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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独眼龙也跳上了悬崖,心有余悸地摸摸胸口,他对被毁掉的石桥心痛不已,指着司瑜言大骂:“你赔我的桥!”
司瑜言用指尖抹了抹兵刃上的绿色黏液,声音平淡没有起伏:“叫你让,你不让,活该。”
独眼龙气得七窍生烟,差点撸袖子冲上去揍他,但一想刚才司瑜言展现出的实力又有些没把握。他眼珠一转,忽然大笑,拱手道:“闻名不如见面,久仰尊驾大名,在下刚才不过是跟司公子开个玩笑,还请公子别往心里去。”
司瑜言擦拭着兵器不理他,独眼龙毫不介意,又说:“我叫施回春,乃是药王谷弟子,家师已经在山庄等候多事了,司公子请。”他抬手指着左边的山路,“从这里上山。”
司瑜言擦干净兵器扔回给宋西,目不斜视地往左边山道走去,宋西有些怵,道:“公子谨防有诈。”
司瑜言无动于衷,只是闻了闻指尖,忽然说:“原来是座藤桥。”
宋西一头雾水:“唔?”
药王谷的石桥其实是山谷中的藤蔓连接而成,然后人为用泥土包裹住,所以看起来像坐石桥,但走上去感觉绵软飘忽。药王谷建这样一座桥,应当是预备外敌入侵的意思,紧急情况下迅速断桥,阻挡敌人的进攻。
一个微不足道的山庄却要费心设下关防,看来,药王谷也不光是一群治病救人大夫。
司瑜言心中所想甚多,口头却懒得解释,只顾默默往前走,宋西努力跟上。独眼龙施回春在下面望着山道上渐渐变小的人影,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可惜可惜,本来想激他走右边去找母老虎的,哪知他还真走了左边……不过也罢,左边的小兔子咬起人来也不赖。”
“脉脉师妹,你千万别让二师哥我失望啊。”施回春龇牙咧嘴的。
作者有话要说:酒叔迫不及待想听大家的看法了,这本是全新的人物和背景,傲慢自恋孔雀男和呆萌纯情小聋女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3)╮
酒叔又出差了,一周后回来,然后就恢复正常更文。不要抛弃酒叔哈~么么哒
、第二章 连木
2、连木
司瑜言走了约莫一刻钟,这才稍微伫足,他回眸往山下一望,浓厚的白雾已经遮挡了视线,看不清峡谷沟壑,也看不见留在对岸的银甲卫队。
宋西见状道:“公子不必担忧,他们会重新架桥的。”
就在这时,山雨淅淅沥沥落下,很快把他们罩在一层雨雾当中。宋西左右张望,指向旁边一支小路:“那里好像有人家,公子我们过去避避雨吧。”
司瑜言似乎有一丝犹豫,但还是接纳了宋西的建议,默默往小路走去。山谷地势变化多端,远处的房屋看着近,可走着走着似乎又绕远了,始终无法靠近。宋西急得抹额头:“公子,我们是不是入了什么迷魂阵了?”
司瑜言脸色有些不好,加之雨势渐大,他的外衣已然湿透了。他沉眉道:“不是阵,是迷宫。”
一路走来,大约十丈便会出现一条岔路,俩人选择其中一条继续走,走了没多久又会分岔,再走下去,继续分岔……所以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是在向房屋靠拢,但岔路又岔路,走着走着又绕远了。而且司瑜言记得他们已经路过了八个分岔口,每个岔口两条路,两条又两条,计算下来便已是二百五十六条小路!更甚,接下去的岔路并不止这个数目。
但还有一种可能,也许实际上这里并没有这么多路,只是因为雨雾遮挡了视线,他们才不知道自己兜兜转转都在一个地方绕圈。
路边有棵高大的黄连木,广阔的枝叶伸展出来挡住落雨,树根处一大块地方都是干燥的。司瑜言走到树下,让宋西把钱袋拿出来,然后扔掉了里面装的金银。
在宋西愕然的神情下,司瑜言削下一枝黄连木树枝,只见树梢呈现鲜橙色,与山中其他青翠的草木大不相同。司瑜言让宋西把红色的枝叶全都摘下来揉碎:“装在袋子里,你去找路。”
宋西明白了他的意思,装了满满一鼓囊红叶,信心满满地出发:“请公子在此稍作休息,小的找到出口再回来接您。”
司瑜言冷淡地挥挥手,等宋西走开之后,才徐徐靠着树干坐下,手捂胸口微微喘息。
若非因为……他去找路一定比宋西快很多。
云雾缭绕的山腰,半鲜半绿的树下,司瑜言阖眸静坐犹如画中谪仙,他曲起一条腿把手搭在膝盖上,宽阔的袖袍轻轻垂在地上,袖口沾染了几片干枯树叶。
咯吱,咯吱。
司瑜言耳闻脚步声愈发清晰,来人小心翼翼,似乎害怕打扰了他。他眼睛也懒得睁开,问:“找到路了?”
