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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病中,任云礼也无法无视温柔的声音,明明病得起都起不来了,但他还是勉强自己,支撑着久病无力的身体,艰难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这才有了之前的对话。
虽然任云礼无法不见温柔,但是,现在他却不得不向温柔下逐客令了。因为他没想到,见到温柔却让他这么痛心。而且,只是两分钟的交谈,就让任云礼力不从心了,他现在几乎站都站不住了,当然也就没有应对温柔的余力了。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吗?”温柔轻声地问道,她见任云礼侧着身,没有再看自己一眼,自然是以为他不想见到再次与陆宗远扯上关系的自己,更何况,这一次的复合,还是地下情。
“回去……”任云礼觉得头昏眼花,他不想在温柔面前表现得太过于狼狈,他只是一味地催促她回去,可是,渐渐地,他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了。
也许,真不应该给她开门的。任云礼这样想着。
“任学长,你那天晚上,是不是看到……”温柔低下了头,她觉得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更何况,她也有点不忍心再问下去。温柔的心中深感不安,她真的好怕任云礼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她。五年来,她已经亏欠任云礼太多、太多了。
任云礼就像没有听到温柔的话一样,默不作声。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温柔抬起头,望向任云礼,她想要留下来照顾生病的任云礼,但是她知道任云礼现在或许并不想见到她。温柔决定先确认一下任云礼的病情,如果并不大碍,那她就随他的愿,先行离开。可是,温柔才刚刚抬头,就看到任云礼摇摇欲坠地向地上倒了下去。
“任学长……”温柔吓了一跳,连忙向前走了几步想要扶住任云礼,可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任云礼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头好痛……不,不只是头,似乎全身都好痛……任云礼皱了皱眉头,自己的病似乎是越来越严重了呢。
这是……消毒水的味道吗?任云礼十分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这也是他生病也不愿意去医院的原因。可是,他还是曾经在温柔生病的时候陪在温柔的身边,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多月。若不是为了温柔,他断然不会如此。
“医生,为什么任学长他还没有醒过来?”温柔见任云礼的主治医生前来查房,连忙起身问道。
……是温柔的声音吗?任云礼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温柔的声音,她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的焦急,可是,她是在和谁讲话呢?
温柔怎么会在这里陪自己?任云礼渐渐想起温柔确实是到家里来看过自己,自己……好像在她面前晕倒了,难道说温柔一直留在这里陪着自己吗?不,不对,这股子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但来自己现在应该是在医院才对了。自己在温柔的面前晕倒,肯定是把她吓坏了,得好好地安慰并感谢她一下才行。陆宗远努力地睁开了眼睛,想要看清楚温柔在哪里。
温柔原本在和医生谈论任云礼的病情,毕竟他一直在昏迷中,这让温柔很担心。一直将视线集中于任云礼脸上的温柔,突然看到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惊喜地俯下身,轻声地呼唤着任云礼:“任学长……任学长……”
模糊的视线渐渐聚焦在温柔的脸上,温柔的模样渐渐地清晰了起来。任云礼想以微笑向温柔证明他没有事了,可是,只是轻轻牵扯了一下嘴角就让他用尽了全身了力气。
“你先什么都不要说,你之前昏倒时头撞到了地上,不仅撞伤了头部,嘴唇也撞肿了。”温柔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虚弱的任云礼,不自觉地有一点心酸。
任云礼不忍心再让温柔担心,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即闭上了眼睛。其实,任云礼现在也无力说些什么,只是睁开眼睛就已经耗尽了他的精神。
为什么没有摔失忆呢?那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任云礼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昏昏沉沉地睡去。
温柔看着任云礼再一次昏睡过去,就直起身,随着医生走到门口,并给温振诚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天晚上会留在医院陪任云礼。温振诚自然是满口答应。
任云礼一睡就是五、六个小时,当他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凌晨了。
温柔一直没有睡,她始终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观察着任云礼。当她看到任云礼醒过来时,她立即站起身,走到任云礼的身边,高兴地问道:“任学长,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多了……”任云礼这一次说的是实话,他转了转眼珠,看到连接着自己手上的导管正在将输液器中药液一点点的注射进自己的体内,看来是这些药物起了作用了呢。任云礼觉得他的感冒似乎已经好很多了,他的头不再晕晕的了,只是,这样一来,他感觉自己的心反而更痛了。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让自己这么清醒。
“任学长真的觉得好多了吗?”温柔继续问道,她摸了摸任云礼的额头,他确实已经退烧了。
“真的……”任云礼忘记了嘴唇上的伤,想笑一下却反而痛得他皱起了眉头。
“任学长,医生说你这段时间似乎都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我让温馨煲了一锅白粥送来了,一直放在保温瓶中,现在还热着,你要不要吃一点?”温柔问道。
任云礼摇了摇头,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吃,没胃口也不是今天才这样,医生说得没有错,从他在温柔家门前看到她和陆宗远在一起的那天晚上开始,二十几天里,他进食的次数恐怕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吧。
