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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有深度……于是,凡是不符合他钦定原则的稿件,一律视为废纸一张,扔进纸篓里。当然,在这之前还要遭到他的“批判”,说这样的稿件都不如小学生的作文,说这样的稿件是用手写出来的吗?他是有会必讲话,无论是什么会,业务会他更得讲话。讲话的方式不外乎挖苦、嘲讽、贬损,以此来显示他的尊严与博学。
刚认识李局长,我就遭到他的冷嘲热讽,弄得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对他说什么好了。
那是我刚刚上任做编辑,我们公社的党委记冯贵清领着我去见我的顶头上司李局长。冯记向李局长介绍说:“小李子底子很好,老高毕业,往后局长多指导啊。”
李局长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呵呵,行啊,还高中毕业哪,挺了不起啊。”冯记瞅了瞅李局长,什么也没有往下说,我们就走了。
李局长的文章是“小学生作文”,他确实是小学毕业,就怕别人知道他的“底细”,好象对任何人都怀有“敌意”,因为没有人是小学毕业的。于是,在我的印象中,他就是个“小肚鸡肠”的化身,尤其是对我的态度不断的升级,甚至是变本加厉。我也毫不退让,和他针锋相对,我怕他什么,我是同志他是领导,你能把我怎样?
在一次学习会上,李局长故意卖弄他的学问,被我当场诘问,揭穿了他的“伪说”,弄得他气急败坏,尴尬至极。
会上,他挖苦我们不注重学习,眼前常用的字词往往都不会写,并胸有成竹地问大家:“‘尴尬’两个字,你们有谁会写?”
他问过,没有人回答。即使有人会写,谁会在这个时候说自己会写啊,你就老老实实听他的说教就是了。李局长嘿嘿地笑了,继续挖苦我们:“这会知道自己尴尬了吧!”说罢,拿起粉笔转身面向黑板。
说实话,这两个字能够写出来的实在不多,都等着李局长赐教,会场上鸦雀无声。
李局长写完了“尴尬”,他自己尴尬了,怎么看怎么不像“尴尬”。这时,我想起他对的蔑视和嘲讽,忍不住了。
“李局长,您写的是‘尴尬’吗?”
他无言以对,引起一片笑声。
后来,我反复的琢磨,终于得出了他敌视我的另外一个原因。
李局长值得我佩服,小学文化能提高到这样程度实在是难能可贵,而且还写一手好字,法的功夫令人折服。
他儿子的心计和他差远了,虽说念得也不多,但后天却不像李局长那么努力。不过,小李人很厚道,没有半点高官的架子。老子看儿子不行事,就把他安排在自己的身边,当了广播局的司机。这倒好,儿子开车,老子坐车,倒也和谐得很。小李子论个头,论相貌无可挑剔,德行也没的说,就差头脑。李局长为了他的对象没少思谋,在广播圈子里,也有不少他看上眼的女孩,其中之一就是我当红人的那个。无奈一厢情愿,让他的梦想成了瞎想,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俗话说,一家女百家求,她愿意嫁给他,与我何干?红人我当了,这既不违法又合天理,你怎么把“闺怨”嫁祸于我啊?于是,我就成了他的冤家,眼中钉和肉中刺。那几年,李局长牵头到各个乡镇做年终检查考评,我们乡年年倒数第一!但乡里的领导对我这个“成绩”毫不在意,还对我竖起大拇指,因为我发表在省市报刊上的新闻稿件比全新民市的总和还多。李局长的“一厢情愿”丝毫无损我和我们乡的知名度,反倒让人觉得他心胸狭隘,公报“私仇”。
