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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多问。
这时候,曾夫人已经抢步进了房门,到了儿子床边,拉着儿子的手呼唤着。古叶舟忙道:“不要叫,该苏醒的时候,他自然会苏醒的。让他安静地静养!”
现在古叶舟的话对曾夫人那就是圣旨,哪里敢不听的,歉意地笑笑,忙不迭地点头。
曾凌梅流着泪对古叶舟道:“多谢你,我哥那么对你,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你却还出手救他,我们一家感激万分……!”
“应该的,曾兄是为了我们才受伤的,我理应尽力救治。我现在去抓药,等会就回来。”说罢。古叶舟跟着汪神医的仆从坐车走了,曾飞霞却留下照看。
古叶舟已经叮嘱了不要叫。也不要围着,所以里屋便只留下汪神医一个人,其他的人都在外间客厅地守候。不过把门帘挑着,从外间也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曾镖头夫妻看见汪神医坐在床头圆凳上,时不时给曾端清诊脉一下,脸上不喜不忧,让人琢磨不透。心里不由得七上八下的。曾飞霞便一个劲地低声宽慰他们,说古叶舟的医术非常的高,连尤屠夫的儿子已经死了都救活了,更何况曾端清还是活着的医治,就更没有问题。她一张嘴特别的巧,三句两句便把曾夫人和曾镖头都说得心里多了不少的希望。
古叶舟终于回来了,带来抓好的药,又亲自煎药。曾飞霞和曾凌梅都陪着。药煎好之后,曾凌梅按照古叶舟的指示一点点地给哥哥曾端清喂药。
天已经黑了,曾镖头吩咐准备饭菜送到屋里来。众人吃了,接着等待。
夜深了,古叶舟诊脉检查之后,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要告辞。曾夫人一下子慌了,赶紧地拦住:“先生,这紧要的关头你可不能走啊,万一我儿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
“可是,三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不回去,她会担心的。”
曾夫人忙道:“无妨无妨!这样好了,我们马上派人去把三妹接来,你就不用担心了。”说罢,忙不迭地让人驱车去接宁三妹。
古叶舟也有些放心不下这边,便点头同意了。
很快,宁三妹接来了。路上她已经听前去接她的镖师说了古叶舟在给少镖主曾端清救治离不开,也知道了曾端清的伤势非常的严重,所以可能彻夜都要守候着。
宁三妹到了大厅,见过曾镖头夫妻之后,便进屋去探望,她看见曾端清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机似的,想起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不由得心中一酸,眼泪盈眶,视线也模糊了。她哽咽着,吸着鼻子。
便在这时,就听到床头那里传来了曾端清非常虚弱的声音:“三妹……”
这一声虽然轻,可是却犹如在屋里响了一个炸雷,震得所有人都呆住了。
“哥!哥醒了……!”曾凌梅最先反应了过来,一下子冲了进去。扑在床头,紧紧抓着哥哥的手,泪流满面说着:“哥!你……,你觉得怎么样?”
曾镖头夫妻等人也忙涌进里屋卧室,一个个喜形于色,特别是曾夫人,老泪纵横,颤巍巍附身去抚摸儿子的脸:“儿啊!我的儿啊,你好些了吗?”
曾端清里侧的右手抬起来,握住了曾夫人的手,孱弱地说道:“三妹……!”
曾飞霞忙对一旁又惊又喜哭着的宁三妹道:“他叫你呢!赶紧答应啊!”
宁三妹又羞又窘,转头望向古叶舟。见到古叶舟微笑着,还朝她眨了眨眼睛,这才放心,轻声答应道:“我在这呢,曾爷……!”
曾端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视线在四处寻找着,看清了抚摸他的脸的是老母亲,赶紧的放开了手,又看见床边趴着的握着自己的手的,是自己的妹妹,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轻轻又唤了一声:“三妹,你在哪啊……?”
