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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规律,觉得没问题的,马上批阅,觉得不满意或不妥协的,先搁置一边,押后再慢慢思量,大约也就一个时辰多一点,他己经处理了大半奏折,效率惊人。
估计在午膳前,可以把没问题的奏折全部解决,可是此时,那个贴身的老太监再次走进了进来,打破了立政殿的难得的宁静。
“启禀皇上,皇后,赵国公求见。”
李二和长孙皇后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奇怪:这长孙无忌来得未免也太密了一些吧。
“快传”李二毫不犹豫地说。
很快,长孙无忌的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君臣一番行礼后,不待李二发问,长孙无忌马上开口说道:“皇上,大事不妙。”
“是不是又有哪些人告病?”李二沉声问道。
长孙无忌一脸焦虑地说:“不是,是请辞,还有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也乞骸骨(年老请求归田),吏部王尚书派人传来急信,从昨天到今日,己经超过八十名官员递上请辞信,即是今天朝上请辞十几名高官,虽说应皇上之言,暂不提请辞之事,但都派人递了病条告假,刑部卢尚书也称在家中扭伤了脚,差人递了假条,吏部的王尚书,现在己躲在府中,关门谢客,不敢见人了。”
李二一听,面色如水,握在手中的狼毫兹兹作响,“啪”的一声,那枝镶金的狼毫都让他一折为二,然后被用力一掷在地,那额上的青筋都现出来了,咬牙切齿地说:“欺人太甚。”
以清河崔氏为首的士族,终于开始发力,早朝的请辞,仅仅只是一个序幕,毕竟今天的早朝不是朔望日,按律令,在京文武含九品及以上每月初一和十五上朝(朔望日朝),其他文武官五品以上及监察御史、员外郎、太常博士,每日上朝,除了休息日,五品以下的官员不能上朝,于是他们就不能在朝堂上请辞,跑到吏部请辞。
再好的政令,也要有人实施才行,说到底,靠的正正是基层的官员,现在基层的官员都请辞,那谁来管理、实施,总不能让三品大员、四品高官领着衙役去做那些小事吧,尚书省一共六部,工部、户部是崔氏兄弟,明显己罢工,现在加上刑部,尚书省己废了一半,对了,那刑部卢尚书,正是出自范阳卢氏,对朝廷来说,绝对是一个极为严重的打击。
从这里看出,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能量有多在大、号召力有多强,而从这里也看出,近年李二对士族的打压,己经触犯了士族的不满,日积月累,早己到了爆发点,暧春楼打架就像一根导火线,一触即发,于是联合一起,给李二下马虎。
在三国时,曹操挟天子令诸候,很多人都知道,但历史上,群臣挟持皇上之事,屡见不鲜,秦有赵高的指鹿为马、明有魏忠贤把持朝政、清有多尔衮总揽大权,自称皇父,可谓数不胜数,这也是做皇帝的,要善于玩帝王心术,扶起几个势力,互相牵制,内臣占上风时,打压一番,外戚太弱时,扶持一把,大玩权衡之术,以免一家独大,有些大臣,为了达到目的,动不动就集体请辞,逼皇帝就范。
李二怎么也没想到,这种事,竟然在自己身上出现,气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抖了。
而这些,还不是士族的全部力量,仅仅是皇权和士族的第一波较量。
李二背着的手,在立政殿内走来走去,此刻在他心中,一时升起无数个念头,以他的性格,刚开战就认输,不附合他的个性,长孙皇后和长孙无忌都静静地待着,不敢打扰他的思路。
“让吏部把他们全部批为病休,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一下。”半响,李二咬牙切齿地嘴里蹦出一句话。
504 李二矫情(四更,求月票)
虽知得到了李二的答案,但长孙无忌退下去的时候,脸上并无喜色。
老实说,就准备而言,士族准备得比较充分,清河崔氏振臂一呼,士族纷纷响应,这么快就开始行动,而李二只能被动应对,在九品中正制的帮助下,士族的力量得到壮大,天下官员,大部分都是出自士族,即使是平民出身的人,也会投到那些士族的门下,这样才能晋升得快,用一句话来说,皇权和士族,两者合则利,分则二败俱伤。
长孙无忌也曾想过,要想摆脱士族要挟,除非取消九品中正制,但是,这可能吗?天下都是士族打下来的,就是现在的皇族李氏,也是士族出身,一旦触犯了这个底线,不光自己不同意,就是陇西的李氏,也会跳出来反对。
谁不想自己的荣华富贵留给后代,然后一直传承下去?谁又能保证,家族每一代,都出现优秀的人才?只有九品中正制,可以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的利益。
而这次较量,长孙无忌内心有些悲观,并不是李二无能,而是士族太强势了,即使这次通过挖潜、扶正等手段解决了官员之缺,但这仅是开始,士族真正的根基,在地方,朝廷是李氏的天下,而地上,则是士族当道,不客气地说,族长的话,比什么圣旨好用多了,要是士族不配合,什么政令都难以开展,几个当地的士族一合力,轻易可以架空朝廷派来的官员。
一个光杆司令,有什么作为?
长孙无忌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好依照李二的指示,见步行步了。
士族的联手,那影响力是立竿见影,朝廷就如一台精密的机器,官员和各部门就像一个个零件,一下子少了那么多零件。大唐这台庞大的机器,开始运转不灵,办事处处受阻:
“皇上,国子监生员闹事,他们抗议朝廷不公,还有人准备了千人请愿书,请求还扬威将军刘远一个公道。”
李二大声吼道:“国子监的祭酒呢?国子监博士和助教呢。他们干去什么了,为什么不约束,任由这些生员闹事?”
