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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奴家便不强留公子了!”钟倩站了起来,朝杨荣福了一福,目送着他离开了书房。
杨荣没有留在钟家吃饭,到了前厅,他向钟氏夫妇告了个罪,离开了钟家。
这一次离开代州,杨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原本到钟家他还想要见一个人,可惜这个人竟不在家里。
回到府衙,杨荣与潘惟吉一同去向张齐贤道了别,聚齐他们麾下兵马,出了代州城,一路向着南方赶去。
太原距离代州,路途十分遥远,其间还需要穿过忻州。
如今正值寒冬,队伍长途跋涉必然十分辛苦,不过好在他们这次行军不用在外宿营,官兵们带了搭建帐篷的器械,沿途若是需要驻扎,只需搭起营帐,在帐内点上火盆,倒也不会感觉到十分寒冷。
离开代州,第一站他们要到的就是崞县,杨荣和潘惟吉选定的路线,是先过崞县,然后经过原平,从忻口寨进入忻州。
只要进了忻州,距离太原也就不是多远了。
队伍正行进着,走在前方探路的斥候狂奔着跑了回来。
刚到杨荣和潘惟吉面前,那斥候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对二人说道:“启禀二位将军,前方有位骑着枣红大马的将军拦住去路,点名只要见杨虞侯。
听说有人在前面拦住去路,而且点名要见他,杨荣愣了愣,向身旁的潘惟吉看了一眼,嘴里咕哝着:“奇了怪,为何会有人拦路要见我?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呀!”
“我陪杨兄去看看!”听说前面有位将军拦住去路,潘惟吉皱了皱眉头,伸手从一旁的亲兵那里取过长枪,跟着杨荣抬脚朝前走了去。
走没多远,二人果然看到前面有个骑着枣红马的将军,正一手提着柄大刀,挡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
那将军胯下骑着的枣红马要比中原马匹高上一头,一眼就能看出是塞外的良马。
他身上穿着一套银白色的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铠甲反射着银亮的光泽。
手中大刀仿照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打造,只不过从那用红漆新漆刷过的痕迹能看出,大刀的刀柄是木制的。
看到杨荣和潘惟吉,那将军把头侧向一旁,刻意不让他们看到正脸。
见有人挡住去路,潘惟吉和杨荣相互看了一眼,心内不由的都犯起了嘀咕。
若说这人是存心找茬,看起来也不像,假若真的想拦他们的去路,一定还会带些兵马,但这人背后却是空荡荡的一片,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拦在路中间想干嘛?莫不是闲的蛋疼,站在大路中间撸?
“敢问阁下找在下何事?”走到距离那人还有十多步的地方,杨荣和潘惟吉停下了脚步,杨荣朝他拱了拱手说道:“在下应该从未见过阁下才是!”
“谁说没见过?”杨荣的话音刚落,那人转过脸,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说道:“知道你要前往太原,我特意跑来投奔你,你竟敢说从来没见过我!”
第50章 只想嫁给你
挡在路前面的人转过脸,杨荣看清他的容貌后,顿时是满头黑线。/
“你在代州住的好好的,跑到这里捣什么乱?”朝着骑在马背上的阎真翻了翻白眼,杨荣没好气的说道:“快回代州去,我与潘将军还要领军赶往太原,行程是半点也耽搁不得!”
“不要!”杨荣的话音才刚落下,阎真就把头拧到一旁去,她撇着嘴,一副不讲理的模样说道:“这身衣甲和兵器,我可是费了好些银子才找铁匠打造出来,若是不跟你出征打仗,我要这些劳什子作甚?”
“我又没让你打造衣甲和兵器!”杨荣满头黑线的看着阎真,用一种不容置辩的语气对她说道:“你立刻返回代州去,不许跟我们捣乱!”
“我没有跟你们捣乱!”阎真拧着脖子,丝毫不理会杨荣强硬的语气,执拗的说道:“我不会回去,你若是不要我跟着,我就自己跟在后面,假如以后遇见辽国人,不等你跟他们打起来,我自己冲进去!”
她的这番话无疑是在威胁杨荣,可杨荣偏偏最怕的就是这样的威胁。
因为他,马贼们全军覆没,对阎真,他始终有份亏欠。
朝挡在大路最中间的阎真瞪眼看了好半天,竟是被气的好一会没说出话来。
“杨兄,带着她吧!”见杨荣的脸色气的青一阵白一阵,一旁的潘惟吉小声说道:“一切到了太原再说,若是站在这里耽搁久了,被兵士们看到恐为不美!”
“好吧!”听了潘惟吉的话后,杨荣点了点头,随后对阎真说道:“你就跟着我们,等到太原,我再安置你!”
一听杨荣说可以带着他走,阎真顿时喜上眉梢,对他说道:“只要能跟着你,你如何安置都可以!”
被阎真搞的是满心郁闷,杨荣甩着头,对后面跟着的亲兵说道:“传令,要兄弟们继续赶路!”