温柔没有强求,她转身将椅子拉近床边,人坐到椅子上,胳膊倚在床边,手轻轻地握住任云礼打着点滴的手,轻声地说道:“任学长再睡一会儿,今天晚上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虽然只是暂时的留在他身边,但却换来任云礼自欺欺人的片刻幸福。
幸好没有摔失忆呢,那样就不会忘记温柔了。任云礼心中释然,他果然还是把温柔放在第一位吧,就像是现在,他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想有一秒钟忘记温柔。
第五回
一边吃着早餐,任云礼一边望着站在窗前的温柔,此刻的她正背对着任云礼接着电话。
电话应该是乐团打来的,因为任云礼从温柔通话的字里行间听出似乎是关于什么演奏方面的事情。任云礼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一病,还真是兴师动众呢,温家的人都为了他费心劳神。
自从任云礼入院之后,温馨一天三次的往医院跑,因为她担心医院的病人餐不合任云礼的胃口,于是就天天在家做好了再送过来,就算是工作日的中午她也会特意跑回家为任云礼准备午餐;温振诚因为工作太忙的关系,只在任云礼入院的第二天来看来他,不过,温振诚每天都会打电话来询问、关心任云礼的病情。
至于温柔……自从任云礼入院之后,温柔就向乐团请了假,一直留在医院陪着他,除了每天晚上在温馨来送餐的时候她会回家冲个凉、换件衣服以外,其他的时间她几乎都在医院。因为任云礼入院的头两天十分的虚弱,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院那种毫不人道的事情,温柔可做不出来。
温柔接完了电话之后并没有立即回身,而是一直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天气。
“任学长,我陪你出去走走吧,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呢。”温柔突然回过身,指着窗外,兴奋地说道。
任云礼看了看窗外,他虽然也很想出去,只是,现在的他仍然觉得身上没有力气,不要说走到外面,就是走下这层楼他都觉得是力不从心。
“还是不要了,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散步,所以,我还是就呆在这里好了。”任云礼笑着说道,现在的任云礼真恨不得立即病好出院,也就不用劳烦那么多人为自己费心了。
“嗯……”温柔轻轻应了一声,就陷入了深思。
任云礼看了看温柔握在手上的电话,问道:“你刚刚的电话……是不是乐团打来的,如果你的那边有事,就去好了,你可不能因为我而耽误工作。更何况,现在的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你不用一直陪在我这里也可以了。”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任学长你也真是的,自己还在病中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事情了,更何况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温柔走到任云礼的病床前,收拾了餐具,撤掉了餐桌。
任云礼笑了笑,见温柔这么说,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任云礼望向窗外,今天的天气还真是好呢,如果可以,还真想出去走走啊。
温柔看着任云礼,突然笑了笑,与他打了声招呼就出了病房。
过了十几分钟,温柔回到了病房,同时推来了一个轮椅。
任云礼看到轮椅的一瞬间就猜到了温馨的心思,于是,他连忙摇头说道:“还是算了吧,我要是坐在那上面被你推着下楼,我还真感觉怪怪的呢。”
温柔却笑着说道:“这有什么……再说,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借来的,我啊,刚刚有去问过医生了,他也觉得我带你出去转转,让你多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对你的病情一定有所帮助。所以呢,我决定等你打完点滴之后,你就坐在这个上面,我推着你下去转转。任学长今天的点滴比昨天少了一半,只要上午一支、下午一支……”
任云礼在打过点滴之后,终于还是拧不过温柔,被她推到了楼下的小花园。
藤架如纱帐,苔墙似锦屏。温柔刚刚在楼上向下望的时候就被一美景所吸引,于是,她推着任云礼延着一条小路走向那古香古色的紫藤花架。
虽然已经过了花期,可是褐色的藤条,婆娑的枝叶,枝枝蔓蔓,缠缠绕绕,让人觉得少了份眼花缭乱的华丽妖艳,而增添了些许绿意葱茏的生机和希望。
经由花架一路走来,任云礼颇感惊奇,如果不是他会在轮椅上,他也许真的会忘记这里还是医院。温柔也发出同样的感慨,看着眼前煞费苦心的园林景观设计,景中有景,一步一景,温柔时不时地会误以为自己是置身于苏州园林之中。
“我们在这里停片刻吧。”温柔在花架的尽头停了下来,她看了一下时间,笑着说道:“我们逛了十分钟,再在这里坐十分钟就回去,毕竟你大病初愈,不能太劳累。”
任云礼笑着点了点头。虽然一开始被温柔推着他很不好意思,不过,在他慢慢地习惯之后,他觉得出来逛逛还真让他觉得精神了许多。
“紫藤挂云木……香风留美人,只可惜,错过了花季。”任云礼望着远方的一座喷泉池,淡淡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伤感。
温柔原本也在看那座喷泉池,听到任云礼的话,她的视线则收回到他的身上。看着满目忧伤的任云礼,温柔动了动了嘴唇,却欲言又止。有些话,温柔想问任云礼好几天了,可是,每一次她想开口的时候都觉得不是适当的时机。
任云礼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温柔,苦涩地问道:“你……和他……又在一起了?”
温柔没料到任云礼会突然有此一问,虽然她已经考虑了不下百次要如何把她和陆宗远复合的事情告诉给任云礼,可是,她却从未想到这个问题到最后却是由任云礼先开口提及,这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做出回答。
因为这不是轻轻点个头、说声“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任学长……”温柔的心中好像有许多的话要说,因为她想为自己成为陆宗远的情人这件事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可是,当她看到任云礼的眼睛的时候,那份痛彻心扉的目光让她一下子愣住了,所有的解释、所有的辩解在那份痛苦的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
“是。”温柔轻轻地点了点头,并将肯定的回答说出了口。此时此刻,就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