“皇上,国子监的博士、助教请辞和病休的过半,新调来的又不能服众,众怒难平啊。”
李二:。
“启奏皇上。大明宫的工程进度不顺,材料供应跟不上,有一期工程不及格,现在需要推倒重修。”
李二愤怒地骂道:“户部不是拨了足够的钱银去修建吗?为什么还会出现材料不足,现在还要推倒重修,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回皇上,那材料供应。是一期一签,那些供应的商客,推说准备不足,不与朝廷续约,那工部的人,多是崔敬之亲信,借调的、请辞的多不胜数,要不就是阳奉阴违。新接任的经验不足,所以。”
李二:
“皇上,户部钱银告急,最近开销甚大,快没可拨之银了。”
李二吃惊地说:“什么?我大唐百业兴旺,税赋稳定,国库也充盈。为什么没有可拨之银?”
“回皇上,昨天本应是各地税银入库之日,可是各地官员不是说税赋难收,就是大幅减少。要不就是请辞官员过多,没人征收,就连充盈国库的彩票收益,上期大幅锐减近七成之多。”
李二:。
“皇上,郑州山崩,请求拨入赈灾之款项、辰州水灾,请朝廷早日拨赈灾之钱粮,徐州走火,一千多户无家可归,徐州刺史恳请皇上减免本年所需赋税,以安民心。”
李二疑惑地说:“什么,这些小事,往年都不上报,自行解决,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求助的奏折?”
“回皇上,往年有天灾人祸,当地士族多会出手相助,一来为了政绩好看,二来也用作收拢人心之用,但是现在士族们不仅不出手相助,暗中还鼓动百姓冲击府衙,请皇上定夺。”
李二倒吸了一口冷了。
少了士族的配合和支持,再在他们暗中的推动下,政令在很多地方视若无睹,事事不顺,处处受阻,不光税赋锐减,难收上来,就是军队也受到了影响,据秘卫禀报,军心己有动摇的迹象,这令李二大为紧张。
从原来的愤怒、冲动,慢慢变成低沉、失落,清河崔氏的崔尚和崔氏请休不到半个月,李二己经感到身心疲倦,就是头发,也白了不少,气白的,也有劳累白的。
环顾身边,虽说有可用之人,但是可用之人远远不够,那事越积越多,问题越来越复杂、矛盾也越来越尖锐,这些时间,不光李二,像长孙无忌、魏征等到一帮大臣,都跑细了腿,即是年老的高士廉,也不得不到处救火,以保证障朝廷的运转。
当长孙无忌累倒的那一天,李二就知道,自己输了,输得彻底,没了士族的支持,还真的不能让大唐高速、有序地运转,那一个个士族,就像一根根人的骨头,散布在大唐各地,一旦这些骨头都罢工,那么,大唐这个“巨人”就如一摊烂泥。
李氏,能取得天下,但并不能完全驾驭天下,因为有士族的存在。
可是李二根不甘心失败,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于是
今天是刘远关押的第十五天,刚刚好是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刘远的日子并不难过,吃好睡好,不时有熟悉的人来探望,就是小娘等人,也在李丽质的帮助下,隔三差来探望一次,有时还在牢中和刘远一起玩叶子牌、打刘远发明的麻雀,不用上朝,不用训练扬威军,日子快活如神仙,和整天焦头烂额的李二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在地下。
刘远不记这十多天中,一共来了多少拨客人,但是,今晚来的客人,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来的人,正是穿了便服,戴着一个黑衣罩、避人耳目的大唐皇帝:李二。
刘远怎么也没想到,李二会来这里探望自己,还是深夜来探访,一来就把附近的人全部清走,派了他最信任的金执吾守住,防止有人偷听到他和自己的谈话。
“罪臣参见皇上。”看到这个特殊访客,刘远连忙行礼道。
李二把黑斗蓬解下,随手扔在案几上,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最后坐在胡床之上,对刘远挥了挥手说:“免了,朕知道,你不喜欢卑躬屈膝这套,今晚一切俗礼就免了吧。”
“是,皇上。”刘远也老大不客气,盘腿坐在了李二的对面。
“你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吧?”
刘远也不做作,点点头说:“知道,好像皇上的处境不太好。”
士族天下,九品中正制还在,李二的皇位虽说稳了,大唐的国力强盛了,但士族的力量也更为强盛,现在去挑战士族,简直就是自杀行为,就是一代奸雄曹操,也不能消除这项虽助他取得天下,但也令他束手束脚的制度,最近访客,多少也提到李二的处境,一句话来说,有点像在唱独角戏,没什么人支持,也没什么人鼓掌,有的,多是背后捅软刀子。
李二盯着刘远说:“那你又知不知道,此事因你而起。”
“错了,皇上”刘远一脸真诚地说:“只能说,这事只是一个契机,双方积怨己深,一触即发罢了。”
“你信不信,朕可以马上杀了你。”李二的话,突然变得阴沉起来,那目光突然变得如刀一般锋利,刘远一接触他的锋昨的目光,也有一股心悸的感觉。
好像一瞬间,李二由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一下子变成了战场上行伐果敢的将军。
不过,刘远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摇摇头说:“皇上不会杀我的。”
“你就那么有自信?”
刘远点点头说:“皇上若是杀我,大可不必对我说这些,也无须亲自到这里,其实,臣对皇上没有恶意,更没有威胁,相反,臣对皇上,只有好处。”
李二沉默了一下,竟然也没有反对。
过了半响,李二询问刘远道:“你这么职明,那你猜一下,朕找你有何事?”
“应是怎么结束这场对抗,找一个台阶,让双方都好下,对吧?”
“对,现在大唐越来越乱,内斗下去,只会让外族得益,一想到五胡乱华时的惨况,朕就不寒而粟”李二突然一拳砸在案几上,一脸不甘地说:“朕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