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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布袋里掏出三块硬邦邦的饼子,杨荣把饼子塞进了村妇的手里,对她说道:“大嫂,我们在你家寄宿,也没别的给你们,你和孩子们吃完饼子去里间屋睡吧!我二人在外行走惯了,只要有个屋顶遮风避雨,对我们来说已是天大的造化了。”
“使不得!”村妇先是接过饼子,随后又塞回给杨荣,对他说道:“村里人家,有客人借宿也是惯常了的事情,万万不敢收公子的东西。”
“吃吧,我们还多着!”杨荣笑了笑,又把饼子塞回到村妇的手里。
一旁站着的耶律休菱也对村妇说道:“大嫂,这点东西对我们来说算不上什么,你们先吃着,我们若是想要,回头到了镇上,还是能买的到。”
听他们这么一说,村妇才接过饼子,把三块饼子分给了两个孩子。
“对了,大嫂,你们盖房子的时候,银子是不是都分拨给你们的?”看着正啃饼子的母子仨人,杨荣席地坐了下来,向那村妇又问了一句。
“没有,银子都是保正掌管着!”村妇啃了一口饼子,抬头看着杨荣说道:“保正说了,银子不多,要想让所有人都住上房子,就要把银子放在他那里一起用,谁要是不答应,谁就不用盖房子了。”
“有这种事?”杨荣皱了皱眉头,心里犯着疑惑,嘴里不经意的咕哝了一句。
忻州受灾,朝廷拨发了两千万两银子。
整个忻州也不过就那么点大,一个村子少说也能分到七八千两银子,若是按照这个数额,牧马村的村民们不可能只住这种土坯房屋,至少盖出来的也是青石的小瓦房。
这个村子有猫腻!
村妇的话让杨荣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他最恨的就是那种趁机发国难财的人渣。
若是那个保正真的克扣了银子和粮食,杨荣就一定会一查到底,哪怕他后面站着的是当今宰相,也一定要向宋太宗说个清楚明白。
“大嫂,若是不够,我这里还有!”见两个孩子狼吞虎咽的把一块饼子吃了个精光,还吞咽着唾沫看着他们母亲手里剩下的半块饼子,杨荣伸手又拿出了两块饼子,递到两个孩子手里。
饼子不是很大,杨荣清楚,若是人饿的慌了,绝对不能让他们吃的太多。可两个孩子每人吃上两块,对他们并不会造成什么伤害,所以才会又拿出了饼子。
见那两个孩子伸手又接过了饼子,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村妇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没皮没脸,怎能老吃公子的东西!”
两个孩子被她骂的低着头,手里捏着已经啃了几口的饼子,竟是真没敢继续再吃。
“吃吧,吃吧!没什么的!”杨荣笑着伸出手,朝两个孩子瘦小的手臂上轻轻拍了拍,对他们说道:“好生吃,把身子养好,将来长大了才能报答帮助过你们的官兵叔叔,是不是?”
“嗯!”两个孩子点头应了一声,怯生生的看了看他们的母亲,见母亲没再说话,这才飞快的啃起了手中的饼子。
娘仨吃完后,杨荣说什么都不让他们睡在堂屋的地上,争执了好半天,娘仨才进里间屋去了。
杨荣则把他外面的衣服脱下,铺在席子上,让耶律休菱睡在衣服上,以免半夜着凉。
第114章 作恶撞上了正主
第二天一早,杨荣还没起身,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他揉了揉昏胀的脑袋坐了起来,正想问是什么人砸门,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了开来。
房门被踹开之后,三个汉子冲进了屋内。
“你们是什么人?”见有三个汉子冲了进来,杨荣皱着眉头,眼睛微微眯了眯,没好气的向他们问了一声。
三个汉子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而是冲着刚从里间屋内走出来的村妇说道:“县里下了公文,村内所有的地,全要收归县里,暂时由保正代管。我们是来跟你说一声,这条命令是忻州都部署大人下的,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去种地了!”
说完话,没等村妇回过神来,那三个汉子扭头就要朝门外走。
“放你母亲的个屁!”他们刚转过身,已经被吵醒了的杨荣和耶律休菱站了起来,杨荣更是一瞪眼珠子,冲那三个汉子骂道:“忻州都部署何时下的命令,把公文拿出来,否则老子就去州里告你等一个假传军令!”
“呵!”杨荣的话音刚落,那三个汉子就转过身来,撸起袖子朝他走了过来,领头的汉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句:“是谁放了个屁崩出你这么个玩意?都部署大人的命令,还能是你能看的?”