一路急行军,从崞县经过,到了晚间,队伍来到了原平城外。
原平城,地处代州最南边,虽说这次没有经受辽军攻击,可它却也是扼守着大宋西北边关的战略要地。
军队在距离原平城十里开外的一处小山丘下驻扎下来,兵士们在搭好帐篷之后,纷纷又去起火造饭了。
潘惟吉也在营地里到处转悠,不知在忙些什么。
杨荣坐在他帐篷外的草地上,双手抱着膝盖,仰头看着满天的繁星。
来到这个时代,他看过最多的,就是天上的星星。
西北少雨,几个月来,雨雪天气十分罕见,恰好能让喜欢星空的杨荣看个过瘾。
眼下战争已经结束了,杨荣不知道他将来的路会如何走,对这段历史,他几乎是个完全不懂的门外汉。
他北宋对北宋的了解,都是从一些野史和小说里得来的,与他看到的,几乎是有着天壤之别。
过去他总认为宋朝很弱,总是被周边的国家欺负,可真正到了这里,他才知道,大宋的军队并不弱,如果单纯从战斗力来说,恐怕整个中国历史上,都没有哪支军队会比宋军更强。
最让杨荣赞许的,是在对待周边敌国的态度上。
宋朝根本没有采取过和亲的政策,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听说过。而强汉和盛唐,为了安抚胡虏,都曾经与胡虏和亲,尤其是盛唐,甚至是拿真正的公主来换取和平。
大宋的灭亡,那是数百年以后的事了,眼下他该做的,只是尽到一个大宋军人的职责。
“你很喜欢星空吗?”杨荣正望着星空发呆,阎真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像他一样仰头望着星空,幽幽的说道:“小时候,我也很喜欢看星星,父亲总爱骑着马,在夜色里带着我在原野上驰骋!”
“那一定很惬意!”杨荣没有低下头,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满天的星斗上,悠悠的说道:“可惜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根本没有草原,也没有树林,除了房子,还是房子。就连想要看看夜空的美景,也是得要爬到房顶上才能看的完全!”
“你小时候是在城里住的吗?”杨荣的话音刚落,阎真就满眼迷茫的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的说道:“纵然是住在城池里,星空也是能够看的完全!”
“不说这个!”杨荣扭头看着阎真,朝她咧嘴笑了笑说道:“我们现在该说的,是以后如何安置你。打仗我是不会带着你的,我希望你能活下去。到了太原,我会为你找个落脚之处!”
“我只想跟在你的身边!”杨荣又一次提起要给她找落脚之处,阎真的神情瞬间黯淡了下来,她紧紧的抿着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在睫毛尖上,还闪烁着点点的泪光,说话时,声音里也带着几分哽咽:“我没有亲人了,只想把你当成唯一的亲人,你为何要拒我千里之外?”
面对阎真的质问,杨荣有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阎真说的没错,就目前来说,唯一与她最亲近的,也只有杨荣。
当初的山寨已经没有了,所有过去熟识的人都被辽军杀了,曾经在山寨中相识的杨荣,是唯一与她认识时间最长的人。
她把杨荣当成唯一的亲人,也并没有什么可以妄加菲薄的。
“你真的不要我?”见杨荣没有说话,阎真抬起头,泪光涟涟的望着他,眼神中还依稀的带着几分希冀。
“不是!”杨荣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才对阎真说道:“我并不是不要你,而是有件事或许你没闹明白?”
“何事我没有闹明白?”阎真微微皱着眉头,向杨荣追问道:“你是怕我出身于马贼之中,不懂得如何服侍你?”
“不是!”杨荣又摇了摇头,抿了抿嘴,犹豫了一下才向阎真问道:“我并不是不要你,而是你我没有做夫妻的缘分!”
“为何?”阎真没有想到,杨荣竟会拒绝的这么直接,方才还在她眼眶中打转的泪花再也没能忍住,已是“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你知道什么叫做*情吗?”杨荣把脸扭向一旁,不去看阎真那张糊满了眼泪的脸,悠悠的对她说道:“如果没有爱情,两个人在一起,又怎会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爱情!”阎真微微闭上眼睛,轻轻的摇着头,哽咽着对杨荣说道:“我也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我,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想为你洗衣做饭,想做你的女人,为你生很多的孩子。”
“有缘无分,要比天涯相隔更可怕!”杨荣扭头看着阎真,轻声对她说道:“你是个好姑娘,将来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杨荣是感到一阵阵的蛋疼。
他曾经的初恋就跟他说过同样的话,而他当时心里在想着的,则是:“像你这样差的都看不上我,我还能找到什么最好的?”
想必阎真此时心内想着的,应该也是与这句话相差不远。
阎真没有说话,她低着头轻声的啜泣着,就在杨荣想要继续开口安慰她的时候,她突然将身子依偎在杨荣的身上,一条手臂从背后紧紧的搂着杨荣,轻声说道:“行军打仗,你应该很是辛苦了,今晚我愿陪你!”
“啊?”听了阎真的这句话,杨荣眼睛睁的溜圆,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刚从树上摘下的青柿子一般,嘴巴都好像是木了似的张的老大。
“想的美!”就在杨荣发愣的时候,阎真伸手朝他额头上点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臂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破涕为笑说道:“我一个姑娘家,你若是不八抬大轿娶我,怎会便宜了你这看过别的女人身子的登徒浪子!”
说完话,她嬉笑着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的走了。
望着阎真的背影,杨荣是被搞的满头雾水。
这妞儿到底是怎么搞的?先是哭,莫名其妙的又突然笑了起来,她不会是被气傻了吧?
兵士们已经煮好了饭,军营里飘着一股清新的饼香。
在大饼的香味里,隐隐的还透着一股说不出是什么的肉香味,闻到肉香,杨荣下意识的吸溜了两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
“杨兄,看这是什么?”就在杨荣四处寻找着香味来源的时候,潘惟吉一只手臂的臂弯里抱着两坛子酒,另一只手上提着两块烤熟了的,看不清是什么的肉。
“我刚打的,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兔子!”走到杨荣身旁,潘惟吉一屁股坐在地上,把手里的兔子递了一只给杨荣,随后又给了他一坛子酒,对他说道:“酒是方才让兵士去附近村庄里买的,都是这当地的水酒,杨兄莫要嫌低劣,且喝着再说。”
“我俩吃肉喝酒,把兄弟们晾在那里,不好吧?”杨荣接过兔子和酒坛,一边拍开酒坛的封泥,一边对潘惟吉说道:“干脆让去买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