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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快没有时间了!”木青妩在祭台上焦急大喊。夏侯颜只是冷冷看了华衣男子一眼,今日数千风刃刺体的伤害,他日必定千倍万倍还回来!时间紧迫,容不得多想,夏侯颜立即揽起撒得正欢的某男,朝祭台上狂奔而去!
在她刚踏上祭台的瞬间,八根擎天柱轰轰作响,开始慢慢转动。
“切!”功亏一篑的华衣男子只能咬牙切齿咒骂一声,全力施展速度风翼,在古老传送阵开始剥夺生命的时候,刚好逃离出法则的范围,狼狈趴在地上,满头土灰。若是让其他人看见他一个半神高手,竟然连几个小鬼都拦不住,指不定会嘲笑一番!
“该死!”他狠狠咒骂。
此时,古老传送阵已经开始,嘎吱嘎吱摇曳的声音刺耳无比,四人站在一处,面对着即将分离在大陆各处的伙伴,免不了都有几分伤感之色。“有缘再见,我会去找你们的,无论天涯海角,总会有相会的一天。”夏侯颜沉默些许,才哑着声音,缓缓说道。
面对这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说得太多也是多余的,只愿,大家都好好的,等待再相见的那一天。
“颜,我舍不得你。”这个面对强敌悍然无比的女疯子,此刻却紧紧搂着夏侯颜的脖颈,默默流着泪,连心窝都是热乎乎,异常温暖。夏侯颜无语,只能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一定要去看我,好不好?”她睁大着泪眸,像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看着她。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答应你。”夏侯颜不忍拒绝这离别前的唯一请求,她无法做出任何承诺,因为她不知道,在她前进路上的腥风血雨,会有多么的危险。“这是你说的哦,不要骗我,否则我会一辈子不理你的!”她孩子气勾着她的小拇指,又笑得很是天真甜美。
然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后退几步,因为她明白,舍不得的,不只是她一个。
碎星似的白光在身旁环绕,高子桀却是一步上前,将她轻轻拥抱住,尽管两人身上都有着很重的血腥味,但离别在即,没有人还在意这个,他们在意的,是能不能将自己的心意及时传达给对方。“你,保重。”离别伤感的情绪有千斤重,他斟酌几会,只能吐出这几个沉重的词。
朋友、伙伴、战友,保重!
“你也是,有空就多交几个知心朋友吧!”夏侯颜笑着嘱咐,尽管眼眶也红红的。“为什么这样说?”他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能够感觉两人的心跳正在同步频率。“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看上去很沉稳冷静,没想到是个这么狂妄的家伙,想必,你也个十分孤寂的家伙吧!”
是孤寂,不是孤单,孤寂所代表的,是因为自尊太高,眼界太高,有桀骜不驯的意味。
他抬头,双手握住她的肩膀,狭长邪魅的丹凤眼紧紧看着她,才轻轻一笑,“朋友,我会交的。不过,知心朋友……”他环视三人,大声朗笑道,“有你们三个就足够了!”或许最开始,是试探,是因为同一个人而联系在一起,但是现在,他们是一个整体,不可分割的整体!
“当然!”夏侯颜会意笑了,其余两人也会心点头。会的,因为同生共死,这份情谊,都把他们紧紧栓在一起。无论未来是何等的风雨劫难,多么的困难险阻,只要,我们还在,那么,这份血做的友情,就会继续鲜活,拥有着不死生命!
