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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又要上班啦,假期为什么总是过的飞快……
第一卷:傍神 第50章:病急投神与执念之深
不死心呀不死心,再怎么求告无门,走投无路,偏偏就是不能死心。被这个神仙耍,又被那个神仙耍,到头来,却仍旧只能找神仙帮忙……
金山寺的院墙很高,若是平日,我定是攀不上的,今天悲愤之下,不知怎么,就攀了上去,颤颤微微,战战兢兢,马上就要大功告成,却忽然脚下一空,吧叽一声摔在地上,直摔的骨头都散了,爬都爬不起来。
几步外的僧房中嚓的一声,摇曳着亮起了烛光,佛印披衣推门出来,晕黄的烛光为他的光头镀上一层金光,瞧来竟是说不出的温暖。他略略一顿,走过来,向地上的我合什一礼:“女施主。”
你就不能先扶我起来再说吗?我躺在地上,仰面看他,月光下,他的神情自然的像街头重逢,眸光一片温和。隔了一息,我不动,他也不动,佛印终于晒然一笑,伸手相扶。
我攀着他的手臂站起,佛印的声音甚是柔和,问道:“女施主从哪里来?”
我答:“土地庙。”
佛印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便把身上的衣服拿下来,披在我身上,我立刻裹紧了,挽起来,佛印轻声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女施主聪明颖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东张西望,顺便陪笑:“佛印,不知佛祖这会儿,是在喝大茶,还是睡大觉哦……”嘴里说着,便要上前。
佛印摇头,拉住了我的袖子,带我进了僧房,他移过灯烛,取了一只木盘,从脖子上解下佛珠,数了九个,回头对我一笑:“女施主,请闭上眼睛。”
我听话的闭上,便听极轻极轻的一串噼啪之声响过,佛印道:“可以了。”张开眼睛时,佛珠已经回到了佛印的脖子上,木盘也已经收起,佛印微笑看我,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心里已经明白了七成,却顺从的由他拉住,佛印的手并不温暖,却是稳定如山,他一直带我走进院中,辩别了一下方向,然后脚下一点,便带着我,轻飘飘的纵上了围墙,然后轻飘飘的落了下去。
苏轼苏辙,虽是文人,却也都粗习弓马,现在看起来,佛印显然比他们要高明,他带着我奔走如风,只偶尔抬了头,看一眼月光,分辩一下方向。一直过了近一个时辰,佛印才停下来,月光闪烁,映在佛印胸前的佛珠上,折射出异样的光彩。
佛印侧耳倾听,微笑道:“想来便在此处。”一边说着,便带着我,轻轻纵进了庭院,趋身避在暗角。
那庭院中,有一个男子正在灶前忙碌,不时掀开锅看上几眼。颇有点儿手忙脚乱,一边扇,一边呛的直咳。灶上的锅正冒着热气,米香弥漫。一直到近天明,他才把锅里的粥倒在了碗中,轻手轻脚的端去房中。房中随即有个女子柔媚的声音响起,轻声道:“相公。”
“娘子,醒了?”之后便是两人亲呢的絮语,佛印始终微笑倾听,然后侧侧脸:“那女子即将临盆……这便是苏程氏,即将投生之处。”我四处打量,这小院虽不大,却处处精致,瞧来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却也殷实,吃穿不愁,而小夫妻又是好的蜜里调油,这般亲呢,生个孩子出来,一定也是爱如珍宝……
曙光初现,人影渐显,佛印扶住我的手臂,带着我纵身出来,微笑道:“女施主,可放心了?”
投生在哪儿,这么隐秘的事儿,佛印怎么会知道?我回头看着他,初遇时的佛印,似乎不拘小节,八风不动,却偏偏吐语惊人,一针见血,行事似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轼辙面前的佛印,风趣恢谐,出口成章;此时的佛印,温润明悟,宽容如海……究竟哪一个他,才是真正的佛印?这许多事,又哪里是一个和尚能了然的?
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佛印,你究竟是谁?”
他一笑,眉宇间仍旧佛光普照:“女施主,和尚不过是恰逢其会的路人。”
我细细摸他没有温度的手:“你是如来佛下凡吧?”
佛印失笑出来:“女施主当真恢谐……”
“那你究竟是谁?菩萨?罗汉?尊者?”
佛印只是微笑,回手拍拍我的手背:“女施主切莫咄咄逼人,和尚就是和尚……和尚只是和尚……”
“这些事情,土地爷都不知道,一个和尚怎会知道?”
佛印仍旧淡定:“占卜,和尚方才用佛珠占卜……何况,和尚只是知其然,并不知其所以然,并不能算得高明。”
“那么,你其实有办法救苏程氏的,是不是?”
“并不……休说和尚没有法子相救,便是有办法,也不能相救。女施主,生死离别,缘消缘灭,俱是自然轮回,非干人力。苏程氏与三苏缘消,自然便要故去……与此处缘生,自然便要到来。若当真有人擅改天命,让苏程氏长生,那这女子腹中胎儿,未曾出生,便要胎死腹中,女施主却又于心何忍?”
“这……”我也不由迷茫。
佛印温润的目光放在我的脸上,他的声音好似吟唱般充满抚慰:“女施主,这世间事,自然,方是大道……太过执念,终究不是好事……”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肩上:“女施主,你这一生,可曾对什么事情,太过执念么?你可曾想过,也许本当遵循自然,无须如此自苦么?
执念?我只对三眼执念,一念便系千年,难不成这也有错么?可是我也没法子啊,我在人间流连千载,始终就未发现有谁,比三眼更美……
“真的没有人,会比三眼更美更好……叫我怎能不执念?”
