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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回春问:“你摸他了吗?”
“嗯。”脉脉认真点头,用手比划起来,“旁边毛茸茸的,他、这么长,粉红色,软软的,小小的,好喜欢。我轻轻、摸了几下,不敢用力,担心玩坏。”
司瑜言脸色铁青,牙齿都要磨碎了,他捏紧了拳头。
小?哪里小了!!!
她竟然敢亵玩……混账!
施回春笑着说:“那等他长大一点你再玩,以后有的是机会。”
有的是机会……司瑜言觉得自己再也遏制不住杀人的冲动了。
脉脉弯着漂亮的大眼睛正准备说些什么回应施回春,但见司瑜言忽然转身,杀气腾腾地冲过来,狭长上挑的眼眸仿佛要喷火一般,吓得她赶紧缩到施回春身后,紧紧揪着师兄的袖子。
施回春皱眉看着司瑜言,口气不好:“你干嘛?别吓着脉脉。”
司瑜言不屑看这独眼龙,紧紧盯着受惊的脉脉,咬牙道:“手拿出来。”
脉脉只敢探出半个脑袋看他,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手,快!”司瑜言不耐烦地伸过手。
脉脉迟疑着把手递出来,放进他的掌心。
“记住,司、瑜、言。”司瑜言一边说,一边在脉脉的掌心写字,因为怀着愤恨的心情,他指尖落下用了很大的力,把脉脉细嫩的掌心都划红了。
写完了字司瑜言嫌弃地把手一扔,哼道:“不准再弄错,懂了?”
脉脉吃痛蹙眉,轻轻朝火辣辣的掌心里吹气,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脾气真坏。
司瑜言还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写完字拂袖就走,甚至还让宋西递来手绢擦拭双手,然后把手绢扔在了路边。
他很嫌弃这个小聋子,非常嫌弃。
“你!”施回春见状举起拳头就想揍他,但施妙手回眸用一个眼神制止了他。施回春心有不甘地放下拳头,深吸一口气低头安慰脉脉:“别跟这种人计较,咱们不理他。”
脉脉有时候不想说话就会比手势,她朝施回春比划几下,逗得施回春哈哈大笑,亲昵搓揉她的头顶:“你说得对,他就是丑八怪。”
司瑜言当然不会认为他们在讲自己的坏话。丑八怪?他重新投胎八百次也不可能。哼。
众人继续前往山庄,宋西偷偷瞟了眼手绢落下的位置,盘算等会儿替公子捡回来。以他十几年察言观色的功夫来看,他家公子绝对是春心萌动了。
因为他主动摸了脉脉姑娘的手!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啊!
施妙手带着司瑜言进入山庄,绕过前院的假山流水,直奔待客花厅。可是一行人进门却被药童告知,施翁已经闭门炼丹去了。
“师祖他老人家要等最后一炉丹药炼好才能出关。”
众人皆是一愣。明明刚才还等在这里的老人家,怎么一眨眼就闭关了?他是摆明了要晾着司家小公子?
在施妙手的印象中,施翁从来不是这样不懂人情世故之人,他无暇去看司瑜言的表情,凝眉问小药童:“师父闭关前有没有什么吩咐?”
小童鞠躬,恭谨答道:“师祖让弟子转告各位师叔师伯,替他老人家好好款待贵客。师祖还说他信得过诸位,若有什么疑难,请各位师叔伯一并办了,不用知会他老人家。”
……
这哪里是信得过他们?这为老不尊的家伙分明是不想看病躲起来偷懒了!
施回春不留情面地啐道:“缩头老乌龟!”
“师弟。”施妙手沉着脸数落了施回春一句,心中对施翁的打算也有几分把握,于是彬彬有礼对司瑜言说:“既然师父正在闭关,那就由在下冒昧安排了。司公子舟车劳顿想必乏了,客房早已经备好。春砂,你送司公子过去。”
春砂是施妙手的徒弟,年纪不过十七八,跟脉脉差不多年纪却格外老成,同施妙手的气质如出一辙。其貌不扬的他走到司瑜言跟前,微微垂首:“公子请。”
司瑜言淡淡瞥了在场众人一眼,没有动作,而是轻轻扬起嘴角,悠悠扬扬唤道:“宋西。”
宋西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方精致的象牙匣,双手奉给施妙手:“诊金三万,已付一万,这是余下的两万。”
春砂拿过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放了一张司家票号的交子币。只要拿着这张打了特殊印记的票币,去任何一个司家钱庄都能兑到相应银钱。两万金,是整个药王谷五年的开支,司家却这样轻松拿出来,到底是司瑜言求医心切?还是司家确实富可敌国,这点小钱只如九牛一毛?
