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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怜这几日看着秦蓂为墨秋奔走,对他的怨恨其实已不深,只是放不下心中的结,始终记得他是秦家人。此时听如珠说得突然,便也不多说,只静静的听下去。
“那日小姐听说将军身陷敌营,竟是哭了一夜,连老将军和夫人故去都不曾有过。小姐一直在埋怨她自己,不该给你写那封信,让你身陷其中。可实际上是,小姐早知了皇上要对付秦家,也知将军心善,即使再不同意秦相所为,却还是无法真的割舍。小姐怕你为了秦家不顾一切,才冒险写了那封信,指望着将你留在边关。若是立了大的军功,日后也好在皇上面前留些谈判的筹码。哪知道将军获救,小姐却被困,将军为了小姐又私自回来。如今的情势,将军可曾想过后果?若是真的回了秦家,不仅落实了逃军的罪名,还让皇上再无顾忌。到那时,小姐该怎么办?她原不该写那封信的,被人知道便是不守妇道的罪名。可她还是写了,为的什么,将军如今可真的明白?”
如珠的话说得很快,几乎是不曾停顿般,一口气说完。听的人却是串串心惊。非怜惊得是,不知墨秋竟已如此深陷。秦蓂惊的是,不知墨秋竟如此深情厚谊。
非怜无话,因为想起了年少时的自己,为了顾将军也可这般不顾一切。
秦蓂无话,因为想到刚才的那些迟疑,是他们秦家欠了她的,没有人还那就只能是自己,那又何来的犹豫呢?只是,如何能真的置之不理?看着秦家消亡。
如珠也是在赌,赌秦蓂对墨秋的在乎,赌他心中的愧疚。看到他的犹豫,如珠知道自己赌对了。即使秦蓂舍不得秦家,但暂时也不会回去帮忙了。而现在要做的就是进一步稳住他,于是如珠又说:
“小姐当初还有一句话,她说秦家亡是一定的,唯一能做的只是保住您自己,为秦家留一条命。将军应该知道秦相害死了顾将军,还有一点您不知道。那就是您的妹妹秦芳气死了顾夫人。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小姐能不计较这些而救下您,您该明白小姐的心了?小姐很辛苦的走到这一步,拜托不要再让她伤心了?如珠求您!”
如珠说完真的给秦蓂跪下。秦蓂匆忙的错开身,虚扶她一下,道声“不敢!”
整个房间都是静寂的,没有人说话,应该说是没有人知道此时能说什么。顾家和秦家的恩怨纠结的太深了,可偏偏在这场恩怨里横生了一场爱恋。若是云英未嫁,情郎未娶,也许还能苦恋个结果。可如今,本就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又偏生多了家仇恩怨。这样的爱恋如何有得结果?
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也不知道是否可以走下去,更不知道前方的路中是否有你相伴。唯一知道的是,这一刻有着切肤的痛,焚心的苦,为的是一个情字,为的是一个你。为了这个情字,为了你,可以抛家别国,可以忘记身体里流淌的血液,可以不知姓甚名谁。只是当这一切都抛弃,当这一切都过去,你是否真的可以在我面前,让我触摸到真实的你,让我真真切切的说上一句“我爱你”。
愿因三青鸟,更报长相思。你可能收到?
青王府的消息埋的隐秘,可若是有心,又岂是探听不到。更何况王府的举动本就在一人的掌控之中。
墨秋看着再度出现的琤翾有些奇怪。他已有多日不曾来过,自上次的那场尴尬之后。今日的他笑靥如花,虽然这个词不该用来形容男子,可此时的墨秋只想到了这个,心中也越发的奇怪。
琤翾倒不客气,刚一坐下便说“桃妖可知最近城中都在传什么事吗?”
墨秋随口接到“想来是秦家又出了什么状况,才使得皇上如此开怀吧?”
