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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小的马上让。刘德胜吓了一跳,连忙让开,不敢挡着刘远的去路。
他刚才想东西,想得太多了,以至一时走了神。
刘远扭头对刘德胜说:“刘族长”
“小的在,将军有事请吩咐。”这次刘德用倒学聪明了,一听到刘远叫唤,马上就回应道。
“吩咐那木匠多做二块灵牌”刘远淡淡地说:“本将出外为官,琐事繁多,平日甚少孝敬,把灵牌请回去,平日也能烧几柱香的孝敬一下。”
对这具躯壳来说,这里发生了很多事,有些深刻,有些难忘,但对刘远来说,他的灵魂不属于这里,只是替前身做一些事罢了,以后也很少再回这里的,为了再惹人非议,请二块木牌回去供奉,到时就是不回,谁也不好说些什么,可以说一劳永逸。
“善、善”刘德胜连忙说道:“将军此言大善,真不愧是孝子贤孙,小的马上吩咐木匠做,还要用最好木料打造。”
刘远点点头,表示满意,然后也不理他,转身把崔梦瑶她们扶下马车,准备开始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拜祭。
对于崔梦瑶他们来说,期待这一天很久了。
一下马车,杜三娘有些不乐意地说:“那个老头真是太惹人生厌了,害我们等了那么久。”
“这没什么,有一些遗老,都是很顽固的,幸好,这次不用大动干戈就可以成事,像有些人,就是死也要维挂原则的,那才叫麻烦呢。”崔梦瑶小声说道:“我父亲大人有一次在修水利时,曾经要挖开一座小山,可是山上有一座古坟,想迁开它时,没想到受到强烈的反对,几十老人家围着不肯退让,此外还有上千人围着,不让施工,后来才知这是一族人“太公”坟墓,父亲大人还有当地官员软硬兼施,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
“不会吧”杜三娘吃惊地说:“伯父是工部尚书,还有地方官员协助,他们敢不从命?”
崔梦瑶笑着说:“又是劝又是拉,人都抓了好几个,就是死也不退,作动大一点,一些老者就以头撞石,以死明志,一下子撞死了三个,再说这一族人还是有点名气的,也算是名望门族,投鼠忌器之下,谁也不敢动了。”
胡欣好奇地问道:“那最后呢,最后还迁不?”
“当然要迁啊,不迁那水利工程就没法完工啊,皇上怪罪下来,谁能吃得起。”
“那用什么办法?”
刘远在一旁插话道:“我猜应是找人寻了一块风水更好的墓穴供他迁坟所用,这样才完美解决吧?”
“相公,你怎么知道的?”崔梦瑶吃惊地说:“你也听说过此事?”
“猜的”
刘远摇了摇头,这些方法,其实并不算多高明,都说得那些人那么刚烈,又有背景,自然要用温和的方式去解决,像后世的那些拆迁,不是都说得天花乱坠的吗?当然好与不好,还得看最后的结果。
“唉”一旁的小娘突然小声地叹息一声,眉头深锁。
“小娘,你怎么啦,怎么如此眉头深锁的?”刘远一见,连忙问道。
小娘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小声说道:“亡父生前,说祖父为人最是固执,就是家族最困难之时,也没接受亡父的捐赠,都说祖父的性子,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的那种,此事如何是好?”
很明显,小娘对崔梦瑶的那番话有所感触,这才叹起气来。
刘远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世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放心,一切包在师兄身上,好了,祠堂就在前面,我们出发吧,拜完祠堂,再去扫墓。”
“嗯”
小娘对刘远的话深信不疑,刘远说行,那就肯定没问题了,闻言小声应了一声,跟着大队前进,不知觉间,那俏脸上又有了笑意。
828 四条“水鱼”
临行前,刘远忽然扭头问道:“刘族长,本将想打听一件事。”
“将军只管直言,小的知无不言。”
刘远好奇地问道:“一别三年,扬州繁华更胜往昔,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可是距扬州仅几十里的金田村,不仅路上行人稀落,村里更有萧条之感,这是为何?”
