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车子缓缓在安安家楼下停了下来;四楼唯一亮着灯的窗户,他轻轻舒了口气,还好。他并没有急着下车,仰头靠着座垫,闭目沉思了会儿。
突的,一声巨响划破长空,一道闪电迅速将寂静的黑夜劈成两半。
夏夜的暴风雨骤然来临,豆大的雨点敲打在车窗上发出的声响不由的让车里的许墨阳皱了皱眉头。
许墨阳闭目揉捏着坚毅的鼻梁,脑海中浮现着那抹较小的身躯蜷缩着发抖的样子。
半晌后,迅速打开车门,冒着雨往楼上跑去。
许墨阳站在门外盯着那扇紧闭着的棕红色大门怔愣了片刻,随后抬手按门铃。
丝毫没有动静。
安安此刻整个人蒙在被子里颤颤发抖,丝毫没有听见外面的门铃声。
许墨阳心更加慌乱起来,失了耐心,猛力的拍打着门板,早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哑着嗓子喊道:"安安,开门。"
依旧是毫无动静,许墨阳思忖了片刻,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着上半身的胖子,喘着粗气,"什么事儿?"
"不好意思,能否借用一下你们阳台?"许墨阳淡声问道。
胖子被人打断美梦,有些凶神恶煞的盯着许墨阳,但又被他身上散发的气场震慑住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胖子就这么看着许墨阳挽起袖子,手脚利落的一个翻身,跃到另一边的阳台。
外头风雨大作,他身上早已被淋的浑身湿透,雨水混着汗水沿着他俊挺的脸颊往下顺落。
安安是被一阵猛烈的拍玻璃声惊醒的,往阳台方向走去。
蓦的,脚步顿住,她怔怔的看着透明的落地窗外那抹高大的身影。
许墨阳嘴角勾着笑望着她,在那个雨夜里。
"开门。"即使是被雨淋的这般狼狈,他也依旧施施然地站在那里,毫无局促感,声音沉着冷静。
安安踌躇着要不要给他开门,但是脚却已不由自主的朝他迈去。
素手握上门把,轻轻旋了一下,"啪嗒"伴随着开门声,一道身影迅速的钻了进来,一把将安安搂进怀里,湿漉漉的身子欺上她,温热的唇却在她耳边低语道:"外面好冷,怎么那么久?"
安安任由他抱着,不回应也不抗拒。
"生气了?"许墨阳勾了勾唇角。
良久,安安才挣扎了会儿,脱离他禁锢的怀抱,回身朝浴室走去,说道:"三次了。"
许墨阳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无奈的扯了扯嘴角。
安安再次出来地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快浴巾,平静地递给他,"喏。"
许墨阳最怕地就是这种表情,不跟你生气,不跟你大吵大闹,对你一副爱理不理地样子。
他一把拽着安安地手就往卧室拖去,随后,将她狠狠抵在门板上,压低声音凑近她:"老婆,我今天不该失约,我错了。"
"老婆"这个词安安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那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却依旧倔强的扭着头就是不愿意看他。
许墨阳无奈,继续说到:"过几天带你去见个人,证明我的清白,别恼了好不好?"
安安这才瞥过头看了他一眼,其实她也很讨厌此刻的自己,爱情让她变的患得患失。
"我其实很怕,一切又都回到以前,你要是真的不爱我,就放过我吧。"声音竟有些哀求。
许墨阳兀自收紧手臂,将她牢牢锁在自己怀里,哑着嗓子凑在她耳边说道:"陈安安,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安安靠在那个宽厚的胸膛里,不知不觉困意袭上心头,缓缓闭上眼。
许墨阳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小傻子,什么都不听人解释就给人判了死罪,怎么这么武断?。。。。。。"
终于,怀里的人安慰的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许墨阳无奈的勾着嘴角笑了笑,打横抱起她,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随后,俯身温热的唇瓣贴上安安的额头,停留驻足了一会儿,才不舍地起身,喃喃道:"小傻子,该不该告诉你?如果知道她当初宁可诈死也要离开地原因,你会不会恨她?"
