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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千雅不语,心里不是没有好奇,她还记得曾驰曾说过他姐姐是无论如何不会跟傅东辰离婚的,但看曾楚现在,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你走后没几天,东辰就醒了,一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离婚',呵呵!”曾楚自嘲地笑,“我当然不会同意,我告诉他这辈子我死也要死在傅家。”
“我爸妈还有曾驰都劝我放手,一个不爱你的人有什么好留恋的呢?何况他的身体机能和智力水平能不能恢复到从前还是个未知数。东辰的父母也都跟我谈过,希望我接受东辰的意愿,允诺傅家可以给我任何我想要的补偿。俞小姐,如果你是我,你会答应吗?”
俞千雅轻轻摇头,“我不是你。不过,我从不乞求别人的爱情,更不会浪费时间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
“俞小姐,看来你在某些方面比我要聪明,而我曾一直觉得你很蠢。”曾楚轻叹,一向自负聪明绝顶的自己却是虚掷了多少光阴,为一个永远也感动不了的男人,好在回头有岸,为时未晚。她把温柔的眼波投向不远处一个人独坐的男子,微微一笑。
“俞小姐,你说的很对,爱情自有分定,而我一直太相信事在人为。”曾楚苦笑,如果自己早一点想明白,不会与幸福错过这么久。
“那你是因为想通了所以放手了?”两人竟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地谈话,俞千雅也很意外。
“不是。当时我满心都是怨与恨,只想着我得不到幸福也绝不让辜负我的人好过,我知道只要我不同意离婚东辰是绝对不会去找你的。”那段时间的混乱与纠结,满腹的怨毒,满心的不甘,几乎要将她逼疯,却忘了放过别人其实也是放过自己。
“东辰只要一见到我就是商量离婚,我先是狠狠咒骂他,再是躲着他不见,可是不管怎样他就是不肯放弃。我被他逼急了,就想出一个办法,他说过只要我肯离婚不管什么条件他都答应,于是,我就提了一个他绝对不可能答应的条件,想反将他一下。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你提了什么条件?”看着曾楚满脸的怅然,俞千雅不由不好奇。
“我要他当着双方父母的面给我下跪道歉。”
什么?俞千雅实在是难以置信,傅东辰竟然会答应这样的条件,他是多么骄傲的男人啊!别说下跪,要他向人低头认错恐怕也是不太可能的事。
看着俞千雅震惊的表情,曾楚自怜地笑,“呵呵!他跟我结婚这几年,不管和谁连一句软话都没说过,可是为了跟我离婚,竟然肯向我下跪……俞小姐,我真的好羡慕你,他爱你能爱到舍弃一个男人的尊严,我还有什么指望呢?”
“曾小姐,你为什么肯告诉我这些呢?”
