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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
曹操正在议事,忽然外面传来一声急切悠长的通报声。
“报~!”
士兵趋步入堂,单膝跪地呈上一份军事情报给曹操。
曹操接过之后打开一看。
“陷阵营两万,虎卫两万,无当军两万,张燕统三万,函谷关与长安有张辽十万雄兵,加上凉州的西凉铁骑与银翎飞骑近六万,郭嘉一下子掏出二十五万兵马聚集在关西,他想干什么?呵呵呵。”
这是能够投入战场的兵马数量,加上一些后勤和不在编制内的贴身护卫,郭嘉出动近三十万兵马是一点儿水分都没有。
堂中的文武都惊呆了!
郭嘉拥兵超过四十万!
曹操如今拥兵也有四十万!
两家开战,必定天地色变,血流成河,而胜负,谁也不敢妄自猜测。
曹操一向都是先打弱的,并且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哪怕像徐州这般一波三折的战事,最终还是被他摘取最终胜利果实,可面对强者,曹操就从未主动挑衅过,官渡之战,是袁绍发动,曹操被动,现在郭嘉来打曹操,他也是被动。
但总的来说,曹操的处境与实力,都比官渡那时要从容百倍。
官渡之战时,投降之声不绝于耳,现在嘛,倒没有人敢跳出来建议曹操跟郭嘉议和或者退让。
曹操都当了魏公,显然已经开始给自家打天下,哪还有退路?
望着堂下的文武,曹操一脸诡笑。
郭嘉,你终于上钩了!
“曹休,命你带兵五万屯兵于并州南端,震动司隶。曹真,命你带兵五万屯于宛城,严防武关。”
曹氏宗亲的两员大将出列抱拳领命。
曹休是曹操亲口说的千里驹,而曹真则是后来诸葛亮六出祁山中成功抵挡诸葛亮前四次的大将!
曹操面色一整,沉声道:“夏侯渊,曹仁,曹纯,李典,乐进,徐晃,夏侯尚,于禁,张颌,高览,诸将听令,点齐兵马二十万,随我前去洛阳,与郭嘉一决生死!”
众将出列,齐齐抱拳领命。
看这个架势,曹操是要和郭嘉来一场决战。
函谷关易守难攻,可郭嘉要打曹操,肯定要自己走出函谷关,而函谷关向东不远,便是洛阳,这里将会是正面战场。
假如郭嘉利用黄河或从武关出兵,曹休与曹真的安排便是防着这一点。
司隶一带自官渡之战后便落入曹操手中,但他一直没有好好经营这里,发展恢复生产,原因就是这里是郭曹两家北方对抗的焦点所在,如今,以洛阳为中心的司隶一带,是一副坚壁清野的局面。
凉州 金城
身为凉州刺史并且督西北军事的马超在自己的府邸中很悠闲地翻着兵书,门外有人求见,马超头也不抬地让下人去请,不多时,外人走来,给马超恭敬地行了一礼。
“别驾大人?何事光临寒舍?”
马超瞧见来人是糜芳,随口一问。
糜芳犹豫半晌后,语气较低地问道:“主公要讨伐曹贼,这益州的兵马都到了长安,将军为何还不动身呢?”
西北被廓清之后,也没有外患骚扰,马超这两年很悠闲,偶尔有冒出来的贼寇让他练练手之外,更多的时间都是跑去山丹马场看马。
依旧望着书卷,马超懒散地打了个哈欠,道:“我身体有恙,就不去了,至于主公征调的骑兵,我已让令明带着两万银翎飞骑前去会师。”
现在郭嘉麾下的骑兵都交给了马超,银翎飞骑和西凉铁骑都是骑兵,但从装备和战术效用上可以明显区分开。
银翎飞骑轻甲银枪,适合迅速冲杀来去如风。
西凉铁骑重甲标枪,适合中长距离的杀伤并且具有不俗的防御力。
糜芳听完,眉头皱起,问:“这,主公可是要全部骑兵都去长安会师,将军只派了银翎飞骑,恐怕不妥吧?”