许墨阳缓缓直起身子,替她掖好被子,裤袋地手机却又震动起来,"喂?"
电话那头传来王逍地声音:"许墨阳,苏流菁自杀了。"
许墨阳眸子一凛,快速转身出了去,却还不忘替她掩好房门。
安安慢慢睁开了紧阖着地眼睛,看着这漆黑一片、满室地静寂,她刚刚依稀听见妈妈两字,心就抽痛了一下。
这三更半夜地又是要去哪里?电话里那个女人又是谁?
安安辗转难眠,难以入睡,起身披了件外套就追了出去,其实她有好多要问的。
******
许墨阳前脚赶到医院,安安后脚也到了。安安不敢走的太近,怕被他发现,其实她现在无比恶心自己的行为,跟踪捉奸?
她躲在转角处看着王逍疾步迎上许墨阳,道:"我去的时候安眠药已经 吃下去有段时间了。"
许墨阳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路上她给我打过电话,她闹腾惯了,谁知道她真吃。"
许墨阳声音有些闷闷的。
安安靠着墙,大致可以猜出里头的人是谁;她强压下心里那股不适感,静静靠着墙头听他们说。
"我出来的时候收到一份快递,她把东西给了我。"王逍的声音淡淡的,却依旧可以听出一丝丝的压抑。
许墨阳阖着眼靠着墙上,谁也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Kimio走出来说没事了的时候,不知为何,连着安安也舒了口气。
许墨阳跟王逍进了病房,苏流菁侧着头靠在床上,见他们进来,冷笑两声:"东西已经给你们了,还要怎么样?"
许墨阳淡淡的看着她,出口道:"我送你出国吧,这辈子都别回来,别打扰她。"
苏流菁冷冷的看着他:"许墨阳,相比这样我更愿意死!"
随后又看了眼王逍,道:"怎么现在成了他的走狗了?"
王逍直直的望着她,半晌才开口:"随你怎么说吧,至少我跟他目的一样。"
小五赶到的时候,苏流菁笑着说道:"怎么,一个个都不用陪老婆,赶到我这来看热闹?"
小五站在床边冷冷的出声:"苏流菁,真想死何必闹这么大动静?自己默默爬到顶楼跳下去绝对比现在痛快!!"
苏流菁脸色一滞,其实她真的是想死,可是她还想见他一面,就是见他最后一面,他却不想见她。
"看到大家这么三更半夜集体赶到你这来,是不是很爽?是不是还想看看这里是不是还有人担心你?"
小五近日来的怒火终于找了处发泄的地儿。
安安看着病房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小声唤道:"阿笙?"
尹笙闻讯望去,瞧见安安的身影惊喜的转头,忙朝她走去:"你怎么不进去?"
安安撇了撇嘴:"我偷偷跟过来的。"
尹笙眼神暗淡了下去,闷闷道:"我也是。"
"你跟小五怎么样了?"
尹笙苦笑着摇摇头。
片刻后,"安安,要不要进去看看?"
尹笙问了句,安安思忖了片刻,点头答应了,"去看看吧。"
当两人微笑着推开病房大门的时候,病房的人纷纷回头。
许墨阳眼底微微有一丝尴尬,忙出口道:"咳,你怎么起来了?"
安安只看了他一眼,目光就投往床上的人,缓缓出口:"这么轻贱自己的生命,对的起那些关心你的人么?"
随后转头看了眼边上的小五,淡笑着问道:"是吧,小五?"
