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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魏北悠此刻却想不了再多了,前殿后宫正在上演一出大戏,她还是其中的一个戏子,如何动作全赖别人摆弄,她如何能坐得安稳?
干脆静静地坐在一旁思考对策,任由上头两个女人你来我往当着她面的打太极,兀自装作未闻一般。
一直等到两人累了,各自休战喝水,魏北悠才被太后唤了过去,叫皇后看了看,皇后抬眼轻蔑地看她一眼,随意夸赞了一句,起身志得意满地离开了。
太后也没有多看魏北悠,只随口问了一些话,就捏着额头靠在了后面的软枕上,闭上了眼睛。
魏北悠只好干坐着,一直等到日暮西斜,华灯初上,前头才来了个太监,进门先磕头,然后才道:“太后,皇上请您过去。”
特意让太后过去,前头应该开始夜晚的饮宴了。
太后站起身来,寿安宫领头的管事丫鬟手脚麻利地给太后梳洗装扮妥当,太后才站起身来,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魏北悠,道:“无论何时,也莫忘了自己的身份。哀家所作的,自然也是为了你好。”
魏北悠点头应道:“谨遵太后教诲。”
太后扫她一眼,当先走了出去,魏北悠眼眸一暗,随即跟了上去。
中和殿外,宴席摆在露天的场上,皇上坐在高高的台阶上,笑看着在中央跳舞的粉裙少女们。时不时与鼓国使者们交换个眼神,相互都是很满意地点点头。
舞毕,红衣的使者站了起来,拱手高声道:“燕朝最伟大的皇帝陛下,我是鼓国皇帝的弟弟堂犹,我代表鼓国为你献上我国最神圣的密宝。”
皇帝很感兴趣地直起身来,专注地看。皇帝的病从流民那场动乱过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一夜之间被偷走了一般,此刻精神抖擞,完全就是以往的那副样子。
堂犹拍拍手,立刻有人走上前来,单膝跪下,双手捧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盒子。
堂犹笑着走到前面打开盒子,转过身来。
一瞬间七彩的光亮照亮了天空,仿佛雨后的彩虹一般一道优美的弧线,映得场内一片光亮。大臣们发出一声赞叹的声音,皇帝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很是满意。
“鼓国为朕带来如此贵重的礼物,燕国自然会给以回馈,不知你们想要什么奖赏?”皇帝道。
“是这样的,皇帝陛下。我鼓国的皇帝陛下知道燕国盛产美女,一向仰慕天朝女子美貌。他派我前来是希望以这颗彩虹明珠为聘礼娶走燕国的一位美貌的姑娘,以此作为联姻,从此以后西鼓国与燕朝世代交好,永不战争。”堂犹不卑不亢地说道。
皇帝当即笑了,“你倒是实在。美貌的女子?我天朝从来都不缺。但毕竟是一国之君,朕也不会亏待你,必定选一皇室之女与你回去,偿你皇帝的心愿。只是你所说的永葆两国安宁,再无战火,却要是真心的,否则……”
堂犹当即点头,肯定道:“多谢陛下仁慈。我鼓国一向重信重诺,从不曾食言,燕朝有一句话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非常喜欢这句话。也希望皇帝陛下兑现诺言,为我鼓国选一皇室贵女,以修两国之好。”
皇帝当即点头应了,却被皇后拉了拉袖子道:“皇上,您是金口玉言,如今答应了这些蛮人,可曾想过皇室哪里有适婚的少女?”
“嗯?”皇帝一愣,自己子女多,还真没考虑过,想了想,皇帝皱了皱眉头,道,“长芸?”
皇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道:“长芸已经定了亲事,过几日便要成婚,此刻皇上还要变卦?”
皇后自然不会愿意,长芸可是她自个儿的亲生闺女,哪里就能嫁给这些蛮荒地区的皇帝受那背井离乡之苦?
