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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抓住他们”
“看你们往哪时跑。”
“抓住他们,升官又发财。”
重赏之下。必有勇士,何况长孙冲一行只有五个人,其中一个还伤了,要另一个背着,这唾手可得的功劳,哪个不眼红,一听到赞婆将军的的重赏。一个个吐蕃士兵如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跑得更快了。
山上满是积雪,一踩就到小腿位置,可以说一步一个脚印,碰上结冰的地方,又湿又滑,一个人走己经很吃边,而身上还背着一个过百斤重的男子,更是不易,幸好猴叔身健体壮。为了减轻负重,忍重把武器都舍弃了,背着昏倒的长孙冲步行如飞,在雪山上行走,另一个护卫还有二个亲兵紧紧的跟在他的后面。
冬天爬雪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一滑,就会从山上摔下,摔个粉骨碎身,要是碰上雪崩,连坑都不用挖,直接就被埋葬,可是,有时人心比灾难更可怕,明知爬雪山有危险,可是,爬的话有一线生机,要是不爬,落在吐蕃人的手里,估计那是生不如死,最起码,但凡有一丝生机,也不能放弃。
一个优秀的士兵心中,只有(胜利)和(马革裹尸)这两个词,绝对没有(投降)那两个字。
于是,在茫茫的雪山上,出现了一个奇特情景,前面几个人在拼命地逃,后面二三百人正在拼命地追,如果远远望去,就是像一大堆蚂蚁在相互追逐一般。
“老猴,还行吗?”另一个侍卫咬着牙说:“要不,换我来。”
在雪山上逃了近半个时辰,猴叔的速度开始迟延了起来,嘴里不停喘着大气,在不是明亮的月光下,都可以看到他呼着团团白雾,背着一个成年男子跑了这么久,体力不下降,那他真的是神了。
没看到后面的那两个只拿着武器的亲兵,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不不行,你伤着腿,自个走路还不方便,怎么背人,不怕,我还行。”猴叔坚定地说:“少主是主人的长子,绝对不能让他出事,就是把命豁出去,也得保他的安全。”
“是啊,要是少主出了事,无论对主人还是对大唐,都是受不了的损失。”
突然,长孙冲幽幽地说:“猴叔,你也累了,把我放下吧。”
下手不重,再经过这么久的颠簸,长孙冲也醒了,刚好听到两人的对话,一时感概万千,感受到两人个护卫的一片忠心,而猴叔的背己见湿透,喘气如牛,连忙要求下来,不用他背。
“不行,少主,吐蕃人多,不宜硬拼,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啊。”猴叔一边吃力往上爬,一边劝道。
那两手死死的扣住长孙冲,不让他下来。
“少主,敌强我弱,不能硬拼啊。”
“长孙将军,快逃,不要枉送了性命”
“是啊,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有机会,我们再杀光回来,替死去的兄弟报仇。”所有人都生怕长孙冲一时冲动,白白送死。
长孙冲语气低沉地说:“放心,我不会再冲动,猴叔,吐蕃人快追上来了,你不放下我,怎么能跑得更快呢?”
“少主,你真的不做傻事?”
