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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魈舞得心不在焉,视线不由自主的寻找着一袭俏影。
就在刚刚,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一丝冲击,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无视他的存在;向来,只消他一抹微笑,自动拜倒在他西装裤下的女性不计其数,美的、丑的、聪明的、愚蠢的……应有尽有,什么样的女人他司徒紫魈没见过?
偏偏——竟有个不甩他的。
这教他颜面何存?若非艾莉丝和身边这群女孩热情四射,他还真怀疑他是否该引退了咧!
心里有了疙瘩,连美女在怀的感觉都不那么甜美了。
早知道就不允杰克这个约了,待会可得记得向他要点补偿,好弥补一下他那受创的自尊心。
念头甫现,杰克便拥着今日主角May舞到了他们身旁。紫魈使了个眼色,身子利落一转,与杰克交换了舞伴。
“紫衣帅哥,有何贵干?”May打趣问道,明白他不会无故换舞伴。
紫魈与杰克是因为生意往来而相识的,对于彼此果决明快的生意手腕有着惺惺相惜之感,是以在英雄惜英雄的心态下,顺理成章成了好朋友。
不过,严谨的杰克与吊儿郎当的紫魈是迥然不同的类型。好比面对情感,杰克专一得像世间仅存的圣子,紫魈则是一如不可无女伴的的调情圣手,差异如此之大的组合不免令人纳闷。
然而,人与人之间毕竟没有定律可循,中国老祖宗的一个字说得极好,“缘”道尽万物错综复杂的萍水相逢。
人际关系是以放射线状态发展开来,所以,朋友的朋友、再朋友,便自然而然的熟识了。
几年下来的交情,紫魈虽是个不易透视的男人,但她藉杰克之利多多少少比一般人还要清楚他的个性。
“向你打听一个人。”紫魈不拐弯抹角。
“咦?咱们这群人中有你不认识的?”
今日的Party是个小聚会,请的是平日有在联络的好友们,应是无须打听了才对。
“就是生面孔才要向你打听呀!”
“生面孔?”May的反应向来灵敏。“有两个,你指谁?”
“身着白衣,感觉很飘逸的那一位。”
“哎呀,你好过分哪!艾莉丝还在场,你的心思已经飘到别的女孩身上去了。”May促狭。
“别卖关子。”紫魈微微加重扶在她腰上的手劲。
“我对她了解不多,她是我童年玩伴从台湾带过来的朋友。”
“知道她的名字吗?”
“好像叫纪羽蝉。”
“人跟名字一样美。”紫魈的瞳孔闪过一丝光芒。
“我劝你别去招惹她比较好。”May提出忠告。
“何解?”他扬眉。
“深怡——我的童年玩伴;像老妈子似的保护着她,闲杂人等三尺外便被拒绝靠近,何况你这花花大少。”
“哟,你可别抹黑人家。”紫魈开玩笑的嗔了一句,继而把她还给杰克,却没接过艾莉丝,迳自离开舞池。
或许男女真的难以平等。事实上,他根本鲜少去招惹任何人,全是女孩们主动靠近他的,但所有人却给他扣上“花心”这顶大帽子。
唉,难道平易近人也是一种错?
再次看见她,是在与室内的狂野热闹有着天壤只别的花园中的小凉亭。
惊艳的程度相同与前几个小时。
夜快深了,但舞会仍持续发烧,紫魈被那群女人搞得应接不暇,于是偷溜出来喘口气,但他没料到自己的运气竟然这么好。
在月光的照映下,园内花草吐露着怡人的芬芳,而那袭白衣便是那么醒目的伫立在一片阕绿间。
绝尘脱俗、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气质格外引人遐思;显然,她不习惯也不爱人群,形单影只的背影一如稍早独坐一隅的置身事外意味。
踩着细碎的步伐,紫魈小心的走向她,深怕她一发觉便又像受惊的小白兔跳脱而去。
“嗨!”直至确定她无法像刚刚那样轻易脱离自己视线后,紫魈才出声。
显然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纪羽蝉一惊,反射性转身,来不及收藏的茫然与落寞便尽数落入他眼中。
他的心莫名一抽,忘了方才自觉受损的自尊,只迫切想了解她的神伤所为何来。
“怎么了?有心事?”紫魈柔声问。
纪羽蝉急忙收拾泄底的表情,戒慎的盯着他,仍旧不发一语。
紫魈不由得失笑:“纪小姐,你的警戒心还真不是普通的高,面对陌生人,连声音都吝发。”
“你怎么知道——”纪羽蝉惊问,倏然住口。
这种神出鬼没的男人干嘛老跟着她?