“不知——”司瑜言露出戏谑的笑意,挑眉问道:“药王谷诸位何时给在下开方治病?三万金三个月,当初施翁是信誓旦旦打了包票的,若是不能及时药到病除……”他冷冷看向施回春,“药王谷赔不赔得起十倍诊金?赔了本是小,如果砸了药王招牌,恐怕就不好看了。”
刚才看见司家人出手阔绰,施回春还对施翁狮子大开口颇为解恨,如今听得司瑜言嚣张的口气,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就不乐意给你医病怎么的!药王谷不缺你俩破钱,少来爷面前耀武扬威的!”
司瑜言就高高在上地杵在那里,说出的话能把人气死:“如果你们药王谷实在赔不起,这座庄子勉强可以抵债,到时候连房子带人,都会是我司家的。包括你。”他用手指着施回春,就像随手指向路边的野花杂草。
暴躁的施回春气得跳脚,还想跟司瑜言交一次手一雪前耻,不过脉脉拼命拉住他,急得支支吾吾:“不打不打!脉脉、不喜欢!”
虽然施妙手也觉得这位傲慢公子实在是不讨人喜欢,但本着不失礼的风度,他还是喝止了施回春:“回春,退下!”接着他不疾不徐对司瑜言说道:“药王谷重信守诺,既然收了阁下的诊金,必定尽心医治。司公子稍安勿躁,今日稍作休息,明早在下登门拜访。”
司瑜言这才露出“甚合我意”的表情,轻蔑瞥了施回春和脉脉一眼,跟随春砂走了。
“什么玩意儿啊!有什么了不起!小白脸!”
施回春还在不满地嚷嚷,脉脉一边拿手给他捋胸口顺气,一边说:“师哥不生气。”她闹不懂为什么就闹起来了,只是看着施回春骂人,不解问道:“什么是小白脸?”
施回春骂骂咧咧:“就是姓司的那种!一看就知道靠脸吃饭!”
脉脉看着他嘴皮动得飞快,云里雾里又似懂非懂。倒是施妙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见几人不会再生事端,便先行离开去炼丹房了。
司瑜言站在客房前,抬头扫了眼题了字的牌匾,继而放眼望去,看见这一片都是这样的独门独院,据说这些屋子是药王谷专门开辟出来接待求医病人的,每间院落取有别号。他住的这间名为“连翘”,隔壁的院子叫“木槿”,里面飘出淡淡药味,兼有鸟鸣之声,想来已经有人居住了。
宋西先进连翘院检查了一番,出来回禀:“只有三间小房,而且没有单独的水井,小的去找妙手先生说说,换一个大点的地方住。”
“不必。”司瑜言收回视线,竟然毫不犹豫踏进了院子,“就住这里。”
他直接进了寝室,也不顾这里是否清扫干净,和衣躺上床阖眸休息。宋西见状不再说什么,默默拉拢房门关好,然后去打水了。
当周围的嘈杂都消失,空气中安静得连风吹过都能清晰听见。司瑜言躺在床上,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沉沉缓缓。他睁开了眼,抬手慢慢抚上胸口,想去摸一摸那块讨厌的凸起,可是手指触到的却是一片绵软。
低眉一看,原来是脉脉在伤口上裹了纱棉。
司瑜言不知为何扯了扯嘴角,好似想笑又忍住了。他收回手,重新闭目养神,居然想起脉脉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的感觉,痒痒的,软软的,暖暖的……想得愈发深了,司瑜言猛然一惊,他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不好的想法都扔出脑袋。
真是中邪了,好端端怎么想起可恶的小聋子来了?
