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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永远走不到尽头,那该多好。
顺贵人走了,启祥宫也空闲下来,里头耗费千金的玻璃房修了大半,撤亦不好撤,建又不好再建,倒让娴妃为难。舒嫔、愉嫔等去了,只顺妃在屋中闲话。她道:“这事先别急,我估摸着,花了这样多的银子,总不好半途而废。等哪天皇上心情好,你随口问一句就是了。”
娴妃取了髻上沉重的攒珠金钗,搁在锦锻妆盒里,道:“宫里的好东西,总是先往翊坤宫里送,那样大的几块玻璃,用了做窗户,不知多亮敞。”
顺妃疑惑,道:“你的意思是。。。”
娴妃仰着脸,任由宫人卸妆,嘴上道:“纯妃有孕,依着皇上的意思,是要在翊坤宫里再拾掇出一块地儿建两间宫殿给未来的皇子、公主做寝屋。既等着皇上开口,不如我先提一提,拆了那几块玻璃放到翊坤宫去挪用。”
顺妃道:“你又是何苦?纯妃还不一定受你的礼。”
娴妃漠然道:“她受不受不紧要,紧要的是顾全皇上的意思。顺贵人的事,已经让他生了气,总要做点什么挽回。”宫人们进进出出的摆弄,顺妃立在旁侧看着,忽而想起初次遇见娴妃时的光景。她穿着胭脂色绡绣软绸长裙,在梅林里翩翩起舞,明艳动人的朝着皇帝娇笑。皇帝顺着拍子抚掌,好似什么也瞧不见了,眼里只她一人。她也曾得万千宠爱,也曾一见倾心,可到头来,却还是要揣摩他、算计他,为着他的女人委曲求全。
有时候,真是恨不得撕碎这繁花似锦,挣脱这富贵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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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要不是你要学琴
一日一日的逼近年关,天气反倒暖和了,至小年时,已如初春和煦。 皇后渐渐能起身用膳,皇帝欣慰,往长春宫越发走得勤。年下琐事繁冗,帝后祭拜供奉之礼犹多,太后下了懿旨,命娴妃替代皇后随驾左右。五妃共同协理六宫,到底是以娴妃为尊。
封了玉玺,皇帝不再理会朝政,军机处的大臣亦停职回府过年。内务府预备了诸多绣花荷包,里头放着金如意、银如意、玉如意等,任皇帝随意赏赐。到了大年三十,皇帝又命人将乾清宫里雍正爷生前所有遗物造了名册,依着亲疏官位赏给王公大臣们做念想。
开春到了四月间,皇后病愈,皇帝顾忌她身子骨弱,后宫之事依旧由五妃同理。善柔领着魏宛儿进殿,道:“主子,宛儿来了。”宛儿恭谨跪于地,屈膝道:“主子万福。”皇后软软的半倚在炕几上,睁眼望去,只见年方十六七岁的小娘子墩身半跪,一身浅墨绿缀小花的春绸宫裙,鬓上斜斜压着两朵粉白蔷薇,素雅淡静,举止间亦有七分纯妃的容格。
皇后温婉一笑,道:“平身吧。”
宛儿柔声回道:“谢主子。”她盈盈而立,面色微敛,没有半点局促不安之意。皇后注视半会,方道:“听善柔说,我病了这段时日,一直是你在皇上跟前伺候。”宛儿毫无异色,平顺道:“是。”皇后越瞧越合心意,她先前将自己的婢女送与皇帝,委以重任,结果却总是不令她满意。眼下瞧着魏宛儿,却没来由的,多了几分把握。
皇后道:“吴书来昨儿跟我说,你在御前伺候得很好,想调你到养心殿当差。”又饶有趣味的问:“这可是你打的如意算盘?”魏宛儿稍稍思忖,便知皇后话里的意思,连忙跪下身,道:“奴婢不敢,请主子娘娘明察。”
善柔亲自搬了檀木圆凳,置于宛儿身侧。皇后浅笑道:“无论你敢不敢,既是入了皇上的眼,便也没什么好追究。你起身坐吧。”宛儿心下疑惑,不知皇后是何意,比起落坐,倒不如跪着舒坦,她伏地道:“奴婢不敢。”