“不会。”
猴叔松了一口气,把手一松,轻轻把长孙冲放了下来,幸好,长孙冲果然想通了。于时一行人的速度再次加快。
长孙的心里,还掂记着她的女神,清醒过来,心中有了牵挂,倒不急着寻死了。
“杀啊”
“他们就在前面”
“抓到他们。立功领赏”
“呜呜呜”不知追了多久,吐蕃士兵越追越近,两者距不到十丈的距离,他们也不发箭,只是一边怪叫地拼命追赶,一来他们只想生擒。二来他们也累了,累得连拉弓的力气都没有了,这雪地可不比平地,深一脚浅一脚脚,每走一步都需很大的体力。
不过他们是这里的主人,对这些气候环境很熟悉。刚开始没感觉出来什么,时间一久,他们耐力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那距离越来越近了。
猴叔心中大急,拉住长孙冲往前奔,一边扭头对后面的人说:“老吴,蕃奴的冷箭你得防着一点。”
“老吴”
看到没人应。猴叔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他的老拍挡老吴,手里提着一根长槊,两名亲兵手里拿着横刀,离自己己有好几米远了,在一个有点窄的地方守着,他们面向敌人,背对着着自己,看样子,是准备阻击了。
“吴叔。吴叔,你们干什么啊,快跑啊”长孙冲好像明白他要干什么,连忙大声地叫道。
“老猴、少主,你们快跑”护卫老吴头也不回地说:“我来挡住他们。”
“快跑。吴叔,我们不能扔下你。”长孙冲大声叫道,语音里都有哭腔了。
“少主,你快跑吧,这里风凉水冷,我喜欢,葬在这里也不错,哈哈哈”老吴笑说,犹豫了一下,大声说:“少主,如有机会,让代我照顾一下我家老小。”
吐蕃士兵越追越近,再不想办法,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老吴的腿受了伤,伤口一直未愈,跑了这么久,伤口早就裂开流血,再也跑不动了,到了后面,只会成为累赘,还不如趁着有一口气,阻杀一会,替少主长孙冲多获一线生机,而那二个亲兵也是悍勇之士,同样累得不行,一看到老吴调转枪头,也毫不犹豫一起留下来阻击。
“将军,我家老小就托给你了。”两个亲兵也齐声悲壮地说。
“少主,来不及了,快,再不走,就白白辜负了兄弟们的一片好意了。”猴候拉着想跑回头的长孙冲,拼命向前跑去。
长孙冲此时己是热泪盈眶,咬了咬牙,疲惫不堪的身体好像又多了不少体力,和猴叔一起,拼命往山顶爬去,而山顶,己经快到了。
举步间,热泪己经夺眶而出,男子的热泪洒在冰冻雪地上。
“死战!”
“死战!”
“死战!”
面对数以计百计的吐蕃士兵追杀过来,老吴热血沸腾,他感到,自己不再是长孙家的私卫,自己又回到自己青葱少年时,骑着良马、手执横刀,和战友们并肩作战,出生入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想当年,那是多么热血,多么豪迈,虽说做了长孙一族私兵,吃好住好侍遇也好,不用再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但安逸的背后,那是野性、血性的流失。
我的血,冷了吗?
不!
热血又在沸腾,战意仍在飞扬,马革裹尸,那是战士最好的归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完成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再以这一种热血而悲壮的方式发出自己在世间的最后一声怒吼,老吴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有三个人,一边喊着大唐的军魂,面对着密密麻麻的吐蕃士兵,悍然的冲了过去。
“死战”
“死战”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老吴二位亲兵在冲锋的时候,仿佛看到那昔日那些逝去的兄弟、倒在这片异乡的战友,他们就在自己身边,一起高声喊着“死战”的军号,踏着坚定的脚步,举起锋利的长槊和横刀,一起冲向敌人。
对,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和兄弟一起去战斗,保我大唐,卫我边疆,用敌人累累的首级,成就自己赫赫的威名。
冲在面前的老吴忽然笑了,面对着死亡,他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笑得很坦然。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死战!”
“死战!”
