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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城正在捣药,见楚长歌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不解地抬头看向他,“出了什么事?”
同时看向楚长歌的还有另一个人——秋水音——燕军的军医。
楚长歌还没有发现秋水音的存在,不悦地说道:“你听到我的话了。”
凤城不爽地白他一眼,然后蹙眉想了想,道:“大的问题没有,不过有些小习惯与以前不同。我问过她几次,她说是在黎族呆久了的原因。不过我记得她刚回来那会儿,习惯还是与以前一样的。”
楚长歌闻言脸一沉,道:“果然!”
“果然什么?到底除了什么事?”凤城越听越迷糊。
“一直生活在我们身边的那个惜月是假的。她是华夜离的人。”楚长歌闷闷地说,心中担忧不已,恨不得立刻飞回燕州。
“怎么可能……”凤城手一抖药罐翻倒在桌上,“怎么可能……”
“你与她同床共枕,怎么也没有发现异样之处?”楚长歌问。
凤城颓然跌坐在榻上,脸色惨白,“如果她不是惜儿,那惜儿在哪里?”
楚长歌没料到凤城的反应会如此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应该在华夜离手上。”
“不,不,不……”凤城喃喃摇头,“那个人是惜儿,是惜儿的身体,我不会弄错……”
楚长歌闻言猛地一怔,“你的意思是,那个身体还是惜儿原先的身体,人却是华夜离的人?”
凤城点头,随后又忽然抬眼,道:“我想起来了!在你与慕容云舒失踪后,我与惜儿一直打听你们的消息。可是有一天她晕倒后再醒来时,却跟我说不要再寻找你了,她怕寻到最后找到的只是一具尸体,她接受不了,所以我才放弃了找你,带着她游山玩水,直到你让东南西北来找我去燕州。”
“一定是那个时候被换了人。”楚长歌沉吟半晌,道:“那惜儿又去哪里了?”
凤城痛苦地闭上眼,“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竟然与一个陌生的灵魂生活了那么久……
一想到那个‘楚惜月’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凤城就生不如死。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分不清,还算什么男人……
秋水音冷眼看着这两个神色痛楚的男人,心中说不出的羡慕嫉妒,以及莫名的心疼。她想,如果也有一个人像楚长歌爱慕容云舒、凤城爱楚惜月那样爱她,她一定不会让那个人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
翌日。
“教主,大东来信了!”北护法将东护法通过夜鹰传来的信递给楚长歌。
楚长歌急忙打开看,当‘夫人与小教主皆被华夜离所擒’这句话映入眼帘时,他长啸一声将信捏碎洒向空中,“华夜离,我不将你碎尸万段,便不叫楚长歌!”
南西北三人见楚长歌如此反应,料到大东传来的消息必然不是什么好消息,皆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
卫震天以为过了一夜楚长歌应该冷静了些,一大早过来问昨晚的情况,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楚长歌的这一声长啸,吓得腿抖了两下。
又有什么事让楚大教主龙颜大怒了?
卫震天有时候真觉得楚长歌简直就像个不定时炸弹,喜怒无常。
这种时候,他还是退避三舍的好。
刚一转身,正好碰上来报信的士兵。
“大将军。”士兵停步行礼。
“嗯。”卫震天示意他起身,然后问道:“有什么事?”
士兵道:“梁军传来话,请楚教主今晚到梁军大营赴宴,商谈两军联盟之事。”
卫震天闻言怒道:“你立刻传话过去,我才是三军统帅,要讲和与我谈便是!”
“可是……”士兵为难地低下头,道:“可是小梁王说,他是藩王,只有皇族中人才配与他谈条件。”
“晟王不是在他的大营之中吗?”卫震天道。
“小梁王说的……不是晟王……”
“那是谁?”
“是……是……是楚长歌……”
卫震天大斥,“胡说!”
士兵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末将不敢胡说,这都是梁军传来的话。请大将军恕罪。”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小孩子嘲笑大人是不对的
士兵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道:“末将不敢胡说,这都是梁军传来的话。请大将军恕罪。”
卫震天凝眉想了想,道:“退下。”
“是。”
卫震天又道:“等等。”
士兵立即转回来,“大将军还有何吩咐?”
“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讲。”
“是。”
交代完毕,卫震天转头看了楚长歌的营帐一眼,一脸沉重地走回自己的大营。
楚长歌营帐内,楚长歌等人将卫震天与士兵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皆沉默不语,气氛沉闷。
“我去杀了他灭口!”北护法说。
西护法白他一眼,道:“卫震天一死,燕军必然一盘散沙。届时就算救回了晟王,燕军也必然不成气候。”
“可是他知道了教主的身份!”北护法道:“死一个卫震天还有第二个,燕军中大将众多,还怕没有人领兵?就算真没有,大不了我上!”带兵打仗的事,他从十岁起就懂了。若不是天意弄人,他现在也与父亲、祖父一样,驰骋沙场、挥斥方遒,成了意气风发的大将军。
“你上我没意见,但是燕军不会轻易服从你。”南护法道。
“我知道该怎么让士兵诚服。”北护法冷静地说,目光深邃神情凛冽,俨然一个沙场老手。
“够了。”楚长歌眉宇间露出些许不耐,淡淡道,“你们都下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南西北三人互看一眼,鱼贯退出。
一出营帐,西护法便忍不住破口大骂,“华夜离真他妈卑鄙无耻!”
北护法幽幽地看他一眼,道:“大西,注意形象。”
“他连形象都没有,你教他怎么注意?”南护法淡淡说。
西护法嘴角微抽,“没形象也比装深沉好!”
