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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上不下？老大？”莫璃鬼鬼祟祟往后院走去，“别吓我啊！不上不下？”
“啊！”后院里叠得高高的人山，每个人睁大眼，嘴角血迹未干，莫璃捂住嘴，倒退几步靠在了墙上，拼命咽口水，“救命……啊啊啊啊！”
有只手搭在了莫璃的肩膀上：“鬼啊！！！”莫璃狂吼，也不敢回头撒开腿往前狂奔，一头撞在前面一个肉团上，抬头见他横眉竖眼：“鬼啊！！！”怕得抱住头蹲下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哈哈哈哈！”清脆的笑声从屋顶上传来。
阿金蹲下身说道：“三少奶奶，你没事儿吧？”
莫璃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你们赶紧投胎去吧！别别别跟着我！”
“哈哈，三少奶奶，你再仔细看看，我们都没死！”阿金指着各个苏醒过来的人山道，“我们吓唬你呢！”
莫璃还是很怕：“真的？你们没死？”
“是君三少要求我们这么做的。说是对三少奶奶不听他的话的惩罚。”阿金笑眯眯。
“我哪里不听他的话了？”
“我叫你坐君家的马车回去，谁让你跟上山来的？”君洛希立在莫璃身后，不紧不慢问道。
“你谁啊？凭什么听你话啊？”莫璃撇嘴，猛然醒悟赶紧又反悔道，“我和盐帮的兄弟们是朋友啊！万一他们有什么事儿，我担心不行吗？”
盐帮一干人都被吓到，齐齐往后一退。
“哼，你和他们是朋友？”君洛希抱胸环视众人，“是吗？”
“不是不是……”盐帮的人统统摇头。君洛希示意莫璃解释。
“没什么好说的！”莫璃被气得转身就走，“ kao，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算我看错你们了！”
“你又要跑哪里去！”君洛希上前一步拉住莫璃的手，“家里还等着我们回去祭祖呢，三少奶奶！”
“好！回家！”莫璃瞅着君洛希的脸，愤愤地想：回去我就带着银票逃跑，哼！
等莫璃被君洛希“押”上马车，被迫回家，不上不下从一帮人中跑了出来，追着飞奔的马车不停地喊：“三少奶奶，对不起！对不起！……”
莫璃从窗户里探出头冲两人吼道：“你们给我等着！今天的事儿我们还没完！”
“我们说的不是今天的事情啊。”不下抱歉地轻轻说道。
“但愿你身上的‘绝情’不要发作。”不上拉住还要往前不下道。
“一帮没义气的家伙！”莫璃气得坐回马车。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三少奶奶，我们进城了。”马车夫说道。
“哦？”莫璃掀开帘子，望着繁华的大街登时又来了精神，“真不愧是齐国的国都，真想拉着君翰逛个够。”诶？为什么会想和君翰一起出来逛街？
“让开！让开！”街上一个锦衣公子摇着扇子，身边几个随从恶声恶气赶开围观的人群，“都看仔细了！今天公子爷要好好收拾这条恶狗！都看仔细了！”
“你等等！”莫璃好奇地叫车夫停下马车，往人群中央望去。
一条半人高的杂毛犬被关在笼子里，有人打开笼子，拖着狗狗脖子上的粗绳硬把它拖到场地中央。杂毛犬“呜呜”叫着，气息微弱，眼睛勉强睁着，求助地望着众人，发抖的身子倔强地站立，一条腿微微蜷曲，像是被打断了。
“他们要干什么？”莫璃问车夫。
“三少奶奶，那只狗也不知是从哪里混进城里的，个头太大，常常吓到小孩子。据说还坏了那位公子的向一家姑娘求亲的好事儿，看样子是被他们抓到，打算活活打死吧！”车夫摇头。
“活活打死？！”莫璃惊得跳下马车，“你说要打死那条狗？”
“那狗又没有主人，就算现在不死，以后在京城里晃荡早晚也会被人偷偷杀了炖狗肉汤！唉。”车夫说道。
“你说它会被这么欺负就是因为没主人是吧？”莫璃瞅着远处拿着棍棒准备动手的一帮人道。
