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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步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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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残酷和流血,但愿我永远碰不到政治这种东西。”茉儿下结论的说。

严莺原本想说,身为严家人,事事由不得自己,男孩自幼要在官场上酬酢,女人要结政治婚姻,但看妹妹可爱的面容,反正明年她就会发现未来的命运,不如再让她多快活一阵子吧!

走到外厅,仆人已清理完毕,茉儿的目光被一座小观音像吸引去。

“对了!你们当初那三大观音,雾里和风里都到哪里去了?”严莺喝着丫环端上的茶,闲闲地问。

“雾里的父亲,听说是携家带眷,告老还乡了,风里的父亲则是外调,还不曾有返京的消息。三年,我挺想念她们的。”茉儿有些落寞的说。

姊妹俩又聊一会紫姑卜卦之事,接着,奶妈抱来严莺四岁大的女儿,大家用了午膳后,才各自去休息。

茉儿不想午睡,整个人斜倚在栏杆上,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拔着黄色的菊花瓣。

她虽不爱听姊姊说那些话,但婚姻是每个女孩儿家的心事,怎会不荣怀呢?

只是,她未来的丈夫,真像姊姊说的,要由殿试一甲的士子中挑选吗?如果那些状元、榜眼和探花都长得又老又丑呢?

当然是要拒绝啦!

可是,如袁姊夫这样一表人才,却又唯唯诺诺、缺少风骨的,她也觉得乏味。

再想想两个不学无术,有着纨挎子弟行径的哥哥,更是不能嫁。那……自己到底期盼着什么样的归宿呢?

突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曾偷偷看过的“西厢记”,想起那风流潇洒又勇于退敌的张君瑞,假使真有这样一个多情人,她或许也会如崔莺莺般的以身相许吧……

去!茉儿的脸蓦地红了起来,为自己心里那不成形的影子而羞恼不已,她真不该读那种坊间艳书的,竟徒添了邪心。

身后,那方闭眼打盹的“阿奴”,倏地飞跳两下,猛地吓走了茉儿的怯怯情思。

“喂!你作梦了吗?是好梦还是噩梦?你记起蓝蓝的大海和那扬着火把的黑夜,对不对?”她凑近鹦鹉“阿奴”说:“唉!我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应该在离开前快点把‘鹦鹉赋’写完,免得又成了一椿虎头蛇尾的公案了。”

“阿奴”尖嘴一扬,彷佛在回她的话,“阿你的头!”

杀又拉拉?阿你的头?都没有一句好话。

茉儿忍不住用小竹棒打它一下,“倭鹦鹉就是倭鹦鹉,满脑子只懂杀人,再不学汉语,就没有人喜欢你啦!”

“阿奴”抗议般地乱飞,嘴里重复的仍是那两句话,像在努力解释什么,语调竟有些伤心。

茉儿笑得更厉害了,等“阿奴”生气不理她时,她才回到书桌前,拿起小青备好的毛笔继续写“鹦鹉赋”……

南海碧绿,霞映珊瑚,幻化异鸟,名为阿奴……

第二章无情碧

凭栏坐听,

好梦休说。

春风荳蔻千愁过,

正是世间无情碧,

一寸狂心向横波。

茉儿在重阳节过后,才出发回北京。随行的有严武、小青,还有十个家了及侍卫,一同保护着严家要送进宫的珍奇异宝。

原本他们要搭运河船,赶在下霜前到家,但此刻正是秋忙,官船壅塞,所以必须走一段陆路。

这样一来,茉儿最高兴啦!因为她又可以多欣赏一些江南风光。

行经苏州时,那茶馆的吆喝及说书弹评、曲折的水道、精细的雕栏庭园,在在令她百看不厌。

但有宝物在身,为怕胡宗宪人马查询,于是他们再往北走,直到长江畔一个叫做淳化的小城后才停下来。

淳化也不错,有着苏州妩媚的味道,只是稍嫌僻静些。

马车和马匹直接来到驿站,严武粗声粗气的叫来驿丞吩咐,“最好的房间和伙食,马匹和马车全换新的,不许有一点马虎!”

