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宗远被温柔的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他顾不得疼痛,一下子把温柔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说道:“温柔,是我,我是陆宗远啊,是你的学长啊……温柔,冷静一点……温柔,不要怕,不要怕……温柔,我会保护你的……”
陆宗远的声音终于让温柔冷静下来了,她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说道:“学长……?学长……?学长……?”
陆宗远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流着泪,松开了温柔,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哭着说道:“是我啊,温柔,你好好地看看我,是我啊……”
温柔努力地看向陆宗远,她空洞的眼神渐渐有了一丝神采,她渐渐地清醒过来。可是,当她真真切切看清楚陆宗远就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同时看清楚了衣衫褴褛的自己。
这一次,她终于回记起全部的经过,她也从陆宗远的表情中知道他已经了解到了一切。被陆宗远看到如此狼狈、肮脏的自己,比她被金正元强暴的这件事情的本身更让她无地自容,也更加地难以接受。
看着无声哭泣地温柔,陆宗远心如刀绞,他知道不论他现在说什么,温柔都听不进去。但是,是不是至少应该让温柔知道她并没有被金正元强暴?她只是……只是……被金正元撕开了衣服……以及吻遍了全身……这话要怎么能说出口?而且,就算自己告诉她,她真的会相信吗?如果让她相信,想必就要对她解释清楚,可是,这又会勾起她屈辱、痛苦的回忆。
“一切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陆宗远轻轻地把温柔拥进怀里,用极小极小,又万分温柔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在她耳边安慰着她,生怕触动她脆弱的神经。
“呜……”温柔紧紧地闭着嘴巴,不想让自己哭出声音,她不想让陆宗远同情自己。可是,陆宗远对她的安慰却轻而易举地让她崩溃了,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她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温热了陆宗远的肩膀,她凄厉地哭声刺痛了陆宗远的耳膜。
第二十三回
“医院到了!”司机将车停到了一家私家医院的VIP入口。
陆宗远轻轻拍了拍温柔的后背,柔声细语地说道:“我带你去看医生……”
“不要!”陆宗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温柔打断了,她的手紧紧地抓在陆宗远的胸前,拼命地摇着头,她不想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种狼狈的现状。
“不用担心,这里的医护人员很注重病人的隐私……绝对不会……”陆宗远继续劝说着温柔。
“不要!”温柔惊魂未定地望向陆宗远,她的眼神悲伤而无助,她的嘴唇在瑟瑟发抖。
陆宗远真是不忍心看着这样的温柔,他无法再去强迫她去做任何事,包括带她去看医生,虽然这么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陆宗远妥协地点了点头,他抬起手,为温柔轻轻地擦去泪水,可是,他的手才将一滴泪水拭去,另一连串的泪水又顺着她的脸颊滑落。陆宗远放弃了这种劳而无功的行为,他再度轻轻地把温柔揽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地哄着她说道:“我们不去医院了……可是,你这个样子也不能回家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休息一晚,一切,等到明天早上再说。”说完,陆宗远拍了拍司机的后座,司机心领神会地将车驶离了医院。
陆宗远将温柔带到了单位招待贵宾时常去的酒店,先由司机去办理入住,一切安排妥当之后,陆宗远才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将温柔带到了房间。
温柔进到房间后就直接走去了浴室,她脱下陆宗远的外套,到这时温柔才发现,自己的上身早已经真空了,连一丝蔽体的衣物都没有。温柔一愣,呆呆地看着自己伤痕累累地身体。
学长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的时候,是不是清楚地看到了这些伤痕了呢?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被……被人……
突然之间,温柔的脑中闪过金正元那副丑陋至极的嘴脸,她顿时觉得一阵恶心的感觉袭来,似乎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在向上反。温柔捂着嘴,快走了几步,跪到马桶前狂呕起来。这一吐也不知道吐了多久,晚上吃过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一直吐到她满嘴都是苦苦的胆汁的味道,最后,就算是再无可吐她仍然干呕个不停,把温柔吐得头晕眼花、全身无力。
陆宗远站在浴室外,听见温柔在里面吐得非常厉害,他想敲门,想问问她到底怎么样?可是,他却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在这个时候,比起关心,温柔更需要一点空间。
陆宗远回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他的手一点、一点地,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他咬牙切齿地诅咒着金正元,也没有放过一个叫陆宗远的男人。
心头压抑的怒气发泄出不来,陆宗远觉得他快要发疯了,他走到客厅,对着墙狠狠地挥出一记拳头。这一拳,几乎是用尽了陆宗远全身的力气,如果真的砸到墙上,恐怕陆宗远的手指就骨折了。可是,就在这时,陆宗远的手机却适时地响了起来,那是叶亦可的专属铃声,陆宗远一下子恢复了理智。
“亦可?”陆宗远笑着接起电话,亲切地叫着叶亦可的名字。
“你还要过一会儿才回来吗?我今天累了,要先睡了,我给你煮了醒酒汤,等你回来时,别忘了热热喝了。”叶亦可知道陆宗远就算是应酬,也不会喝到醉得不省人事,他一向很能掌握好那个度,不过,为了避免他第二天头疼,叶亦可都会为陆宗远准备好醒酒汤。
陆宗远看了看浴室的方向,他不能把温柔一个人扔在这里,她现在的情绪还很不稳定,如果一时想不开做傻事就不好了。陆宗远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留下来陪着温柔,他现在是温柔唯一的依靠,他不能再让温柔出任何事了。
“宗远?”叶亦可半天没有等到陆宗远的回答,疑惑地叫了他一声。
陆宗远回过神来,他调整好自己的语气,说道:“亦可,我今天晚上可能要回不去了,有个非常重要的贵宾喝醉了,看目前的情形,我恐怕要留下来照顾他了,搞不好一会儿还要带他去医院。”
这种情形不只出现过一次了,有几次陆宗远还特意打电话让叶亦可过去帮忙,所以,叶亦可并未怀疑陆宗远的话,她只是关心地问道:“就你一个在那里吗?要不要我过去帮忙?”
