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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暧花开,鸟儿归来,处处都茑歌燕舞,翠红翠绿,穿着威武的明光铠,手执利器、骑着高头大马,以英雄之师的名义走在官道上,刘远有一种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感,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只愿一路走下去,不过李二还在长安等着,候君集不敢怠慢,能推就推,一旦上路,就催促众将士快马加鞭,虽说应酬不小,但速度也不慢,只是十天,众人己远远看到那座都城。
当今世界最繁华、规模最大的城市,东方不灭的明珠:长安。
大唐的长安,梦里的长安,大唐臣民最骄傲、最自豪的地方,说不尽的繁华、道不尽的风流,那是所有人心目中的京城,刘远看着这座伟大的都城,心中暗暗感叹:每一次眺望,都有新的感概,一别三月有余,终于还是回来了。
“将军,你看,黄华盖”刘远正在感概着,一旁的赵福突然兴奋地大声叫喊着:“皇上,皇上来迎接我们了。”
刘远吃了一惊,往前眺望,果然,远远看到一大堆人正在前面的十里长亭处站着,而那顶代表着帝王的黄华盖,非常醒目,能用这种华盖的,大唐只有一个人有这个资格,那就是大唐的天子李二。
没想到,李二竟然率着群臣,出城十里迎接,这是何等的隆重,这是何等的荣耀,一时间,一众镇蕃军己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就是见惯风浪的候君集,也激动得一脸通红,大声喝道:
“列好队,全军肃静,让皇上看看我镇蕃军的军容军貌!”
“得令!”一众将士大声领命,有些将士己经激动眼睛都红了。
这个李二,还真会收买人心啊,就那么多走几步,费不了几把草料,却把一帮流血不流泪的血性汉子感动得感涕鼻零,以后将士将会更加努力替他卖命,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臣候君集参见皇上,皇后,有劳皇上皇后等待,实在罪该万死。”李二出城十里来迎接,候君集也不敢怠慢,远远下马,快步走近,单膝跪地,庄而重之给李二行了一个军礼。
不光李二,长孙皇后还有文武百官都来了。
九百七十二名幸存的镇蕃军也齐齐翻身下马,用尽全力叫道:“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候爱卿平身”李二亲手把他扶起,一脸感动地说:“候将军受苦了。”
“这是臣的职责所在,有劳皇上挂心”候君集连忙说道。
李二有点感叹地说:“为了大唐,将军劳师远征,立下赫赫战功,三个多月不见,将军都有些清减了。”
寒暄了几句,李二又把刘远、程怀亮的扶起,嘉奖了几句,最后大声让劳苦功高的镇蕃军将士平身,还有选择地拉着王强还有另一位受伤的镇蕃军将士问长问短,让一众镇蕃军感动不己,那王强以为自己是做梦,自己打了自己二巴,激动得热泪满眶,就别的镇蕃军也激动得不能自己。
今天是凯旋归来,众人都有意识地不提长孙冲,长孙皇后还有长孙无忌的话不多,明显是触景生悲,只是强忍住。
一番寒暄后,李二又站在临时搭建的点将台上,发表了激情洋溢的演讲,无非是赞扬从将军的功劳,号召全军向吐蕃军学习等话,当然,末了还有奖赏,李二保证论功行赏,厚恤阵亡的战士,朝廷晚上设宴,队正以上之人,可以进皇宫与李二一起用餐,这也算格外的恩赐,没法进入皇宫之将士,李二也没有忘记,就在军营里设宴,到时有御厨亲自掌勺,宫中珍藏的佳酿慰劳镇蕃军将士。
一路风尘仆仆,汗流浃背,自然不能就样赴宴,众人跟着李二一起进入长安城,接受万民英雄式的夹道欢迎,最后李二等人先行回宫,而镇蕃军则是集体拉到城内的军营休息,当然,像候君集、刘远、程怀亮这些在长安有家的人,到军营后就自行离开,打道回府。
那么多金银财货,怎么也得放回家啊,再说离家久了,也想回家看看。
军营,哪有家舒服,哪有家温馨呢?
“少爷,少爷,这里,这里”刘远带着荒狼和血刀,刚刚与程怀亮告别,突然听到有人焦急地叫着自己,扭头一看,是杜三娘的贴身丫环,小蝶。
“小蝶,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的?”刘远好奇地问道。
“少爷”小蝶的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少爷,你快回家看看吧,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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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 战火兄弟(加更三)
“小娘,小娘,你没事吧?”心急如焚的刘远坐在床头上,焦急地呼叫着小娘的名字。
自从小蝶哭着说家里出事了,刘远听到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呆住了,带着几十万两横财回来兴奋的心情一扫而光,二话不说,丢下小蝶翻身上马,飞了似的往家里奔,在街上差点撞到人,回到家后,那两大包价值不菲的财货就地一扔,马上就看望小娘,看到小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一身药味,刘远心如刀绞一般。
小娘跟着自己,就没吃过这样的苦,即使在最困难的之时,自己也让她吃饱穿暧,本来就瘦弱的她,显得更清减了。
“师师兄,你你回来了。”
听到刘远的声音,还在睡觉的小娘一个激动,马上就睁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好像不相信一样,还揉了揉眼睛,发觉不是做梦后,那苍白的俏脸多了一丝红晕,激动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不是做梦,但感觉如做梦一般。
刘远轻轻摸着她的额头,有点内疚地说:“嗯,师兄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师兄”小娘心中凄苦,枕头落下两颗豆大的泪珠,哽咽地说:“师兄,小娘没用,没有保护好黛绮丝,她,她让人给抢走了,是小娘没用,没有保护师兄的人,我。”
什么?
黛绮丝被人抢走了?
