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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然不!”白大少爷拼命摇头,“爷不让你当奴才!爷保护你!爷是大王!谁也不敢不听爷的话!爷让他们都听你的!你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好不好?”
“爷要怎么保护我?”罗扇笑起来,“让小婢也像爷一样躲在轿子里不出来么?”
“不,不是,”白大少爷蹲□,仰起脸来看着罗扇,“爷要娶你,娶你做娘子,这样你就可以一辈子和爷在一起了,谁也不敢欺负你。小扇儿,嫁给爷,聘礼爷都带来了!”
罗扇歪着嘴抽了两下:这不好吧……追求者太多的穿越女主会不会遭人反感啊?
至于聘礼……不会是唐僧肉什么的吧大王?
作者有话要说:
81、如心如命 。。。
罗扇看着白大少爷认真苍白的脸;叹了口气:“爷,小婢是贱籍;做不了您的娘子,这事儿就算了罢。”
白大少爷怔了怔:“是贱籍又怎样?我们一样可以在一起。”罗扇以为他后面就要说纳她做妾或是通房丫头什么的;正把驳词提前准备到嘴边儿上,却听他接着道:“爷跟着你入贱籍就是了,我们做一对儿快快乐乐的贱人,好不好?”
啊呸呸呸呸!不要仗着自己是疯子就可以随便说话啊讨厌!谁告诉你富人的反义词是贱人的?!明明是'尸+吊'丝好吧!
罗扇觉得跟白大少爷拎不清;所以也懒得再多说了;看了看他蓬乱的头发和形容憔悴的脸,温声儿道:“爷饿不饿?小婢做了爷爱吃的五仁儿烧饼和核桃粥。”
白大少爷闻言连忙点头,眉开眼笑地伸手拍了拍罗扇的脑瓜儿:“好久没吃到小扇儿给爷做的饭了;爷今天要吃十八碗!”
罗扇四下看了看:“爷不是不怕光了么;怎么数月未见又回去了?小婢就说爷没长进嘛!”
“胡、胡说!”大少爷不肯承认,“爷只是想、想一直过晚上而已,晚上就可以睡觉,睡觉就可以梦见你……”
“哦,那梦见了么?”罗扇转身走到桌旁,一边从食盒里往外拿碗碟一边问。
“梦见了!”大少爷高兴地用力点头,“梦见好几次!梦见你在前面走,爷怎么叫你你都不理爷,爷生气了,跑过去追上你,却原来你是在那儿偷吃红薯被噎着了,难怪不理爷……”
“够……够了……”罗扇唇角抽搐,老娘就算是个吃货也不至于在别人梦里都吃得这么没节操吧?!“吃饭罢。”罗扇将碗筷一一摆好,请大少爷坐到椅子上去。
“爷要你喂爷吃!”大少爷指使道。
“爷自己有手,为什么不自己吃?”罗扇不肯惯他任性。
“爷的手要用来抱你!”大少爷更加理直气壮地道。
“你——”罗扇无奈,“你抱着我我也没法儿喂你呀。”
“扯谎!”大少爷用“揭穿你了”的眼神瞪着罗扇,“梦里你就能喂的!还能用嘴喂爷喝汤!还让爷吃你的舌头!这会子你又不承认了!”
“嘟!不许再说了!”罗扇红了脸:您老是疯子啊!疯子怎么可以做春梦?!太缺乏身为一个纯美疯子的自觉性了魂淡!
大少爷望着罗扇的红脸蛋儿咽了咽口水:“爷想吃苹果……”
“先把早饭吃了,”罗扇把筷子塞在大少爷的手里,“不好好吃的话小婢就请别人来给爷做饭了。”
大少爷闻言慌得连忙埋头拼命往嘴里扒拉饭,罗扇一把拉住他扒饭的手:“慢点儿吃,看呛着!来时的路上都吃的什么?”