宁三妹被曾镖头夫妻、曾凌梅还有汪神医他们挡住了,曾端清一时没有看见。曾夫人赶紧地道:“快快!快让开!让三妹来床边!”
曾凌梅和汪神医都让开了。可是宁三妹却没有走过去,反而退后了一步,站在了古叶舟的身边。
古叶舟微微一笑:“你过去跟他说说话吧,这样或许对他的伤有些好处。”
“哦!”宁三妹点点头,又好生地看了古叶舟一眼,确认他不是说的反话之后,这才走过去,附身望着曾端清,道:“曾爷!我是三妹,多谢你先前跟先生一起救我,你因为这才受伤这么重,我心里很不安。我们先生已经给你治伤了,你放心好了,先生医术高明之极,一定能治好你的伤的。”
曾端清定定地看着她,只见她身穿粗糙白麻布的孝服,腰间扎着白绢,头上裹着白布,小脸蛋冻得白里透红,楚楚动人站在自己面前,犹如一朵闪开的百合,不由两眼放光,嘴角抽动了一下,道:“三妹……,你……,刚才……,为我哭了……?”
宁三妹红霞满腮,低下头轻声道:“曾爷为了救了才受此重伤,我很是感激,所以……,曾爷好生养伤!不要多说话了,免得劳神。”
说罢,站起身转身要回古叶舟身边。曾端清突然提高了音量:“三妹!别走啊!别走!”
一旁的曾夫人赶紧地宽慰着:“不走,不走,三妹我们已经接过来了,就住在咱们院子。不走的!”
宁三妹站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古叶舟迈步过去,坐在了曾端清的床边凳子上,拿过他的手诊脉,感觉脉象比先前强了一些,知道伤势稳定了,这才放心。道:“曾兄好好休息,我和三妹我们在这里守着你,你就放心吧!”
曾端清没有看古叶舟,仿佛他不存在,只是傻傻地望着宁三妹。但见宁三妹娇小的身材穿了一身剪裁非常合身的水蓝色百褶衣裙,亭亭玉立,是那样的美丽不可方物,只是手冻得通红,小脸蛋也是红红白白的,看着让人心疼。
古叶舟见曾端清这样,不由苦笑,起身走开,对曾镖头道:“令郎的伤势目前没有什么大碍,需要静养。”
“多谢!多谢先生!”曾镖头一拱到地。
古叶舟道:“我今天登门拜访,其实是有事情请总镖头帮忙。”
曾镖头先前一门心思都在儿子的伤势上,经过古叶舟这么一提醒,这才想起来古叶舟来的真正目的。忙赔笑道:“先生有什么事尽管说。”
古叶舟道:“咱们外间说吧。”
曾镖头和古叶舟走到外间,宁三妹也跟着。曾端清又大声叫道:“三妹……!别走,你别走啊……”声音非常的急切。曾夫人赶紧说:“不走!三妹不走!”站起身过去,拉着宁三妹的手,流着泪说:“三妹啊,你就留在这陪陪我儿,好不好?算我老婆子求你了……!”说罢屈身福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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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痴痴的
宁三妹赶紧将她双臂托住,羞红满腮慌乱地回头看看古叶舟。古叶舟微微点头:“我就在门外跟总镖头说事情,你就在这里陪曾兄说说话吧。”
宁三妹有些幽怨地点点头。搀扶着曾夫人到了床边,曾凌梅赶紧拿来一根凳子,两人坐下。宁三妹瞧见曾端清欣喜万分地望着自己,害羞地低下头,说:“曾爷好好睡一会儿吧!”
“叫我名字……”曾端清孱弱的声音道:“我以为,我今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呢……,刚才我昏睡的时候,脑海里便只有你……”
宁三妹一下子站了起来,涨红着脸跟一块红布似的:“对不起,曾爷,我是古先生的侍女,我只知道服侍古先生,曾爷再不要说这些了……,要不,我……,我就走了……”
曾凌梅赶紧拦住,拉着她的手,转头对曾端清道:“哥!这时候你不要说这些好不好?先安心养伤!”
