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种了。
李娘子手底下动作果断迅速,菜刀切丝切片都看不清楚影子。魏北悠甚是满意,到底还是有些用处的,不怪使了那么些白玉珠子。
瞧见前头来请越氏过去,魏北悠赶紧催促道,“娘亲快去吧,老夫人和父亲在,迟了不好。”
“那凉面……”越氏微微怔住,这空当儿也不知冬年又跑哪儿去了,厨房里竟然只剩下魏北悠、李娘子和她。
“冬年一会儿就来,我让她跟我一起过去时,带上好了。”
越氏微微点头,跟着老夫人的小丫头晓枫先离开了。
眼见得越氏的背影越来越远,魏北悠把藏在门口的冬年唤了出来,耳语道:“怎么样?”
冬年见魏北悠神神秘秘的,她也又是紧张又是兴奋,一副要做坏事的表情,“小姐,都按您吩咐的做了。”
春阳从门口进来,见魏北悠和冬年低语,脸色有些沉下来,于是那俩一脸“作奸犯科”样的人立刻闭了嘴。水桃把先前的盘子送去折返回来,三个丫鬟一起端了盘子往老夫人房中走。
冬年闻了盘子里的香味,却见不着是什么样子,默默地吞口水。
“悠悠,你这是做的什么呀,左一盘右一盘的,可叫我越发好奇了。”老夫人见魏北悠进来,招呼魏北悠到身边去。
魏北悠依了老夫人的肩膀,只作孩童娇声道:“奶奶可想知道?”
满席的人都觉得好奇,连带着一向冷淡的魏以廉也露出了几分兴味。魏北悠心头如同在火里油里滚过一圈,烫得难受,眼睛里的光芒也亮得惊人,得到魏老夫人的肯定,当即笑得灿烂,“那就先看看各位长辈们的嘛,先看悠悠的,可不合规矩。”
魏老夫人最重规矩,如此一听,也觉得先长后幼方和礼数,便先叫越氏端上凉面来。
越氏的凉面做的很传统,只是摆放上有些不同,添了些色相,倒也显不出什么新意。众人都寥寥吃了几口,恭维几句,并不再多说什么。
之后又是几个人上了盘子,魏老夫人的脸色一直淡淡,没什么改变。那几个盘子中大多和越氏相仿,只是酱料,辅菜上做了改变,其余的皆还是原样,自然落不了好。唯有魏以孝的妾室李姨娘做得还算是有些新意,用那春卷皮包着豆芽、芹菜、蕨菜节,淋着麻酱,吃起来也爽口细腻。
最后终于轮到魏北悠了,魏老夫人和一众人都换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又隐隐地都对这个改变了的二小姐有些期待。
一大摞的盘子被搬了上来,每个人面前摆了一盘。
魏老夫人先打开,却皱了皱眉。魏大爷也打开,也是皱眉。所有人都打开了,越氏也皱起了眉头。
“哟,我还当二小姐要拿出什么绝活,不过也就是普普通通的一盘凉拌凉面而已,寻常人家都这么做。连摆放都没有变化,只是这精致的刀工可以赞一声,可却并不是二小姐自己的手艺吧?”二房梁云秀嘲笑道,眉眼间全是鄙夷之色。
“是啊,二小姐你这盘凉面并无什么新意啊。”刘姨娘故意拨拉着碗里的凉面,弄了个底朝天表示没有暗藏玄机,微微有些不满地道,“老夫人期待了许久呢。”
“奶奶,父亲,娘亲,你们先尝尝,我这只是第一碗而已。”魏北悠并不为之所动,笑着劝说两个当家人。
魏大爷瞧了她一眼,看了看碗中的凉面,首先试吃了一口,嚼着嚼着却眯起了眼睛。魏老夫人和越氏都跟着尝了,面色也都有些奇怪。
“奶奶,一定难吃死了,对吧。”魏北泠奶声奶气地问着。
“这里面……”魏大爷注视着魏北悠盯着她的眼睛,却没有说下去。
魏北悠见众人都吃了第一口,却有的没察觉,有的吃了便偷偷吐掉,她也不甚在意,其实她在意的,唯有魏大爷的反应而已。
“奶奶,这一碗叫‘连中三元’。”魏北悠嗓音软软地道。
“唔,吃起来一般,名字倒好。”魏老夫人被哄得开心了,道,“上下一盘吧。”
于是第二碗凉面被摆上来,魏北悠道:“奶奶,这一碗叫‘持盈保泰’。”
“奶奶,这一碗叫‘花好月圆’。”
端上来的凉面都是普普通通的样式,酱拌凉面、红油凉面、虾仁凉面、蒟蒻凉面、香椿凉面、笋丝凉面,加上先前的凉拌凉面,说是七种,其实也就一种换了不同的主料而已。
在众人已经鄙夷到无力的眼神中,魏北悠施施然走到魏以廉面前,笑道,“父亲,这七碗凉面分别叫‘连中三元’、‘持盈保泰’、‘花好月圆’、‘开眉笑眼’、‘人寿年丰’、‘回山倒海’、‘首尾共济’,是女儿希望魏府阖府安宁、事业扶摇,父亲觉得女儿可有新意?”