“这位大爷,公文在哪里?”驿丞知道这人大有来头,所以客气的问。

“我是严阁老的家人,马车里是严阁老的千金,还需要什么公文?你懂不懂规矩呀?”严武不悦的说。

“规矩说,第一,要有公文;第二,私人家眷不可使用驿站,免得妨碍公务。”驿丞顶了一句。

“你找死呀?只要严阁老一声令下,不单是你,连你们县太爷的命也难保。”严武拉着他的衣领大吼,“你是要敬酒,还是要罚酒?”

茉儿坐在马车里,还一心沉醉在蒙蒙的秋山秋水中,后来吵闹声过大,她也听进了几句,不禁问身旁的小青说:“我们是私人游玩,不关公务,为什么非要住驿站不可?”

“为何不能住?”小青说:“想我们家老爷有功在国,人人敬重,如今小姐出外旅行,比那巴掌儿大的官还重要,怎能不好好的招待呢?”

茉儿仍深觉不妥,想唤住严武,但外头的争执声已然停歇。

没多久,就见严武必恭必敬的过来说:“二小姐,没事了,全是那驿丞瞎闹,他现在已经去弄房间了。”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但茉儿压根没想到,严家奴仆向来仗着主人的势力到处耀武扬威、搜刮弄权,甚至比主人更恶劣,也更加深了大家对严府的痛恨与不齿。

像这一回,严家无公务在身,原本不能使用驿站,但严武偏偏把所有换车换马及食宿的费用,全算在地方县府的身上,自己便可以私吞下这笔严莺交代下来的款项。

房间有两层楼,极宽敞舒适,竹帘、锦褥和书画一应俱全。打开竹窗,竟是沿着一条河道,石拱桥一座座地横跨在水上,远远有“钦乃”声,一艘乌篷船缓缓驶来,差点撞到洗衣妇的盆篮。

“小青,咱们待会儿去划船好吗?”茉儿兴奋地说。

“我爹一定不肯的,小姐的安全重要。”小青摇摇头说。

茉儿颇为气馁,也知道这是姊姊的命令,因为南京刚巧有兵变,听说仍有逃犯窝藏在湖泽之间,所以不许她随便乱逛。

陆续有陌生的老妈子和丫环来换床褥帘帐,茉儿下楼来,看见严武东指挥、西指挥的,就说:“一切都还好,为什么要换呢?出门凡事从简,何必干扰驿站?”

“小姐有所不知,那些人可懒可脏啦!小姐是千金之躯,不能有所闪失。”严武讨好地道:“连县太爷都知道严阁老的孙小姐到达,还刻意把家里的厨娘、仆人都送来,任凭小姐差遣,明天他还会来拜望小姐呢!”

“哇!若不是出这趟门,我还不晓得咱们家‘严阁老’几个字那么好用呢!”小青得意地说。

“我又不是官,他干嘛见我?”茉儿觉得烦的说:“这排场真令人讨厌!”

严武“嘿嘿”干笑两声。所谓家有恶奴、狗仗人势,他也不是第一个。北京里的那些官老爷,看了他都要打躬作揖,河况是个小小的知县?谁教他得严家大小宰相的宠信呢?

茉儿又倚在窗口,洗衣妇的笑声传来,充满乡趣。

她看看自己身上浅红绣着金线花的丝绸衫,还有脚上的小弓鞋,怎么也不像可以划舟的村妇。

如果她能打扮成一般的百姓,灰扑扑的,或许还能偷偷的出去玩一回吧?

至少若遇上匪盗,也不会对个小丫环有兴趣吧?

++++++++++++++++++++++++++++++++++++++

任子峻闭门苦读了三天,舒舒筋骨后,再算算日子,该是进京的时候了。

原本他年初送祖母棺回松江府时,打理好一切就该回京的,但偏偏任礼部侍郎的父亲嫌京城酬酢外务太多,要他干脆待在淳化别墅里隐居念书,顺便向名儒大师们请益,韬光养晦一番,好在明年会试时一举中状元,才不愧他“松江府才子”的美名。

读书为中举,中举为前程,前程为报国……他从启蒙识字开始,就被灌输了这些士大夫的思想。总之,堂堂男儿,不走这条路,就等于是个无用的废人。

“阿良!”他叫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这小子一大早就不在,若不是去泡茶馆、澡堂,就是醉倒在怡香院门口,根本忘了回家。

子峻闲闲地步出了门,由小巷到大街,天不阴不晴的,不过,市集小馆人倒不少,遇见熟识的,都会招呼他一声“任公子好”。

有的还通风报信,“任良正在‘白云’茶馆哩!”