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了出来。
“将军有所不知”刘德胜一脸苦瓜相地说:“自将军离开的扬州后,不仅娶了清河崔氏的千金,仕途更是一路通畅,可是将军升得越高,我等这些驱逐将军出族谱的人就越是担心,生怕哪天会遭到报复,特别是将军一直没有表态,心中更加忐忑,而金田成了将军的封邑后,税赋照收,更加深了旁人的担忧,一个个都怕日后受到拖累和牵连,有意无意疏远,不敢再与金田刘氏一脉联系,科考无一上榜,也没人敢收金田刘氏的子弟作门生。”
叹了一口气,刘德胜继续说:“将军,你知为什么有萧条之感吗?很简单,外地的女子不愿嫁进来,金田的女子也嫁不出,三年,足足三年了,金田刘氏就再没有摆过一次喜酒,你说,能不萧条吗?”
说到后面,刘德胜的都忍不住抹眼角了。
刘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所有人都怕自己回乡后,对金田刘氏进行报复,怕走得近容受到拖累,于是一个个有意识拉开距离。再说流言可畏,三人成虎。越说越玄乎,这样一来,金田刘氏在旁人看来,犹如地狱一般可怕,而事实上,就是金田刘氏,一个个也逞畏惧之色。
听到这话,刘远都有些不知怎么形容了。看来报应一说,还真是灵验,在自己发迹没有报复金田刘氏,可是金田刘氏并没有过得好,相反,他们都被笼罩在生活的未知恐惧上,这些精神上的折磨。估计比肉体上的折磨更为难受,金田刘氏的败落,不是意外,而刘德魁的众叛亲离,也在情理之中。
刘远拍了拍刘德胜的肩膀,给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新任族长刘德胜在风中凌乱,因为那笑容太奇怪了,而他却猜不透
虽说有一个小插曲,不过在刘远的化解下。还是很快进入祖祠拜祭,拜祭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有条件了,祭品丰富一些,都是千篇一律的三拜九叩,说一些自己的成绩,然后祈求庇佑等等,刘远等人先在祠堂里拜祭完,又到后面的墓地拜祭亡母亡父,化元宝蜡烛等物,崔梦瑶、小娘还有杜三娘,还亲自动手,亲力亲为,可谓诚意十足。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刘远一行才在金田刘氏一族敬畏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族长,你看这”几个族人把手里的金元宝银元宝放在刘德胜而前,话语中透着兴奋。
刘德胜一看也楞了一下,八锭十两重的银元宝,还有三锭十两的金元宝,合计三百八十两银子,成色还是很不错的那种,这可是一笔巨款啊。
“这些元宝哪来的?”
“是几位夫人临走时所赠,说平时很少供奉香火,所以捐点香油钱以尽孝心所用。”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不愧是大将军、开国子爵,就是拨根毛也比自己的腰还粗,几百两银子,眼都不眨就拿出去来了,果真是财大气粗,一想这里,刘德胜不由又怨恨起刘德魁来,要不是他鼠目寸光,把刘远开除也族谱,哪有今日的祸端,以刘远的能力,金田刘氏掘起,那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可惜啊,可惜。
一个族中的小伙高兴地说:“族长,要不,分了吧,一户能分一两多银子呢。”
“对啊,一两多,能割不少肉了。”
“将军就是将军,真是太大方了。”
众人议论纷纷,而刘德胜一直眉头紧皱,等众人讨论得正热烈时,大声喝道:“吃吃吃,这一两多能给你们吃出媳妇来吗?这一两多能把你家中的闺女嫁出去吗?一个个也不用一下脑子。”
那刘程氏小心地说:“族长,你有什么想法?”