皇后很满意她的卑谦恭顺,道:“你愿意跪着就跪着罢。”又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愿意去养心殿么?”宛儿脑中划过一丝雀跃,越发谦恭道:“奴婢谨听主子发配,主子叫奴婢去,奴婢就去。主子叫奴婢不去,奴婢就不去。”
春木花深时节,门窗大敞,清风里含着若有若无的幽香暖意,阳光薄薄的映入屋中,皇后挪了挪身子,鬓上细碎的凤钗流苏便在那光里,闪烁跳跃。皇后道:“想必你也知道,御前伺候的人,多半会得皇上宠幸。”她眄视着地下脸面贴地之人,悠然道:“但若在宫里没得倚仗,就算一时得了宠幸,后头也往往不得善终。”
魏宛儿道:“奴婢虽愚,却忠心侍主,将来无论奴婢身在何处,都唯主子马首是瞻。”实在一点就通,叫皇后不由得直起身,虚扶一把,笑道:“快快起来罢,别跪坏了膝盖,崴着脚去养心殿。”善柔搀住宛儿手臂,道:“主子让你起身说话,亦是恩典。”
话以至此,魏宛儿心知肚明,忙谢了恩起身,听皇后训话。
内务府贡了春茶,娴妃命人先送了两罐往翊坤宫。青橙起了兴致,命尔绮在海棠花下摆炉煮茶,又命教引嬷嬷抱来永璋。永璋已经快两岁了,个头长得很高,身体壮实,说话牙齿伶俐,在青橙面前,亦能像模像样的抱拳请安。听着他奶声奶气的叫“额娘”,青橙只觉心都要陶醉了,柔软得就像凋落的一片花瓣儿。
青橙蹲着身子,牵着永璋肉嘟嘟的小手,道:“昨晚上有没有想额娘?”永璋认认真真道:“想了。”青橙眉眼笑成了一弯月牙,道:“有多想?”永璋双臂环住青橙的脖子,歪头道:“很多很多想。”青橙听着愈发高兴,往他脸上亲了好几口,又抱着他走到亭子里,指着石桌上数十碟点心问:“永璋想吃什么?”
永璋嘟囔道:“桂花酥酪。”青橙欲叫海安端来,旁侧教引嬷嬷道:“启禀主子,晨起时三阿哥已经吃了一碗半的酥酪,到底是牛奶做的,火气旺,不能吃多。”永璋却已俯身往桌上的酥酪碗里抓去,青橙不忍拂他的意,便道:“无碍的。”遂抱他坐在凳上,亲自喂食。
树荫深处忽而转出明黄身影,道:“你不能总惯着他,前头流了鼻血,御医便说是虚火太盛,应少食荤腥牛奶,多吃瓜果蔬菜。”众人忙起身行礼,永璋见了皇帝就害怕,反身往青橙怀里钻去。青橙却说了旁话,笑道:“午时还远着,怎么就下朝了?”
皇帝道:“今儿事少。”又朝永璋摆摆手,板着脸道:“你过来。”永璋畏畏缩缩,走到皇帝面前,道:“皇阿玛万福。”
看永璋吓得慌了神,青橙忙牵住他的小手,道:“除了额娘,世上最疼你的人就是皇阿玛。”皇帝原本想训斥两句,听青橙如此说,倒不好开口了,便道:“你别总惯着他,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还总觉得他吃得不够好,没事便要给他补一补。朕小时候,先帝说吃什么,朕就吃什么,还不是身强体壮的。”
青橙睨了他一眼,道:“他还小着呢,你要训话也得等他过了五岁再说。”
皇帝本想说:过了五岁就晚了。嘴上却道:“酥酪是必须要有定量,他的膳食朕也要命御膳房的人好好瞧瞧,不能总依着他的性子喜好。”又挥手让教引嬷嬷上前,道:“天气又不冷,怎么给他穿这样多,里三层外三层的,没事都要捂出痱子。去,抱进屋脱了两件衫子再来,小时候经得住凉,长大了身子才好。”
教引嬷嬷们吓得面色惨白,应了“是”,就抱着永璋回了道德堂。
皇帝又摆出另外一副脸色,笑道:“朕带了样好东西给你。”他朝吴书来使了眼色,吴书来从身后的仪仗手中取了紫檀木黑色漆盒,小心搁在石桌上。他赏的好东西实在太多,每隔几日吃的用的玩的,不停的往翊坤宫里送。有时内务府会记档,有时压根就无人知道,都是皇帝私底下给了青橙。
青橙见怪不怪,问:“是什么?”
