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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民间公主月萤公主吧。”
云驿并不惊讶,点了点头。
小少年却是才反应过来,惊讶地指着云驿大声道:“你是镇东军头领?!呃……皇兄的女人是你的?”
云驿危险地看着他。
堂犹连忙不着痕迹地把小少年拦下,笑道:“这是弱弟,对威震天下的镇东军一向非常仰慕,尤其是云家父子将,更是推崇。”
云驿的目光微微从小少年的脸上扫了一下,对那脸上恨不得干上一架咬上一口的“仰慕”和“推崇”选择了无视,转向了堂犹。
“你们出不了燕国。”如果你们带着悠悠的话。云驿的眼神简直就快变成两个大冰窟,就要把眼前这两个人冻死了。
堂犹还来不及回答,就听小少年又吵嚷道:“是你们那个狗屁皇帝狗屁太后要把那姐姐嫁给我皇兄,与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这么能,你去找你们皇帝啊,你也对他说,‘悠悠是我的,你如果把她嫁给别人,我就灭了燕国’,你去说啊!”
堂犹无奈地扶额,手指灵活地点了气焰嚣张的某少年的哑穴,让他只留下两只眼睛表达着强烈的抗议。
“我娘说,这话交给她去跟狗屁皇帝说。”云驿表情木木的,很认真的回答了小少年的挑衅。
让原本张口打算道歉的堂犹一时间顿住了,然后哭笑不得。
这闻名天下的云家将,原来脑神经回路如此不同……竟然还有个那样奇葩的娘。
“那您父亲呢?”堂犹小心翼翼地问。
“他去军营了。”云驿回。
还好还好,堂犹拍拍胸口,云家总还有一个是正常的,不枉他暗暗钦佩了那么些年。
“整兵逼宫。”云驿淡定接下去。
堂犹拍胸口的动作僵住,小少年的两颗黑曜石般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送走凶神恶煞的云驿,堂犹和小少年面面相觑,最后同时噗嗤一声,大笑出来。
“这么说,那个漂亮姐姐是这个白痴哥哥的女人?”小少年笑得捂着肚子打滚。
堂犹点头,“看来是这样的。”
“要不,”小少年犹豫,“还是让漂亮姐姐嫁给皇兄吧。这个男人,好像脑子有毛病。”
堂犹喷笑,好半天才停下来道:“你倒挺喜欢那个姑娘。这个男人虽然看着凶恶,实际上内心宽容和善。要不然以他的功夫,早削了你的脑袋了。而且他目光坦诚,说的应是实话。”
“啊?你是说你打不过他,并且他所说的都是实话?”小少年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嗯,当然。”堂犹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他娘真的这么凶悍啊……”小少年有感而发。
“呵,不过我瞧着皇帝也未必会生气。他今日殿上的表现,似乎并不希望那月萤公主成为选定的人。而且,他的表情太过自然,兴许,这和亲的条件也并不是皇上提出来的。”堂犹眯起了眼睛,狐狸一般。
“什么?!”小少年惊诧了。
再要追问,就见他三哥又如往常一样,端着个得体大方温暖如春的微笑眯眯眼地看着他,说着什么“这种伤脑筋的事就交给皇兄想就好了啊”,什么“想多了听说会掉头发呢,掉成秃子哦”之类,小少年默默地泪了。当初决定跟着三哥出来,真的对么?
又聊了一会儿,堂犹就板着脸做出一副兄长的样子把小少年扔上了床,一床被子压住,然后死死盯着小少年,直到他纠结到睡着,这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一整个院子都是皇帝分给他们住的,在皇宫东宫,有重兵把守。不过一堵墙后就是宫外,哪里倒是没人看管。
堂犹左右看了看,这才走到墙下,原地踱了几步,笑道:“今夜我这里倒是颇热闹,刚送走了一位武将,不知阁下又是哪位高人?”
那人的脸隐在暗影里,许久才回道:“你们什么都可以做,但是动她,我不会客气。”
堂犹一惊,急忙走了几步,却又不敢凑得太近,他的身子不复刚才的淡然,而带了一丝颤抖,“你……你是大哥?!”