曾楚微笑,“也许是因为我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我的幸福,我希望你们也能够幸福。俞小姐,我看得出你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但我想告诉你,不要因为一点瑕疵而放弃一段爱情,毕竟在爱情里,需要的是真情,而不是完美。”
一个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圣日耳曼大街上,圣诞刚过,新年将至,空气中飘散着喜庆的味道,街边林立的品牌专卖店进进出出着一波又一波手中拎着大大小小购物袋的男男女女,其中不乏黑发黑眼说着一口中国话的中国人。
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还是微冷。俞千雅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古老的圣日耳曼教堂门口,一支卖艺的乐队正在演奏,摆放在手鼓面前的盒子里,没有多少路人扔钱。俞千雅驻足聆听,主唱此时唱的竟然是一支中文歌:
……
深情一眼挚爱万年
几度轮回恋恋不灭
把岁月铺成红毯
见证我们的极限
心疼一句珍藏万年
誓言就该比永远更远
要不是沧海桑田
真爱怎么会浮现
……
俞千雅将几张钞票放在盒子里,转身离去。
北京,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雪席卷全城,清晨,夜雪初霁。
傅东辰眉头紧蹙匆匆走出医院,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再没有打通过俞千雅的手机。他打到纽约俞家,她的舅妈说也没有跟她联系上。他知道她去巴黎参加她的恩师的葬礼,因为担心她过度悲伤,他在电话里提议过去巴黎陪她,但是她拒绝了,“我只在巴黎呆两天,你赶过来葬礼也结束了,我也该离开了。”
不知道她现在是否还在巴黎,傅东辰在医院一晚惴惴难安,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要去找她。他已经订好了飞巴黎的机票,现在回公寓收拾一下行装马上就动身。如果这一次他又把她弄丢了,他想自己真的可以去撞死了。
他病愈出院以后一直住在六年前他和她居住过的公寓,虽然母亲嫌这里条件不够好,一再要他搬回傅家大宅,但他坚决不肯,母亲也只好由他。
把车停在公寓楼前,路过管理室,年近六旬已在这栋大楼服务超过十年的管理员一脸兴奋,冲着他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得傅东辰有些莫名其妙。
搭电梯上楼,一踏出电梯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他的门前,背倚着大门,坐在一个小号的旅行箱上,双手支颐,眼睛微闭,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傅东辰一瞬间以为自己是眼花了,他抑制住激动的心情慢慢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抚上她的脸。俞千雅睁开眼,唇边绽放一朵甜美微笑,“你回来了,我等了好久了。”
傅东辰抱起她,开门,将她放在沙发上,却依然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粗糙的长指温柔地抚过她的面颊,似乎要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在自己怀里。
“千雅,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会突然……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他执意住在这里是为了重温他们留在这里的温暖记忆,重温她的一言一笑一颦一喜。每天只要看到她穿过的衣衫,用过的东西,都可以或多或少带给他一点点希望。
俞千雅抱住他强健的腰身,将脸贴在他的胸膛,“我想你了。”
傅东辰又惊又喜,捧起她的脸,“千雅,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
俞千雅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那如深潭一般让她迷恋的眼睛,“我来还想问你一个问题……傅东辰,你愿意娶一个又笨又蠢的女人吗?她胆子很小,很怕受伤,遇到麻烦总是想躲起来;她脾气很坏,动不动生闷气不理人……”
“我当然愿意,只要她是俞千雅。不管她怎么评价她自己,在我眼里,她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她不是胆小,是她遇到的人都不够好,让她受了太多的委屈;她太善良,宁愿自己一个人躲起来默默流泪,也不愿意伤害别人……我能遇到她是上天给我的福分,可我没有好好珍惜,差一点错过……”
