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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浩为难地看看形势,只得点头道:“好。”语彤知道不能再让自己成为少卿的包袱,也只好顺从地与他们登上小船。
才在船头站稳,刘晟那边已齐齐拉开了带着火的弓箭,原来他们竟是用火攻!届时船在水火之中,就更加的凶险了,
乱箭齐发,火箭顷刻间就钉满了小船,四人被迫又跳下船来。云浩焦急地望向谨锋,“怎么办?”
谨锋道:“不妨事,他们有埋伏,我们也不是没有防备,我早已向南唐的韩熙载修书求助,他在江边巡逻的水师会渡江接应我们,看时辰应该快来了。”
云浩听得精神为之一振,“太好了。我们一定能逃离这里。”当下也拉开身形,防御起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武功,基本上还是能稍稍抵挡一阵。
官兵已围了上来,少卿稳稳地挡在四人面前,边战边退,退至渡口,行成一夫当关之势,只要再拼死撑住几刻,救援就会到了。
正在此时,忽然几名士兵偷偷窜到了他身后,挑着最没有防范能力的语彤,猛地挟持了她。
直到听见语彤的惊呼,少卿才转身看到,顿时心中焦急万分,语彤从来就是他最脆弱的命门,只要一看见她有事,自己就会立刻心如刀绞,慌了阵脚。
何廷昌也率众赶到,他方才早已察觉语彤就是少卿最紧张的人,只要抓住她,不怕这群人不乖乖就范。当下将钢刀紧紧抵住语彤的脖子,让她半点不敢动弹。
语彤已是魂飞魄散,这样的生死边缘,她从未经历过,只觉得两腿发软,几乎就要瘫倒下去,脸色也惨白得吓人。
少卿已看得方寸大乱,不顾一切地向何廷昌扑了过去,到了他面前,却又忌惮着钢刀,骤然停住。
何廷昌有恃无恐,沉声道:“放下刀剑受降,给你们留个全尸。”说罢又用刀向语彤的脖子贴了贴,顿时她白嫩的颈力渗出了丝丝鲜血。
少卿肝胆俱裂,下意识地扔掉长剑,对何廷昌道:“你们要抓的人是我,放手!我愿与她交换!”
何廷昌冷笑,“你不要当我是傻子,这里没人能挟持住你,除非你自斩一臂,再过来给我当人质!”
云浩在旁边高声道:“少卿,不要听他胡言!何廷昌,你若敢动她分毫,定然叫你死无全尸!”
正说话间,一艘快船已驶进渡口,跳下数十名精练的武将,正是南唐马仁裕的水师,全来救援了。
一场混战顷刻开始,刘晟看见这些水师武将十分精锐,不敢恋战,为一个逃犯也不值得太大的伤亡,顿时赶紧下令收兵,何廷昌却不愿就此罢休,这正是立功的好机会,他暗暗将备好的炸药和语彤捆绑在一起,顺势就往少卿身边一推。
少卿接住语彤的时候也看见了紧紧捆在她身后的炸药,他飞快用力地解着绳子,神经几乎紧扯到要崩断,恨不得手脚并用,快些将炸药卸下来。
语彤已经无法再站稳,双脚一软半扑倒在地。炸药终于被解下来掉落在一旁,然而已经没有时间逃开了……
少卿一个翻身,紧紧将语彤压在身下,他的双手为她护着头,胸膛死死抵住她的脸,整个身躯完全地掩盖在她的身上。
在火光与震天的爆裂声中,语彤闭上了眼,耳边似是很遥远地传来少卿的声音:语彤,我爱你!
巨大的冲击与震撼,掀起了狂风卷着沙石,重重地打在语彤的手脚上,四面八方,暴雨般向射了过来!继而她的脑袋嗡的一声,便顷刻失去了知觉。
八十六
更新时间201179 6:58:44 字数:1967
一盏灯,灯光照着语彤的脸。语彤只觉得这盏灯似乎在她眼前不停地旋转,即使是闭上眼,也能感觉到它的刺眼,她想伸手掩住眼睛,但手脚却丝毫不能动弹。她头疼欲裂,喉咙里更似被火烧一般,她咬一咬牙用力睁开了眼,瞧着这盏灯。——灯哪里在转?