大少爷支吾了一阵,抵不过罗扇一对精光四射的大眼逼视,最终还是老实地回答道:“没……没吃……”
“没吃?为什么没吃?是他们没给你吃还是你自己不吃?”罗扇一连串地追问。
“我……我自己……我在轿子里……没听见……不饿……”白大少爷不敢正视罗扇,心虚地将眼睛四处乱瞟,“小扇儿,你的鞋子旧了,爷让他们给你做双新的。”
“甭转移话题,”罗扇用手指敲敲桌子,示意大少爷把注意力集中过来,“先吃饭。”
大少爷松了口气,赶紧低头扒饭,不敢再看罗扇。罗扇点了盏油灯过来放在桌上,大少爷只看了看那灯,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意思,罗扇这才放了些许心,然而还是有些揪扯:从藿城到蔻城乘马车日夜行路少说也得四五天,白大少爷不吃不喝不睡并且窝在那么小的一顶轿子里动都没动过,换作正常人的话早就虚弱不堪了,而疯子在意识上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对自己的身体有正确的感知,所以撑到现在还有力气,可这并非代表疯子的体能异于常人,他已经在做负支出了,一旦这根弦崩断,怕是身体上所受到的伤害更重于常人。
因此不能让白大少爷立刻就彻底放松下来,身体会受不了这样大紧大松的两个极端。罗扇在旁静静看着大少爷把粥饼菜都吃了个精光,递上帕子给他擦嘴,大少爷闻着香喷喷的便舍不得用,在自个儿身上找了半天可以收藏这帕子的地方,最终决定放在亵裤里,那地方又软和又温暖又隐秘,别人绝对发现不了!……
罗扇哀悼完自己可怜的小手绢儿,重整精神,先将碗碟收进食盒,而后向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的大少爷道:“爷今天有什么计划没?”
“有!下聘,娶你,拜天地,入洞房,生宝宝!”大少爷宣布道。
这个……时间好紧迫的样子……有没有别的套餐可选?罗扇假装没听见,理了理发丝,道:“小婢现在要去把食盒放下,爷让绿蕉姐她们进来服侍着洗个澡、刷刷牙、梳好头、换身衣服、上个厕所,另再叫人来把这些厚窗纸换了,小婢一会儿回来,咱们边喝茶边说说话儿,爷看这样好不好?”
见罗扇愿意同他说话,大少爷心中高兴,连忙点头应了,嘱咐着罗扇尽快回来,不许骗他,否则就要派手下一众大小妖去高老庄捉拿她云云,罗扇哼哼着应了,拎起食盒出了房门。
白二少爷同表少爷都是行动派,昨晚商量的事今儿一早就付诸了行动,陈管事依令叫人去雇了几十号短工,说是要在庄子周围移些树苗过来种上,等到了开春就正好能发芽生长,免得现在看起来光秃秃的。
另又在主子院后罩房的西北角院里刷墙起灶,将其中一间屋子改造成小厨房,只说是白大少爷三餐不定,总让人跑去外院做饭不方便,罗扇找人弄来的那条狗也一并拴了过去,见着罗扇拎着食盒就兴高采烈地往身上扑,罗扇也就兜头罩脑地抚摸人家一通,一人一狗大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汪汪汪的感动。
表少爷负着手立在院子里晒太阳,忽见上房里呼啦啦地涌出一群婆子丫头,蜂拥着奔出了院子,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转头看了看,见西次间的窗扇被人推开,白二少爷立在窗前也正向外看,两个人目光接在一起,面无表情地对视了片刻,各自挪开,没产生什么交流。不多时又见那群婆子丫头抬箱子的抬箱子、抱匣子的抱匣子呼啦啦地从外面涌进来,一窝蜂似地又进了上房,表少爷挠挠头,索性迈步跟了上去,想瞅瞅这伙女人究竟在折腾什么。
婆子丫头们搬搬抬抬地却是进了东次间白大少爷的屋子,表少爷愈发好奇了,凑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往里瞅,忽地从门后伸出一根胳膊来一把就勾住了他的脖子,接着一用力就把表少爷硬生生从门外给薅了进去。
罗扇泡好了茶,端着茶盘去敲东次间的门,却被绿蕉开了道门缝露出一只眼睛来告知:“爷让你数上一千七百二十八下后再来。”说罢就将门严严地关了上。
罗扇抽了抽嘴角:前前后后活了两辈子,她还真没试过从一老老实实地数到一千七百二十八呢……但是老娘为毛要数啊?!嘴会累抽筋的好伐?!
