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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们能理解。但假如它有价值的话,杰弗,能有多大赚头?”
“巴奇,它能打见世界市场。这事不好估价,人人都会使用它。”
“头一笔投资需要多少钱?”
“二百万美元,但我们只需先支付二十五万美元。巴特利特答应——”
“什么巴特利特!这点小菜儿。老弟,我们先包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对吗,伙计们?”
“太对了!”
巴奇抬起头,手指啪地一捻,一个服务员急忙走到桌前。“给史蒂文斯先生拿纸和笔来。”
要的东西马上就送来了。
“在这儿我们就可以把这笔小交易办妥,”巴奇对杰弗说,“你只要写个东西,把权利转让给我们,我们就签字,明天早上你就可以拿到一张二十五万美元的保付支票。你看怎么样?”
杰弗咬着下嘴唇。“巴奇,我已经答应了巴特利特先生——”
“去他妈的巴特利特!”巴奇咆哮着说,“你娶的是他妹妹还是我妹妹?现在就写。”
“我们对这可没有专利权,而且——”
“写吧,少他妈的来着套!”巴奇把笔塞到杰弗手里。
非常勉强的,杰弗开始动笔写上:“同意见我的一台名称为‘盘算’的数学计算机的全部权利及利润转让给买主巴奇。霍兰德、爱德。泽勒、爱伦。汤普森和迈克。昆西,以作为对二百万美元的报酬——签约后即先付二十五美元。‘盘算’经过广泛试验,证明价格低廉、经久耐用、比目前市场上的任何计算机耗能都少。‘盘算’至少在十年内无需进行维修或更换零件。”所有的人都在伸着脖子看他写。
“天哪!”爱德。泽勒说,“十年!市面上没有一种计算机敢这么夸口!”
杰弗继续写道:“弗农。阿克曼教授和我本人对‘盘算’都没有专利权,买主对此表示理解。”
“我们会有办法的,”爱伦。汤普森不耐烦地说,“我有一个搞专利法的律师。”
杰弗继续写道:“我已向买主讲清,‘盘算’也可能毫无价值,除上述情况外,无论弗农。阿克曼教授或我对‘盘算’都不作任何保证。”他签上名,把纸拿起来。“满意吗?”
“你对这十年期限有把握吗?”巴奇问。
“保证。我要把它再抄一份。”杰弗说。他们看着他一笔一划地把他所写的又抄了一份。
巴奇一把将那两张纸从杰弗手里夺过来,签上了名。泽勒、昆西和汤普森也相继签了名。
巴奇喜形于色。“一份给你,一份给我们。老西摩。贾勒特和查尔斯。巴特利特肯定会急得屁眼儿冒烟。是不是,伙计们?我真恨不得现在就能看见当他们听说这笔买卖被人抢走时的倒霉样。”
第二天早上,巴奇交给杰弗一张二十五万美元的保付支票。
“那台计算机在哪儿?”巴奇问。
“我已安排中午让人把它送到俱乐部来。我认为,当你接受它的时候,最好大家都在场。”
巴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杰弗,你可真够精明的。中午见。”
钟敲十二响的时候,一个拿着一个盒子的送货人出现在移民俱乐部的餐厅里,接着被领到巴奇的桌前,泽勒、汤普森和昆西也在坐。
“送来了!”巴奇喊道,“天哪!这鬼玩意儿甚至可以随身携带。”
“要等杰弗来吗?”汤普森问。
“去他妈的。这东西现在归咱们了。”巴奇把盒子上的包装纸撕掉。里面有一堆充填物。他小心翼翼地、实质不无敬意地把放在充添物中间的一个东西取了出来。那些人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望着它。那是一个长约一英尺的长方形的框子,在一排金属条上穿着一串串的珠子。
长时间的沉默。
“这是什么?”昆西终于问道。
爱伦。汤普森说:“算盘。东方人用来算数的东西——”他脸色突然变了,“天哪!‘盘算’就是把‘算盘’这个词儿倒过来说!”他转向巴奇,“这是开什么玩笑?”
