室。她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与方亦杰共事了,更不可能再与安越国际的一切人和事发生关系。
小李见她到了,走过来抱住她。“亲爱的,你还好吗?”
“我很好,方总监呢?在吗?”颂妆努力平复心情,双眼忍不住朝方亦杰的办公室望。窗帘捂得很紧,看不清他在不在里边。
办公室里的其它同事都注视着颂妆。小李瞪了众人一眼,低声对颂妆道:“他这会儿不在!”
“那,麻烦将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吧!”自从婚礼以后,颂妆还没有见过方亦杰。以他的个性,应该不至于像个缩头乌龟似地不给她任何解释。但事实就是这样,他在伤害她后,连上门说明事情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