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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过几日才回吗?怎么这会子回来了?”袭若想去搀扶,却被他不经意的推开。
“袭若,让香儿把我房间收拾一下,我这就休息了,困了。”木临自己慢慢站起。
袭若点点头,回了屋子,等到香儿收拾好,木临进去便把门关上了,袭若呆呆的站在外面,“香儿,觉不觉的少爷今天特别奇怪?”
香儿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指着地上道:“小姐,你看……”
袭若慢慢蹲下,地上依稀有些血迹,像是用脚故意想要抹掉,但还是依稀可见。
她转身去敲木临的房门,“开门。”
过会里面传出木临的声音,“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说。”
袭若深吸口气,道:“前些日子,你给我带的治头痛的药忘在你屋里了,现在我头有些不舒服。”
果然,袭若话未说完,木临便把门打开了,袭若和香儿闻到一股很浓烈的酒味。
“你的头不是很久没疼了吗?”木临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关心道。
袭若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木临看,木临明白袭若是骗人的,再次把门关着,不忘加一句:“我睡不着,喝点酒,你们只管睡你们的。”
袭若这次没有敲门,反倒出去了。
木临的确是受伤了,他去木启皇宫打探的时候,在路途中,被银国师的爪牙发现,寡不敌众,虽然最终逃脱了,但还是挨了一刀。
他小心的把酒洒在自己的伤口上,然后用白布小心的包扎,疼的咬牙启齿的,却还是包不好,正暗自生气,脸色越发不好,一抬头,便吓了一跳。
、第一百三十二章 念你只如初见
等慕临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雨也已经停了,他轻轻的动了一下,手不经意间碰到了什么,睁眼去看,暖暖的阳光照进来,照在伏在床边的女子身上,清丽的面容就是他的手边,他想要轻轻去触碰那份美好,手刚碰到她浓浓的眼睫,她便轻轻的动了一下,木临赶紧把手抽了回来,袭若睡得很熟。
木临认真的端详着袭若,她的呼吸清浅,木临不忍再去碰触,免得惊醒她,或许,这一生上天都注定他碰不得这份美好,这般的女子始终不是属于他的,只是如果可以,能否让他生命中的这段时光,延长一些,让她快乐幸福的在这里。
木临已经记不清这副面庞在梦中出现过多少次,但是他始终忘不掉第一次见袭若时的情境,她那时还是一位未出阁的姑娘,站在河边,极力想要去保护那个藏在河中的人,木临看的出来,她明明是害怕的,因为她的手不停的绞着衣角,但是眼神中却透露些坚定,正是这份坚定她骗过了银国师,救了大峥王朝的四皇子,峥析。
也许他的一生本就注定要遇见她,木临并非比银国师聪明多少,但那时他就是看出来了,其实他很想看看如果这么坚定的眸子被拆穿后将会是什么样子,但是他终是没有拆穿,不忍破坏。第二次见她,是在大峥王朝的朝堂上,那日的她倾国倾城,她的舞姿很美,但是她的表情却很不一样,没有了那份坚定,反而更多的是颓然,甚至更重,躲在木启使者中的他看不清楚,她到底是如何了?