“宋西”脚步一滞没有说话,司瑜言猜想他应该是无功而返,叹息之余也无暇计较,依旧闭着眼说话:“休息一下,待会儿再试。”
一只温热柔软的手搭上他冰凉的额头。
司瑜言猛然睁眼,下意识抓住“魔掌”就要拧断偷袭者的手腕,可等他看清眼前的人,却不自觉愣在了那里。
这位偷袭者还不算太丑。
在艳绝独世的司瑜言眼中,人只分为两种:丑和不算丑。普通人都是丑的,在他看来不算丑就已经是最高的赞誉了。放眼普天之下,能得到他称赞一个“美”字的人还没出世,当然,他自己美是毋庸置疑的。
被他抓住的是位姑娘,十七八岁年纪,穿着灰扑扑的粗布衣裳,宽大的腰身如麻袋似的罩在她身上,看不出身段是否窈窕。缎子般的墨发简简单单拢起一个寻常发髻,和大多数村姑差不多,头上并没有一样饰物,只有一只雕工尚可的木钗。她此刻正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司瑜言漂亮的唇,似乎生怕错漏了他一丝丝的表情。
司瑜言最讨厌女人们流露出这种“痴迷倾慕”的表情,他眉头一皱手掌不觉用力收紧,不悦质问道:“你是谁?”
他一用劲,小姑娘漂亮的眼睛立即就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地抬头望着他。司瑜言垂眸看见她白皙细嫩的手腕被捏出了红印,很快嫌弃地扔开,还在衣袖上使劲蹭了蹭,满脸鄙夷:“警告你,不准再摸我。”
姑娘撅嘴揉了揉手腕,不回答他的话,而是从身侧的竹篮里抓出一把红色树叶,询问地望着他。司瑜言看见宋西用来做标记的树叶被她捡了,宋西肯定又要在迷宫中多转悠一会儿。他恼她坏事,但转念一想却问:“你住这儿?”
若是药王谷的人,他倒可以省事了。
姑娘含笑点头,脸颊上有两个甜甜的梨涡,她伸手指向白雾中隐隐露出一角的小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司瑜言偶遇了房屋主人,心情瞬间转好,便站起来掸掸袍子,傲慢地昂起下巴:“走吧。”
仿佛别人来迎接他是天经地义一般。
姑娘看他干脆利落地起身,嘴角弯起露出娇俏的笑容,亲热拉着他的袖子就往路上走。
司瑜言再次一脸嫌恶地甩手,扔开她的触碰:“你流口水了。”
这些女人是怎么回事?看见他都是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剥的表情!
姑娘赶紧摸摸下巴,然后狐疑地看着他,意思是没有流口水呀?