北护法再次幽幽地看他一眼,“大西,大南那是真深沉,不是装的。”
西护法一听就火了,跳起来说道:“你到底想跟谁好?”
“呃……”北护法一脸莫名地楞了楞,弱弱地说道:“腿长腰细的妹子。”
“你……”西护法气得手指发颤,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就你这个弱智样,还想当将军?”
北护法不语,夫人说过,不要与恼羞成怒的男子一般计较。
“你这辈子都别想当将军,你全家都别想当将军!”西护法道。
北护法无语地瞟他一眼,道:“大西,你气糊涂了是不是?除了我之外,我全家都是将军。”
“……弱智!”西护法咒骂一句,拂袖而去。
北护法楞了楞,看向南护法,“大南,他发什么神经?”
南护法一脸深沉地望向西护法的背影,平静地说道:“在他的人生观里,与他的智商不一样的人都是弱智,你不用理他。”
闻言,北护法奇怪地睨南护法一眼,道:“大南,其实在你的人生观里,也是这样吧?说话比你多的人,都不够深沉。”
“嗯,就如在你的人生观里,脑子没你笨的人,都不是正常人。”
“……”
*
营帐内,楚长歌颓坐在将军椅上,疲惫地揉着眉心,说不出的心烦意乱。这个喧嚣的凡尘俗世,真教人厌恶。此时此刻,楚长歌才惊觉,自己早已受够了你杀我我杀你的生活。迟迟不肯退场,只因习惯了在刀口上过日子,时刻有着杀人与被杀的准备。
“云舒,等这一切结束后,我一定带你和慕容远离纷争,一定。”楚长歌喃喃低语,脑中一片混乱。
云舒,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楚长歌试图以慕容云舒的思维方式来思考问题,良久,他忽然眼前一亮,顿时觉得这个世界不再灰暗。
*
一碟馒头一碗水的生活还在继续,慕容云舒现在一看见馒头就想吐。不过小慕容倒是对现状相当之满意,尤其是每当黑衣男子送来馒头时,总是笑得特别开心。
这一日,黑衣男子又端来一碟白馒头。人才走进门,小慕容就手舞足蹈咯咯地笑了起来。慕容云舒好笑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小慕容啊,咱们慕容家的人都是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你怎么这么好养?”
闻言,小慕容一脸懵懂地看向她,眼睛一眨不眨。
慕容云舒又道:“可怜的孩子,一定是从你爹那儿继承来的。也对,吃馒头比吃盐好了太多,你应该知足。”
黑衣男子一听慕容云舒讲话就神经紧张,把馒头和水搁到桌上,默默退到一旁。
“你有妻儿吗?”慕容云舒一面将馒头掰成小块放到碟中一面说。
黑衣男子动了动嘴角,没有说话。
“是女儿还是儿子?”
黑衣男子眼中露出惊讶的神情,正欲问她怎么会知道,转念又想到‘楚惜月’的嘱咐,便抿紧嘴,一言不发。
慕容云舒也不管他有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梁王给你多少钱让你替他办事?”
黑衣男子闻言面露凶光,随后又换回面无表情,冷声道:“我替王爷办事,不为钱。”
“不为钱,那想必是为了报恩吧?”不等黑衣男子回答,慕容云舒接着笑盈盈说道:“知恩图报的人,通常都良心未泯。”
黑衣男子微怔,垂下眼不说话。
“可以请你帮个忙吗?”慕容云舒问。
“不可以。”黑衣男子果断拒绝。
慕容云舒只当没听见他的拒绝,道:“把门关上。”
黑衣男子一怔,犹豫了片刻,起身将门关上。
“从门的另一边。”慕容云舒望着他说。
黑衣男子的嘴角颤了一下,道:“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慕容云舒微微一笑,“如果你把这句话说给你的妻子听,她一定会很感动。”
“这与你无关。”
“你见过你的妻子给孩子喂奶吗?”慕容云舒忽然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黑衣男子面露窘迫,没吭声。
“看来是没有了。”慕容云舒又道:“如果你也没见过其他女人给小孩喂奶,你的妻子就不会怪你。”
黑衣男子又是一愣,随即猛然意识到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连忙转过身去。不就是给孩子喂奶么,她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吗?
“你还是把门关上吧。即使是背影,你的凶神恶煞,也会让他倒尽胃口。”慕容云舒的语气甚是轻描淡写,却让黑衣男子背脊狠狠地颤了几下。
最后,黑衣男子郁闷地走出去,从外面将门关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黑衣男子还沉浸在对自己的妻子疏于关心的自责之中时,‘楚惜月’出现了。
“你站在这里发什么呆?”‘楚惜月’问。
黑衣男子回神,答道:“她在里面……给孩子喂奶。”
‘楚惜月’一听他的回答便大叫道,“她从来没给孩子喂过一口奶!”说着一脚将门踢开,冲进房内。黑衣男子也一脸懊恼地跟进去。
“令尊没有教你,敲门是最基本的礼貌吗?”慕容云舒手里端着茶,无比优雅地缓缓抬眼看向来人。
“你……”‘楚惜月’没料到慕容云舒竟然没有逃走,怔了半晌才恶狠狠地说道:“谅你也不敢逃!”
慕容云舒抿唇一笑,道:“这里吃得好住得好,我为什么要逃走?”
‘楚惜月’语塞,瞪着慕容云舒不说话。
这时,坐在桌上吃馒头的小慕容兀自咯咯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