黑影没有回答。
堂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他,却终于颓然地握成拳垂了下去,嘴角浮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大哥,你……这些年还好么?”
黑影沉默。
堂犹使劲儿握了握拳,脸色恢复平静,“你说的是月萤公主?”
黑影嗯了一声。
就是那样的一声也足以让堂犹欣喜,忍不住就说道:“好,大哥你放心,我,绝不动她。”
黑影点了点头,似乎要走,堂犹却忍不住阻拦:“大哥!”
黑影一顿。
“大哥……你当初……当初为什么要丢下我?!”堂犹笑着,声音里却满是委屈和责问。面对小弟,他可以笑面始终,可面对这个人,他却难以自制地软弱起来。
“那样,对你比较好。”黑影丢下一句话,转眼消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看那个“大哥”是谁?
第76章
(一)
因为燕国强于西鼓国,所以处处都显出排场来。这一日的晚宴也有些像是皇室招待外宾的家宴,在场的除了礼部几位官员,就是皇上、太后、皇后、太子和几位品位较高的妃子了。
不过朝中重臣在皇宫都有眼线,哪个不是手眼通天?所以,这样的家宴还未结束,几位上通下达的官员就已经知悉了选女和亲的事情。选的,还是曾经名贯京城的恶女,忽而又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魏家嫡女魏北悠。
首先知道的便是越家,然后才是云家、杨家、魏家这几大家。
当然,长幸是最先知道的。安彤就在他身边,也可以归作最初的那一党。
至于剩下的人又用了什么方法听到了消息,那便是八仙过海了。
越家的反应本该是焦头烂额,不过观越奚鹤,倒是老神在在,该吃吃该喝喝该调戏眉儿就调戏眉儿,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几个弟兄的媳妇儿眼看着他那副惫懒的样子着了急,尤其是三夫人,这几年魏北悠越来越得她心,跟自家的混小子一比较那魏北悠就更成了个香馍馍。
不好正面跟二哥这个男人说,私底下扯了周舒英道:“哎,我说二嫂子,你家那口子怎么一点儿也不为小宝儿着急啊。原本你刚嫁进府里的时候,二哥可是成日地念叨要生个像小宝儿那样乖巧聪明的女孩儿,怎么如今小宝儿在悬崖边上呢,他倒是不慌不忙了?怎么着,有了你家小砖头,不想生女娃了?”
因为越奚鹤那成日念叨的破习惯,越家的人都把耳朵听出老茧来了,如今说起魏北悠来,也是“小宝儿”“小宝儿”叫得忒顺。
听三弟妹这么一说,周舒英既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想想都是一家人,三弟妹也不过心直口快些,倒也不计较了。更何况她自己未尝不为魏北悠着急,当晚趁着越奚鹤睡前看书,推了越奚鹤一把,道:“哎,你知道今儿桌上几个人看着你眼睛都要烧红了,你怎么半点儿不在乎?”
越奚鹤从书中抬起头来,痞痞地笑着把自个儿媳妇揽进了怀里,干脆把书扔在一边,侧头问道:“小妹没跟你说过么,喜欢咱宝贝外甥女多了去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这种表现自己的机会,当然要留给这些年轻人啊。”
周舒英一听就明白了,放下心来,再想越奚鹤的话不由一乐,“你倒是觉悟了啊,平时你不是自诩年少有为么,被谁说通了?”
越奚鹤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说,“皇上呗。他嫉妒我比他年纪小,媳妇儿比他的漂亮,才这么说的。”
“油嘴滑舌!”周舒英瞪他一眼,又疑惑道,“皇上前一阵子不是一直抱病不朝么,怎么又好了?”
越奚鹤眉眼一柔,“皇上不会有病,就算有也只会是脑子有病。他再不出来朝廷就要乱套了,还敢窝在后宫里整日地逗弄美人儿,把折子都交给我么?”