“对呀。随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三少奶奶，你说是不？”车夫把手缩进袖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没错！打狗还得看主人！”莫璃拨开人群，朝狗狗走去。
车夫急了：“三少奶奶，咱们远远看热闹吧！别走太近了！”
“哼哼！”莫璃推开最后一个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住手！你们想把我家的狗怎么滴？！”
“你家的狗？”公子哥笑眯眯，“小娘子，你又是谁呀？”
虽然说出去有点倒霉，不过君家毕竟是个大靠山，莫璃心里鄙视自己一下大声说道：“君家的三少奶奶。”
众人静默了一会儿，又瞬间爆发大笑：“哈哈哈！”
“什么好笑的？”莫璃只感到莫名其妙。
公子哥收起扇子道：“小娘子，君家三少成亲是真，不过听说娶亲当晚便抛下新娘子，难道你就是那位可怜的连洞房花烛夜都没有的三少奶奶？”
“……”莫璃咬紧嘴唇。
“哈哈哈！”人群再度爆发大笑。
莫璃盯着地上快要支撑不住但依旧昂立的狗狗，扬起脸笑道：“夫君为了君家奔波在外，舍小家顾大局，作为夫人的我并不觉得可耻可悲啊！”走到狗狗面前，解开绳索，抱起狗狗，“这是我的狗，现在我可以带走它了吗？”
公子哥笑了：“慢着，君三少奶奶，你说这是你的狗，我们就要相信吗？不如你叫它看看，它会应你吗？”
“怎么，你还怀疑我不成？好的，张大你的狗眼给我看仔细了！”莫璃冲怀里的狗狗叫道，“旺财！来，叫一声！”
狗狗睁大眼，一脸鄙视瞪着莫璃。
公子哥拊掌大笑：“旺财？哈哈，没想到君家的狗居然用这么个贱名！”
“笨狗！名字咱们可以回去慢慢想啊！你现在别扭个啥？想被他们给炖狗肉啊你！”莫璃压低声音不满说道。
狗狗倒也乖巧，呜呜喊了几声，往莫璃怀里蹭了蹭。
“看到没？我的狗当然和我最亲了！”莫璃挑衅地一耸鼻子，“郑重警告你，以后看见我的狗可不许再这么对它，否则我要你好看！”
“哟哟，三少奶奶发威了？”公子哥一点都不怕莫璃的“威胁”，反倒讽刺道，“不知道你在君三少面前是不是也这么威风呐？哈哈！”
“没想到陈公子这么关心在下的夫人啊？”君洛希骑着白马慢慢走近两人，嘴角挂着冰冷的微笑，“是不是最近陈家事情太少，陈公子才这么好心替在下管教管教夫人？作为回报，在下应该给陈家不少照顾吧？”
莫璃抬头看着自己古代陌生的丈夫，没有感激：反正有人来收拾惨剧了，先回去救狗狗再说。跳上马车，催马车夫：“回去！”
君洛希没有再理早已变了脸色低头认错的陈公子，一扬马鞭，追赶急急逃跑的莫璃。
“大少爷，再不举行祭祖，就过吉时啦！”管家看了看天色道。
君浩宇和王倩互望了望，终于狠下心道：“那我们就先……”
“不要！”君翰跑了出来阻止。
“二弟你？”王倩诧异。
“二弟，你不是不出听雨轩的吗？”君浩宇也很意外。
君翰解释道：“我们应该等三弟和弟妹回来。一家人一起祭祖！”
“不是，我是问你……”君浩宇再问。
“我想出来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弟妹安然无恙的消息。而且，”君翰看了一眼无数君家的牌位道，“有些话我想告诉保佑君家的祖先们。”
“来了来了！”家丁飞奔跑进来喊道。
“他们回来了？”三人都问道。
“君翰！君翰！”莫璃大呼小叫紧跟着跑进来，原本要冲向听雨轩，却发现君翰就在面前，忙扑上去说道，“君翰，啊不，二哥，我的二少爷啊，快救救我的狗狗！快点啦！”
“你别急！你别慌！”君翰就见莫璃满脸泪痕，怀里抱了个脏兮兮的狗狗拼命拽自己的衣袖，“你还好吧？盐帮的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他们哪敢对我的人怎么样！”君洛希随后跨进大门，嫌弃地看着狗狗道，“快把那条死狗丢了，我们该祭祖了！”