皇上一想,也苦恼上了,没错啊,长幸已然定了婚事,虽说可以推掉,但到底名声不好。而长芸下面就是小六儿长岫,这个长岫如今才十二岁,活泼天真不通人事,怎么也不能嫁出去,再下面女孩儿倒是多,但年纪更小,那就更说不得了。
除此以外……皇上眼睛一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自己的皇后。
“皇上,哀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正愁没有皇室适龄姑娘待嫁,哀家就给你寻了一个来。”太后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在皇帝身边款款而坐。
皇帝的目光从她衣角间瞥见了魏北悠那张脸,就明白了,此刻却仍旧装作不知,笑道:“母后来得不晚。只是这适龄之女在哪儿呢?朕怎么没有看见?”
太后一把把魏北悠拉到前面来,笑道:“陛下可是忘了收的这个姑娘了吧,色艺双绝,又是三品大员的女儿,来使,你可满意?”
堂犹细细一看,惊呼出来,这可不正是他哥喜欢的那种扶风弱柳的美貌女子,当即咧着嘴笑了,连声道,“满意满意,再满意不过了。”
魏北悠心头一沉,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
皇帝眯了眼睛道:“母后,虽然朕收了她做义女,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怎么也不好罔顾魏卿的意思,把她就此远嫁了吧。”
太后一笑道:“皇上说的对,不若唤魏大人来问问,他可愿意?”
皇帝无话可说,再大的父亲大不过皇帝去,皇帝若问,魏以廉那样的人怎么会拒绝?想想云家父子俩的脾性,皇帝又觉得头疼了。
真没想到,太后竟然算计到了这种程度。
“这倒不必,朕是皇帝,自然做得了主,只是不知月萤是否有婚配在身?及笄没有?”皇帝企图拉回场面。看堂犹热切的目光,再想想云驿那小子的眼神,皇帝就觉得这位置怎么坐怎么扎屁股,不由得反复调整着位置,想更舒服些。
魏北悠还未开口,就听太后道:“当然不曾婚配,月萤还有三个月就及笄了,如今随使回国,三月后即可成亲,岂不美哉?”
堂犹立刻道:“太后您说的对,您如此考虑周全,我代表鼓国上下致以崇高的谢意。”说完右手捂着左胸弯下腰去,无比虔诚的样子。
“嗯,两国安宁何等珍贵,我大燕国的每一个女子自然都愿意为着来之不易的和平现身的,你说是不是,月萤?”太后转过身去看魏北悠。
满场的人都在看魏北悠。
宁静的夜幕下,所有的人都看着魏北悠。
那些目光,或是同情,或是冷漠,或是嘲笑,或是幸灾乐祸。
魏北悠涩然一笑,俯身拜倒,“回太后,月萤自然也是愿意的。”
第75章
关上房门,堂犹摘下皮帽子,好笑地拍了一下旁边瞪着大眼儿左右张望的小厮的头,道:“小弟,你非要扮成我的侍卫跟来,如今入了大燕的皇宫,见了大燕的皇帝,可满意了?我看你回去怎么跟皇兄说,到时候皇兄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那小厮取下整个儿罩住脸的帽子,露出可爱的少年脸庞,两颗小小的虎牙眦了一下,哼了一声,“那怎么样?皇兄就那副样子,不通情理。我长这么大了,他就把我囚在皇宫里,我连马j□j都不知道是什么呢,问塘女还被笑话了一通。我可是皇上的兄弟,哪里能那么没见识?”
堂犹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得憨实,“就你能说,到时候你可就这么跟皇兄说,别赖在我身上。”
小少年一撇头一瞪眼,“三哥待我不好,我知道的,你就喜欢小妹。”
堂犹噗嗤笑了,没好气道:“我还偏心塞铃儿?哪一回你跟她闹起来,我不是护着你?”
小少年撅着嘴仍旧不乐意的样子,堂犹也就心软了,走过来拍拍他的脑门道:“今日见了那月萤公主,可还满意?临行前你说你眼光总比我好些,我才勉强带你来的,现在你人也见了,觉得皇兄会喜欢她吗?”
少年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道:“我觉得那姐姐挺好看的,但好像,不怎么愿意嫁给皇兄。”
堂犹一顿,摸着少年的头若有所思道:“我觉得也是。哎,毕竟远嫁千里,路途漫漫,永无归期,她一个柔弱女子自然不愿意受这样的思乡之苦。何况,她又不知皇兄长得什么样子,一下子就说要赐婚,她怎么会愿意呢?”
