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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我每次见到她都难受,我都没有怀疑师父,只是我现在明白我为何不愿见她,因为那个被你挖掉的伤口还在流着血,所以我每次见她,心底都万分的纠结,原来那种感觉不是讨厌,而是爱到了骨子里。”
景亦宸的话说得极重,夜昼听完,才明白原是自己狠狠的在宸儿心底上插了一刀,哪怕最后让他登基,成为了至尊的皇帝,那心上的伤口还是流着血。
“宸儿,因为师父不敢保证你是否会为了袭若那丫头放弃一切,因为一旦你放弃了,此时的夜们或许就不复存在了。”夜昼说的话也在理。
景亦宸明白,他看着窗外,手紧紧握着拳:“夜们该有朕来负责,师父可以牺牲朕的一切,但是却不该伤害袭若一丝一毫,她本就和夜们没有关系,她不该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但她却是夜们门主最爱的人。”夜昼只想让景亦宸明白,有些牺牲,如果可以拯救更多的人免于危机,便是值得的。
景亦宸的心里此时千疮百孔,就算是白依,他道:“如此说来,她本是无辜,她的爷爷也是无辜,却都因为朕,成了可怜之人,朕又该如何?”
夜昼上前拍拍宸儿的肩膀道:“师父求你保全她,白依的性子不坏,师父不想让一个本来那么率真的女子因为我毁了自己的一生。”
“朕想即使现在放她走,她也不一定会离开,她爱着朕,朕看得出来,只是朕却不可能再回应给她任何的关心。”他的声音低沉,但是夜昼明白他是说到做到的。
夜昼喝了桌上一边另一杯已经凉了的茶水,他道:“你答应师父的已经做到,而且做得很好,剩下的师父来解决,是师父做得不对,师父即使离开也不愿意承认的错,但是转一圈回来,师父还须承认,这一次是师父错了。”
他打开门便欲走出去,景亦宸却先一步把门关上了,他看着年迈的夜昼道:“对不起,朕不该怨你,所有的一切让朕来解决,可好?”
夜昼摇头,顺便带走了景亦宸案子上的酒壶,突然笑了:“师父知道宸儿是有担当之人,但是师父也不是怯懦之人,师父去……”
“求你。”夜昼的话未说完,景亦宸突然低着头说道,神色平静,但是却是满身的惆怅,夜昼突然觉得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他真的无话可说了。
听到皇上要来漪澜殿的消息时,雪融吓得瑟瑟发抖,而白依却道:“终于来了,我想他大概已经想好了我们之间该怎么诀别了。”她整理好衣服,便在廊下接驾,如果真的要离开他,那么就让她大大方方的有尊严的离开,她心里很清楚,欺君之罪,在这个规矩为重的皇宫是什么下场,唯死而已。
景亦宸迈着步子到漪澜殿门口时,白依身着一身的白色衣服,正如其名,雪融吓得瑟瑟发抖,他看了她一眼道:“原是出谋划策的军师,今日怎么吓成如此模样?”景亦宸先开口对雪融说道。
雪融吓得不敢说话,白依抬眸道:“军师再好,兵败也是主子的错,怪不得他人。”
她说完,景亦宸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伸手扶起她进了大殿,小春子关上门,在外面候着,雪融此时才长舒一口气道:“吓死我了,小春子公公,皇上是不是要杀我啊?”
小春子斜眼看了她一眼,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虽然读书不多,但是这点还是知晓的,你好自为之吧!”
雪融瘫坐在地上,她知道这次是死定了,之前所有刁难若妃的点子几乎都是她给依妃娘娘出的,这么一想着,她真的觉得自己一会便会被处斩了罢了。
屋内的烛火闪着,白依在殿中直直的站着,而景亦宸却坐着一言不发,长久的沉默之后,白依先开了口:“我愿意接受皇上任何的处置。”
景亦宸抬眸,看了她晶亮的眼睛,道:“朕让你离开,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可好?”