司瑜言毫不掩饰地扔给她一记白眼,然后大步往前冲,鼻腔发出不屑的冷嗤。但是他的冷淡并没有折损小姑娘的热情,她挎着篮子兴冲冲跟在他身后,蹦蹦跳跳像只吃到鲜草的小兔子。
司瑜言眼角余光瞥见她欢欣雀跃的模样,再次冷哼一道,表现出极度的鄙视。他一路都不再跟她说话,只是逢岔路口稍微伫足,等着她上来带路。姑娘个子不高,只到他肩膀,所以走路也不如宽肩长腿的他快,每每司瑜言回头不耐烦了,才看见她一步一步踩着他的脚印姗姗来迟,篮子里总会多一些草药。
想来她是名采药小婢吧。司瑜言这样猜测。
山雨飘忽来了又走,连白雾也渐渐淡去,几缕阳光穿透云层折射下来,照在采药姑娘小巧细腻的鼻尖上,映衬出一小片细蒙蒙的汗珠。她低着头,提着裙摆大步往前走,秀气的足踩在司瑜言留下的脚印里面,就像穿上船鞋,逗得她低低发笑。
司瑜言瞥见这一幕,撇撇嘴角:“蠢,呆,痴。”
三个字,概括出他对她的第一印象,也是他对大多数女人的印象。
司瑜言说话声音不小,可采药姑娘大概走得太过专心,居然没有听见,又或者是听见了也没往心里去。而且她险些一头撞上司瑜言的胸膛,还好司瑜言及时伸出手,用一根指头抵住她的肩膀,声色愈加冷漠。
“看路。”
姑娘耸肩吐吐舌头,这才抬起充满灵气的眼看他,含笑指向他身后:“到了。”
若非因为她开口说话,司瑜言差点要以为这是个哑巴小婢,她的声音勉强入耳,不粗不哑,甚至还肖似山间的泉水,透着股清澈明亮。但她的发音有些奇怪,大概是因为乡下人说话口音很土?
反正司瑜言认定了采药姑娘就是个村姑,所以自然而然用一种俯视的态度来看待她。
独自坐落在迷宫后方的小木屋,并不像有许多人住的样子。姑娘带着司瑜言走进去,他瞬间恍如进入了谁家药园。
但凡眼睛能看见的地方都摆满了各种草药,有些是种在花盆里的,有些是晒在簸箕里的,还有的结成一束挂在房檐底下。除了留有一条小路勉强能走,这里还见缝插针地放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光是闻气味司瑜言就知道里面装的也是药。
采药姑娘有些局促,她先进院子把东西勉强收拾了一番,至少是不挡着进门的路,这才请司瑜言进去。司瑜言面无表情,迈着优雅的步伐随她进屋,看也不看两侧乱七八糟的景象。
邋遢。这是他对采药姑娘的又一个评价。
直到司瑜言进屋坐下方才脸色才稍微好一些,屋外虽然糟糕,屋子里倒勉强算得上干净整齐,墙壁雪白窗台明亮,地也不是泥地,而是铺了层打磨过的石头,擦洗地一尘不染甚至还能照出模糊人影。屋里没有床,只有一方类似贵妃榻的坐处和几根形状古怪的凳子,司瑜言理所当然地坐上了贵妃榻,然后视线落在了墙脚几株兰草盆栽上面。
看叶片和花形应是兰草,但具体什么品种竟然连他也分辨不出来,只能闻到散发出的幽邃密香。很特别。
司瑜言本来对陌生的香味有些抵触,但又想药王谷山峰隐秘,这里生长有稀有兰草也不足为奇,所以便没有往心里去,反而琢磨着以后回家也要栽几株这样特别的品种。
这时采药姑娘端着杯子进来,司瑜言瞥见便说:“不喝茶,喝水。”
村姑懂什么茶道,煮出来的茶汤喂司家的狗都不吃。
姑娘微怔一下,还是把杯子递了过来:“不是茶。”
司瑜言低头一看,水色呈现出浅浅的褐色,他嗅了嗅确实没闻到茶叶的气味,反而是一种清苦草药的气息。姑娘见他凝眉犹豫不打算下口,便催:“喝呀,喝了就好了。”
莫非是药王谷里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喝草药水祛除毒瘴?司瑜言抬眉问道:“必须喝?”
采药姑娘认真点头:“嗯,喝了对你好。”
喝就喝吧,反正走那么久也渴了。司瑜言仰头一饮而尽,嘴里没尝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但舌根有些发麻,想来是掺杂了草药的缘故。
采药姑娘见状眉开眼笑,她轻快转身放下杯子,然后打开旁边桌子上的木头匣子,从里面取出布巾蒙在脸上,把口鼻都遮住,还把袖子也扎紧,紧接着她从匣子里又拿出一个布包,看起来沉甸甸的,转身朝司瑜言走来。
“你叫什么?”
司瑜言见她过来,一时兴起问她的姓名,可乍见她一副古怪打扮,心头猛然一跳:“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司瑜言忽然浑身一软就倒了下去,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