我只是自言自语,佛印却微笑,答我:“那位公子虽则人品俊秀,却也未必是世上无双……女施主,你只消明白,是当真未曾有人能胜过他,还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倘若有朝一日,无双美色,便在眼前,女施主,可会生移情之心?”
移情……移情这种事儿……
咦,为什么我们明明在说娘,却转来转去,又回到三眼身上?难道苏小妹的心里,终究没有父母兄长,只有一个三眼?日思夜想几百年,早就习惯了,忽然要改,哪里改的过来。我对三眼执念,千方百计,却还是没能得到他,我难得对娘亲执念了,不择手段,托神求佛,想要为她续命,却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第一卷:傍神 第51章:珠落玉盘与天意难违
返程时已经天光大亮,路上行人渐多,佛印也不能再带我速行,俩人联袂走在街上,一个穿袈裟的我,一个只穿了内衫的和尚,不免人人侧目。土地庙原本远在天边,不知为什么,走着走着,却挡在了面前。我走的太快,一抬头之间,居然已经到了庙门之前。
晚上鬼打墙,大白天神打墙么?我这会儿实在不想看到土地爷那张老脸儿,正想转身,忽然白衫浮动,有人自我的身侧擦过,进了庙,走到了神像之前。
美人!凭感觉我就知道,绝对是美人!他的身上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清新之气,背影修长挺直,白衫如雪,乌发如墨,微袖着两手,仪态彬彬有礼,煞是动人。他并未跪拜,只深深做了一揖,轻声道:“老神仙在上,小生有礼了。”
天!我一时失却思维与言辞,口水泛滥成灾,腿软的直想找墙。他的声音,那叫个泉水叮咚泉水叮咚泉水叮咚响,极清澈极优美,很容易让人想到一句诗“大珠小珠落玉盘”,这声音和这个人放在一起,只有一个词儿可以形容,那就是--绝品!!如果一定要我在这个词儿上追加一个,我想说:尤物哇……几百年的观帅生涯呼啸而过,万花赏遍的我始终无法对美人做到淡定,可是,能让我激动到忘记熊抱,古往今来,可只有三眼一个。
我正努力调匀呼吸,却听那白衫美少年又道:“老神仙三番四次,托梦小生,不知是何缘由?”
耶?我心里忽然一凉,已经迈出的脚步,嗖的一下便收了回来……原来这是土地爷的阴谋诡计!神仙了不起么?不管娘的往生是怎样,我死都不要拿娘换啥好姻缘……我……我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美色当前志不移……
见绝色不扑,实在愧对我花痴之名哇!我低头后退,一直退到安全地带才回过身,佛印正站在庙门前相候,唇角始终弯弯带笑,眸中似乎了然,却又慈悲。我一把抓了他的手,逃命也似的撒腿就跑。
佛印一直把我送到了苏府门前,我推门进去,累了整晚,心力交瘁,已经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努力向他回眸一笑,佛印向我略略弯腰,合什一礼……
世事虽则难料,可温馨的分离本应就这么圆满结束,各归各巢,谁知我只顾回眸,脚下未曾留心,咣当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把下巴都摔麻了,然后便见一个水红的人影嗖的一声冲到了面前,尖声道:“小姐!”
最近走摔交运不成?我揉着下巴,赶紧把手伸给琼小瑶,谁知她却一连退了三步,露出升级版眼口三个圈的表情,手直打颤,指着我,又晃荡到佛印那儿:“小姐,你……你……你……”
我看她一时半会儿好像不预备扶我,只好抹把脸自己爬起来,对佛印摆摆手,便要向房间走。琼小瑶眼里的泪立时就汹涌澎湃而下,泣不成声:“小姐……我真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小姐……你居然……”
我今儿心情实在不爽,也没心思理她,继续向里走,琼小瑶赶上几步就拉了我的袖子,“枉小瑶担心小姐,夜不能寐,在这儿守到现在,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一幕……小姐,你行事如此不端,做出这种事,怎么对的起苏家的列祖列宗……”
“嘘!”好吵啊,我嘘她一声,门外的佛印正上前一步想说什么,却被我随手关在了门外,我回转来,顺便打个哈欠,琼小瑶已经是泪如雨下,甩手就走:“好,好,小瑶愧对老夫人的托附,愧对苏家!小瑶这便去请罪!”
“等等!”我心里那个郁闷,却只能强打精神解释:“小瑶,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们夜不归宿,衣衫不整……”
“—%…%¥#—*(+¥…#…”
“—%¥¥…##—*…%(+”
琼小瑶认定的事儿,还真是十个苏小妹也拉不回。我讲的舌头都酸了,险的没哇哇大哭,终于灵机一动:“小瑶,不如这样,你去向我哥哥告我一状好了,让我哥哥罚我好了,怎么罚都没关系……”
琼小瑶眼泪一顿,迟疑的道:“二公子?”
“对啊对啊!”
她沉吟许久,缓缓点头:“也好!老夫人身体不好,我这便去请二公子出面……”
我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倒头就睡,辙花儿听到琼小瑶的话之后,有没有来过,我统统不知道,正睡的迷迷糊糊,忽然床前冷风骤起,盖着被子,还是冷的发抖,我只好张开眼睛,一个黑影正站在床前,一闻味儿就知道是土地爷,他正俯身下望,我眨了两下眼睛,他就俯的更低些,我赶紧开口道:“我醒了。”
“哦!”他飞快直起身,变回道貌岸然的模样:“苏小妹……”
我不想张开眼,却也没了睡意,只是静静的躺着,土地爷道:“本神来此,是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我不想听……”我挣扎了一句,却还是问出来,“……什么事情?”
他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情,并不是本神不尽心,而是天意如此……本神现如今擅自把这消息泄露给你,已经触犯天机,担了老大的干系……”他絮叨许久,才缓缓的道:“今夜丑时,便是那苏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