小少年点点头,然后撇着嘴皱眉道:“皇兄也是,这趟来不过就是与大燕交好,何必非把人家姑娘娶回去呢?”
堂犹细细看他神情,终于还是一叹,把他往里间带了些,轻声耳语道:“不是皇兄非娶大燕的女子,你哪只眼睛瞧见皇兄如此好色了?皇兄自从娶了皇嫂,两人一直恩爱有加,如今再弄个人回去,依着皇嫂的脾性,那还不翻了天?皇兄哪里会做这种事情?”
小少年迷糊了,“那为什么?”
堂犹的声音越发压低了,“咱们如今在大燕的土地上,说话做事都得小心为上。我怕你张狂,又弄出乱子,所以告诉你原因,你可不要到处乱说。”
小少年赶紧猛点头,一种神秘的气氛让他两只眼睛亮的吓人。
“你知道,西镜国如今联合了阿石密想要攻打燕国,威胁鼓国也要加入,不然就先灭了鼓国。但皇兄早就看出燕国国力强盛,虽然一向不主动挑起战争,但若是真的打起来,再多几个西镜、阿石密也绝不是燕国的对手,所以皇兄有意拒绝西镜的要求。但皇兄也考虑到西镜一旦恼怒,可能会先拿西鼓开刀,到时候西鼓必定耗尽国力,以御外敌,要是这时候燕国也动了心思,只要轻轻推一把,就能灭了鼓国。
“所以皇兄以向大燕投诚来换得边疆结盟,一旦西镜对西鼓动手,燕国碍于盟约,一定会相助。而这样的盟约很早就被皇兄派了快马送至了大燕,大燕的皇帝朱批了,却又回了一封信函,条件是使者到了大燕要提出和亲。这才有了皇兄好大燕美女这一说。”
“那……燕国的皇帝为什么这么要求?”小少年皱起了眉头,非常不解。
堂犹却不甚挂念的样子,习惯性地拍他的脑门,“有什么好想的?这是皇兄的事情,让皇兄去烦恼去吧。”
“切!”小少年很是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总是这么说。真的不是你太笨所以想不到?”
堂犹便抿了唇,呵呵地笑了。
“什么人?!”堂犹眸光一凝,柔软的眸光一下子冻结起来,直直刺向房梁上。
“阁下是什么人,非要做那梁上之客?”堂犹头疼地把满脸兴奋跳起来往上看的小少年拦在身后,抬头望着房梁上的身影。如果他没有想错,这个人是个高手,他之所以刚刚会发现他,是这个人故意弄出了点儿动静。
那人纵身跃下,细眼一看,正是冷着脸的云驿。
“你是?”堂犹也不惊慌,抱了一下拳,才问道。
“悠悠是我的,”云驿冷眼看着他,“你哥哥要抢,我会灭了鼓国。”
“什么?!你竟然这么说?!你以为你是谁啊,啊?你能打倒我英明神武的皇兄?!”小少年立马炸毛了,叫嚣不止,要不是堂犹使劲儿压着,怕是早冲出去和云驿硬碰硬了。
堂犹展颜一笑,“我观阁下的气度,应是行伍出身,眉眼英挺有神,站姿笔直,又该是上将。能有这样的气魄和自信,如果堂犹没有猜错,您应当是镇东军的少帅,云驿云将军吧。”
他用着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云驿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冷声道:“你母亲是燕国人。”
堂犹一顿,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惊讶,复又淡淡笑开,一脸信服的样子,“这世上能看出这一点的可不多,能这么肯定地说出来的不超过十个。”
云驿淡然回望,“知道我名字的,也不多。”
堂犹嘴角的笑慢慢盛放开来,点了点头,道:“我堂犹着心的事儿不多,今次却碰到了感兴趣的人。实话说吧,堂犹自问并未得罪过云将军,也与阁下所说的‘悠悠’并不牵扯。如果云将军问的人是个女子,容堂犹猜上一猜,这个‘悠悠’,就是今晚在殿上的民间公主月萤公主吧。”
云驿并不惊讶,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