泽勒气急败坏地说:“价格低廉、经久耐用、比市面上的任何计算机耗能都少……叫他们不要支付那张支票!”
他们一窝蜂地朝电话冲去。
“您的保付支票?”那会计主任说,“放心好了。史蒂文斯先生今天上午就把它兑换成现款了。”
男管家彼肯斯非常抱歉,因为史蒂文斯先生已经收拾行李走了。“他说他要长期外出。”
※ ※ ※
当天下午,发了疯似的巴奇终于设法找到了弗农。阿克曼教授。
“当然,杰弗。史蒂文斯是个很可爱的人。你说他是你的妹夫?”
“教授,您和杰弗讨论了些什么?”
“我想这算不上什么秘密。杰弗想写一本关于我的书。他使我相信,世人很想知道科学家背后的那些人……”
西摩。贾勒特似乎不大高兴。“你为什么想知道我和史蒂文斯先生的谈话内容?你是想和我争邮票吗?”
“不,我——”
“喂,你打听也没用。这种邮票只有一张,史蒂文斯先生已答应一弄到手就卖给我。”
他砰地挂上了电话。
不等查尔斯。巴特利特开口,巴奇就知道他会说什么了。“杰弗。史蒂文斯?噢,是的。我收集老式汽车。杰弗知道哪儿能找到一辆崭新的三七年的有四个敞——”
该是巴奇挂断电话的时候了。
“别挂,”巴奇对他的伙伴们说,“我们先把钱追回来,再让那龟儿子在监狱里呆上一辈子。诈骗是犯法的。”
※ ※ ※
这伙人来到律师司各特。福格蒂的办公室。
“他骗走了我们二十五万美元,”巴奇对律师说,“我想让他在监狱里蹲一辈子。先去弄一张逮捕证,然后——”
“巴奇,你们带合同来了吗?”
“在这儿呢。”他把杰弗写的那张纸递给福格蒂。
律师迅速浏览了一遍,接着又细细地研读了一遍。“他有没有在这份文件上伪造你们的签名?”
“怎么?没有,”迈克。昆西说,“是我们自己签的。”
“签名以前你们看过合同吗?”
爱德。泽勒生气的说:“当然看过。你以为我们是傻瓜吗?”
“先生们,我请你们自己判断一下。你们签的这份合同上写着,你们知道你们预先支付二十五万美元买来的东西,既没有专利权,也可能毫无价值。用法律上的话来说,你们是‘自愿受骗’。”
※ ※ ※
杰弗是在雷诺市获准离婚的。在那里定居期间,他遇到了康拉德。摩根。摩根曾给威利叔叔干过事。“杰弗,你能帮我个小忙吗?”康拉德。摩根问,“有一个年青姑娘带着一些珠宝坐火车从纽约去圣路易斯……”
杰弗透过飞机的舷窗朝外望去,想起了特蕾西,脸上浮现出微笑。
特蕾西返回纽约后的第一站就是康拉德。摩根珠宝店。康拉德。摩根把特蕾西领到他的办公室,关上了门。他搓着双手说:“真把我急坏了,亲爱的。我在圣路易斯等你,可——”
“你根本没去圣路易斯。”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蓝眼睛仿佛在闪闪发光。
“我的意思是,你没去圣路易斯,你根本就没打算和我见面。”
“那怎么可能!你拿着珠宝,我——”
“你派了两个人把它从我这儿抢去。”
摩根显得疑惑不解。“我不明白。”
“起初我以为你的组织里出了奸细,但不是那么回事。是你搞的鬼。你告诉我,你亲自安排我的火车票,所以只有你才知道我的厢房号码。我用的是假名,而且化了装,但你的人却能清楚地知道到哪儿找我。”
他那胖胖的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你是想告诉我有人把珠宝从你那儿抢走了吗?”