刘远心里一个激灵,黛绮丝被人抢走,小娘被人打伤,看来真的出大事了,看着小娘自责的样子,刘远心生不忍:放在后世,这还在是读初中的小女生啊,本应有一个快光的时光,上天不公。把那么多忧伤苦难施压在她柔弱的身躯上,看她的样子,心病还重过身体所受的创伤吧。
来者不善,善良不来,敢来自己家里捣乱的人,来头肯定不小,小娘只是一个瘦弱、无权无势的弱女子。自身都难保,还想着保护别人,真是一个小傻瓜。
“放心,事情我都知道了,现在己经有人帮我忙乎,很快就没事了。”刘远现在什么事还不知道。不过为了让小娘安心养伤,故意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师兄,你己经知道了?那,那是蜀王啊,他能听你的吗?”小娘吃惊地说。
蜀王李愔?
刘远心里一楞,果然是他,自己一听黛绮丝出事。心里猜想十有八九就是与他有关,自从过年前李二一家来“吃大户”,那李愔就对黛绮丝垂涎不己,派人索了几次,自己都拒绝了,想到他不会甘心的了,没想到还真是用强把人抢走,抢人不算。还把小娘给打伤了,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刘远心里翻江倒海,可是面上点滴不露,一脸轻松对小娘说:“师兄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吐蕃立了很多战功,皇上很看重我,升了我的官。还答应替我出头,所以,什么事都没有了。”
一听到有皇上替师兄出头,小娘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笑脸如花地说:“嗯,太好了,我就知道,师兄是最棒的。”
“好了,没事了,你现在受了伤,得好好养身子才行,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你的任务就是养好身子,知道吗?”
“嗯,我听师兄的。”
刘远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地说:“你都有黑眼圈了,乖,再多睡一会,我一会还要去皇宫赴安功宴,就不陪你了。”
“好。”
小娘就像一个乖宝宝的,对刘远百依百顺,解开了心结,特别是刘远的回归,让她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般,冲着刘远甜甜一笑,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
看来最低她睡得的确不好,一直在自责着。
等小娘睡着了,刘远这才轻轻地退出去,关上门,而杜三娘己在院子外候着了。
“刘远,你终于回来了。”杜三娘看到刘远,一向坚强的她,眼里也泛着泪光。
刘远握着她的柔荑说:“三娘,这些天的辛苦你了。”
“不苦,就是就是没替你看好家,也没有能力保护她们。”杜三娘一脸苦涩地低下了头。
刘远扶杜三娘在院子里坐下,等她心情平复了下来,这才平淡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
刘远闻言心中一沉:三天,黛绮丝落在蜀王李愔那个色中饿鬼手中,估计黄花菜都凉了,一想到自己嘴边的菜竟然被人截胡了,刘远心里就腾起一股无名之火,虽说不喜欢抢别人的,但刘远也极反感别人抢自己的。
惹怒了,大不了就占山为王,一拍两散。
“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每一个细节都不要遗漏。”
杜三娘静下心来,把季月观等人强闯进宅,索人不成,就强行抢人,小娘冲上去想救黛绮丝,被蜀王府的豪奴一腿踢晕之事一五一十道了出来,说到伤心处,几度哽咽。
“刘远,他们留下的东西,我分毫未动,让人原封不动抬到仓库里了。”
“嘿嘿,一千两,就敢抢我的人,还真看得起刘某”刘远冷笑道:“把我惹火了,就是花一千万两,我也要把他废了。”
一千万两,要是别人说,杜三娘肯定不屑一顾,但这话出自刘远之口,那冷淡中仿佛带着来自九幽的寒风,让人不敢轻视他的决心,再加上他身上出现的奇迹太多,杜三娘还真不敢怀疑。
“出事后,我去武候铺报案,我去雍州府鸣冤,去求那些大臣,可是,他们一听到是蜀王李愔,一个个都躲之不及,就是雍州府也不敢受理,我去求崔家的大老爷和三老爷,大老爷辞而不见,三老爷在梦瑶的牵线下见了面,直说不好办,那是帝王家之事,开门见山说为了一个小小的胡姬,不值得崔家与皇子交恶,就是他想帮,可是背后还有整个清河崔氏,他得以家族为重。”
趋吉避害,人之常情,无缘无故,谁会为一个微不足道的胡姬与一个有实权的皇子交恶呢?不过崔敬那老小子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总算还有那么一份香火情,估计在此过程中崔梦瑶没少出力。
刘远好奇地说:“此事,崔梦瑶也知道?”
“知道,她不仅促成我与崔三爷的见面,还陪我到雍州府报案,嗯,要不是她,估计我都回不来了。”
有情有义啊。
终于把来龙去脉全都弄清楚了,刘远腾一声站了起来,强压心中冲天的怒火对杜三娘说:“好了,整件事我知道了,现在你什么都不要理,别人敲门也不要开,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好了。”
“刘远,你要干什么?你,你不要冲动,那蜀王说什么也是皇子,黛绮丝是好,你,你也不能太冲动”杜三娘何其聪慧,一听刘远的语气,就知刘远就此罢休,连忙劝道。
“让你不要管就不要管,我自有分寸。”刘远冷冷地说,不过一说完,马上感到这样对杜三娘有点残忍,马上安慰他道:“语气不太好,三娘你不要介意,不是有心的,我只想说,如果那个人是你,我也一定不会放弃。”
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不保住,人生就有了遗憾,就是再多的荣华富贵,又有何用?刘远在扬州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小商人,也不惧长孙胜文,现在有了自己的人脉,有了自己的成就,还有立了那么多战功,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这个蜀王李愔,深谙历史的刘远知道,他就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人,就是自己不动他,他早晚也得被流放。
怕他作甚!
杜三娘心中一动,深深地看了刘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