琤翾笑得更加开心,竟是摇头晃脑的赞了一句“知我者桃妖也”,随后才略带了几丝认真的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秦芳生了一个男孩,可惜没活下来。”
琤翾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墨秋的脸,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表情的变化。可惜,那一瞬间的恍惚快得让他来不及抓住,也无法探知那恍惚代表的是什么?
墨秋淡淡的开口“那真是可惜了!老王妃很期待这个孩子的。”
墨秋说的是老王妃,没有提到秦芳,也没有提到青王。这样的回答让琤翾又忍不住的想去探知,于是便抛出了第二块诱饵。
“桃妖可知那孩子为什么没活下来?按理说也是足月而生,秦芳的身体也不错,可就是死了。还听说,为此青王府已经处理了一批多话的奴才。你不觉得很反常?”
墨秋勉强一笑,没有顺着琤翾的意将话接过。其实,墨秋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应该说是从秦芳怀孕以来,她就在回避这个话题。起初是因为青王的关系,后来则是因为明知这个孩子活不下来,自己却置若罔闻,就多了些不愿承认的莫名情绪在里面。如今听到这个孩子真的没了,更觉得自己便是那个刽子手,猩红的鲜血染满全手。
可显然,琤翾并不准备就此放过墨秋,依然笑着说道“月朵告诉朕,那个孩子是被老王妃下令扼死的。原因是,那孩子,是个畸胎!”
月朵是皇上这边的人,墨秋早已猜到,自然没有再隐瞒的必要。墨秋的颤抖不是因为这个,也不是因为琤翾话中的冰冷,而是因为事件的真实。那原本该在黑暗中进行的事情,如今被扯到了光明之中,扎目的让人害怕。那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连广袖也带的微微波动。
不知该说什么话,是辩解?还是否认?亦或是惊讶?
冷不丁的跌落在一个同样带着凉意的怀抱。墨秋迷惘的抬头,陷入一双炽热的眼眸中,突生了今昔何时的迷惑。
琤翾将墨秋的头抵在自己的胸前,双手紧紧的环住她。他不想看到她难过的眼神,不想看到她眼底闪现的一丝厌恶,对自己的一丝控诉。他再次觉得他们是同一类人,寂寞、冰冷,却又渴望爱。他们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感觉到的只是彼此的冰凉。可要命的是,即使是这样的无法温暖对方,他还是不想放开环住她的双手。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在这个世上真的有自己可以放心对待的人。
“桃妖,若是我用祈求的口吻说请陪在我身边,你是否会答应?”
墨秋挣扎了,却并没有挣脱开那个紧锁住自己的怀抱。很快又听到琤翾说:
“不,我知道你不会的。因为我的身边没有你需要的光明和温暖。我们都渴望这些,可是似乎你比较幸运,已经找到了目标,而我找到的只是你,我的同类。不要紧张,这样的放纵和软弱只会有这么一次,你只需要静静的听我说上一会儿话就好。”
墨秋真的不再挣扎,这样可以听到心跳的声音,带着紧张的有些加速的搏动。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
“秦芳的孩子没有了,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是谁下的手,从始至终我都知道。包括她对蓉儿下手,我都知道。可我却看着一切发生,我是不是很冷血?可我从小看到的一幕幕皆是如此,我不知道用另外一种方式生活会怎样,也永远不会发生。所以我只能选择继续。而且我必须完成皇父的遗愿,我不能心软。可是,当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是同伴,在这个世上很孤单,不停的寻找,又不停地伤心失望。所以你是唯一能让我放心对待的人,可是我这样拥着你,却不能温暖你,也无法让我自己满足,所以我决定放你回去了。即使我根本不愿松手。”