我愿意和他说话,没有什么好话,爱咋咋的。其他人则不同了,尤其是广播局他手下的职工……
3 同行诸友(冷暖人间)(7)
3同行诸友(冷暖人间)(7)
各乡镇广播站的编辑们,来自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岗位,文化程度更是参差不齐。作为市广播站的总编辑的苏桂琴有些忧心忡忡,在她的的主导和主持下,每个月都有一次学习会,以提高大家的写作能力和水平。其实,学习会也是互相借鉴共同提高的讨论会,大家各抒己见,“百花齐放”。
“我们是同行,好的稿件我评论得不一定中肯,所未有欠缺的稿件,也许是我的偏见和误识,我们的目的不是评头品足,而是互相学习……”
这就是她每个月例会的宗旨,和她同大家相处的立足点。这样的肺腑之言,她得偷偷地说,在李局长不在的时候说,否则就会被他批评一顿,说她收买人心自立山头。
市县广播局和他领导下的广播站,是指导与被指导的关系,但绝不是领导与被领导的上下级关系。这种认知是正确的,也是苏桂琴与李局长的矛盾所在。李局长唯恐自己管辖的范围缩小,影响力被边缘化,所以学习会他每会必到,到会必讲,讲必卖弄。所以,他的形象越来越矮,威信越来越低,脾气越来越大,矛盾越来越深,越来越不得人心。在广播局,没有一个人不在背后议论他的,甚至是他的副手。于是间,很多有背景的人,纷纷作鸟兽散,剩下的人出工不出力,只有苏桂琴苦苦地支撑着。
1991年起,苏桂琴升任为广播电台台长,但她仍然经常下乡干记者采访的苦差事,可谓兢兢业业。1974年,她特意来找我,要我协助她去电台工作。我就以年龄偏大,行动迟缓为由谢绝了。后来她又让我坐班当责任编辑,也被我以眼力不济推脱了。再后来,她又找我,我终于实话相告。
我有三个孩子都在读,电台那些工资能供得起他们吗?好在夫人有几亩责任田,能解决一家人吃饭的问题,离开土地就离开了生活的根基。再说了,假如这些问题都得到了解决,谁来关照督促孩子们学习?思来想去,苏桂琴只好以遗憾作罢。
她没有因为我的拒绝而断了到罗家房的脚步,时常来看看我。我向她推荐兴隆堡的编辑段连河到电台工作,她采纳了。
段连河年轻机敏,对新闻事业很专注很热心。年轻是他的优势,也是相对的劣势,缺乏交际艺术吧。经过一个时段的磨合,段连河的业务有了很大的突破,不足的地方也得到很大的填补,很快成了一名干练的记者。用苏桂琴的话说,他是新闻战线的得力干将。
苏桂琴比我小一岁,她的爱人历会芳是我同学历会祥的弟弟。她叫我李大哥心悦诚服,我们也是半个老乡吧。
一次,堂堂的电台台长、新闻记者却被地头蛇给纠缠住了。情急之下,她想起了我,打电话要我过去解围。那时我不在广播系统了,下海当厂长。
事情是这样的——
三道岗子乡粮库在公路上晒粮食,本来就不对,但粮食部门是老大,谁都惹不起的主。苏桂琴的采访车经过这里时,尽管紧靠路边行驶,但还是轧了粮食。粮库耍起了大牌,非让她们赔偿损失不可,否则人车俱扣!
所话说的好:清官难逃狡猾吏,强龙难压地头蛇。无可奈何,好说歹说,粮库最后只答应先放一个人去取钱,其他人和车不准动一步!