“是啊,族长这样说,肯定有周全之策。”
“族长,你就快说吧,急死我了。”
“就是”
刘德胜摆了摆手,让众人静下来,这才一脸认真地说:“这点银子分到每户,一户只分得一两多,并没有多大增益,不如拿这笔银子起个书塾,请个先生免费教族中的子弟,也算是功德一桩,最好是置些产业用作祠产,这样的可以自给自足,一直维持下去。”
“族长,虽说这笔银子不少,可是买地修房,所费不少,剩下用来买田,只怕买不了几亩,以租供书塾之开销用度,只怕远远不够。”有人提出质疑。
“金田刘氏三百多户,过二千口人,还供不起吗?”刘德胜咬着牙说:“一户出一点,说什么把这个书院办起来,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最起码日后我金田刘氏再无因家贫而读不起书的子弟,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总比吃干喝净强,此是其一”
刘德胜伸出二个手指,一脸睿智地说:“其二,我等大张旗鼓把书塾建起来,把这些刘将军出资修建的消息散发出去,你们想想,如此一来,我们金田刘氏还会被孤立吗?那些小娘子还不乐意嫁到金田?嘿嘿,只怕,就是老光棍也有黄花闺女看上了,而我们金田刘氏的女子,挑起婆家来,也容易得多,谁不想有一个背景深厚、前途不可限量的亲戚呢?”
一席话说完,在场人的眼睛都亮了。
在那辆豪华马车里,几个女的心情不错,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因为她们都按崔梦瑶所说的,用写着生辰八字的小纸人在刘氏先人前火化了,这样一来,好像她们的请求已送到刘氏先人手中,也算是“挂了号”,正式成为刘氏的一份子,她们都沉浸于一索得子的幻想中。
女人很难守得住秘密,崔梦瑶告诉了小娘,而小娘转头又告诉了三娘,于是,三个都了一个小纸人。
崔梦瑶突然小声问道:“相公,妾身只捐了二百两给祖祠用作添香油之用,因为我等长年在长安,归来不易,你说会不会捐得少一些了?”
“咳咳。”刘远一口水些差点没喷出来,一旁的小娘连忙帮着捶背,这才没事,刘远把气抚顺后有些苦笑地说:“梦瑶,你捐了二百两?”
“是啊,捐得有点少了,早知多捐一点好了。”
刘远无力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岳父大人在拜祭时,会捐很多银子?一次捐多少?”
“不确定,有时捐一万两,有时捐几千,不过父亲大人名下物业众多,经营还算不错,每年都有大笔的进项,这一点妾身比不了,最后捐个二百两好了。”
你和你老子比不了,普通人和你也比不了啊,名门大户出来的女子,出手果然不凡,二百两眼都不眨都捐出去了,捐完还嫌少,天啊,你老子是工部尚书,清河崔氏的三老爷,身家丰厚无比,估计每年光是门生送来的礼都够吓人,再说清河崔氏人丁是如何兴旺,整个地区都是清河崔氏的势力范围,而金田刘氏,不过只有三百来户人口罢了,根本就没得比。
这还嫌少?求子心切也不是这样花的,难怪都说女人的银子最好赚,好在刘远身家丰厚,也不在意,若不然,别说普通人家,就是普通地主老财家,也得给这败家的娘们写休书了。
别说二百两,就是二两,刘远都觉得多了,不过看到崔梦瑶那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忍心责备道:“不算少了,乡下地方,没长安和清河那般讲究,物价也低,所以足够用了。”
“哦,那就好”小娘小声说:“刚才还想找人再送一点呢。”
刘远扭头看了看小娘,又看看杜三娘和胡欣,笑着问道:“你们几位,捐了多少?”
小娘低下头,小声说:“小娘就捐了个整数,一百两,师兄平时很少尽孝道,就让他们替师兄多烧一些纸钱,这样他们才会保佑师兄事事顺意的。”
“奴家捐了六十两”
就是胡欣也说她和小刘雪各捐了十两银子。
刘远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