只好先将茶盘放到堂屋的桌上,往角落里的秀墩儿上一坐打算发上一千七百二十八下的呆。才刚呆到第十九下,便见西次间的房门开了,白二少爷从里面迈出来,罗扇连忙起身迎着,白二少爷看了眼房门紧闭的东次间,慢悠悠过来坐到椅上,又看了看桌上泡的茶,淡淡道:“大哥肯从轿中出来了?”
“是,也吃了早饭。”罗扇倒上茶给白二少爷递过去。
“有没有透露有用的消息?”白二少爷揭开茶盖轻轻吹着。
“暂时没有。”罗扇答道。
白二少爷抿了口茶,沉默了半晌方道:“大哥身边的人你留意一下,今日起大哥的安全便算是交在我的手里了,若有人打着他的主意,从此刻至回府这一段时间内多的是机会动手,我会把他身边的闲杂人员全部清理到别处去,他身边那四个丫头就由你来注意了,茶水饮食方面莫要让别人经手,晚上……你到我房中回过话之后就去东次间守着大哥罢,这几日辛苦你些,回去有赏。”
罗扇虽未听到昨晚白二少爷同表少爷的对话,但也多少明白些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因而点头应是,估摸着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千七百下,便将茶盘托了,向着白二少爷示意了一下便走到东次间门前,再次敲了敲门。
听得里面绿蕉的声音响起道:“大王问来者何人?”
罗扇应道:“是奴婢小扇儿。”
绿蕉又道:“大王说如今妖孽横行,保不准门外之人是妖精变化来的,需自证非妖方可进入。”
罗扇黑线:这疯爷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这又是要闹哪样啊?“敢问大王……小婢要如何自证?”
屋里静了片刻,听得绿蕉的声音再次响起:“大王令你唱支歌儿来,就是那首《两只老虎》,若有一字唱错,便是妖精变化的,着令左右当场打死!”
擦……你到底有没有一个身为疯子的觉悟啊?!记性要不要那么好啊?!这这,堂屋里还有白老二在啊,让老娘怎么唱得出口啊?!
罗扇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亮这一相,只好退了回来,一转身,却见白二少爷那厢靠在椅背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悠悠地道:“怎么,一支歌儿就把你阻回来了?门都进不去,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又要如何来完成?”
罗扇心道你妹的,忘记这白老二最坏了!丫这明摆着是想看老娘出丑来着!
咬了咬牙,重新转回到东次间门前,磨叽了半天,一狠心,掐着猫嗓唱了起来:“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一只它是公的,一只还是公的,真奇怪,真奇怪……”
五音不全的调子和诡异古怪的歌词幽幽地响起在门里门外所有听众的耳边,以至于多年以后白二少爷再想起这一幕时总疑心是自己做过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那娇小的背影嵌在一片暖洋洋的冬日阳光里,脑后两根翘翘的小辫儿随着根本寻不着调门儿的歌声微微地晃动着,晃着晃着,光影便连成了片,模糊了记忆里所有阴暗不堪的画面,只剩一片流金灿烂。
一曲终了,世界为之沉默。罗扇恼羞地瞪着门缝,她怀疑门后正有一伙嘴歪眼斜的家伙在那里窃笑。半晌门终于开了,罗扇低着头迈进去,听得身后门扇被人啪地一声关上,然后是白大少爷的声音:“绿妖退下。”罗扇看见绿蕉的小脚儿从身边匆匆地过去,一直进了耳室,并且将门关上。
“小扇儿!”白大少爷情绪高昂地叫她,但罗扇不打算给他好脸色看,摆起一张臭脸抬起头来,正要不阴不阳地打击疯子几句,却被眼前的情景看得怔住了。
竹床、竹椅、竹柜、竹桌、竹架、竹箱、竹编的花瓶、竹编的挂帘、竹编的屏风……屋中原有的床和桌椅已被搬走,替换上的就是这些家具器物样样俱全的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