苏桂琴只身打车来罗家房找我,两个乡镇相距20多华里。我们乡政府的车都不在家,我只好借银行的车一用。
到了三道岗子乡政府,苗记、郭志彪乡长正好都在,是刚从新民开会回来的。大家见了面,情况很快得到了逆转。
粮库在公路上晒粮食本身就是违章,强行扣人扣车属于违法行为,两位领导对此再三表示歉意。只不过还有点遗憾,我对苏桂琴和两位领导说:“可惜了,要不是记乡长出面,今天的负面新闻就不会泡汤了。”说罢,大家都笑了。
我和郭志彪本来就是要好的同学,今天他不会放过我,也为了答谢免除被曝光之灾,晚上他埋单了。
苏桂琴原来在这个乡的广播站做播音员了,今天旧地重游不但没有兴致,反而窝了一肚子的火,有些不那么痛快。这就苦了我了,怎么说也得让她高兴而来,满意而归吧,谁让我是她的大哥了。
酒桌上,我借题发挥,向他们各位“卖鞋”,逼着他们买,我就是鞋厂的厂长嘛。我从来没有白送给谁鞋,这次送给她一双,新出厂的新款,当然,我按规定自掏腰包,成本价。
苏桂琴终于“破涕为笑”了,不是因为那双鞋,而是我对她的慰藉。情至真处苦也甜,那是任何物质都难以刺激出来的回馈,印证冷暖人间。
1997年末,苏桂琴被市委调任到“新民市报报社”,任社长。1998年秋,我去北京前专程和她作别。她约了一些好友为我送别,我也彻底地告别了以她为标志的“广播事业”,也告别了我工作的历程。
在去北京的12次列车上,我浮想联翩,我坚信朋友的路永远都不会走完。想起我这些年来的同僚密友,个个历历在目,心又回到从前,也有无尽的挂念……
3 同僚密友(结义不义)(1)
3同僚密友(结义不义)(1)
同僚,字典上指的是,在一个衙门当差的官吏。官吏有别,官是首长,州官、府官、县官,相当于现在的省长、市长、县长吧。在官的属下当差的便是吏了,我就是那吏的一类了。“清官难逃狡猾吏”一说,就是官与吏分野的佐证,也道出了官吏之间某种冲突与利害之关系。现如今某些官所以怕吏,倒不是吏的狡猾而是官之不清。
1998年末,乡镇政府机构有了很大的变数,“老的”退下来一大批,“提前离岗休息”了,我在其中。“庸的”被摘下了乌纱帽,“告吏还乡”。刹那间,臃肿的机构立时消瘦下来,许多“肥差”出了空缺,当官者发财的天赐良机有一次光顾他们。
一心想捞肥差的,只要破费一点,当官的绝对让你如愿以偿。大家都这么想,为官的能不这么想吗?可是,不如人愿的是,当政的那个高官太傻了,傻透腔了,所有顺理成章的事都“倒反天干”,叫你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还没等有人出来活动活动,那个傻官突然做出一个让你意想不到的决定,其结果是:许多根本不想捞取肥差的得到了意外的收获,一贯狗狗蝇蝇善于到处钻营的人什么也没有得到,其位置反而不如以前了。这个看似傻,实则公允的明智之举,比机构改革往下裁员的震动还要大!这个决策人,正是党委记刘国成。
机构改革本来就造成人心强力的动荡,对改革后的人事安排不当机立断,则会形成“动乱”。你想,要捞取肥差的纷纷给领导“点炮”,这种耗费金钱的狂轰滥炸,一则有违廉政、二则有失为人、三则有误工作,这不是动乱吗?这些捞肥差的人都神通广大,弄不明白你刘国成,我就会让比你官还大的官为我“说情”,迫使你就范!总而言之,人事重组的工作拖延一天,麻烦的麻团就会多一层乱线,让你难以理顺。相反,要是当官的想发财,多拖一天,钱包就像雪团那样越滚越大。时尚的选择是“滚雪团”,傻透腔的才会选择前者。其实,刘国成一点都不傻,他自有自己的道理在其中。
这次机关干部爵位的调整幅度很大。刘国成的原则是,“有真才实学者上,顺风说好话者让”。于是间,一辈子都不想往上爬的大学生李玉新,当上了农技推广站的站长。爱说直话,说话挺“臭”,“六官不认”的大学生王昌超,坐上了农机管理站站长的交椅。机关通信员出身的王昌义,人很老实,接任了退下来的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的角色……
新的调令是刘记自己运筹的,他不想把麻烦留给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