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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千雅一时不知如何对答。其实,她心底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疑虑,曾家会不会因为曾楚一直没有孩子而对自己的孩子心存顾忌欲除之而后快呢?
曾驰冷冷说道:“俞千雅,我真奇怪世上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女人!”说完转身走了。
是啊!他说的一点没错,世上怎么会有自己这样愚蠢的女人?十多年前把爸爸亲手送给妈妈的情敌,十年前丢了骆子涵,五年前丢了傅东辰……
她有自知之明,因为知道自己蠢,所以她早就把自己的一颗心用千针万线紧紧地密密地缝起来,再不让任何人看见。
那一晚,俞千雅失眠了,满满一烟灰缸的烟蒂,也无法抚平她纷乱的心绪,早已被加州阳光蒸发的泪,又悄悄湿了一枕。
、第42章 爱又如何
纽约曼哈顿的上东城,是美国顶级富豪的聚居区。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豪宅也大多是多层公寓住宅,独立住宅少而又少,而俞千雅的舅舅俞展珩,在这里拥有一栋三层加阁楼的独栋别墅,花园泳池俱全,二十几个房间,打开窗子,中央公园的林海山丘便尽收眼底。
俞展珩三十年前移民美国,凭借过人的才智与胆识在美国商界打下自己的江山,成为东海岸华商界的领袖。
五年前,俞千雅移居洛杉矶后,俞展珩曾多次前往探望,并力劝外甥女搬到纽约,好方便照应。俞千雅婉拒了舅舅的好意,说喜欢加州的阳光和海滩。
俞展珩看着外貌酷肖妹妹俞青瑶,明显已有孕在身却是形单影只的外甥女,不由心酸又自责,自觉这些年疏忽了妹妹留在世上的这唯一骨血,实在是愧对妹妹的在天之灵,只是看千雅一副冷淡疏远的样子,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去弥补。
其实,俞千雅对舅舅不是故意冷淡,只是这些年并无太多交往,实在是亲近不起来。而且,她在心底对这个舅舅还是有几分感激的,当年外公外婆离世,立下遗嘱把名下所有房产、现金、珠宝和古董收藏全都留给千雅,舅舅并无异议也没有一丝愠色。
毕竟是血浓于水,渐渐地开始来往,感情也渐渐累积。千雅怀孕待产期间,舅妈几乎每周都会从纽约飞一趟洛城看望千雅,嘘寒问暖,殷勤备至的关怀一点点温暖了千雅的心。
她永远不会忘记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一天她不小心在客厅摔倒了,李嫂正好外出买菜,看着身下不断淌出的血,难以形容的惊惧紧紧扼住她的神智,根本不知如何是好,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孩子没有了,我也不会再活着了!”所幸,舅妈正好赶来探望,及时把她送到医院,才保住了孩子。
每次到纽约,舅舅舅妈都执意要千雅住在他们家里,“带着孩子住酒店多不方便,把孩子放家里,你出去办事也放心。”
俞千雅的舅妈方安琪,相貌不过中人之姿,但气质高雅,精明干练,据传当年有“哈佛才女”的名号,二十岁出头就已成为美国顶尖的注册管理会计师,后来更成为丈夫事业上的得力助手。
千雅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随舅舅回台的舅妈,觉得她样貌平庸实在是配不上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的舅舅,但这几年的往来,舅妈作为妻子的贤淑得体,作为母亲的慈爱有方,作为职业女性的睿智果敢,令她不由心折,方才理解舅舅当年为何在身边一众莺莺燕燕中独独对貌不惊人且出身寒门的舅妈情有独钟。
每次做客纽约,看着一向脾气火爆的舅舅在舅妈面前服服帖帖的样子,俞千雅便暗自慨叹,若自己能有舅妈一半的聪明,怕也不会是今天这般境地了吧?