墨秋抬头望着琤翾,这样的他是从来不曾见过的,甚至连想不都不曾想过的感性,她无法思考他话里的含义,也说不出任何可以回答的话。那双似水含烟的眸子,带着不可置信的疑惑,静静的凝望着琤翾。似要看到他眼底的深邃,要看透他心中的沟壑,却只看得越发如梦如幻,如迷如雾。
也许是紧张,也许是旁的,墨秋的双颊带着微微的红晕,如擦了胭脂般的光泽。琤翾原还有一肚子的话,可一切都陷进了那双闪着幽光的眸子之中,不复存在。而那胭脂的红晕中如同混了珍珠的光泽,淡淡的闪烁着瑰丽。还有那张口欲言,又几经抿过的朱唇。
乱了,乱了,所有的都乱了。神智、理智、心智,通通在了九霄云外。
一低头覆上朱唇,本该控制的人忘记控制,本该挣扎的人忘记挣扎。就这样抛开本该清醒的一切,如同天地间只余了彼此。即使明天会有天劫地难,也抵不住这一刻的沉沦迷醉。
是那芙蓉帐上宣泄的艳色,还是那青铜炉中流泻的香灼。余下的只是一室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俺终于把墨秋给卖了,表骂我啊!!这一直是俺的初衷。
今天打开看到好几条留言,相当开心啊!!o(∩_∩)o。。。
再次声明,俺不会弃坑的。弃坑可耻,俺是非常好的作者。
致命诱惑阿芙蓉
墨秋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如珠焦急的神色。那一瞬间便有两行清泪滑落。墨秋哭得如同一个孩子,惹得如珠仓皇无错。屋外的众人早已闻声而入,如宝已跟着哭开了,非怜也是几番哽咽。就是那几个大男人,也多有黯然之色。唯独躲在门外踯躅不前的一位,便是身份尴尬的秦蓂。
好不容易墨秋止住了哭,断断续续的说“非姨,你们,你们都别难过了。是我不好,惹你们担心。”
非怜一抹眼泪,犹带泪痕的笑了。紧握着墨秋的手,怕一松开便又不见了似的。嘴上却硬撑着说“呸,谁为你担心啊?不过是想早点找到你,好骂你一顿。”话说完,却又忍不住别过脸去。
医鹊见众人哭得伤心,不忍的劝到:“小姐已平安归来,就别再哭了。该笑才是啊!”
这一众人,平日里哪是这种期期艾艾的人物。被墨秋一场泪水惹得都不像原本的性子。如今听了医鹊的话,自己也都觉得好笑,方渐渐止了哭意。就是墨秋也不过是一时的感慨难过,此时哭过便也算了。就是心中再苦,也不想此途惹大家担心。
料是哑书心中记着事儿,踌躇的上前说道“小姐,秦将军在门外呢!”
一句话,墨秋呆住,不可置信的望着医鹊和剑雨。那二人一个退步,“噗通”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的说“请小姐责罚!”动作是少见的一致。
墨秋心思转的极快,一下子便明白过来。当初是她命二人去救秦蓂,此时他们将人带了回来,又怎么能苛责于他们?墨秋叹了口气,说道“不怨你们,是我没说救了他之后该怎么办。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其实,墨秋想说的是她想见秦蓂,可她不敢说。她也不知道此时真见了面,又能说些什么。
那门外的秦蓂听得真切,也是一声长叹,深深的向内望了一眼,不发一言的离开。那转身的背影好像有千斤的重担压于肩头。那沉重的脚步仿佛有万吨的铁链锁于脚间。
这个夜晚是长久以来,非怜他们睡得最安稳的一个夜晚。因为他们关心的人终于平安的回来。可这个夜晚,也注定了是许多人的又一个不眠的夜晚。
墨秋刚喝了清淡的素粥,斜斜的倚在软榻之上,看着如珠忙进忙出。突然有种久违的感觉,好似从外太空巡晃了一圈,如今才回到真实。或者说是回到家中。
“如珠姐姐别忙了,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如珠应声答应,一转头笑得灿烂。只这个笑,便温暖了墨秋凉薄的心。
“这天儿转冷了,小姐身子一项不是很好。如今又受了难回来,这屋里怎么也要弄暖和些,小姐住着才舒坦啊!”如珠抖弄垫子的手不停,话便如连珠炮似的嘣了出来。
“哪有那么娇弱。再说这趟倒也没受什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