她才不是外表看起来那么纯良无害,她是小色魔。
什么粉红色,软软的,小小的……一个姑娘家说这些也不嫌害臊!
司瑜言脸颊微红,对脉脉恨得咬牙切齿的同时又得出一个结论:
她一定觊觎他,没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妖精们猜猜脉脉说的粉红色又小又软的是神马?
、第五章 木槿
5、木槿
司瑜言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了,暗红色的光芒从窗户外照进来,洒在他脸上犹如镀上了一层佛光。
进了药王谷就水米未进,司瑜言此刻早已腹中空空,这时他鼻尖一动,闻到了空中飘来的食物香味。循着香气走出连翘院,他看见对面的木槿树下有个灰扑扑的小身影,正从食盒里端出饭菜,摆在花枝下的青石桌上。
还有一壶酒,陈年女儿红。
司瑜言眸色一亮,快步走过去,优雅地坐了下来,顺手就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饮下。
清冽的酒味,携着淡淡的药香,司瑜言抿抿唇,等齿颊生香的感觉弥漫了全部口腔,方才慢条斯理给目瞪口呆的脉脉投去一个略加赞许的眼光。
“还行。”
看在她主动送来酒菜的份上,司瑜言决定暂且不追究她犯下的滔天大罪,而是坐直了身子颐指气使:“斟酒。”
脉脉瞪大眼盯着他,又是一副“被美呆了”的表情,惹得司瑜言不悦。他凝眉轻哼:“你是傻了还是呆了,没听到?”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问一个小聋子听没听到,他才傻了。
“咳……”司瑜言尴尬地咳了一下,抬手指了指酒壶,仰头对脉脉说:“给、我、倒、酒。”
哪知脉脉忽然生出一副恼怒神情,把酒壶抢进怀里藏着,气得脸都红了:“不给你。讨厌!”
……她说什么?讨厌?!
正当司瑜言怀疑自己听错了的时候,从木槿院里走出一个男人,长身修立如芝兰玉树,不疾不徐地朝这方而来,远远瞧着颇有气韵。但是等近了才看见他的一张脸竟然有半边都是累累伤痕,而另外半边却是十分俊朗夺目。
美玉有瑕,甚为可惜。这是司瑜言对疤面男子的第一印象。
“脉脉。”疤面男子唤了脉脉一声,而脉脉竟然像仿佛听见了呼唤一般转过头去,在看见他的时候瞬间露出略微羞涩的笑容。
“辛复哥哥。”
听她说过好些话,唯独这四个字发音最好,而且透着股子能滴出水的甜蜜。司瑜言莫名其妙就不高兴起来,阴暗地想这小聋子该不会是装的吧?不然怎么能“听见”这个叫辛复的男人喊她呢?
辛复含笑走过来,丑陋的半张脸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温柔。他亲昵地揉了揉脉脉额头:“每次你都能发现我。”
“闻的。”脉脉仰头望着高大的辛复,脸颊两个小梨涡,“好香。”说着她就把鼻尖凑在辛复胸口嗅了嗅,接着扬起脸笑意斐然。
辛复低低笑了起来,屈指在她鼻尖上一刮:“调皮。”
司瑜言见状脸色更差了,轻蔑瞥了脉脉一眼。
小哈巴狗!
虽然小聋子作为一名奴婢的自觉性差了点,但司瑜言看在一桌清爽小菜的份上还是决定大度的不计较了,可是还没等他拾箸开吃,脉脉已经拉着辛复在他对面坐下了。
不仅如此,小聋子还把怀里的酒给了辛复,顺带撅嘴瞪了司瑜言一眼。
“他,偷喝。”
完全是告状的语气。
不不不……不是给他准备的?
晴天霹雳。司瑜言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错了意领错了情!
“还好没有、被喝完。”脉脉心痛极了,愈发不满司瑜言的所作所为,委屈地对辛复说:“十六年,女儿红,很珍贵。”
“无妨。”辛复大方朗朗,主动给司瑜言斟上一杯,“美酒待客,理所当然。”
司瑜言的耳根子一下就烧了起来。
留下蹭吃蹭喝?他怎么能做这么掉价的事!
潇洒拂袖而去?那会让小聋子看笑话的!
留也不是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