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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狼点点头说:“没问题,不过我一个人怕忙不过来,你得给我派助手。”
“没问题,要多少人?”
“一火人就足够了。”
刘远点点头说:“这个没问题,吐蕃出兵围剿,这里又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要地,估计他们很快就有人来加强防御了,我先带人走,你弄完后,往西南的方向找我们。”
“知道。”荒狼一边应一边打量着地形,估计是在计算在哪里设陷阱好。
“好,我们走。”刘远在血刀的陪同下,把手中的吐蕃长矛一挥,麾下的镇蕃军一个个都跟在他后面,又奔向新的战斗,而剩下的那一火人,则是按血刀的吩咐,开始在山谷内设起陷阱。
刘远和长孙冲在吐蕃的腹地只是联合了几天,又各自散开,队伍短暂联合后又一分为二,一个往南,一个朝北,各自为了自己荣誉和前程去拼杀了。
黑夜褪尽,旭日升起,新的一天又来临了,不知道是和熙的阳光普照还是大胜后的喜悦,沉浸于兴奋中镇蕃军还有新收编的几百人感到这冬天也不那么寒冷了,但谁也没注意到,在高空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
正是赞蒙赛玛噶养的那只名为雪儿的海冬青,长孙冲和刘远一前一后走出山谷,它只是盘旋一下,很快就吊在长孙冲那支队伍的后面。
343 喋血凶残(三更求月票)
二天后,赞蒙赛玛噶和赞婆率领着六千吐蕃轻骑到达位于苏毗故土、隐藏在高原里面的锻造工场。
到达后,赞蒙赛玛噶的俏脸马上就变得铁青,眼睛快要冒火了,而跟随而来的的吐蕃众将士先是被眼前一幕震惊,最后一个个都气得七孔生烟。
破坏!彻底的破坏。
整座山谷里己没一座完整的的建筑,全部摧毁,就连养马的马厩也没有幸免,倒塌的箭塔、荑为平地的堡垒、只有半截破破烂烂的炼铁炉、推毁的石屋还有四周的一片狼藉等,好像诉说这里曾经饱受的战火,经受的磨难,最受所有人都受不了的是,在锻造工场哪里,有一座堆得高高的山。
尸山!
把吐蕃将士的身体堆成的山,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下,都结成了冰,从冰里可以看到那些尸体,让人感到震憾且诡异,不少吐蕃将士看到心都寒了。
赞蒙赛玛噶面如死灰,喃喃地说:“没想到,还是让他们发现,竟然还让他们得手了。”
“真是太可恶了,这些该死的唐军,抓到他们,我要用他们点天灯,祭祀我吐蕃的三界神灵。”赞婆看到这个情境,气得脸都红了。
这里的守将,千户长多达,还是赞婆的远亲的兄弟,看到现在这个样子,十有八九都是遇难了,即使不遇难,出了这么大的事,没把吐蕃唯一一个能锻造装甲武器的锻造工场看好,就是赞普也不会放过他。
“去,看看还有活口没有。”赞婆手一挥,一个火长马上带着几个人策马往前搜索。
“嘶”
“啊”
“澎”的一声闷响,地上突然出现一个陷阱。两名吐蕃骑兵猝不及防,一下子摔了下去,几声惨声,后面及时收马的士兵看到,他们的火长还有另一名士兵身上被尖锐的长矛刺穿。原来坑底有尖锐的长矛,一跌下去,马上丧命。
