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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爆浪子-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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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那蓄满攻势的五个人猛然往后仰,纷纷坠落于屋檐下。

“有刺客!有刺客!”

意想不到,在这宁静的夜,在必然的打斗声外,竟还会有如此尖锐的声响。宁风攀住箬雨的肩飘然降身,他不逃亦不躲,既知自己已身为囊中物,再躲有用吗?

再说已进了严府,也暴露了形迹,何不闹他一闹,将严东窘引出来不就是他此行的目的。

果不期然,一道黑影闪过,严东窘壮硕的身影伫立在宁风面前。宁风的出现不啻是给他另一种打击,因为这让他想起两年前的灭门血案,一样的夜,一样的刺客,所以他一颗愤懑的心已将他该有的正义给取代了。

“你是谁?敢在我严东窘的地方胡闹!”

“在下孟宁风。”宁风的眼光锁定了严东窘逼视的瞳眸,是那么的坦然不畏、器宇不凡!

有那么一瞬间,严东窘茫然了,他竟有点儿撼于宁风这样的气势。

“启禀大人,他就是由东北闯到这儿,闹得满城风雨的江洋大盗孟宁风呀!”严东窘身旁一位文官开口道,想必他该是严东窘的夫子了。

“江洋大盗!”严东窘的表情掠过一抹不可思议,极难想像眼前这位伟岸男子即是邢戎椁上告的江洋大盗。

“我不是!倘若我真是你们口中的江洋大盗,就不会找上你了。”宁风目光冷冽,极力控制住想对严东窘身旁那位文官挥拳的冲动。

“你找我?该不是想杀我吧!”他一直认为两年前杀害他妻女的凶手必会再找上门。

“对对对,说不定他正是两年前杀害夫人与两位小姐的凶手,今天又再度来犯的。”夫子李诠极尽破坏之能事,他就是不希望孟宁风的计策得逞。

“你这个人满口胡言。”宁风怒火瞬间勃发,再也无法纵容此人积非成是的污蔑之词。

“你这大胆抢匪,敢对本夫子这么说话!”李诠恼火的僵住脸,吊高嗓门怒骂不休。

“夫子,请问你贵为几品?我为何要对你必恭必敬?”宁风冷嘲暗讽,试图杀杀他的锐气。

“本节度使身为三品正命官,你可有异议。”严东窘抢先一步说话。

做主子的为家里的狗出头了!

“严大人,我今天不是来与你们起冲突,只是来洗清我的冤屈,顺便揭发邢戎椁不轨的阴谋。”宁风凛然不畏道,五官分明的俊脸写明了他正义不屈的神态。

“大胆狂徒,你居然敢喊出邢大人的名讳?”

李诠闻言,非常愤慨,在出口怒骂的同时猛然撞向宁风,宁风不知他会出其不意来这一招,被他撞退了一步,“你想跟我动粗?”

严东窘却将李诠怪异行为视为正义使然,于是出口喝止,“李夫子别激动,他在我手上是逃不掉的。”

“是。”李诠退下,暗自掂了掂手上的东西,不错,这该是邢大人要他夺回的证物吧!他暗自冷笑,这下他准又有油水可拿了。

李诠自幼贫困无依,跟着唯一的哥哥流浪天涯,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扒骗术。幸而十五岁那年他被一名善人收留,供他吃喝,更将其唯一的掌上明珠嫁予他为妻,李诠为感恩,立志苦学,并于二十二岁那年考上了秀才。

那年的监考官正是邢戎椁!

而后,他追随邢戎椁,并在他的引荐下,辗转成为严大人的夫子。

如今虽事隔数十年,但他那手扒骗术仍丝毫未减其精髓,所以今日才能顺利的在高手孟宁风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扒到手。

“严大人,孟某绝不打诳语,我有证物。”宁风适时说出。

“你有邢大人从事不法的证物?”严大人眯起眼打量着他,“好,那你拿出来让我瞧瞧。”

宁风颔首,正要掏出证物时,猛然发觉有异!那封与刘清勾搭的信件怎么会不见了?“我的东西被扒了!”