小五忙将目光投向边上的尹笙,她只淡淡的望着他,不喜不怒。
安安试探性的目光又望向许墨阳。
某人只觉眉头突地一跳。
苏流菁淡笑着回视安安,不言不语,谁也不懂她此刻的情绪。
小五疾步走上前,欲跟尹笙解释,却被安安一把拦下,将尹笙藏在身后,这是这么久以来,安安第一次将尹笙保护在身后。
冷声出口:"走开,阿笙不待见你。"
小五苦笑着看着两人,无奈的对着许墨阳求救,许墨阳回之一耸肩、一摊手。此刻他估计自身难保。
随后安安冲着苏流菁抛下一句话:"你看,还是有这么多人关心你,何必这么想不开?我跟阿笙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说完,就拉着尹笙走出了病房。
苏流菁第一次竟觉得安安这么强势,不由的看了许墨阳和小五一眼,"笑话看完了,可以滚了吧?"
其实她只是想说,还不去追吗?
恶毒惯了,正常说话都不会了。
许墨阳跟小五都没有急着追出去,"我刚刚说的话你好好考虑吧,苏流菁,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苏流菁却轻嗤了声。
******
安安回到家的时候,她承认她现在矫情了点,无理取闹了点,可是她不发泄出来,她不这样,她悬吊着的心就无法得到平息。
但是,许墨阳没有再来找她,没有再半夜爬进她家来,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终于将他推远了?
她每天捏着手机等他的电话,可是却一个都没有 ,甚至于,连一条短信都没有。
她每天都会不定时的看下手机,跑到阳台上看楼下会不会突然出现他的车。
一次都没有过。
他是真的放弃了?
安安每天就是这样怀着希望等待,一天又一天。
直到,某一天,她看见报纸上一条标题加粗红字新闻许家秘密订下豪华婚宴厅,好事将近?
、68
真正的爱,早已忘却世俗;忘却众人缚之的枷锁。
G城炎炎夏日铺天盖地新闻淹没了整座躁乱的城市;各大报亭、书店覆盖的新闻满满一页纸的城中许家举办世纪婚礼,人人却顶着一个疑惑,新娘是谁?……
一家较权威的八卦周刊爆出;许少近几日频繁出入医院;探望的对象却无人知道;消息被人及时封锁,各大报社开始频繁大胆猜测;医院是否就藏着那位神秘的新娘?
静谧空荡的房间;即使是艳阳高照下的午后安安却依旧阵阵发冷,手心冒汗;盘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几上那一份份报纸。
如墨般的黑眸中已看不见往昔的神采,一片死灰,一摊死水,不起波澜。心,不由的收缩着,一抽一抽,无力感、疲倦感侵袭而上,将她淹没。
别人也许不知道医院的人是谁,她怎么会不知道,因为,她刚刚才从医院出来。她刚刚还跟她说了话……
她颤着手握着电话犹豫着是否要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前几天,冒着雨为她翻阳台的男人是她的幻觉吗?为什么她觉得这个男人离她好远好远。
安安甚至觉得自己似乎又踏上了那一条不归路,爱情的不归路……
那个日日夜夜在她耳边喊着“小傻子”的男人已不复存在,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梦,梦醒,缘尽,一场空。
时光稍纵即逝,安安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未来的几天里经历的是这样一段,苦涩、甜蜜、心痛……百转千回后,这份爱情带给她蚀骨的伤痛与喜悦永远烙印在她心间。
安安没有收到请柬,是尹笙带着她去了现场,安安问她为什么,尹笙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安安,如果从此以后,你的生命中,没有许墨阳,你会怎么办?”
安安顿了顿,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低头不语,不过是回到以前罢了,可为什么那抹嗜心的愁绪,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都说,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这几年,没有把她治愈,反而将许墨阳三个字更深的如滚烫的铁块烙进她心头,如果真的如阿笙说的那样,她最多能做的不过是离开。
她从来都是鸵鸟心态,将头埋进沙土里躲避残酷的现实世界的鸵鸟。
尹笙长叹一声,“所以去看看,也许你会找到答案。如果他真的是负心汉,那么咱们也不亏,带着小包子逃跑,让他这辈子见不到儿子,可万一,他不是呢?安安,你舍得错过他吗?”
是啊,一生之中能遇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