魏大爷眯起了眼睛,打量着她,半晌才道:“这凉面里的香味是莲花香?”
越氏的神情一变。
魏北悠微微露笑,赞道:“父亲说得到准,正是莲花瓣剁得碎碎的,放进去的。只是看不出来,香味却始终都在。”
魏老夫人接道:“哦,原来是莲花,我道怎么总是吃出满口噙香的感觉来了。悠悠年岁虽小,想出这许多好词儿也是不易,今日我便把这奖励给悠悠了。”
“哼,不过就是生生按了几个词,倒还真哄着了。”梁云秀狠狠地瞪了魏北悠一眼,嘴巴里低声地发怨气。魏以孝赶忙碰她一下,低下了头。
“窝囊废!”梁云秀不依不饶。
那边刘姨娘和魏北泠也是冷眼看着,魏北泠年岁方小,也未料到魏北悠竟然亲自下厨。两人又是懊悔又是嫉恨,面色阴郁,只是碍着魏以廉不敢开口。
“悠悠不要奖励,”魏北悠朝着魏老夫人恭敬地跪了下来,磕了个头,朗声道,“悠悠只愿奶奶身体康健,这便是对悠悠最大的奖励了。”
魏老夫人心中感动,连忙把魏北悠抱进怀里,摸着她的笑脸,眼睛里都是湿意。
满桌都是恭维赞叹之声。
祖孙俩的情谊一时间那么真诚,魏北悠伸手替魏老夫人擦泪的时候,目光扫过一桌子的人,心中冷笑。
席,散了。
这样的家宴,就像是一出闹剧。
“二小姐端的是好心思,好手段。”
魏北悠默然不应,梁氏剜她一眼,甩袖走了。低着头又送走魏以廉和刘氏母子,魏北悠心中一直都是淡淡的。
“宝儿,你何必要……”越氏走了出来,哀叹一声。
魏北悠眼神却没有退缩,有些种子,到了时候,是要种下的。
第22章 不意外冤罪缠身
“水桃,镇定一点。”魏北悠眼睛里射出一道厉光,呵斥住了一旁焦躁地搓手的水桃,对春阳使了一个眼神。
春阳会意,趁着园内已经乱成一片,隐入众人之中,避过一片伸出来的六月雪花枝,转眼便不见了。魏北悠心下稍定,冷眼看着眼前这出闹剧。
刘姨娘瘫倒在地上,哀哀的呻|吟。她头发都汗湿了,脸色也是苍白得可怕。手捂着腹部,一双眼睛却阴毒地盯着魏北悠。
红月不在,陪在刘姨娘身边的只有绿竹和清荷。绿竹是个粗手笨脚的,此刻也只能揽着刘氏,无措地问着:“姨娘您没事吧?姨娘您怎么样了?”清荷嘴皮子功夫厉害,却也派不上用场,见刘姨娘脸色差成那样,想到自己可能要面对的惩罚,早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灰黑,哪里还顾得上刘姨娘?
魏北悠有点儿想笑,怎么就能养出这样的丫鬟来了,连个能省事的都没有。唯有个红月看着机灵,却被刘姨娘指派去给魏以廉通风报信去了。
看刘姨娘那脸色差的,都说不出话来的。魏北悠估摸着她怕是自作自受,真的摔着了。笑着提醒后来的那个只顾着指桑骂槐的嬷嬷,道:“姨娘摔倒了,你不去请大夫而在这里骂骂咧咧,这样真的好么?”