“不行！先救狗！”莫璃不干，抱紧狗狗继续哀求君翰，“二哥！二哥……”说着说着都带哭腔了。
“弟妹，我是会点医术，可是只给人看过病，没有给狗治疗过啊！”君翰为难道。
“那兽医哪里有？啊？元都里哪里有兽医啊！”莫璃只觉得手中的狗狗体温越来越低，抖得越来越厉害，害怕地眼泪又流了下来。
“别哭！你别哭！”君翰也难过，思来想去对君洛希身后的小正太说道，“爪，给我续命丸！”
小正太吃惊，拿眼看君洛希。
“二哥，你也跟她一样疯了？续命丸，你知道那一颗药能把死了的人给救活，快死的人不死吗！”君洛希摇头，“别天真了！不用理那女人！我们祭祖吧！”
“爪，把药给我！”君翰眼神认真地说道，伸出的手不容拒绝。
“你说什么？有救命的药吗？在你地方吗？”莫璃抓着小正太不撒手，“上次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可不可以原谅我，把药给我？救救我的狗？”
君洛希看着低声下气哀求的莫璃讽道：“你闹够了没有！今天是祭祖的日子，因为你吉时都耽搁了！还不快把狗放下！”
“狗怎么了？它不也是一条生命吗？你们祭祖不就是为了缅怀死去的祖先吗？可是眼前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你们就不管了吗？命有贵贱吗？它那么痛苦，你们就忍心眼睁睁看着它死去吗？难道守着已经死去的比保护已有的重要吗？难道你就最厉害吗？”莫璃失控，流着泪冲君洛希大吼，“我可以原谅你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在新婚那晚丢下我，让全城的人笑话我，可是我不能原谅你这么冷血，这么对待生命！你知道活着有多么可贵吗？你知道你现在健康地做你的君三少爷是多幸运的事情吗！”
“你到底救不救我的狗？”莫璃睁着模糊的泪眼，瞪着君洛希再次问道。
君洛希扬下巴，无动于衷。
“我们离婚！”莫璃说完，头也不回抬脚往外走。
“阿离！”君翰撕心裂肺大喊。
“弟妹！”君浩宇和王倩也不由得出声。
君洛希好看的眉皱起。
第十章
“你给我站住！”君洛希开口。
莫璃继续往外走，没有犹豫，回娘家！娘家不要我，那我就找盐帮的人！我就不信没了君家，我活不了！
君洛希见她不停下，无所谓地也准备走人，结果大哥大嫂还有君翰，还有一屋子的下人全用一种责备的眼神看着他，耸肩：“我叫住她就是表示……”
小正太已飞身挡住了莫璃的去路，掏出一颗药丸塞进狗狗的大嘴里，低低笑道：“真有你的。”
莫璃不解地看他，怀中的狗狗动了动，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呼吸正常起来，莫璃激动地跑向君翰：“二哥，二哥，快快快！帮我去叫大夫啊！”
“没事没事，它服了续命丸，肯定不会死了。”君翰安慰她道。
“我派个下人去请大夫。弟妹，你不用担心。快回去收拾收拾，咱们也别错过祭祖的时间，好吗？”王倩也说道。
莫璃想了想，决定相信那颗什么丸的，叫来红叶将自己简单梳洗了一下，就抱着狗狗来到牌位前。
“拜祭的时候，你该不会也要抱着它吧？”君洛希奚落道。
“你有意见吗？”莫璃顶嘴，“旺财是君家的人救的，而且那颗药不是说其实是救人的吗，那就是说旺财也是君家的一份子啊，应该感谢君家的列祖列宗，希望他们保佑旺财此后一生幸福！”
君洛希没有表情转过脸，不再与莫璃沟通。
“不过，没想到，二哥你居然会从听雨轩出来呢。”莫璃很开心，但很快又想起自己被绑那晚两人之间的尴尬与翻脸，不由得脸上的笑有些假。
君翰知道莫璃的心事，便说道：“我很担心你。而且你是在从听雨轩回去的路上被绑走的，当时那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