“不用了,这次我非常聪明地留下个司机帮忙,因为那个贵宾的情形确实很糟,搞不好一会儿真的要送去医院做个检查,也许还要催吐、打点滴什么的……所以,留下个司机也是为了用车方便一点。”陆宗远的谎话说得合情合理。
“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再打电话给我吧。”叶亦可轻轻地打了呵欠,她这一天真是累极了。
“知道了,你快去睡吧,一定要把门窗锁好。”陆宗远非常关心地嘱咐着叶亦可要注意安全。
与叶亦可结束了通话,陆宗远走回到浴室门口,浴室里非常的安静,看来温柔已经没有再继续吐下去了,她现在应该在洗澡了吧。陆宗远稍稍地放下心,走回到客厅,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
温柔终于停止了呕吐,她无力地坐到了地上,靠着浴缸,喘息着。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温柔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双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
一直到浴缸里的水满溢了出来,微烫的热水顺着浴缸的外壁流到了温柔的身上,给她的伤口带来一阵阵的刺痛,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温柔挣扎着,扶着浴缸,翻了个伸,把自己丢入到水中。只是一瞬间,温柔全身的皮肤就被高出正常温度很多的热水烫得红红的。
伤口浸在水中,水让伤口变得火辣辣的痛,可是,温柔却毫不在乎,她伸出手,继续调高了水的温度。
水越来越热了,不但只是伤口,温柔全身的皮肤都开始痛了,再继续下去,恐怕她真的会被热水烫伤了。
不够……还不够……这种水温还不够高……这种热度怎么可能洗干净我这个肮脏的身体,怎么能去掉那个男人在我身上留下的屈辱……温柔再次调高了水温……
一滴泪水,从温柔红肿的眼睛流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到水中。
温柔觉得好痛,但她的痛却不是来自她的身体,而是来自她的心……
浴缸里,温柔坐在滚烫的水中,环抱着双膝,任凭泪水肆意却无声地流着……
陆宗远坐在沙发上,胳膊支撑在腿上,低着头,目光盯着地面,他的右手无意识地旋转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一枚戒指,一枚温柔无名指上所戴的戒指。就是因为那枚戒指,陆宗远才会误以为温柔结婚了,更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嫁给了任云礼。
所以,他才会发疯一样想要报复任云礼和温柔吧,就好像他是任云礼和温柔两个人婚姻的受害者。
明明,由始至终,受害者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温柔。
而每一次,让温柔受到伤害的人,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陆宗远。
对不起……这是陆宗远对温柔深深的忏悔。
混蛋!这是陆宗远对自己恨恨的咒骂。
骂过之后,陆宗远又开始为自己开脱。陆宗远想来想去,他认为自己会伤害温柔的原因,也许就是他对任云礼的嫉妒。虽然从五年前,当陆宗远决定娶叶亦可的时候,他就已经痛下决心要彻底地放弃温柔。而在这五里,他觉得他似乎真的做到了,尤其是当他步步高升的时候,他就更加确定自己当初所做的选择没有错。虽然偶尔的,陆宗远会想起温柔,但也是因为感慨叶亦可太过于自主,所以,陆宗远觉得那种为了与叶亦可做比较才会想起的温柔并不能代表什么。
一直到前些天,陆宗远再次与温柔重逢,在见到温柔的那一瞬间,他心中所感觉到的惊喜让他突然有一些领悟。
原来,对于温柔,他早已经是望穿秋水。
第二十四回
陆宗远又在沙发上坐了许久,都没有见温柔从浴室中出来,他有点担心,起身走到浴室门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似乎……只有水流声。
陆宗远想了想,他的手放到了浴室门的门把手上,可是却觉得不妥,这个时候如果开门进去,一定会吓到温柔,毕竟她刚刚经历过那种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陆宗远心中越来越感到不安。
“温柔?”陆宗远轻轻地敲了敲门,轻声地叫着温柔的名字。
浴室里一如之前,除了水流声没有任何动静。
“温柔?”陆宗远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音,敲着门的手也加大了力度。
可是,温柔依然没有给予回应。
陆宗远这下真的急了,他也顾及不了许多,他的手毫不犹豫地按下门把手想要进入浴室。直到这时,陆宗远才发现温柔从里面上了锁,这也难怪她会如此,毕竟现在的她和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锁上门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陆宗远总觉得温柔把门锁上是另有原因,她不会是在里面做傻事吧?
“温柔,你在里面做什么?你回应我一声,不然……不然我可就进去了……”陆宗远狠狠地敲着门,大声地叫嚷着,反正这间VIP套房为了保护客人的隐私,进行了绝对隔音的处理,所以,陆宗远完全不必担心自己的喊叫声会引起他人的投诉。
陆宗远在得不到温柔的回应之后,向后退了两步,抬起脚,一脚踢开了浴室的门,然后,冲进了浴室。
滚滚的热气扑面而来,浓浓的雾气之中,陆宗远的视线似乎只有一米左右的能见度。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气?陆宗远觉得自己踢门进来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温柔?”陆宗远眯起了眼睛,在并不大的浴室里找寻着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