曾端清点点头,歉意一笑,望着宁三妹:“我不说了……,你坐吧……”
在曾凌梅强拉之下,宁三妹只好坐下。却不看他,只是低着头。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
外间,古叶舟和曾镖头坐在椅子上,仆从上茶。
古叶舟道:“是这样的,我想跟总镖头打听一个人,总镖头见多识广,或许认识。”
“哦?谁啊?”
“一个左边颧骨这有一道很深很长的伤疤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身材跟我差不多。”
“刀疤男人?”曾镖头低头沉吟,“是江湖上的人吗?”
“应该是。”
曾镖头又思索良久。道:“脸上有伤疤的有名的江湖客倒是有这么几个,老朽也都认识。不过,左侧颧骨这的伤疤,而且这么长这么深的,那就只有刀疤狼了。”
“刀疤狼?”古叶舟心头一喜,终于有了线索!
“嗯!这人也是三十多岁,身材也跟先生差不多。据说他小时候全家都被仇家杀了,他自己也被脸上砍了一刀倒在了死人堆里,仇家以为他们已经死了。他这才逃得一条性命,后来,他武功大进,杀了仇家全家,然后就落草为寇了。因为他行事喜欢独来独往,手段又极其狠辣,脸上又有这道伤疤。所以人送外号‘刀疤狼’。”
“他也是山贼?”古叶舟心头一沉。
“是,不过不是山神他们一伙的,他是独来独往的。”
“他在哪里活动,你知道吗?”
“他是行踪不定的,不过他是黔州人士,以前都是在黔州一带活动。具体在哪里。我也不太清楚。”
“总镖头跟他熟吗?”
“打过几次交道,我们运镖经过他的地界,曾经拜过码头,他也没有为难我们。”
“他最近在哪里活动?总镖头知道吗?”
“不清楚,应该还是在黔州一带吧。那里是他的老巢。”
古叶舟想了想,终于抛开顾虑。低声道:“今天上午,有人看见他买走了十袋大米,就在我们南嘉县。所以,他现在应该就在我们这一带。总镖头是否知道他可是落脚在哪里?”
曾镖头歉意地笑了笑,摇头道:“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因为我跟他打交道也不多。真的不知道他可能落脚在哪里。不过,要是先生着急着找他,我倒是可是托道上的朋友帮忙问问。”曾镖头跟懂得道上的规矩,不该问的坚决不问。所以也没有问古叶舟为什么要找这位刀疤狼。
古叶舟大喜,忙起身施礼:“那可太谢谢总镖头了!”
“不用客气,先生救了我儿子一条性命,要说感谢,是我们应该感谢先生。”
便在这时,宁三妹从里屋出来了,俏脸红红的,一直走到古叶舟身边站着。屋里,传来曾端清孱弱的呼唤。
却原来,那曾端清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宁三妹看,看得宁三妹很不自在,不顾曾夫人和曾凌梅的劝说,还是执意走了出来。
古叶舟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微微一笑,起身道:“令郎的伤势已经平稳,我就不用留在这里了,就先告辞了,要是夜里有什么变故,可以马上来叫我。反正咱们相距也不远。”
曾镖头忙起身道:“先生,这个……,还是请先生就在舍下安歇吧,老朽命安排客房……”
古叶舟看见了宁三妹微微皱起的柳眉,知道她不愿意,便打断了曾镖头的话:“不必了!我们还是回去。有什么事情再来叫我们就是,要是没有事情,明天早上我也会来给曾兄复诊的。放心!”
曾镖头知道古叶舟为什么执意要走,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宁三妹,道:“真是对不起,犬子平日就有些痴痴的。得罪了姑娘,姑娘千万不要见怪!”
宁三妹红着脸忙摇头道:“曾爷没有得罪我啊!我怎么会怪他呢。只是我觉得我们留在这,曾爷只怕不能好好的休息。所以……”
曾镖头点点头:“是。那好,那老朽就安排车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