紧紧看着她,高子桀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也跟着后退,用手臂撞了撞旁边继续面瘫的楚非言,“冰山,时间不多了,有什么心里话就快讲吧!”说着,硬是将楚非言推到夏侯颜的面前。看着她,脸上似乎还有可疑的红晕。“你这家伙!”楚非言狠狠瞪了一眼高子桀,换来后者无辜的耸肩。
“非言,谢谢你。”夏侯颜却已率先开口,目光中是一片动人的真挚。至亲丧失的痛,只有同样受过伤的人才懂,所以,在她最迷茫的时候,是他的担忧眸光温暖着她。让她知道,原来,她并没有完全失去一切。那些美好的记忆,只要看着他,就会有感动涌现。
楚非言此刻已经褪去了魔头那邪恶的一面,又恢复到了他本性的清冷漠然,只不过瞳孔中也有水光晃动。看着夏侯颜,他伸手,轻轻搭上了她的额头。勾起唇角,仿佛蝴蝶翩跹似的迷幻,展颜一笑的他,冰雪消融,只剩下一池暖暖的春色。
“嗯,知道了。”只几个字的轻轻应答,夏侯颜却知道他完全清楚她的感受,于是愣愣的,也忽然笑了。非言,果然很懂她呢!
那外边轰鸣声逐渐变小,周围的空间也笼下了一层阴暗,空气愈发窒闷。
分离,就在未知的下几秒。
夏侯颜笑着伸出手,“来,为咱们以后的重聚庆祝一下吧!”木青妩拭去眼角的泪,搭上手,也微笑起来。楚非言和高子桀则是默契对视一眼,也将自己的手搭在其他人的手背上。在这黑暗窒息的空间中,四颗心紧紧靠在一起。
愿这一刻,永恒。
可以吗?大概能吧!
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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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弑仇 第一章苏醒'
一处一望不到边际的沙漠上,灼热的狂风吹卷着黄沙,漫天飞扬,弥漫着一片灰尘。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一轮火红的艳阳高挂在晕黄浑浊的天空中,散发出烫死人的热量,把任何有湿意的地方都蒸干了水分。沙子被晒得红烫,踩上发出沙沙嗤嗤的刺响。若是赤脚行走,很快会被沙子烫烂脚心,即便是穿着普通的布靴,不耐热,也会被烫得苦不堪言。
只听见在风沙中卷席中,有车轱辘转动的声音,一支小型商队就这样出现在视野中。即便在如此浩瀚无边的沙漠上,这支小型商队只如一粒灰尘般细小,但总算不至于真的一点人迹都没有。毕竟,血轮半角大漠,是通往卡洛帝国最短途径。
“唔……”剧烈的颠簸,让那昏迷中的青年痛苦拧着眉,感觉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水……”喉咙干渴疼痛,让青年无意识申吟起来,“水,给我水……”在旁陪伴的雅致少女一听,赶紧让青年靠在自己身上,拿起一旁的水囊,凑近那干裂的嘴唇,轻轻倾入。
得到了水的滋润,喉咙的干痛稍稍缓和,青年再度昏睡过去。雅致少女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同情看着昏迷了半个月的青年,身上全是能够致命的大伤口,有的还靠近了心脏、喉管、腹部等致命脆弱的部位,难为他还能够坚持下来,大概,心中有着很强的信念吧。
次日早上。
伸了伸僵硬的腰身,雅致少女懒懒打了个呵欠。休息一会之后,便用水囊里的水浸湿了一块干净的白布,蘸了点玉瓶子晶莹剔透的透明膏之后,开始轻柔擦着少年的脸。
那在最初看见异常狰狞恐怖的脸,半月以来,在她每天坚持不懈用凝花香露擦了之后,血痂褪皮,痕迹已经是淡了很多了,现在只剩下几条淡淡的血痕。擦完之后,将白布放置一旁,少女开始解开缠在青年眼上的纱布,因为被救起的时候,少年整个人是面朝沙面的,导致眼睛被滚烫的黄沙灼伤,焦黑一片。