“嗖嗖”长槊如灵蛇,用槊高手老吴在空中划了两个枪花,两个冲在最前面的吐蕃士兵捂着喉咙倒下,与此同时,两个亲兵也和敌人纠缠在一起,惨烈的打斗声,惊扰了这里的平静,嫣红的鲜血落在雪白的白雪上,仿佛沾污了这片美丽而神圣的土地。
一个人吐蕃士兵倒下,很快有更多的吐蕃士兵补上,不到一刻钟,地上就躺下了十多具尸体,其中有三具,虽说身体被捅成了马蜂窝,可是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嘴有是带着恬静的笑容。
“快,活捉长孙冲”亲手用铁蒺藜骨朵砸死老吴的赞婆大声地吼道。
猴叔和长孙拼命地往面前,不敢一有刻的停留,因为他们知道,正是老吴还有一众士兵的舍命相护,他们才能逃到这里,只要一停下,心里那股意志一放松,很有可能一坐下就永远也起不来了,幸好那路是下山,两人顺着拼命地逃,一路磕磕碰碰往山下跑,他们眼中只有路,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连头也不回一下。
“少主,你看,马,是马”不知跑了多久,快要下到山时,看到路边竟然有一匹马,从装饰和马蹬一看就知是大唐的战马,它静静在站在路旁,因为它在等他的主人,一个背部中箭倒在地上大唐斥候,估计他是放哨过程中被吐蕃人射杀,拼命想赶回来报信,没想到走错了路,或者死后还骑在马上,最后跑到这里。
长孙冲和猴叔双眼放光,眼里出现一丝绝处缝生的光。
天无绝人之路!
那军马对穿着明光铠的大唐士兵没有抵触,经过一番挣扎后,两个终于骑上了马。
“少主,快,抱紧我,我们要逃出生天了。”候叔兴奋地说。
“是,猴叔,我。我们走吧,去,去找刘兄,让他替我们报仇。”
”是,少主,抱稳了,我们走。”猴叔猛地一拍那战马,“嘶”的一声,那战马扬蹄向前奔去。
此时,猴叔和长孙冲都没看到,一脸煞气的赞婆己经追至他们身后,就在他们上马之时,己追至身后五丈多远的地方,眼看追不上,他脸沉如水,反手把他那把用黄金和象牙装饰的长弓拿下来,深呼吸一下,搭箭拉弓,一下子把弓拉如满月,从容的瞄准坐在马后面的长孙冲,眼睛闪出如毒蛇一般的眼光:
虽说赞普和赞蒙赛玛噶都希望活捉长孙冲,但是,锻造工场那八百多堆积如山的尸体、自己死去的堂兄弟、还有这次为了追杀长孙冲,被杀死、摔死在雪山上的二十多名亲兵,他们不能白死,自己更不能让那个罪魁祸首从自己的眼皮底下逃掉,他的行为,就要用他的性命来补偿。
“嗖”的一声,那支带着赞婆的怒火的利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一下子准确的射中长孙冲的后心。
长孙冲身体一震,感到后背一痛,反而把手抱得更紧,“的得的得”,那马驮着两人,很快消失在山的转弯处。
ps:这一章,足足写了一天,写得很郁闷,或许我不喜欢这个剧情,但是,什么都有新的开始,炮兵也要沉静一下,让自己的情绪平息一下,今晚不更了,这里算二章吧,明天爆发
347 长孙之死
“吁”
一口气跑了几十里,感到安全后,猴叔这才把马停了下来,人休息一下,马也得休息一下,驮着两个人,在雪地里一下子跑了几十里,那马的脚力也有点吃不消,得让它休息一下。
再跑下去,就是不跑死马,也跑伤马了。
“少主,没事了,我们先休息一下。”候叔笑着说。
那长孙冲的手一直紧紧地抱着他,好像很害怕,紧张过度一般,停下马了,也不松开,候叔又是笑着说了一遍,可是长孙冲依然没有反应。
扭着一看,猴叔一下子面色凝重:少主长孙冲面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那嘴唇很白,呼吸也有一点微弱,不好,出事了。
猴叔连忙把长孙冲小心翼翼地弄下马,检查时才吓了一跑,长孙冲的背心中了一箭,这箭插中后心,一看那箭支没入的情况,猴叔心中就悲凉,再看那伤口处,只见伤口处流出的血水是黑色的,一颗心更是沉了下去,那箭头还带毒。
为了更好地杀伤敌人,很多士兵都会在武器、箭头上涂毒,吐蕃人喜欢把箭头泡在马尿中,那样射出箭威力倍增,用后世的解释是地,用马屎让人箭矢的箭头生诱,因为马尿带有酸和硫,容易让铁生锈,铁锈容易感染伤口,在没有破伤风针的古代,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