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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楚慕容一脸奇怪地仰头看了看积着厚厚云层的天,道:“可是今天没有出太阳啊。”
慕容云舒大囧,忽然有点后悔把他生的这么聪明了。“是闷热。”她说。
楚慕容眨眨眼,“为什么我不热?”
哪儿那么多为什么?慕容云舒没好气地说道:“你内心阴冷,当然不热。”
“……”
“……”
“……”
聂青、凤灵和绿儿满脸黑线,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吗?
楚慕容却笑嘿嘿道:“阴冷好,阴冷就不怕中暑了。”
“……”
“……”
“……”
三位旁观者再次无语。这孩子被爹娘荼毒欺负傻了是不是?
慕容云舒却在心中感叹,这孩子,果然得了他爹的真传。
想到孩子他爹,慕容云舒的内心又骚动起来,成亲这么久,昨晚还是第一次‘翻身’,恣意攻城略地,看他一溃千里……那感觉,真有成就感……难怪他对房中事总是那么积极……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与大臣斗其乐无穷(二更)
与此同时,楚长歌望着比昨天高了一倍的堆积如山的奏折,沉吟半晌,道:“你们这是在报复我吗?”
“陛下应该自称‘朕’。”礼部尚书不厌其烦第八十九次纠正道。
楚长歌也第八十九次将其无视,道:“你们是不是把几百年前的奏折都翻出来了?”
“回皇上,这些奏折都是先帝没来得及批阅的。”
楚长歌不耐烦地随手翻阅了基本,眉头越蹙越高,最后将手中的那本奏折往桌上一扔,道:“烧掉,统统烧掉!”
众人一听楚长歌要烧奏折,顿时乱了阵脚,皆劝道:“使不得啊皇上!”
“自古还没有当众烧奏折的皇帝。陛下此举,乃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请陛下三思。”礼部尚书再次端起公事公办的架势,谏言。
“这些奏折是呈给先帝的,不烧掉,先帝怎么看得到?”楚长歌反问。
一句话将众大臣堵得哑口无言。明知道这道理说不通,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说不给先帝看吧,是大逆不道;说给先帝看吧,除了烧掉,没有其他什么方法。
见没人反对,楚长歌慢悠悠用两指夹起一本奏折往火盆中一扔,道:“找出与瘟疫和稳固疆土有关的奏折,其他奏折,一律烧掉。”
“是。”礼部尚书立即充当秉笔太监,将奏折分类。
其余大臣则在心中感慨,皇上看起来玩世不恭,其实还是肯干正事的。正所谓事有轻重缓急。他这样做,其实是想先解决当务之急。那些大修水利、增减税收的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与瘟疫和战乱比起来,实在算不上事儿。
最后,高山变为小丘。除了刘老将军的关于边疆战事的四本奏折和金陵太守关于治理瘟疫的一本奏折幸免于难之外,其余奏折全部进了火盆。
楚长歌先看金陵太守的奏折,只看了一分钟不到,脸色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前只是初秋闲凉,此刻却是寒冬飞雪,周围的空气都跟着他脸上散发出来的寒意陡降了八度。
众大臣眼看苗头不对,皆屏住呼吸,生怕惹怒了这位好不容易才请上龙椅的大神。别说他现在是皇帝,就算他不是皇帝,此刻也没人敢大声喘气。魔教教主,比真龙天子还不好惹。黑道与白道之间,前者总是更加令人闻风丧胆。众大臣突然开始担心了,担心他们费尽心机请回来的,是一个暴君……
“把这个金陵太守,拉出去砍了!”楚长歌将奏折狠狠扔到地上,冷声道。
众大臣被这一声令下惊得心漏跳了一拍,皆看向这位连登基大典都还未举行就下了第一道杀大臣的圣旨的新皇,一脸的不知所措。
最后,礼部尚书将奏折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放到桌上,在众人殷切的注视下,说出了第一句不与楚长歌唱反调的话,“此人该杀。”
众人不解,相互看了看,开始小心翼翼地轮流阅读奏折。最后看奏折的,刘老将军。刘老将军是典型的武将,戎马一生,一向不屑于这些繁文缛节,每次不得已必须向朝廷写奏折汇报情况时,都是找军师代劳的。
他本不想看这本奏折,想杀谁是皇上的事,能不能杀谁是内阁的事,他只负责打仗,对这种事不关心。可见大家看完后都不说话,而他又不想做唯一一个不明真相的人,所以才心不在焉的翻开奏折。
刚看完第一行字,刘老将军的脸色就变了,接着越看脸色越差,最后怒发冲冠,将奏折扔进火盆,道:“这种人留着是浪费国家粮食。死不足惜!”小小一个太守,竟敢拿千万百姓的性命当儿戏,说出‘火烧金陵抑瘟疫’这种话!
“微臣与这个金陵太守是同科进士,据微臣了解,此人忠厚老实,虽无大才,却也本本分分,这些年治理金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除了这一次的瘟疫之外,还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火烧金陵’、‘弃車保帅’这种话,不像是他会说的话。”户部尚书道。
楚长歌闻言怒气稍减,“那依你之见,这其中另有蹊跷?”