“交给你?那朱批的,是你?”周舒英皱眉,“你怎么一直不曾跟我说过?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赔上的可是越家百年基业。”
越奚鹤把她搂到怀里轻轻地摇晃,小孩似的哄着,“媳妇儿么,就是要放在家里疼的,你担心这些做什么?难道你不相信你夫君我?”
周舒英白他一眼,倒也不多想了。他们都是大龄婚配,比之年轻的少男少女们更懂得信任和理解,因为彼此知心,才最终能走到一起。
伏在越奚鹤的胸口,没一会儿周舒英就合上了双眼,睡了。
黑暗里,越奚鹤却睁着眼睛,目光锐利。自从几年前魏北悠进了他的书房和他说过一番话,他就若有若无地观察这个朝廷。他这才发现越家根基太深,反倒让他走入朝廷这个深深地迷宫太远,以至于他差一点迷失在里面,成为急功近利的那一群。
而一旦他试图站在外面去观察这个迷宫,整个迷局虽然没有一目了然,却变得清晰。走出迷宫,越家需要的不仅仅是皇上的庇佑,更重要的是自身的分辨力。分辨朝堂之上,那一张张和善的面孔之下,哪些是值得深交、托付的人,哪些是只适合短暂结为盟友的人,那些必须果断地抛弃掉,就如给大树修建枝杈那样,毫不留情地砍掉。
事到如今,他再也无法否认小宝儿告诉他的一切了。如果越家真如小宝儿说的那样最终面临着覆灭,那么……越奚鹤闭上了眼睛。
第一步,是流民乱独未受袭。
第二步,是替批奏折生差池。
那么,能进一步使越家受到冲击的折子,会是怎样的折子呢?
皇上身边,果然也不清净了。
(二)
对比悄无声息的越家,那说出来毫无瓜葛的云家可是闹翻天了。
当晚云夫人傅明雅就闯进了皇上的寝殿,当然用的是非常规手段——易容,翻墙。这在云府待了些年,光顾着担心那俩笨男人了,手脚都不灵活了。如今翻起墙来,云夫人还要做一番热身运动,这才找出当年和云镇一起上御膳房偷吃的感觉来。
好歹满意了,云夫人掀了瓦片偷偷往里看,那蠢皇上正抬头看着她呢。云夫人冷哼一声,从房檐下绕了一圈,呼啦呼啦地一个回转,寝殿的门一合,关上了。
皇帝从书桌后抬眼看云夫人,冷哼一声道:“你倒真敢又闯空门。”
云夫人脸色很不好,挥手一把劈断一侧的烛台,脚尖一点,右手成爪,目光冷厉地抓向皇帝的脖子。
皇帝当即拿着手挡在面前左右闪避,足足对了二十多个回合,眼看云夫人就要抓住他的头发,皇帝赶紧俯身躲避。
云夫人哼了一声,跳上了书桌,叉着腰来回走了两步,脸似冰霜一般。
皇上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很不甘愿地叫道:“师姐。”
云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冰箭一样,皇上只觉得浑身都刺得疼。
幼年,他和傅明雅同样学武于当朝武术大师朝真,当年他拜师前并不知道朝真还有一个徒弟,等到真的成了关门弟子,皇帝才后悔了。有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已经够悲催了,再添一个整日拿着竹叶青逼他叫师姐的女人在旁那才是真的苦难。
最让他难受的是,这魔王竟然还比他小!偏偏学武的资质还比他好!
那时候他还是个皇子,在众皇子中也不是特别突出,为了讨先帝的喜欢,装的那叫一个温和恭谦。可是,眼前这个人!把他潜在的脾气全激发了出来,然后又压了下去,再激发出来,再压下去,一次次地把他磨到了没脾气,才害得他现在随时阴沉沉的。谁知道,他曾经也是一个阳光美少年来着!
皇帝难得地哀怨了一会儿,再抬头就见云夫人已经熟练地拍了拍他的脑门,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惋惜地摇头道,“哎,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傻呢?”
这场景……真熟悉。
皇帝咳了一声,站起来,道:“朕如今可是皇帝。”
云夫人垂下两条腿在桌边晃动,浑不在意地接道:“所以呢?”
所以?
所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