马超将书卷朝桌上一撂,两手交叉支着下巴望向糜芳,淡然地问道:“别驾大人是在质疑我身体有恙不能领兵前去是假的吗?”
借口!
别说马超现在生龙活虎一点儿没有病态之色,就算马超真的病倒了,病死了!
让庞德带着所有骑兵去长安难道不行吗?
糜芳尴尬地笑了笑,急忙说道:“将军误会了,误会了,我只是担忧主公那边不好交代。”
马超向后一靠,又拿起书卷,视线挪回手上,轻声道:“这就不劳别驾大人操心了。”
糜芳讪笑数声,行礼告退。
转过身朝外走,糜芳一脸阴沉,同时眼中泛起不屑的光芒。
年轻气盛,不知好歹!
不就是你想让儿子娶主公的女儿泡汤了吗?
这点儿打击就觉得颜面上挂不住,哼哼,早晚死路一条。
马超严格来说是抗命不尊,郭嘉征调所有骑兵,他只派了银翎飞骑,西凉铁骑一个没动,而他这么做,抗命没到彻底的地步,还算有回转余地。
至于郭嘉会怎样处置这件事,糜芳心里在幸灾乐祸。
走着瞧吧。
关西关东两大枭雄即将在司隶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
此时此刻,郭嘉已经顾不上马超这边,因为曹操的兵马全部就绪,在洛阳,山阳,宛城,都准备妥当。
长安
郭嘉抵达长安后命三军休整,而凉州只有庞德带来的两万银翎飞骑,这让郭嘉满面怒容,其他将领也都对马超这个时候的行为感到不解和愤怒。
如果马超是因为郭嘉拒绝了联姻的事情而耍脾气,那简直是胡闹!
难道他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吗?
孰轻孰重都分不清?
但如果不是因为联姻,马超拒不发兵而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大堂议事
郭嘉压着怒火隐而不作,聆听各个将领汇报整军情况,待张辽最后一个说完后,庞统出列张口道:“主公,马超麾下还有四万西凉铁骑没有前来,请主公在与曹贼决战之前,先率军前往金城治办马超抗命之罪。”
郭嘉眼中一片森寒,闭上眼沉思一阵后摇了摇头,说:“来不及了,张既,命你前去质问马超,他若说不出个让我信服的理由,那他就是想要造反!”
张既从容出列领下差事。
这个差事,简直是玩命!
马超若真有异心,张既去了就是送死。
但郭嘉已经没有时间亲自统军去金城了。
这一场战争本是郭嘉发起,但曹操因地理优势提前一步将战争准备完毕,对峙之势悄然已成,若郭嘉带兵去金城,不但是给马超一种压力,甚至是直接逼马超造反,如果马超真反了,曹操难道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候不是郭嘉先打曹操,反而变成了曹操来攻他了。
曹操本以为郭嘉兴师动众,集结兵马应该有近三十万,却没想到来到洛阳后得知马超并没有率西凉铁骑与郭嘉在长安会师,并且得到了马超被郭嘉拒绝联姻的事情。
洛阳大营中,满宠建议曹操派人私下去策反马超,并且先攻函谷关,让郭嘉在犹豫不决中首尾难顾。
到底是先处置马超还是先打这一场仗,逼郭嘉做决定。
曹操听了满宠的建议,没有采纳。
他与马超有杀父之仇,马超断不会被他策反,如果现在去策反,反倒提醒了马超他的敌人究竟是谁,会弄巧成拙,就这样静观其变,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而另一层,曹操多疑,生怕这是郭嘉使的一道计谋,假意让马超有反心,诱使他去攻打函谷关那座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
敌不动我不动,曹操摆开阵势,就等着郭嘉自己走出函谷关,在洛阳外的平原打响战争。
第六十九章 抬棺上阵
第六十九章 抬棺上阵
当张既孤身前往金城质问马超时,马超居然真就躺在床上装作病魔缠身的姿态。 //