白依听完有些震撼,她不明白他为何如此说,脑海中出现一个念头,她问:“你想起来了?”她以为他恢复记忆了。
景亦宸摇头,但是笃定得说:“师父已经全告诉朕了,你只是突然出现在朕的生命中的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便赐死我,至少我还能骗自己,你还爱着我。”白依苦笑道,现在她像极了一个小丑,所有人都落幕了,她还想演下去。
“朕知道你是不相干的人。”他说道,他知道有些事情是迟早瞒不住的。
好狠的一句“不相干。”白依静静的看着她,她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那你告诉我,你们有什么权利杀害一个“不相干”的人的亲人,你们有什么权利左右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生命,你们凭什么欺骗一个“不相干”的人,明明爷爷都要死了,还要骗我说被绑架了,我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说,我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却成为了一个替代品。到底为什么?”
、第二百三十五章 白依病重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忍了很久,才爆发了出来,最终她不争气的眼泪终是夺眶而出。
“你的爷爷虽然不是朕所杀,但是却因为朕而死,朕不会推卸责任,但是朕却不可能爱你。”他知道白依的心痛,他知道她的平静的生活是毁在自己的手上。
白依嘴边一丝冷笑,她几乎站不住,跌坐在地上,“从我知道爷爷去世开始,我便在爷爷的墓前发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要做一个替代品,我要让你爱上我,哪怕失去自己的本性,我也要不择手段让你爱上我,真正爱上我。”
她满脸是泪,景亦宸上前,想要把她扶起,她却推开了他的手,“我不用你的可怜,我知道我不如明袭若,即使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我仍旧不是她,我知道你爱她入骨,所以我才那么得嫉妒她,在月族,我是月族的美人,我骄傲得不可一世,可是在她面前,我却输得一败涂地。”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爱。所以,朕想让你离开,离开这里,重新过上你想要的生活。”景亦宸知道她本性不坏,他试图宽慰她。
她抬眸怔怔得看着他,“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我想要你爱我,但是我明白此生都不可能。所以我求你,赐死我,这样你对太后,你对全体臣民都有了交代,你处置了一个欺君罔上的人而已。”
景亦宸的双眉紧皱:“你明知道不可能,朕不会让你去死。”
白依的手捂着心口,她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心痛过,仿佛万箭穿心的痛楚,她忍着,道:“求你,让我呆在你身边,我保证不再伤害你爱的人,我保证……”她的眼睛一睁一闭,白色土灰,景亦宸觉得哪里不对劲,立即上前,她昏倒在他的怀中,不省人事,他轻把脉,脉象虚弱。
“传太医。”景亦宸对外面吼道,小春子吓了一跳,但还是小跑着去了太医署,雪融也不知发生何事,跪在原地不敢动。
一时间漪澜殿乱作一团,一个个太医被召进大殿。
莫兰殿离漪澜殿并不远,冰儿抱着小雪团急匆匆的跑到袭若房内,袭若此时正在绣花,冰儿闯进来,她的手被突然扎了一下,一滴鲜血沾染到绣布上。
“怎么了?怎么老是冒冒失失的?”袭若起身从冰儿怀中抱过看着被吓着的小雪团,道。
冰儿喝了一口水,才道:“我看到很多太医去了漪澜殿,不知依妃是怎么了?皇上也整日呆在那里,她不是犯了大罪吗?皇上怎么还对她那么上心?”
袭若听完也有些困惑,她出了什么事了?正想着,夜昼不知何时出现在殿门口,可把冰儿吓了一跳。
冰儿嘟囔道:“这一天是要把我吓死啊,那个依妃还不够,你这个老头子也来捣乱?”
夜昼看了冰儿一眼:“这丫头,脾气还是如此小性子?”
袭若让冰儿去烧壶茶来,看了夜昼一会,袭若道:“多日不见,师父是生了大病吗?脸色很不好。”
夜昼安心地笑了,进屋在桌前坐下,道:“师父害你如此?你却还这般的关心师父,是要师父无脸面见你吗?”