“无须太讶异,今晚齐聚一堂的,全是朋友呀。”紫魈依旧扬着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左颊醉人的酒窝令人移不开视线。
“我不是。”
“为何如此见外呢?你是May朋友的朋友,那我们也可算得上是朋友了,聊聊天不为过。”紫魈那双会勾魂的桃花眼开始发射电力。
“我——我并不想跟你聊天。”纪羽蝉局促不安。
虽然她已结婚,但她其实不擅应付这种与异性独处的状况,心思飞转着该如何离开。
“看得出来你是个娴静的女孩。”紫魈兀自评断,接着突然牵着她往屋子走,边道:“今晚我跟每一位女孩都跳过舞了,只剩你还没,既然你不爱聊天,那我请你进去跳支舞。”
“喂,先生——”
“喔,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司徒紫魈,跟你一样是台湾人。”紫魈忽地说,停下脚步绅士的向她行个礼,然后继续走。
纪羽蝉对这男人反感到了极点!
空有一副得天独厚的俊俏皮相,偏大自以为是,而且他似乎摸清了她的底细,这让她有种隐私被侵犯的极度不悦。
还没进门,纪羽蝉便使劲甩开了他,一脸严肃的说:“先生,请你放尊重些,我是个有夫——”她乍然住口,一个奇异的念头掠过脑际,她有些失神,直视跟前男子,感觉有一种念头竟在脑中发酵,然后占据每一个脑细胞。
察觉到她的异样,紫魈担忧道:“怎么啦?”
纪羽蝉抿唇一笑,一改前一刻的拒人千里,小声要求:“我不想进去那么多人的地方,你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吗?只有我们两个。”语毕,她发现自己心跳剧烈得像在打鼓,好响好响,似乎在召告天下她正打算做些什么。
他听见了吗?
她虽心虚,但坚持。那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决心,她想弄清楚毛病究竟是不是在她身上。
紫魈堪称两性相处之道的代言人,个中翘楚如他,岂有不解她此刻心思的道理?
热心的他向来最乐意为人服务,尤其是美丽女子亲自开口。
“没问题!”紫魈很快的答应,肢体动作跟着由牵手转换成搂腰,进了他的跑车迅速扬长而去。
愈夜愈热的舞会里,没人发现那两个八竿子都不可能打着的男女竟成了逃兵,偷偷在舞会中途落跑。
紫魈开了许久的车,从May家来到河畔,纪羽蝉知道那即是伦敦著名的泰晤士河。沿途,她欣赏着这个可以看出整个伦敦历史的河景,心里不由得感激他的体贴,让她的情绪的美景中获得些许的安抚。
最后,车子过了韩格福桥,停在著名的“萨依饭店”前。紫魈领着纪羽蝉下车,将车交给服务生代为泊车,然后搂着她走进饭店。
紫魈自然的举止,仿佛他们是热恋中的情侣般,甜蜜得化不开。
进了房间之后,纪羽蝉反而有些退怯了。她不断在心中自问:你确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但紫魈却出乎她意料的,只当回家那般自在的从冰箱中拿出两瓶矿泉水,将其一递给她,然后拉开窗帘在玻璃窗后眺望整个街景。
纪羽蝉迟疑两秒,走了过去,站定在他身边。
不可否认,他是个很体贴细心的男人,挑了这个最高层楼又是视野最佳的房间。往上望,满天繁星仿佛近在咫尺;往下望,可将方圆百里的美景尽收眼底。
紫魈收回视线,转头看她,而她也恰巧做相同举动,两人的目光便在彼此间短距离的空中交会。
纪羽蝉在那瞬间隐约感到心湖扰起一阵波动,他柔情的凝视竟让她险无招架之力。
“心情有没有好一点?”紫魈问。