一改面对糜芳之时的盛气凌人,马超躺在病床上神情口气都十分卑微,连连向张既表明贻误军机的自责心情。
张既得到了马超在病情好转后立即亲自率军赶赴长安的答复后才离开金城。
而在函谷关之东,洛阳之西的野外,两军对垒,各自二十余万兵马,杀气滔滔。
铺天盖地的军队令天地色变,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明媚阳光之下,两军泾渭分明。
这一场即将拉开的战事,两方都精锐尽出。
郭嘉身穿铠甲坐在战车之上,左右大将雄姿勃发。
曹军军阵中有人策马越众而出。
曹操一身铠甲慢悠悠地骑着马去向战场中央,他身后还有一骑,上面坐着一人,身穿龙袍,头戴冕冠,正是刘协。
带着天子在战场中央勒马止步,曹操遥望太平军军阵前排中央,回头瞧了眼心惊胆战身体哆嗦的刘协,哈哈一笑,然后朝太平军这边喊话。
“郭嘉!兴平年间,你便上表朝廷,被招安封臣后,如今,已是建安十三年,你,当了十几年的汉臣!攻伐关中,你发布讨逆檄文,里面说什么?为汉室锄奸剿贼?攻打凉州,你又把韩遂说成是汉室的逆贼。孤想问一问你,你敢不敢出来当着大汉天子的面,说一句你是效忠汉室的汉臣!呵呵,哈哈哈哈。”
这一次发动与曹操的战争,郭嘉没有发布任何檄文,因为曹操是贼,已然是天下公论,晋封魏公后,他便已经走上称孤道寡的那条路。
两军对峙,曹操的话音随风飘扬,回荡许久。
他这一番话显然是在嘲讽郭嘉,可以说,曹操道出的话都是实情。
郭嘉和曹操,本质上同一类人。
只不过曹操比郭嘉先把野心穿在了外面。
太平军这边,郭嘉缓缓从战车上站起来,侍卫牵来他的坐骑,而后郭嘉跨上战马,这一匹战马是山丹马场给他送来的新坐骑,雄壮非凡,是一匹兔头马。
郭嘉接下来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震惊的举动。
出征之时便随行懈怠一副棺材被抬了出来。
郭嘉身穿几十斤的铠甲,又将棺材抗在了肩上,他咬牙坚忍,双腿一夹马腹,越众而出。
棺材落在了曹操和刘协的面前,郭嘉眼神淡漠地盯着曹操。
二人相距不到十步,曹操朝那棺材俯视而去,瞧过之后轻笑摇头,玩味地凝视郭嘉,淡淡道:“足下不死,孤不得安。”
郭嘉面无表情,说:“我亦如此。曹孟德,这口棺材就是我为你准备的,你是自己躺进去,还是我送你进去?”
哈哈哈哈
曹操仰天大笑,难以抑制。
指着郭嘉哭笑不得地说道:“郭奉孝,这天下不少人可不光是给曹某准备了棺材,他们恨不得曹家永世不得翻身,有这样想法的人数不胜数,我记得袁术这样想,吕布这样想,袁绍这样想,你也这样想,可这么多人已经做了榜样,为何你还执迷不悟呢?”
曹操笑过之后,忽然神情一肃,对郭嘉一伸手,沉声道:“郭嘉,如今曹某手上有半壁江山,你有三分天下,你我联手,天下眨眼可定,何苦自寻死路?”
郭嘉抬起头望了望白云飘渺的天空,似乎在犹豫,似乎在权衡,但他视线再投向曹操时,突然迸发一股彻骨的冰冷。
“曹孟德,我之所以出阵而来,是想当面问你一个问题。”
曹操颇显诧异,爽快道:“请问,曹某知无不言,当今天下,也唯有你能让曹某真正畅所欲言。”
不管曹操这番话是恭维还是真心,郭嘉都不在意,当世枭雄,二人为最,或许也只有他二人之间的对话,才省去了所有的虚伪。
郭嘉面色严酷,目光冰冷地凝视曹操,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
“你,你怎么下得了手?”
此言一出,在一旁战战兢兢被忽略掉的刘协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郭嘉在说什么。
但曹操的脸上却浮现一抹哀伤和愧疚。
郭嘉话中所指,他心知肚明。
荀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