一匹战马受惊,一下子从旁边跑过,好像绊了一下什么,“嗖嗖嗖”几支冷箭射出。一下子又把一名吐蕃骑兵射翻下马。
不好,这里有陷阱,也就转眼的功夫,一下子有三人命丧于此,赞蒙赛玛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这是干什么,把这里的八百赞普亲卫全部歼灭。还故意把尸体堆成尸山,明显有意示威,就是这样,走的时候还特意设下机关陷阱,连尸体好像都不想让自己收一般。
“咦,这里有一个马蹄印。”赞婆突然发现了什么,翻身下马。细心地看着地上那个马蹄印,还不时用嘴吹掉上面的雪末,观察了一下,一脸肯定地说:“看马蹄印,他们最多走了不到六个时辰。”
六个时辰,也就是半天的功夫,没想到率轻骑前进,最后还是晚了,唐军不仅把这里攻陷,把守军全部杀死。在从容退出之余,还有时间和心思设置陷阱来恶心自己,那种目中无人的示威举动,气得赞蒙赛玛噶面如寒冷,银牙咬得咯咯响:赞普哥哥千叮万嘱。一定要保住这里,原来是多玛离这里最近,派了几千人增援,没想到中了候君集的伏击,全军覆没,忌于吐谷浑的边境压力,不敢再次增兵。
一来二去,没想到还是慢了。
“玛噶公主,现在怎么办?”赞婆扭头问面如寒冷的赞蒙赛玛噶。
“派人清理这里,剩下的人,跟我去把这伙唐军先给灭了”赞蒙赛玛噶冷冷地说:“我要让他们知道,惹怒我赞蒙赛玛噶是什么样的代价。”
赞蒙赛玛噶说完,把两只小指放在嘴里,用力一吹,发出“吱”的一声,这声音又细又尖,一下子在群山中回荡,这一声哨声,让正在高空中飞的海冬青听到,盘旋了一圈,认准目标,然后如一支箭一般俯冲而下,快飞到赞蒙赛玛噶面前时一下子收了劲,最后轻轻落在她的肩膀之上,极具灵性。
“雪儿乖,带我找到这些人。”赞蒙赛玛噶拿了一张穿着明光铠的唐军士兵的像给海冬青看,然后掏出一粒红参丸,用力一丢,那红参丸抛到半空,那海冬青一下子飞了起来,准确的一口叨中红参丸,“呼”的一声,一下子就飞上了高空。
“跟着雪儿走。”赞蒙赛玛噶一下子翻身上马,皮鞭一甩,一下子就冲出了山谷。
在赞蒙赛玛噶召唤海冬青之时,赞婆己经安排一个百户长带着三百人去搜索、安置吐蕃士兵的尸体。
“站住,你们干什么?”赞婆看到那百户长带着士兵小心翼翼地要往前往,不由大喝一声。
那百户长一脸苦色地说:“赞婆将军,这里有机关陷阱,属下得小心一点。”
“啪”的一声,赞婆不由分说,甩手就赏了他一下马鞭,有点生气地说:“废物,你怎么能用我吐蕃勇士的性命去冒这种险,你不会弄一点牛羊,把它们驱在前面不就行了,反正死了又可以宰着吃,你的脑袋子就像逻些城河边的石头,用下脑子。”
说完,赞婆也懒得理他了,双脚一夹,一声轻叱,带下麾下的勇士追他心目中的女神去了。
对啊,那百户长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怎么没想到用牛羊控路呢,就是死了,也可以杀了取肉,一点也不浪费,怎么好让手下去冒这个险了,想到这,不由看着赞婆远去的背影感叹道:赞婆将军果然厉害,不仅善使铁蒺藜骨朵,被它打中的人骨断肉裂,就是智谋方面也很厉害,立功无数,唯一可惜的是,相貌方面太差强人意了,晚上小孩子看到都吓哭。
看来,上天还是很公平的。
“杀!”