特蕾西笑了。“我是想告诉你,他们没有成功。”
这一次,摩根脸上的惊奇可是真的了。“珠宝还在你这儿?”
“是的。你的朋友忙着赶飞机,把珠宝丢了。”
摩根审视了特蕾西一会儿。“请原谅。”
他走进一道秘密的门,特蕾西悠然自得地在那张长沙发椅上坐下来。
康拉德。摩根去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当他回来的时候,脸上露出沮丧的神色。“我想这是一个误会,天大的误会。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姑娘,惠特里小姐。你赢得了两万五千美元。”他羡慕地笑了笑。“把珠宝给我,然后——”
“五万美元。”
“请你再说一遍。”
“我费了两次劲儿,所以应得五万美元,摩根先生。”
“不行。”他口气很坚决,眼里的闪光不见了。“恐怕我不能为那点珠宝给你这么多钱。”
特蕾西站起身。“没关系。我可以在拉斯维加斯找到认为它们值这么多钱的人。”她朝门口走去。
“你是说五万美元?”康拉德。摩根问。
特蕾西点点头。
“珠宝在哪儿?”
“在宾西法尼亚车站的一个储藏柜里。只要你把钱给我,要现款,再把我送上一辆出租汽车,我就把钥匙给你。”
康拉德。摩根认输地叹了口气。“你赢了。”
“谢谢,”特蕾西高兴地说,“和您共事真是让人痛快。”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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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尔。库珀已经知道今晨在雷诺兹的办公室所要召开会议的议题。前一天,公司所有的侦缉人员都发了一份材料,内容是有关一个星期前在洛伊斯。贝拉米寓所发生的一起盗窃案。库珀讨厌会议,他不愿坐在那里,听那些愚蠢的发言。
他走进雷诺兹的办公室时,已经晚了四十五分钟,雷诺兹正在讲话。
“您能光临,不胜荣幸。”雷诺兹讥讽地说。库珀并不答话。白费唇舌,雷诺兹想。库珀不懂什么叫讥讽——他什么都不知道。在雷诺兹看来,他就会抓罪犯,在这一点上,雷诺兹不得不承认,库珀的确是一把好手。
办公室里坐着公司的三位高级侦探:大卫。斯威夫特、罗伯特别法庭施弗尔和杰利。戴维斯。
“诸位都已经阅读了贝拉米住宅盗窃案的材料,”雷诺兹说,“但这里又出现了新的情况,贝拉米原来是警察局长的堂姐妹,因此,他这次火冒三丈。”
“警方正在做些什么?”戴维斯问。
“躲避报界的纠缠。这也难怪他们。那几个警察活象长着个木头脑袋,他们在寓所里抓住了那个盗窃犯,还居然和她谈了一会儿,却又放她跑了。”
“如此说来,他们总该清楚她的长相啰?”斯威夫特说。
“他们对她穿的睡衣描绘得倒挺详细,”雷诺兹败兴地回答说,“她的身段迷住了他们,这帮小子愣了神儿,连她头发的颜色都不知道。她头戴一顶卷发帽,脸上涂一层厚厚的面部按摩霜。他们说她二十来岁,乳房和臀部颇有性感,只此而已。我们毫无线索可循,无从入手。”
“不,有线索。”丹尼尔。库珀第一次开了口。
大家都将视线转向他,目光中流露出程度不同的反感。
“你说什么?”雷诺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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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是谁。”
※ ※ ※
库珀在前一天早上阅读材料时,便决定去贝拉米的寓所察看一番,作为逻辑推理的第一步。他认为,逻辑是上帝头脑的秩序,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基本原理,而施用逻辑,必先从第一步着手。库珀驱车来到坐落在长岛的贝拉米寓所。他没有下车,只是朝周围看了一眼,就掉转车头返回了曼哈顿。他已经握掌了他所要了解的一切。这幢寓所的周围没有其他房屋,附近也没有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