Annika Yue于纽约时装周首日亮相林肯中心,发布了最新一季春季时装,洗练、有型的美式极简风格廓形,柔软飘逸的丝绸、乔其纱面料,露肩以及深V领的独特剪裁,既将成熟女性的柔美集于一身,又渲染出性感、时尚的都市气息,博得满堂喝彩,成为纽约时装周首日的最大亮点。
发布会后的庆功宴在Ritz-Carl-ton酒店的Rise吧举行,一向禁酒的俞千雅也禁不住众人盛情相劝喝了几杯martini,也许是太久不喝酒的缘故吧,不一会儿,头便有些晕晕的。她想到洗手间去洗一把脸补一下妆,一路走过去,吧台前,沙发上、角落里,到处上演着火热缠绵的热辣镜头,洗手间的门紧闭着,听得见门板后男女激情时的喘息和呻吟。
从酒吧露台望出去,纽约海港的美景近在眼前,远处的自由女神像在低垂的夜幕里渐渐黯淡了身影,落日西沉,清波荡漾的哈德逊河一片金红,美得如诗如画。
“女孩子还是不要喝酒的好,以后只有我在的时候,你才可以喝。”酒意上涌,耳边又回响起似曾熟悉的话,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幻觉。这一辈子,再也不能相见,他说过的话她全都珍藏在记忆最深处,平时假装忘记了,其实早就变成一道道刀痕刻在心底。
纽约的夜,交织着纸醉金迷的堕落与颓废和寻欢作乐的欲望与激情,看看那些痛饮狂舞纵情欢乐的年轻男女,想想自己的青春,从二十岁到三十岁,最绮丽最令人回味的竟然只有那么两个月的时光,他的那些体贴关爱呵护是她孤寂的夜里聊以取暖的安慰,他的亲吻抚摸和狂野的占有是她此生到此为止关于欲望的全部体验。
今夜,如果暂时抛开世俗的羁绊,暂时忘记自己是天霖天恩的妈妈,去投身于一场彻头彻尾的狂欢,在这欲望横流的都市里彻底变身为一个只求乐在今宵不问明朝事的欲望男女,是不是可以为自己打开一扇重生的门?
回头望向喧嚣的酒吧,David怀中倚着一个妖娆艳丽的女人在窃窃私语,俞千雅摇摇头,即使她现在头有些发蒙,她也知道找David是最不智的选择,她不想两人最后连朋友也做不成。
她悄悄走出酒吧,有些头重脚轻地走着,迎面正撞进一个宽阔厚实的胸膛。
“你喝多了?不会喝酒为什么喝那么多?”入耳的是男人不悦的声音,抬头,一张英俊的脸,她笑了,“呵呵,原来是你啊。”
恍惚间想起当年在北京,也是时装秀后的庆功宴他对自己说的话:“我要你做我的女人,你开个价吧,条件随便提。”
他对自己是有兴趣的吧?那现在,要他陪自己度过一个放纵的夜晚,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吧?而且,他身上有她喜欢的味道,似曾相识的味道,淡淡的烟味混合着松柏的清香……
于是,她偎进他怀中,揽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头,在他耳边哀求似地低语:“今晚,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阳光照进Ritz-Carl-ton酒店的一间商务套房,俞千雅醒来后有很长时间的怔忡,慢慢坐起身,便看到了床对面沙发上一脸阴郁盯着自己的曾驰。片刻的惊惶后,昨夜的零星片段在脑海里闪现,却串不成完整的记忆。
“我们……”嗫嚅着,她怎么也问不出口,“昨晚,我们……”
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穿戴完整,身体的感觉也不像是发生过什么,她疑惑地皱着眉问道:“你……昨晚没有……”
曾驰冷笑几声,“你这副模样,是痛悔我们发生过什么呢,还是遗憾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呢?”