“是。请皇上允许微臣调查此事,若金陵太守当真如此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消极抗瘟疫,届时再杀他以儆效尤也不迟。”
“好。我给你一天时间。明日此时,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汇报。”
户部尚书:“谢皇上。”
“陛下应该自称‘朕’。”礼部尚书第九十次纠正。
楚长歌也第九十次将其无视,对刘老将军说道:“既然你人在这里,这些奏折我也不用看……”
礼部尚书打断楚长歌,第九十一次纠正道,“陛下应该自称‘朕’。”
楚长歌的眼角抖了抖,斜睨他一眼,道:“你要是在公务上能这么执着,你现在就不只是尚书了。”
“微臣正在执行公务。”礼部尚书一板一眼地说。
楚长歌哑然失笑,他倒是忘了,纠皇帝的错,就是礼部尚书的本分之事。这个老顽固,看起来只会拿礼法说事,脑子里倒是有几分智慧和胆识。罢了罢了,反正早晚要改口,早改晚改都一样。“朕,朕……”楚长歌连说了两遍,又清了清嗓子,才继续对刘老将军说道:“你的奏折,朕就不看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是!”刘老将军道:“现在远在燕州与西蜀之地的天帝和夜帝已开战,战火虽然暂时还未波及我朝,但无论最后天帝与夜帝谁胜谁负,都不会安于现状偏居一隅,迟早会向我朝发起战事。是以,末将认为,陛下应该趁早整编军队,加强边疆防线,积极备战。一旦天帝与夜帝两败俱伤,立即发动进攻,坐收渔翁之利。”
“爱卿所言甚是。”当楚长歌说出那声‘爱卿’时,他明显看到礼部尚书开启的嘴合上了。“朕既已决定改口,就不会再让爱卿抓到把柄。爱卿大可将精力放在其他事情上。”
顷刻,礼部尚书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两下,“督促陛下遵守礼法是微臣的职责。”
“可是朕却觉得你抓朕的小辫子抓得上了瘾。”
“皇上想多了。微臣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故意与皇上过不去。”
“是吗?”楚长歌嘴角轻勾,突然发现当皇帝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枯燥乏味,至少与大臣们斗智斗勇,就是一件极具挑战且极具乐趣的事。似笑非笑地看了礼部尚书一眼,楚长歌又侧头对刘老将军说道:“刘将军所言虽然在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唇亡齿寒的道理,天帝与夜帝不可能不懂。他们明知道不管谁赢,最后得利的都是大业王朝,他们为何还执意要争个你死我活?”
刘老将军:“皇上说得对,关于这个问题,末将也思考过,却始终没有想通。”
楚长歌将四本奏折退还给他,道:“那就等你想通了再来向朕禀报。”
刘老将军接过奏折:“是。”
“众爱卿还有什么事情要上奏吗?”楚长歌问。
众人皆低头不语。
“既然没什么事,那就散了吧。”楚长歌坐在太师椅上摆摆手,很是慵懒地说。
“皇上打算何时回京?”发言的还是礼部尚书。
楚长歌闻言弯唇一笑,道:“爱卿打算何时控制瘟疫?”
“臣……不知。”
“朕也不知。”
连铁齿铜牙的礼部尚书都败下阵来,其余大臣自然不会再自讨苦吃违背这位雷厉风行的新皇的意愿了。
一出‘御书房’,众大臣便开始议论纷纷。
“聂大人说得果然不错,皇上看起来放荡不羁,却是个会干实事的主儿。”
“是啊。处理国家大事有条不紊。虽然怨言很多,却终究还是没有推卸责任。”
“他这个皇帝是被皇后霸王硬上弓的,他能没有怨言吗?过一段日子就会好的。”
“说起皇后,也着实叫人佩服得紧啊!她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整日无所事事却没有得抑郁症的人。”
“闲到那种程度,也是一种本事。”
“等以后回京后,就有得她忙了。后宫大小事宜,只怕她会忙不过来。”
“说到后宫,杨大人,是不是应该准备为皇上选妃以充实后宫了?”
礼部尚书闻言面容一冷,道:“要选你们去选,这件事我不做。”
“这是你们礼部的事啊!”
礼部尚书:“你可以去皇上那里告我渎职。”
“杨大人,你方才在皇上面前说起礼法来半分不让,怎么这会儿一提到后宫的事,就泄气了?”
礼部尚书不接话,只当没听见。
这时,刘老将军忽然想起一件事,一拍后脑壳儿,凑到礼部尚书身边低声说道:“杨涟,是不是聂青提醒你,不要管选妃的事?”
礼部尚书杨涟微惊,低问:“您怎么会知道?”
刘老将军嘿嘿一笑,道:“我想起了那日皇后说我与聂青关系不好的话。你与聂青关系向来亲近,他一定早就提醒过你,那些事可以说,那些事不可说。选妃之事,就是万万不能说的,是吗?”
杨涟点头,“聂青说,无论何时何地,切莫在皇上皇后面前提选妃之事。”
“那他有没有说,如果提了,会怎样?”刘老将军问。
杨涟摇头,“没说。不过他当时的表情很严肃,好似只要提及选妃之事,天下就会大乱。”
刘老将军闻言心有余悸地连连点头。不提,打死不提。看来,以后有什么事,还得先问问聂青说不说得。否则,一不小心踩到雷区,以皇上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报复。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谁先追谁?
解散众大臣后,楚长歌便伸个懒腰,看了看天色,便慢悠悠朝琼楼小榭走去。他与慕容云舒约好在那里一起喝下午茶。虽然现在时间还早,但是,慢慢走就刚好了。若还是提早到了,那也没关系,他等她就是。
当楚长歌来到琼楼小榭时,却发现慕容云舒早已先他一步到了。
楚长歌甫一走进小榭的同时,慕容云舒就发现了他,淡淡一笑,“你来早了。”
“夫人不是更早?”楚长歌笑着说,心里愉悦极了。“夫人是不是想见为夫心切,所以才早早等候在这里?”
“我刚坐下。”慕容云舒道。
楚长歌瞟了她手中将见底的茶一眼,勾唇轻笑,非常体贴地帮她续满,边倒边说:“这可是上好的雨后龙井,若是牛饮,就太浪费了。”
慕容云舒面容微囧,犹豫了一下,然后端起茶杯一口饮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