“什么?被扒了!”原来就心持怀疑的严东窘,这下更不采信宁风的话了。

“大人,不好了。他杀死人了!”霍然一声惊喊,拉走了所有的视线,宁风眼看着方才坠落屋檐的五个人已断气地躺在地上。

宁风疑惑的眼神瞟着箬雨;一直闷不吭声的箬雨猛摇头,她也不知这是何故。

严东窘大步走向那五人,“他们全中了毒针!”

一双利眸狠狠的射向宁风;宁风还以刚毅不屈的脸色,他重重的说道:“我没使毒。”

“你还狡辩?来人,将他拿下。”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围住了宁风与箬雨;大夥的眼神都仿若将他俩视为毒蛇猛兽,人人得而诛之的坏蛋。

“不!银针是我放的,你们抓我吧!但我发誓银针上并无喂毒。”箬雨完全乱了,这究竟是谁搞的手脚?

宁风的眼眸向四周转了圈,深不见底的眸子最后停驻在李诠身上。是他,一定是他,方才他莫名其妙的撞了他一下,八成就是在那时候窃走了他身上的证物!又是个该死的贪官!

他错了吗?是不是觅错了对象?严东窘并非他所想像中的耿正不阿,要不就是严东窘用错了人!

李诠因他的逼视,迭步后退著,最后索性隐藏在严东窘身后,以做暂时的庇护。宁风又看了眼立于李诠身旁的数名手下各个眼神不定,想必早在方才他疏忽的同时将证物送出了现场。

好个移花接术的奸计!

“放了她!银针是我唆使她放的,严东窘,你这个昏官,要抓就抓我吧!别和一个女人过不去。”

一发不可收拾的怒气飞扬而起,纳入眼底的是盛怒逼人的他!

“你身上根本没有证物,又在我的府里杀了人,居然还有胆子骂我昏官!”宁风的出口嘲讽激起了严东窘积压了两年的恨意,“你这个杀人如麻的家伙,难道就没半点悔改之意?”

“子虚乌有的罪名谁能承担?”被人纷纷倒戈误解的他,深颦蹙眉,除了气愤外,就显得意兴阑珊。

“你依然死性不改,就是不肯认错?”

“错在我们不该信任你!你可有派人前去调查?可有向我们询问整个事情的经过?什么都没有,一句话就评断了我们的罪。你的正义呢?你的清廉呢?难道就因为两年前的那次打击全消弭于无形?”狗急跳墙,箬雨语气激昂的反驳道,她不懂为何当初要冒死来见严东窘,事实证明他和一般的贪官污吏没两样!

不仅是严东窘,就连宁风也错愕了,在这节骨眼上,箬雨表现的就和正义的勇士般,不畏艰困的想挑战满布乌云的世界。

久久,严东窘才道:“松开他。”眼神若有似无的看了下宁风,“你们两个随我进去。”

严东窘暗付:难道他当真成了庸官?这位姑娘说的没错,他怎能依凭三言两语就断定了他俩的罪名!

李诠见状,一颗心差点儿跃出了喉间,七上八下的,“万万不可呀!大人,你这是引狼入室。再说书房隐密,倘若您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全都一概不知,这太危险了!”

只见宁风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怎么突然间全变了!这下可好,不仅煮熟的鸭子飞了,就连自己的性命也堪虑!

一想起宁风刚才充满敌视、欲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就足以让他打无数个寒颤,该不会他早就看出东西是他偷的吧!

完了,这下可真的完了!

“夫子,你别紧张,在我的地方,谅他们也不敢造次。”严东窘一挥手,摒退了手下。

“严大人,我要求保持那几具尸身的完整,我要证明我们并无杀人。”宁风又瞟向李诠,愠怒的脸上写着他不会饶过他的凌厉气势。

严东窘允诺道:“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动这几具尸身,违令者斩。”

李诠双眼大睁,惊慌之色毕露,看来此次的报恩行为已害了自己的下半辈子!