他显然是个善于呵护女人的男人,只要站在他身旁便很有安全感,似乎什么都不必愁,因为他能洞悉人心般的适时给予所需。
“你怎么知道我心情不好?”纪羽蝉挑衅的反问,并发现到他不单单只是好看而已,俊逸的容貌还融合了知性与感性的魅力。
“因为你的眼神向我发出求救信号。”紫魈煞有其事的回应。
“胡扯!”纪羽蝉轻斥,却别不开视线,他那一对魅惑人心的眼瞳正一点一滴吸取她的意识,使她的大脑呈胶着状态。
紫魈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两人目光交缠良久,然后,他低头攻占了她的唇瓣——
在柔软相触的刹那,纪羽蝉闭上眼,一颗心几乎要跃出胸口,这是她的探险、她的期待,她希望上演着的剧情能够引爆她灵魂深处被埋许久的热情。
突地,他离开了她,她睁开眼,既羞怯且不解的觑和他。
“有人给了你很不好的示范。”紫魈低喃,瞳孔的颜色加深。“你自己没发觉吗?舌尖与舌尖的交缠是一种很美妙、很甜蜜的感觉。”
纪羽蝉的脸颊瞬时赧红。
姜明勋是她初吻的对象,一直以来,她所知道的接吻是他吸她的舌或者她吸他的,这是他教她的,也是她仅知的技巧;但明显的,对于所谓Kiss,她根本毫无技巧可言。
“再试一次,主导权给我,恩?”紫魈在她耳畔吐着温热的气息,然后再一次吻住她。
纪羽蝉将整个人放松,任他搂着自己,完全处于被动之中。
他很温柔的吻着她,舔着她弧度完美的唇形,将她的舌尖诱出贝齿外,吮着、逗着、轻咬着……
他熟练、有技巧的吻似乎勾起了她的潜能,她以相同的方式回应他,攀在他颈上的双手不自觉的紧缩,一点一点榨光两人间的空气,酥麻醉人的电流波波窜向四肢白骸,连呼吸的节奏都乱了,急剧的脉搏泄漏她的忘情与投入……
几乎要以为自己就快窒息而死,他却适时给予她新鲜空气,抱着她走向那张庞大舒适的双人床,轻柔的把她放置其上,持续他的引诱,只是他的舌不再眷恋她的唇,将目标转至她雪白纤细的颈项,逗弄着她的耳垂。
他那柔软的舌头仿佛带有魔力,一一唤醒她每个细胞。
缠绵结束后,纪羽蝉激昂的情绪久久无法平息,那种高潮余温一直在她体中徘徊缭绕。
他们真的做到了!她终于体会到世人所歌颂的美妙。
他证实了她是个真正的女人。
纪羽蝉在凌晨时分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里,身旁的他正沉睡着,刚毅的线条柔和了俊秀明朗的五官。睡梦中的他,单纯无害得像是个大孩子,呼吸均匀和缓,唇角还有一抹满足的笑意。
纪羽蝉不自禁得盯着他的唇半晌,忆及他就是用它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欢愉。
多么不可思议,她居然有胆量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一夜情——共度一夜的情人?共享一夜的激情?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亲身去体验这三个字;然而,她却也从这次体验中重新拾回身为女人的自信。
错了吗?她不认为。
这个男人技巧纯熟、经验丰富、体贴入微,是个很棒的性伴侣,身为他的情人一定很幸福,但若要考虑为终生依靠,恐怕得三思。他是个矛盾的组合,会令人又爱又怕,因为太完美的东西总会引发争夺,成为他的情人在幸福之余,患得患失大概也会变成习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