青年昏迷了半个多月,也没一颗醒来,所以她也不知道他的眼睛到底痊愈了没有,只是每天也坚持敷上上等的药膏,但愿,能好吧!毕竟,谁也不愿意一醒来,自己就成了瞎子。少女如此祈祷着,当她拆开纱布的那一刻,也仍然忍不住每天的惊艳。
这青年委实生得好看得紧,那是能教少女们都失魂落魄的容颜。
光洁细腻的额头,一对修长有致的飞眉斜斜入鬓,圆滑狭长的眼线平添几分邪魅,那如少女纤长浓密的睫毛如蝴蝶一样,安静停靠着,紧阖的眼眸不难看出睁开时候,该会是怎样夺人摄目的光彩。笔直俊挺的秀鼻下,是略显苍白的唇色,蜿蜒优美的唇形,显得异常精致绝色。
即便脸上有着几条血痕,也无损其俊美。
看着看着,如痴如醉,待发觉过后,雅致少女的脸蛋噌的一声红了,赶紧将药膏涂抹在那双即使安静闭着也能叫人看迷了的眼睛上,然后缠好纱布,再将退换下来的纱布捡拾到布袋里,她才微微喘口气。优雅洗了一把脸,再看了眼那仍在昏迷中的青年,离开车厢,才跳下了马车。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昏迷半月的青年,手指微微动了动,意识如潮水般涌来,逐渐清晰。
“早啊,大小姐!”佣兵们正收拾着帐篷,见到清莲似温柔的少女,都纷纷热情打招呼。“早!”少女微笑着打着招呼,丝毫不摆小姐架子。
在另一座马车上,一个比较英俊的男子从车上跳下,慵懒伸着懒腰,见到少女,眼前一亮,掠过贪婪似的狼性光芒,让雅致少女十分不舒服皱起了眉。“齐克,”撩开幕帘,马车上的清丽少女揉了揉眼睛,撒娇道,“你抱我下去!”
被唤做齐克的男子只得再度回到马车旁,将清丽少女给抱下去,双手十分不规矩在胸部和腰游走,少女只是娇羞一笑,小鸟依人靠在男子的身旁,一手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娇嗔道:“你真坏,昨晚难道还没满足你吗?”
面对如此温香软玉,男子心猿意马,更加肆无忌惮了。一时间娇喘连连,春色好不胜收!
大清早就如此尺度,一些佣兵已经移开的眼神,背地里暗骂“淫娃子”,雅致少女皱起眉,如此行径,难免损坏她阎家的名声,这个表妹也真是的,才十六几岁,就如此的不知廉耻,难道她不觉得这样做很羞耻吗?要是有一些清白的姑娘被人如此调戏,早就给跳河或者被浸猪笼了。
阎家早年将她嫁给一个有权有势的大老爷,岂料她当着那位大老爷的面红杏出墙,硬生生就把那位老爷气得过世,被其老母亲用扫把给轰出去了。阎家没法,只得将她带回去。谁叫娘亲与她的母亲交情甚好,而她的母亲早早过世,将她寄养在阎家,父亲怜她年小丧亲,对她也就比儿女更多宠溺。
岂料这个表妹愈发不知天,在阎家来还敢以主人自居,对着仆人趾高气昂,还不知廉耻带男人回家过夜,这些年来名声已经臭的无比了。即便是脾气好的父亲,也快要忍不住了。虽然爷爷一向反对只会败坏门风的表妹进阎家,但挨不过大媳妇的苦苦哀求,只得由她去了。
只不过表妹近来是更加肆无忌惮的,连她这个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也沦落被她指使的对象!阎清舞自认自己还是对人很友善的,只不过这个表妹实在太嚣张了,在娘亲和爹爹面前装得比谁都乖,却对她这个拥有直系血统的大小姐百般刁难!
此次大漠之旅,明明凶险万分,这个到现在只是斗师级别的菜鸟表妹偏偏吵着要来,娘亲没法,只得暗中嘱咐她好好照顾她,毕竟是阿姨唯一的女儿!她再怎么的不舒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阿姨的唯一血脉死掉。
好,这口气她也忍了,但是这个表妹当累赘也当得太出色了吧,累了叫人按摩,渴了叫人喂水,把雇来的佣兵当做自己的下人一样,不高兴就又骂又打!那些憋了一口气的佣兵们早就想不干离开了,但偏偏这里是凶险的大漠,缺不得忍受,她只得来善后开解。
明知道这里是荒无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