傅东辰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千雅,我感激你肯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不发誓,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对你的爱什么都不能取代,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舍弃。”
俞千雅任凭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这些年,流了那么多的泪,只有这一回,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是终于冲破心防选择再爱一次的喜悦。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知道时光的涵意,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珍惜;这世间并没有分离与衰老的命运,只有肯爱与不肯去爱的心。
所以,只要依然相信真爱,相逢终不晚。
------题外话------
这一章就是结局了。感谢那些一直看下来的朋友,谢谢你们的耐心,这是我坚持写完的动力。
、尾声 花好月圆
北京西山,正值盛夏,一山苍翠,绿意葱茏。依山傍水的一处别墅,外观并不豪奢,灰墙灰瓦,五百多平米的庭院却足够气派,门前站岗的警卫身姿挺拔,像两尊刚毅威武的雕像。
临近黄昏,半个庭院笼罩在夕阳的余晖里。庭院的一隅,红色的蔷薇红得耀眼夺目,爬满了一面高墙。
这是傅老爷子颐养天年的地方。戎马一生,战功无数的傅冲,是共和国为数不多依然健在的开国将军,虽然已经九十五岁高龄,但身体一向硬朗,耳不聋眼不花,精神矍铄。去年末一场重病后,经过半年多的精心调养,目前身体状况还不错,近来心情更是大好。
最疼爱的孙子傅东辰不仅答应重新回到军队任职,下个月就到总参就任作战部副部长,还在他九十五岁大寿前夕给他带回来两个重孙,一男一女,都聪明可爱。傅老爷子见过后爱得不得了,硬是要留在自己身边陪自己玩。
今天是傅冲九十五岁的大寿,每年这一天,是傅家人齐聚的日子。一生不喜豪奢不爱人情往来的傅冲,生日这天是绝不见外客的,他的寿宴也只在家里举办,参加者只有他的四子三孙两孙女以及他们各自的伴侣和子女。
从早晨起,就有拜寿的花篮络绎不绝地送到西山别墅来。除了几只摆放在客厅里,其余的全放在了院子里,汇成一片绚烂的花海。
“天恩,以后你和天霖就住在太爷爷这里陪太爷爷好不好?”傅冲一脸慈爱看着正趴在茶几上拿着画笔勾勾画画的天恩。
“不行啊,爷爷。你这里离他们要上学的学校太远了。”傅东辰给爷爷解释道。九月份,六岁的天霖天恩就要上小学了,丰芸再三选择,为孙子孙女选定了西城的实验二小。
看着傅冲失望的样子,天恩放下手中的画笔,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安慰道:“太爷爷,你可以搬到爷爷奶奶那里呀,那我们就可以住在一起了,我每天放学后陪你玩哦。”
傅冲想想,觉得有道理,马上决定,“好!九月份你们开学我就搬到城里去住,明年蔷薇花开的时候我再搬回来。”
傅东辰不由失笑,自奶奶去世后爷爷已经在西山独住了十多年,不管是谁都说不动他搬到城里和儿孙们同住,一向不苟言笑的爷爷在天霖天恩面前简直像换了一个人,每天乐得合不拢嘴。
天恩坐起身,拿起做好的卡片端详一阵儿,双手递到傅冲面前,“太爷爷,这是我给您做的生日卡片,您喜不喜欢?”傅冲接过卡片喜笑颜开,又问天霖,“天霖,你不给太爷爷礼物吗?”
天霖把手里的ipad递给傅冲看,“太爷爷,我已经做好了,一会儿打印出来就送给您。”天恩撇撇嘴,抱着傅冲的胳膊,“太爷爷,亲手画的比用电脑做的更好,是不是?”
天霖针锋相对,“自己不会用电脑画图,也值得炫耀吗?”
“那一会儿我还要跳芭蕾舞给太爷爷看,你会吗?”天恩不服气地还击。
看着两个孩子斗嘴,傅冲笑眯眯的,只觉得有趣,更坚定了搬到三儿子那里同住的念头。
按照傅家的传统,每年傅老爷子的寿宴上,傅家每个女人都要亲手做一道菜,所以从下午开始,所有的女人都在厨房忙碌着。
天恩问道:“我也是女生啊,是不是也要做菜呢?”丰芸笑着捏捏孙女的小脸,“你还是个小孩呢。要不奶奶替你做一道?”
俞千雅忙说道:“伯母,还是我来吧。”一旁的傅东黎笑嘻嘻地,“三嫂,我的任务你也代劳了吧?我可是最讨厌做菜了。你不知道,每年我做的菜几乎都无人问津,怎么端上桌就怎么端下去,没人肯赏脸,白浪费那些材料。”
俞千雅微笑,“没问题,我帮你做。”
傅东黎的母亲傅东辰的四婶无奈地瞥女儿一眼,又对俞千雅说道:“千雅,你怎么还不改口叫妈?叫伯母多别扭。”
俞千雅俏脸微红,她和傅东辰还没有结婚,婚期定在了十月。
新年过后,傅宗熙和丰芸亲自到台湾登门拜会了俞千雅的父亲倪向远,一方面负荆请罪,一方面替儿子求亲。倪向远虽然心疼女儿在傅家那里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但也明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