听到为她指婚,他的心揪了一下,他安慰自己道,只是区区一个女子而已,本王什么女子没见过,可是从始至终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她的身上。
她终是嫁给景亦宸了,他知道那是个不错的人,至少是个厉害的人物可以保护她的人物,大婚之前他曾经试图想要以木启国王子的身份讨了她去,可是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不想和自己的妹妹一样,让自己的爱的人成为两国之间的砝码。
他的性子本是大大咧咧的,放弃对他来说原来也是不难的,可是上天还是让他一次次遇见她,那日的劫持,并非故意,却是不甘心,如果知道会让她受伤,他绝不会那么做。
知道她中毒,他悄悄赶到峥寒王府,告诉清柔公主,用他的血为袭若救治,却发现清柔已经用了她自己的血,他心里有说不出的痛楚,从那以后他便离开了,到一个没有这个女子的地方。
可是这一次,他又遇见了,他知道这次他不能放手了,她过得并没有他想象般的好,甚至是痛楚的,看到她不安的模样,他动容了,他开始不确定是不是该让她回到她自己的生活中去,可是再次回到大峥王朝,了解到她离开的实情和大峥王朝此时内忧外患的情境,他知道,即使自私,他也要留着她。
从那以后,每次看到她失忆的眸子中潜藏着无知的快乐时,木临明白,或许此时他做对了,与其让她清醒的和她爱着的人分别,不如这样,即使以后清醒过来,他便把责任一揽,说是绑架她就好,这样她便不觉得亏欠什么了。
正想着,香儿端着早饭过来,木临示意她待会再吃,让袭若再睡会,香儿识趣的退下了。
袭若的一缕发丝垂下,木临轻轻的挽到她的耳后,“袭若,只要你想离开,我定会放了你?”
木临的话很清,但是袭若还是醒了,眼睛睁开,看到木临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意,袭若看了半天,突然露出笑颜,“傻瓜,是不是伤口痛的哭了?”
木临差点没有背过去,“喂,我堂堂,……那个,我堂堂一个男人,岂会如此?”
袭若也淡淡的笑了,看他很有心思开玩笑,就还好,袭若起身,头却昏沉沉的,差点跌倒,木临扶住她的胳膊,“怎么了?”
袭若摇摇头,“没事,休息会就好。”
木临这才发现她的衣服居然很是潮湿的,赶紧吩咐道:“香儿,给小姐换身衣服,免得伤了风寒。”
香儿听到了,赶紧道:“昨晚都说了几遍了,小姐不听,说等你醒了再换,可担心死了。”
袭若佯装瞪了一眼,反而对着木临道:“如果昨夜没有你遮遮掩掩,我也用不着站在雨中了。”
木临被她说的无言,袭若起身准备出去,木临也随着起来了,走到门口,袭若回身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些什么,但是不要拿你的生命开玩笑,我还等着恢复记忆时,要好好的谢谢你。”
“会的,只是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你是该谢我,还是……”
话没说了,抬眸袭若便没了身影,香儿还呆呆着站在那。
“不是说让你帮小姐换身衣服吗?怎么还杵在这里?”木临道。
香儿把饭放在木临的案子上,“王子,你的伤势可是在去宫中时……”
“不要再提此事,好好照顾她。”木临打断了她的话。
香儿点点头,“是。”
袭若的确是受了风寒,一整天没进什么饭食,到了晚上,睡下了,做了一整夜的梦,次日醒来时,又见木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躺椅上,木临悠哉的眯着眼睛,袭若拾了一把梨花,洒在他的头上,木临仍旧没睁开眼睛,只是笑着说:“清雅的香味,是人还是花呢?”
袭若没搭理他的话,自己说着:“你见过白貂吗?”
木临抬头看袭若若有所思的样子,道:“你之前倒是养了一只,白貂,叫做小雪团。”
“小雪团?它现在何处?”袭若道。
木临苦笑道:“战乱时,跑掉了。”
袭若看着他的表情,不说话,木临看
她的神情奇怪:“袭若,如果喜欢,我再买了只送你,可好?”