皇帝得意的笑了笑,接过铜质刻花的小钥匙,轻轻一扭,将木盖掀开,道:“昨儿外头的人进贡的,是千年古琴,名曰“九霄环佩”琴。”青橙瞧了瞧,是以梧桐作面子,杉木为底子,通体涂髹紫漆,有十三螺钿徽,腹镌细蛇纹。她将指尖落在琴上,轻轻一划,声音温劲松透,悦耳动人。再看琴足上,刻有二十三字楷书,道:“霭霭春风细,琅琅环佩音。垂帘新燕语,苍海老龙吟。苏轼记。”
青橙不由道:“竟然是古物。”
皇帝斜眼望着她,叹息道:“若不是你,朕还舍不得拿出来呢。若是叫苏东坡知道,此琴被朕用来教学生,还不被气死,真是糟蹋了。”青橙笑道:“气死就气死,反正他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又摆正琴弦,随手弹了两下,姿势倒还在,就是手法忘得一干二净。
尔绮的茶煮好了,用御制的和田白玉杯装了,呈上前道:“皇上、主子,吃了茶再弹不迟,茶冷了就不好喝了。”皇帝却摆手,道:“不必,朕倒想先弹琴。”又道:“你们都下去,有什么事都晚些再说,朕不许有人来打搅。”尔绮答应着去了,皇帝站到青橙后头,开始讲述琴律种种。青橙小时学过,算是有功底的,皇帝稍一点拨,就了然于心。
皇帝得此好琴,却还未摆弄,心中早已发痒,遂道:“你坐到那边去喝茶,朕来试试手。”青橙笑道:“你可真是位称职的老师。”皇帝依登而坐,不必焚香而四周花香馥郁。青橙立在他旁侧,微风轻拂,吹落满树海棠碎瓣,纷纷扬扬落下,拂了两人满头满身。琴声丝丝缕缕而起,似勾魂,似陶醉,亦怅然,亦欢喜。茶香缭绕,青橙举在手里,却忘了去喝。眼前的男人穿着明黄的绸袍,身上似笼罩着天人的光辉,他指尖流动,音律像松间流落的泉水,明净清脆,能使人心旷神怡,如若无人之境。
一曲毕,青橙怔忡半响,方道:“皇上弹得曲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
皇帝起了身,笑道:“等你学会了,朕就告诉你是什么名字。好了,今儿就学到这里,朕还要去处理朝事。”他一动,身上的落花便翩然落下。到了阶下,他叮嘱道:“那琴是古琴,就算有银子也买不到的,放在你那儿可要仔细看管着。别弄丢了,弄坏了。”
他难得如此紧要一样东西,惹得青橙笑道:“这样不放心,干脆拿回养心殿得了。”皇帝捏了捏她的脸颊,道:“要不是你要学琴,朕才舍不得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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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皇帝有意给你抬旗
送走圣驾,海安扶着青橙回屋,道:“主子,您的身子都已经快六个月了,还如平时一般起蹲起坐,实在是不行。 ”青橙轻轻抚摸着肚子,笑道:“不怕,稳得很呢。”忽从宫街外头窜出两个小太监,将青橙吓了一跳,海安斥道:“跑什么跑,前头还有刚出炉的热馒头等你吃不成?”小太监噗通跪下,道:“启禀主子,寿康宫传话,命主子速速前去。”
青橙问:“可有说是什么事?”
小太监不敢隐瞒,垂首道:“奴才也偷偷问了传话公公,隐约是为着主子抬旗之事,太后生了气。”青橙心中混乱,忙入屋整理妆容,又换了衣衫,方坐轿往寿康宫。太后原要歇午觉,皇后无意间说了一句,道:“我病得久了,眼下宫里大半的事做不得主。连纯妃抬旗这番大事,皇上竟也未与我商议,只是知会我一声罢。”
太后闻之大惊,斥道:“一个汉人女子,父亲是小官小吏,无功无德,饶她再受宠爱,皇帝岂会拿国之大事当做儿戏,必定是纯妃恃宠而骄,给皇帝吹了枕边风。”言毕,随即宣了青橙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