灯光后只有几张焦急关切的脸,很模糊。她动了动唇,“少卿!”
云浩上前一步,“语彤,醒了么?放心吧,我们已经在南唐韩大人府中了,大家都安全了。”
“少卿呢?他在哪里?”语彤颤抖着声音问。
云浩默然。谨锋趋前一步道,“他还没有醒过来,不过没什么大碍,一会儿你再去看他吧。”
语彤略为安下心来,不管她的少卿变成什么样子,只要还活着,她就满足了。
这一夜过得很漫长,语彤睡睡醒醒,恶梦连连,有战场上的厮杀声,有雨声风声,有震耳欲聋的爆破声。她仿佛被扔进了炼狱一般的痛苦。
清晨稍稍可以活动身体的时候,她便挣扎着下床,一名婢女看见了忙走过来扶住道,“语彤姑娘,奴婢是专在这儿照顾你的,名唤如萱,有什么事情请吩咐便是。”
“谢谢你如萱,我想去看看刘少卿公子,他在哪儿?”
如萱为难道,“刘公子还没有醒过来。”
“带我去看看,”语彤执拗的道。
尔榕走进房,“语彤,你先好好休息,我们正在全力治疗少卿,你放心吧。”她比谨锋更少在堂中,与语彤并没有见过太多次面,听谨锋说,她才是真正的神医。
“我要看到他才放心”语彤几乎在恳求道。她一定要过去看到,亲眼看到他是依然安好的。
尔榕思忖片刻,叹道:“好吧,如萱,扶语彤姑娘随我来。”
语彤踏进了一间洁白的房子里,这里布置得就像是现代医院的手术室,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色的,除了床上躺着的那个浑身血污的人。
说他是人,只因为他手脚尚全,还有着人形,可是再看那满头满脸的紫黑的血痂,几乎无法辩认他到底是谁了。
语彤惊骇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这还是她的少卿么?还是她那个玉树临风、神采俊秀的,曾经拥有无限光华的少卿么?
她的眼泪被震摄到几乎流不下来,只是微微张开嘴,喉咙里却因为压抑不住而溢出了撕心裂肺的破碎呜咽。
她猛然俯下身去,她要确定他仍在呼吸,只要一息尚存,她就不会绝望!
还好,他还活着,他的全身虽然破碎绽裂,包裹着一层层厚厚的血块,但他的呼吸还是存在的,他的心脏仍在跳动着,虽然是那么的微弱。
没有什么可怕的,不管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她的少卿。更何况,这些斑驳的伤痕,每个印记,都真真切切铭刻着她的名字。
“他几时能醒过来?”语彤轻吸一口气问道。
“炸药伤害了他全身的骨骼经络,现在能做的就是先维持他的性命,我已经给他敷了药,又施了针,他一定能醒过来的。”尔榕轻轻道。
语彤点点头,“从今天起,我要住在这里照顾他!”她低声道。
少卿双目紧闭,但心中却是无边无际的挣扎和痛苦,除了意识清晰之外,全都是混沌的。每一分的痛感就这么毫无保留地直接传入他的脑中,好像永远没有尽头的折磨,少卿已经模糊了所有的一切,是黑夜还是白天,是生还是死。
身体总是极致的无休止的痛楚,在生与死的界限处缓缓徘徊,可是即便如此,语彤在他的心中仍是那么清楚,她还好吗?她在哪里?少卿用尽全身的力气,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
终于如愿看见了身边正倚着床沿沉睡的语彤。她的容颜有一种沉静夺目的辉煌,虽然是如此憔悴,但清隽秀丽,眉梢眼角写满了疼惜,那如水月嫣然的嘴角微动,似是正在呢喃着什么。……
少卿微微笑了笑,牵动起脸部一阵疼痛,为何连笑容都这么难受?他忍不住哼出了声。
语彤惊醒过来,面上立刻呈现出了莫大的欣喜。她呆呆地看着他,忘记了说话。
少卿努力回应她一个安宁的笑容,在他依然布满了伤痕的脸上,那笑容有一种释然的欣慰,眼神里都是刻骨的冷静和温柔,仿佛在告诉她,他没事了。
语彤几乎要为这个眼神而窒息了。如果不是顾惜着弄疼他,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紧紧把他拥进怀中。
一想到他的伤,语彤就痛心疾首,连思绪都是凌乱的,只觉得自己呼吸急迫,心脏被巨大的力量压迫着,不知道此刻自己该做些什么。