袭若摇摇头,“不用了,免得再丢了,我原来是养过小貂的啊,怪不得昨夜梦到一团雪似的小东西,只是丢了怪可惜的。”
木临这时起身,按住袭若的肩膀:“过去的事情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了,失去的东西是找不回来的。一直缅怀只是徒增痛苦。”
袭若一把把他推回躺椅上,他差点跌倒,袭若笑道:“少在这讲些大道理,你可不是这般儒雅的人,还是做你白日梦好些。”说着笑着拉着冰儿去梨园中摘些花瓣来泡茶。
、第一百三十三章 是谁都好
大峥王朝的峥析王府,四皇子的眉头紧锁,宫中的太医已经悉数都在大殿里跪着,个个都是唯恐不及的。
最终为首的太医斟酌半天,说道:“王爷,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只是这位老夫人的身体本就虚弱,这次受了风寒又伤及心肺,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峥析使劲的握着手中的茶盏,最终只听一声响,茶杯被他握碎了,热茶烧到他的手上,却一点都不觉得痛。
众太医赶紧一个接一个道:“王爷赎罪,卑职该死。”
“既然该死,就不值得原谅。”峥析显然是气极了,一群庸医,治不好病。
众人都不敢吱声了,峥析走到为首的太医面前:“陈太医,今日本王就相信你是尽了力了,只是如果你们把在我府中见到的事情传出去,那么本王定不放过你们一家老小,你可谨记?”
陈太医赶紧颔首,“老臣明白,臣等只是奉命给王妃治病罢了,绝无其他。”
峥析点点头,众位太医被悉数送回宫,峥析才急忙向老夫人的房间走去,路上脚步加快,刚好碰上端着茶出来的紫灵,紫灵手中的茶杯他碰掉了,紫灵赶紧去捡。
峥析没时间顾及,径直向前,刚走几步,听到紫灵痛的小声哎了一下,他叹口气,回头,扶紫灵起来,撕了身上一块小布,缠在紫灵的手指上,厉声道:“以后这些事情,让下人来做。”说完,便准备离开。
袖子却被紫灵拉住了,“那位老夫人是你什么人?”
这是紫灵第一次主动去问关于峥析的事情,峥析的眼睛静静看着紫灵的眸子,紫灵的眸子有些闪动,后又向后退缩了些。
“如果你想要保住你王妃的位子,那么什么都不要说,特别是对于宫中之人。”峥析知道紫灵并非话多之人,但还是嘱咐道。
紫灵这次也不知为何,反倒不好打发了,说道:“王爷为何从不信我,我是你的王妃,我可以为你分担,她是你的母亲对吗?之前我便揣测,皇后定不是你的生母,否则怎会如此偏心太子,我问过我娘亲,但是她什么都不说,但是我猜得到。”
峥析慢慢的凑近紫灵,紫灵说的话反而支吾起来,“我,我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子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已经明白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我不会独活的,再说……”
话没说完,峥析便伸出一只胳膊轻轻拥住了她,抱的她不知说些什么,峥析把脑袋埋进紫灵的颈窝,紫灵感觉到一丝凉凉的东西,紫灵知道,他似乎流泪了。
“王爷,我亲手泡了很清肺的茶水,我再倒些来,给娘亲泡上,说不定会好的。”紫灵试图去宽慰些。
峥析的手松开,转身即走,“不用了,你好好呆在房间即可。”
峥析打开门时,便见忘尘师父静静的躺着,脸色有些发白,定是病重的缘故,见王爷前来,她身边的侍女扶她起身,倚着枕头。
“见过王爷。”忘尘的声音很虚弱的样子。
峥析只是不自然的点点头,侍女们都出去了,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忘尘猛的咳了几声,峥析赶紧上前轻拍她的背,等到她慢慢缓过来。
“这些日子多谢王爷照顾,虽然你说你只是受了景王妃的嘱托,但还是要谢谢你,我知道自己的时日已经不多了,如果你见到袭若那个孩子,替我谢谢她。”忘尘说道。
峥析点点头,他并未告诉忘尘有关自己耳朵身世,只是把她从寺院中接来照顾,开始忘尘是不愿意的,但是最后峥析坚持,忘尘还是住了来。
“身子不好,就少说些话。”峥析说道。
忘尘的嘴边淡淡的笑意,“看到你真好,如果我的孩子活着,也是这般年纪。”忘尘忘不掉自己的孩子生出来便死去了,最终一场大火,她终是逃了出来,但是她知道那场大火和皇后脱不了干系。
“你恨皇后,对吗?”峥析认真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