果真,任良正跷着腿和几个官爷吃小菜饮酒,一见子峻来,忙移位说:奇Qisuu。сom书“少爷‘闭关’出来了呀?”

“结果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子峻笑笑说。

“啊!今儿个鲁妈的媳妇生娃娃了。”任良勤快地唤来店家,为主人弄了饭菜,有鱼有肉,补尽责任。

“够了!你去陪朋友吧!”子峻主仆两人,都是爽快好客的个性。

时辰尚早,店里没有几桌客人。子峻吃一口醋溜鱼,往左瞥,见有个独行客,头戴笠帽、脚穿麻鞋、桌上有剑,一副江湖人士的模样。

若是在平日!子峻会上前去拜会一下,但那人摆明了拒人千里的态度,他也不想惹麻烦。

安静中,任良那儿粗嗓门的谈话一一传来。

“咦?你不是赶着北报军情吗?怎么还没走?来这儿喝酒!不怕误事吗?”任良问一名大个子军官。

“不如醉死得好!”大个子军官又猛喝了一口,“本来昨儿个就要走的,临时却来了什么严家的孙小姐,把马全给调了,害我走不成,这不是教我死路一条吗?”

“严家孙小姐要马干嘛?她也要报军情吗?”任良又问。

“报他奶的咧!她小姐是来玩的,占尽咱公家的便宜。”另一个小吏说:“连我的马也归她了,想我的人犯还在徽州,不按时提调到案,只怕要挨二十大板跑不掉。”

“那我呢?公文送不到府衙,粮饷不能发,大家过不了秋尾,罪全由我来担呀!”一个小兵愁眉苦脸的说。

“别说了!这严孙小姐一行人吃吃喝喝的,如蝗虫过境,只怕我们淳化今年冬天难过罗!”又有人说。

大伙东一句、西一句的,愈说愈义愤填膺。

太可恶了!子峻听了一肚子气,连饭也吃不下了。这严嵩的贪污,由北到南无所不在,前几年,苏浙两地倭寇横行时,北京来的督察官苛扣军饷、中饱私囊,拿回去孝敬严嵩,把受倭匪凌虐的江南当成自己升官发财的机会。

而抗倭名将俞大犹和戚继光等人,也都要随时献金严府,才能全力保乡卫国,不受掣肘和阻碍。

如今,不过是一个小姐出游,又要闹得附近几个县府不得安宁!

子峻放下碗筷,大步走过去插话道:“你们需要马吗?我们就去牵那些马。”

“这……这成吗?”小吏胆小的说。

“公子不怕严家的人吗?”大个子军官问。

“笑话!我家公子的舅舅也是当朝大学士……”任良拍着胸脯说。

子峻给他使了个眼色,要他住嘴。“我好歹也中过举人,严府再强,也不过是女人和奴仆,县太爷还不敢对我怎么样。放心,有事的话,我负责!”

大家看他仪表堂堂,颇有来头,就当他是贵人,完全听从他的计划和摆布。

一行人正要离开餐馆时,那个笠帽人突然走近子峻说:“贪官污吏、假公济私,我最痛恨了,我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

子峻就近看清笠帽人的脸孔,只见他剑眉星目,留着落腮胡,带着浓厚的沧桑味,但人比想象中年轻。就一眼的好感,让子峻微笑地回道:“兄台若惯当路见不平的侠士,就随我们来吧!”

依他们的行动,几位官爷在出城大道上等马,有了马,就一奔不回头,而偷牵马的人正是子峻、任良和笠帽人。

事情并不如预测的简单,因为驿站前的守备不似往日松懈,一打听,原来是县太爷来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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