刘姨娘一听,还真是。使劲掐了一把两个丫鬟的手,又瞪了一眼嬷嬷,有气无力地说:“你这个老东西真没用,没见我这样子啊,还不滚去找大夫!”
那嬷嬷被瞪了一眼缩了缩脑袋,疑惑地嘀嘀咕咕道:“还真摔着了啊。”
魏北悠凝了神,听得真切,立时噗嗤一声笑出来。
刘姨娘恼羞成怒,蓄了力踹了嬷嬷一脚,喝道:“还不快去,要是我死在这儿,你们这些人大爷一个也不会放过!”
那嬷嬷又缩缩脑袋,魏北悠笑得欢畅,带着水桃也有些忍俊不禁。那边刘姨娘哼了一声,冷眼道:“你可别高兴地太早了。这事儿说小就小,说大是大,你虽是府里的嫡小姐,我怀的却也是大爷的长子。况且这事儿辨不清楚,单看大爷信谁了。”
刘姨娘虽然痛的倒抽凉气,但眼睛里却全是得意和挑衅的神色。“二小姐,你觉得,大爷会信你,还是信我?”
这有什么好判断的?魏北悠嘴角微微露笑。信谁都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件事会改变什么。或许,刘姨娘总是在替她创造契机,只是她浑不知觉罢了。
“小姐……”水桃神色间添了一抹担忧和害怕。
魏北悠嗯了一声,转过脸见她面色青黑得难看,知道她替她担心,嘴角勾起来,眼睛逐渐变得认真,“水桃,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害怕吗?”
水桃顿了顿,抿着嘴摇了摇头。
魏北悠转过脸朝魏姨娘眨了眨左眼,眼睛朝上翻了翻,小心地轻声道:“因为啊,人在做,天在看。”那声音里有一丝鬼魅,听得水桃青天白日的汗毛倒竖。
“小……小……小姐……”水桃疑神疑鬼地左右瞄着,一只手抓住了魏北悠的手臂。
魏北悠嘿嘿一笑,原来这个胆大包天的水桃是个胆小鬼,瞧她那副害怕地缩起来的样子,可和平时判若两人了。魏北悠打量着水桃,不知不觉地摇了摇头,这性子和模样都半分不像南桥,可也真是奇了。
“娘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吓了水桃一跳,出于本能整个人迅速缩到了魏北悠身后,魏北悠回身去看,水桃哆哆嗦嗦地指着园外的方向,害怕地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小……小姐……鬼,女鬼……”
魏北悠自然也听到那声音了,只是没想到水桃被自己吓得草木皆兵起来,有些歉疚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不是女鬼,是三小姐。”
那边被水桃吊起情绪来的清荷和绿竹一时间都愣在原地,刚刚的女声是……三小姐?
然后一个飞快奔跑过来的红色身影印证了大家的猜测,果然是魏北泠。她扑倒在刘姨娘身边,放声哭嚎,只哭得天月无光,眼睛全揉得红肿了起来,脸上道道泪痕,语无伦次地说着,“娘,你怎么样?!”、“娘,你不要死!”、“娘,不要丢下我!”,反反复复就这几句。
号丧呢!魏北悠立刻笑喷了,重生过来,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么开心。她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这对母子俩这么活宝,这么逗趣呢。
魏北悠这边笑得欢畅,那边母子俩深情告别的戏码被打破,同仇敌忾地死盯着魏北悠。
“娘亲,是不是姐姐把你推倒的?”魏北泠眼珠都不带转的定在魏北悠身上,问话里都带着咬牙切齿。
魏北悠越笑越开心,几乎有点儿收不住。她抬头看着放射着万丈光芒的太阳,笑得肆意。真就这么恨她么,拿这种被用的烂掉的戏码来对付她。世间的人怎么都这样呢,短暂地得到了一个东西,便以为这个东西是自己的了,即使这个东西真正的主人回来了,他们还在疯狂地占为己有,不择手段、不惜一切地争夺。
而这样东西——魏以廉的宠爱,她已经不需要了。但是越氏——她的娘亲却仍然需要,因此她不得不对着魏以廉俯首帖耳,强装笑颜。
强烈的阳光照进眼睛里,真刺眼啊……魏北悠不再笑,只是专注地仰头看着。这样的刺痛,这样的真实,让她知道不能逃避。
这些跳梁小丑的戏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