少卿嘶哑着声线道:“语彤,你还好么?”他虽然遍身血污。笑意之间,却笑得春光明媚,一如他在出发前那憧憬的笑容。让语彤刹时想起了与他最初见面时那迷人的丰采。
“少卿,”她柔声回应,“我没事了,你也没事了。很快就会康复的,别担心。”
少卿轻吸了一口气,“我想喝点水。”
语彤才想起自己是在照顾病人,从前都未曾有过这样的经验,看来她还需要更体贴一点,因为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片刻,云浩等人都一齐来到了少卿的房间,为他的清醒过来感慨不已。尔榕和谨锋更是倾注了全力救治他。
皮肉之伤在少卿惊人的毅力下很快就好了很多,又露出了他生机勃勃的神采,语彤一天比一天更安心,也更温柔体贴了。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却看到他渐渐有些沉寂下来。因为他的手脚,依然毫无力气,动不了半分。
尔榕说,他的经络悉数尽断了,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他永远也无法站立起来,甚至连手臂,也不再有力了呢?那他与全身残废,又有什么区别?
八十七
更新时间201179 6:59:10 字数:2899
语彤小心翼翼地不谈起他的身体,只是开心地告诉他发生了什么趣事,遇到了什么人,努力让他快乐起来。她给他讲属于她那个时代的故事,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听得专心致志,忘记了消沉。
但大多数时候,他却安静得不像活人,有时候他甚至会呆呆的出神一个下午,只听不说,偶尔对语彤微微一笑,嘴角翘起很小的弧度,可是他的眼神,却是幽深冷寂,如看不到尽头的隆冬黑夜。让语彤满心都是狠狠的伤痛。
这天阳光很好,语彤将少卿放在轮椅上,来到后院花园中晒太阳,春光明媚柔暖,但少卿的手却是冰凉冰凉的,他只是静静地望着这阳光,好像望着另一个世界。阳光在他的脸庞上镀下一层金光,让他犹如神祇一般的俊美。
语彤看得痴了,情不自禁地缓慢低下头,轻轻地将嘴唇覆在他额头的伤痕上。
少卿似是惊醒过来,他动情地望着她,忽然难过地说道:“语彤,我想抱抱你,可是为什么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我也无法做到?”他声音喑哑起来,仿佛还带着哭腔。
语彤有些慌乱,赶紧拥他入怀,“我抱着你,不也是一样的么?”她柔声道。
少卿拼命的摇头,他现在只有头部是灵活的,所以他仿佛想借着这唯一能活动的部位来渲泄他的痛苦。“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语彤的眼眶又红了,她拼命地坚持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少卿已经很脆弱了,她必须坚强起来才行。
她抚慰着他胸前起伏动荡的心跳,“少卿,我去给你端药。”
几个月来,她跟着尔榕学习专门照顾他的医术,几乎快变成半个医生了,他可以吃什么,要喝什么汤,要怎么帮他活动筋骨,甚至如何给他洗澡。
“语彤,还是让云浩来吧。”一次她为他擦身时,他难为情道。脸有些微红。
语彤盯着他漂亮的脸,“我才舍不得让别人看,你是我的夫君啊!”她调皮道。回到唯贤堂后,他们早已完成了未完成的婚礼,所以,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她觉得很幸福。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一下。
少卿很怕她这样的举动,她每次吻他,都会让他悸动不已,神魂颠倒,却没有任何力气回应她,所以愈发觉得痛苦,不过,只要她感觉开心幸福,自己再怎么难受,也心甘情愿了。
这天她欣喜若狂地跑进房间,“少卿,你的病也许有救了,尔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