逃吧!只能这么做了。

“说吧!”一进书房,严东窘坐上紫檀椅,端看着宁风与箬雨。

“严大人,首先我要提醒酌是,你得注意你身边的人。”宁风未获准就坐进严束窘对面的长椅,严东窘似乎也并不在意,任由他去了。

隐约中,他似乎已被宁风那股卓尔不凡中带点儿乖张的模样给震慑住了。

“你是指?”

“李诠。”宁风不兴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了。

“我愿听你言,并非就准你信口开河,李夫子哪里得罪你了,何必拿他开刀?”李诠少说也跟了他六七年了,这数年光景中,他的表现虽称不上绝佳,但也差强人意,况且这些年来李诠几乎没离开他身边,何嫌之有?

“严大人记性若不差,可还记得他曾往我身上一推,我确定身上的证物就是那时候被他给扒走的。”宁风冷言道,傲气逼人的脸上泛着勃发怒潮。

“当是如此,那时候你为何不说?”严东窘采中立态度,他不偏袒李诠。经过箬雨醍醐灌顶般的一阵讥讽后,他已由过去的恨意中醒悟。

她说的没错,他不能凭一己之见就断定是非善恶。

“严大人,你想凭李诠的小聪明,他会把偷来的东西留在身上吗?”在宁风平铺直叙的话意中已将这整件事掀起一页谜题。

严东窘半信半疑地看了他半晌,蓦然走向门外,“来人,传李诠。”继而踱步至宁风面前,“一对一,是非终有结果。你不必辩驳,我也不用怀疑。”

“这正是孟某的意思。”宁风嘴角挂着淡淡的,近乎嘲弄的微笑。

“严大人,我是谷箬雨,刚才用麻药暗伤您的部属是不得已的,但我绝没有下毒手,那一点点麻药根本伤不了人,也请您查清楚。”

箬雨见严东窘已扫去先前果断的主见,在机不可失的情况下,趁势开口澄清。

见了箬雨,严东窘仿若见了两年前遇难的女儿般亲切:回想方才在前院中她极力驳斥他的神采,就像极了他女儿生前与他争执的刁蛮模样。

或许是有这一层感触吧!严东窘对箬雨说话的口吻总是平和无害的。

“放心,有关这点,我会派仵作做彻底的观察。”望着她的眼神是散发着慈爱的光芒,这眼神让箬雨有些不安。

宁风也意会到这其中的奥妙处,由其神色中可看出他的不悦,但他不言,只是静待其变。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门外突然传来声响,“大人不好了,李夫子已收拾细软,离开了府中。”

“什么?他走了!”严东窘沉吟,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他立即转首说道:“孟大侠,有关这整件事,你最好从头说起,咱们从长计议。”

他的口气好似已相信他们了,箬雨欣喜若狂的问:“谢谢你,严大人。我们一定会将所知的一切全盘告之。”

她顺手拉了下宁风,“快点,你还不快谢严大人。”

“这本是他该做的,我为什么要谢他?”宁风方才受了一肚子怨气,别扭的不肯低头。

“宁风你——”箬雨气的直跺脚。

“没关系,一开始就是我不对。已经两年不问政事,满心怨慰的我早已忘了这世上还有公平两字,连带的自己也变得孤傲不通人情。”严东窘颇为感慨的说。

“严大人……”

“谷姑娘,一开始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极了我女儿,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他顿了下,看了眼箬雨与宁风。

“您有话就直说。”箬雨看出严东窘似乎有难言之隐。

“我能不能收你做义女?”

此话一出,箬雨骤感惊愕,心底更产生一股对严东窘的怜悯之情,看来,他尚未从两年前的悲哀中走出来。

但他脸上那抹刻划已深的皱纹,与沧桑的心态,她又如何能狠心拒绝?“我只不过是个小百姓,怎能受您如此厚爱。”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啰?”希望愈高,相对的失望也就愈深;严东窘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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