此时,长孙冲并不知道,自己大祸即将临头,赞蒙赛玛噶公主和赞婆率领的先头部队己到,在看到锻造工场被毁。怒气冲天,己经率队在后面狂奔,准备展开血腥的报复,他现在碰上一个小部落在迁移,老老小小加起来才五六十人。驱赶着几千头牲畜转移,刚好被长孙冲碰上,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在功勋上落后太多,长孙冲并不准备放过。
积少成多,也好让手下多见见血。练练胆。
“杀啊”
“把他们全部杀光。”
这是一帮刚从“笼子里”释放出来的“野兽”,绝大部分都受过吐蕃人欺凌和打压,有少被掳来的时候,家里的老小都被吐蕃人给杀了,有着血海深仇,长期的压仰和无边的恐怖。让他们的人性也有点扭曲,一听到长孙冲叫杀,一个个红着眼睛冲过去,没有叫整齐的叫“威武”、没有队列、也没有章法,有如一窝蜂地冲了过去。
他们不是军队,他们是群饿狼,四百多人去杀老老幼幼加起来才五十六人的队伍。结果不言而喻,只是一个照面,除了几个略有姿色的吐番女子,其它人,包括老人和孩子,都倒在血泊中,无一幸免,有的甚至死无全尸。
猴叔想说些什么,不过一想到自己只是家奴的身份,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这时一个分兵时一直跟着长孙冲,现在还幸存的一名火长忍不住劝道:“将军,这这有些残忍了吧,候将军说过。那些拉不动弓弦的人不杀,而他们不顾军纪队列,还在战斗中公然抢夺女人,这样不太好吧。”
这些事情,长孙冲一早就看到了,其实他想喝住那些士兵,他应告诉他们,什么叫廉耻、什么叫荣誉,什么该为,什么不该为,甚至拿皮鞭抽打他们,可是,他脑里突然浮现程怀亮对他耳传心授的情景:
长孙冲:程兄,这些人一盘散沙,没军纪,在军中又是赌钱又是玩女人,这样行吗?
程怀亮:嘿嘿,你别看他们现在这样,打仗也没有章法,但是真打起仗来,他们敢玩命往前冲,把生死置之度外,杀伤力绝对不低。
长孙冲:不会吧,我看他们很多都是农夫。
程怀亮:(得意地笑了笑)长孙兄,告诉你吧,欲望是最强的驱动力,只要有足够的欲望,就能激起人无止境的贪念和野性,把他们心中的魔鬼诱发、释放出来,加以引导,他们就是最凶狠的士兵,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女人和财物刺激他们,一旦激发他们的凶性,这些士兵,不用训练,不用过多管理,他却可以替你立下功劳,收编了去挣功劳,没了再去收编,反正倒霉的是敌人,何乐而不为呢。
一想到程怀亮那人数众多,凶性十足手下,长孙冲就有点妒忌的感觉,不用说,程怀亮的这些,绝对是他老子程咬金所教,想当年,程魔王劫过道、作过反、占过山、称过王,可以说什么坏事都做过,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当年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又有哪个富贵和显赫了?别看他平时大咧咧的,可是那只是假像,光是看他几次站队都站对,最后做了开国大将军、又有从龙之功,就知的智商绝对不低了。
扮猪吃虎,这是自己老子长孙无忌曾经对他作的评价。
有了程怀亮的先例在,为了自己军功前程,不甘人后,在众多手下死在吐蕃士兵屠刀的长孙冲,终于硬起了心肠。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他们只是刚收编制的俘虏,不能对他们要求太高。”长孙冲淡淡地说:“反正松赞干布说过,百万子民百万兵,他们全民皆兵,输了作俘虏,也在情理之中,对敌人,不用仁慈。”
长孙冲在给手下解释,其实,也在说服自己。
“这下怎么办,老幼都杀,这,这个会不会太没天理了,会不会,多行不义必自毙啊?”一个有点年长的镇蕃军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啪”那个火长听到,扬手就拍了他一下:“找死啊,闭上你的乌鸦嘴,将军听了,还不扒你的皮。”
344 厄运降临
北风习习,吹来了阵阵寒意,又带来远方清新的气息。
刘远的运气不错,黄昏前找了一个大山洞,连营地都不用架设,所有人都走进了山洞休息,刘远坐二张羊皮铺着的地上,金勇卖力替刘远按摩颈部、腰部的位置,一边按一边说:“将军,为什么我们看到肥羊都不下手?”
快要黄昏的时候,遇到一个约有一百多人的蕃人营地,这对镇蕃军来说,吃下不难,不过刘远却下令放弃攻击,轻轻绕过,这让到嘴边的肥肉都丢了,金勇大感可惜。
“怎么,心里不痛快?”刘远笑着问道。
金勇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到了嘴边,不吃好像对不起自个一般,将军,我们现在准备去哪?”
刘远舒服地闭上双眼,淡淡地说:“去最容易挣军功的后方,打仗的,有一句话叫前方吃紧,后方紧吃,我感到,这里有点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