袭若知道夜昼说的是让景亦宸忘记她一事,她轻轻笑了,“师父,有些事是不能两全的,袭若明白,你看,袭若是不是现在过得很好?”
夜昼看了她一眼,道:“却是比之前更漂亮了。”说完,他也笑了。
袭若知道他在逗她,便不接话,夜昼的脸色慢慢沉闷下来,“袭若,恨那个丫头吗?”
袭若不言,手不停的捋顺小雪团的容貌,过了一会,在夜昼的目光中,嘴角挂着轻笑,她摇摇头:“袭若不恨。”
“为什么?师父知道她在宫中百般刁难你。”夜昼很想知道袭若得这份善良源于什么。
“可是最终我还是好好的,袭若知道,她也是无辜,只是因为爱错了人,却做了不对的事,而且我亦知道师父曾经骗她关于她爷爷的事情,是锦子铭告诉我的,所以,所以我不恨她。”袭若坦言道。
夜昼临走时是把事情告诉了锦少,他答应夜昼不告诉景亦宸,却不料悉数告诉了袭若,这个家伙。
临走时,夜昼终是忍不住道:“师父想求你一事,师父这一生从未做过对不起人之事,但是这次却害了白依,她的爷爷也是枉死,所以师父希望你可以接纳她。”
袭若点头,没有说话,算是答应,看着夜昼的背影,袭若知道他确实老了,身子大不如以前,却还要为很多事操心,他是做了错事,但是却是为了景亦宸,为了夜们,除了白依,没有人有资格责怪他。
老头子离开后,冰儿端着茶从一边出来,看到袭若后,嘴巴撅得老高:“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什么叫接纳她?皇上好不容易重新爱上娘娘,怎么能让给她?不能。”
袭若看着冰儿小气的样子,她知道她要快点把这个丫头嫁出去,省的年纪大了没人要,她走过去,拍着冰儿的脸颊道:“小丫头,我想我该把你嫁出去了。”
冰儿听完还没反应过来,袭若便进了屋子,把门关着,她坐在琴边,把小雪团放置一旁,轻轻弹着曲子,还是那首《秋水》。
弹着弹着,嘴边挂着笑意,但是眼泪横流,什么时候开始,她是这般的爱流眼泪,原来她是这般的小气,原来她的爱是不容许共享的,她一遍一遍的弹着,她想要说服自己为了景亦宸,她可以和任何一个女子共享他的爱,但是最终,知道琴弦断裂,她的手指出血,她苦笑道:“明袭若,原本之前你下的决心都是假的,原本你就是那般小气的人。”
漪澜殿的外间,景亦宸神色镇定的坐着,为首的太医前来回话,景亦宸看他神色不寻常,便道:“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是”太医接着道:“若妃娘娘之病,是心脉纠结之病,心口处疼,看似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灶。”
“病容易医治吗?”景亦宸看太医神色有些慌张,也有种不好的预感,他问道。
太医无奈的摇头,“臣见过无数次这样的病例,大抵活不过二十几岁,照若妃娘娘的情景,臣想左不过半年而已。”
他的话镇住了景亦宸,他眸子沉重,门外的夜昼夜听到了忽然靠着墙壁猛咳嗽起来,景亦宸立即起身到了门外,轻拍了夜昼的背,夜昼才好过一些,道:“这丫头,让人不省心。”他说完,身子看似很虚弱,小春子忙差人把他扶到偏殿去休息,看样子,他的身子也是不好。
白依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屋内有淡淡的花香气味,不像是兰花的气味,而是一些牡丹花香,她抬眸,皇上正直直的立在窗边。
她微微起身,景亦宸听到响动,回身看到白依已经醒了,他走过去,轻轻扶她起来,白依有些困惑,道:“皇上,我是罪人,不值得皇上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