俞千雅讪讪地垂下头,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万幸!她确定昨晚什么也不曾发生。看来,以后真的是再也不能喝酒了,酒能乱性真的是一点不假,她不明白酒后的自己怎么会有那么荒唐的念头,如果天霖天恩知道了会怎么看他们的妈妈……
曾驰盯着俞千雅,她拥着被子坐在那里一副慵懒的娇态,乌亮的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在肩头,一张素净的小脸上写着几分疑惑,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如释重负,心里不由又酸又涩。
昨晚,听到她亲口说出的要求后他心头涌起的是怎样的狂喜,虽然知道她是喝醉了,醒来后也许会后悔,但他还是决定不放过这个拥有她的机会。他从不自诩为什么正人君子,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这一向是他的人生信条,何况,现在是自己渴望多年的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只是,他吻上她柔软的嘴唇时,她的眼睛里突然涌出晶莹的泪,他吻也吻不干的泪;他的手刚抚上她娇嫩的身子,她脱口喊出的是傅东辰的名字……
“你昨晚的衣服是客服帮你换的。”曾驰指一指沙发上整齐叠放的衣物,一早客服就把洗净的衣物送来了,“我到外面的会客厅等你。”说完起身出去了,没忘了替她掩上卧室的门。
早餐俞千雅只喝了一杯酸奶,然后看着对面心事重重的曾驰,“曾先生,谢谢你!”如果昨晚遇到的不是他,结果会怎样呢?
曾驰没有说话,专心致志地吃着面前的火腿吐司。
“你来纽约出差吗?还是旅行?”
自那次不欢而散后曾驰再没有登门拜访过,天霖每天抱着棋盘问妈妈曾叔叔怎么不来了,管家陈太太说曾先生好像回中国大陆去了。
“我是寄生虫,当然来做寄生虫该做的事了。”曾驰一脸嘲讽,其实他是专程到纽约为她的时装秀捧场的,也庆幸自己知道她开庆功宴的地点后就一直等在酒吧外。
当日曾驰负气离开她的别墅后,正好公司有事,就连夜飞回北京去处理了,没有跟她道别。他也想趁此机会好好理理思绪,自己干嘛死乞白赖地纠缠在她身边看她脸色忍受她的怀疑,真的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
他知道她在怀疑什么,她怀疑自己别有用心,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姐姐曾楚……有时他真是恨她,恨她为什么这么笨,这世上有几个男人会为了姐弟之情这样煞费苦心远渡重洋地守候在一个与他无关的女人身边呢?
回到家姐姐曾楚恰好也在,这五年,曾驰眼看着姐姐因为一段无望的爱情一天天憔悴,母亲也只能是心疼叹息。他想跟姐姐说:“放手吧!何苦为一个根本不爱你的男人折磨自己!”
他是男人,自然最清楚男人的心有多硬有多狠,如果不爱,你吃再多的苦咽再多的泪他也不会心疼;如果他心里早有别的女人,那你所做的一切,示爱也好示弱也罢,在他眼里都是惺惺作态,只能让他更厌烦。
爱又如何?你以为重若千钧重于生命的爱,在不爱你的人眼里,一文不值。
他不忍姐姐为爱受苦,只是转念一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点别人呢?自己不也是爱上了一个根本不该爱的人吗?
他当然明白,如果父母和姐姐知道他爱上了傅东辰爱着的女人,家里会掀起怎样的轩然大波;要是再知道这个女人还给傅东辰生了两个孩子,又会掀起怎样的风暴?
尽管知道困难重重,但只要能得到她的爱,再多的苦他也甘之如饴,而且,他自信,他不是傅东辰,他身上没有那么多的羁绊,为了她,他可以放弃一切。
只是,昨夜,她的眼泪她的呼喊,是给他的当头一棒。她还爱着傅东辰,这只有在失去清醒失去理智的时候才肯泄露的秘密,被他窥见了。昨夜,她紧紧抱着他,四肢勾缠在他身上,眼泪却是狂泻如雨,“东辰……东辰……”除了这一个名字,再没有别的言语,仿佛天地间只剩下这一个名字。
“你还爱他,为什么不回去找他?”曾驰突然发问。
“……”俞千雅愕然地望着曾驰,“你说什么?我……我谁也不爱,除了天霖天恩。”
曾驰冷笑,“昨晚,你一直喊他的名字,梦里也在喊。你以为昨晚我为什么会放过你,因为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
俞千雅的脸微红,“还是要谢谢你,我要回去了。”说完起身欲离开。
“俞千雅,看来你不只是愚蠢,还是一个胆小鬼!”
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