“兄弟们,给我打!”那汉子撇着嘴,走到杨荣面前,抡起拳头就朝杨荣的脸上捣了过来。
拳头捣出,接着屋内便响起了一声惨叫。
发出惨叫的不是杨荣,而是那个抡拳朝他打过来的汉子。
见那三个汉子要打杨荣,耶律休菱先是一个撩阴脚,朝领头的汉子裤裆猛的踢了一腿,紧接着两手握拳冲左边那汉子的太阳穴上重重的来了一下。
撂倒两个汉子,耶律休菱曲臂成肘,肘尖猛的捣在了右手边那汉子的眼窝上。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三个汉子就被耶律休菱撂倒了一地。
“这可怎么活啊?”看着被耶律休菱撂倒在地上的三个汉子,刚才被吓傻了的村妇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嘴里念叨着:“若是没了地,我娘仨还不是要饿死了!”
“大嫂莫急!”见那村妇捂着脸蹲在地上嚎哭,杨荣上前扶起她,尽量让语气轻柔些的对她说道:“不瞒大嫂说,不才与忻州都部署杨荣的关系就如铁杆一般牢靠,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定不会下这样的命令,定是你们村内的保正,为了得到好处,假传他的命令。”
听杨荣这么一说,村妇抬起头,用一双满是茫然的眼睛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公子所言非虚?”
“句句是真!”杨荣脸上带着微笑,把村妇扶了起来。
就在这时,村内传来一阵吵嚷声,听声音像是有十多个人正朝他们这边跑来。
“哪里来的撮鸟,竟敢在牧马村撒野?”一群人冲到村妇家门口,领头的一个穿着员外服的中年汉子伸手指着杨荣,骂了一声,对身后跟着的汉子们喊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那十多个汉子应了一声,正要上前,却纷纷惨叫着被人撂倒在地上,一个个被拧着胳膊,趴在地上哀哀的惨嚎着。
在其他村民家借宿的徐保等人也遇见了去通知要收地的汉子,他们虽说是满心的愤懑,但没杨荣的命令却是不敢造次。
在听到有人朝杨荣借宿的这家跑过来的时候,众人也是冲出了房门,正好在保正让人对杨荣动手的时候赶到,把那些保正的狗腿子全都撂翻在地上,控制了局面。
“他就是本村保正!”兵士们把保正的狗腿子控制起来后,村妇躲在杨荣身后,指着刚才下令动手的中年汉子对杨荣小声说道:“以前把朝廷发下来的粮食收走的就是他。”
“你认识杨荣?”听了村妇的话后,杨荣眼睛微微眯了眯,朝保正走近两步,冷声向他问了一句。
“放肆!”让杨荣感到吃惊的,是保正的狗腿子都被人给按倒在地上,他却是半点也不慌乱,在杨荣向他问话过后,他反倒是理直气壮的喝斥了杨荣一句:“都部署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能随意叫的?像你这般刁民,当该掌嘴……”
“啪啪!”两声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响了起来,保正的话还没说完,徐保已经是甩开步子走到他面前,抡起胳膊狠狠的甩了他两巴掌。
此时村内的村民们听闻外面打起来了,纷纷朝打起来的地方围了过来,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看着杨荣会怎样收场。
村民们极少出门,在他们的心目中,保正是个极大的官,不仅和县里的老爷们相熟,就连州里的老爷们也都是有着关系的。
让村民们吓了一跳的,是徐保竟然丝毫不理会保正这位大“官”,没等他说完话,上前就是两个大耳刮子。
“放肆!”甩了保正两个大耳刮子,徐保冲保正一瞪眼,窝心又踹了一脚骂道:“我把你个不长眼的烂货!忻州都部署大人就在你面前,你居然敢对大人大呼小叫!”
一听说忻州都部署大人就在面前,保正只感到两腿一阵发软,也顾不得被徐保打的疼痛,“噗嗵”一下瘫软在地上。
徐保的话不仅是吓住了保正,就连村子里的村民们和留杨荣在屋内借宿的村妇也吓了一跳。
村妇连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给杨荣磕着头,惶惶恐恐的说道:“小妇人不晓得是大人前来借宿,还让大人睡在地上,着实该死!”
直到村妇跪在地上,外面围着的村民们这才回过神来,哗啦哗啦的跪了一地,许多人甚至哭着恳求杨荣不要收他们的土地,给他们留条活路。
“该死的是我!”杨荣叹了一声,上前扶起村妇,对她说道:“我杨荣向来只注重整饬军备,防范辽国人进攻大宋,却不想大宋也有这般蛀虫,竟敢假借我的名义残害百姓,让乡亲们受苦了!”
扶起村妇,杨荣抬脚走出门外,两腿一屈,面对着村民们跪了下来,朝村民们虚抬着双手,对他们喊道:“乡亲们,都起来吧!该跪的是我杨荣!是我失查,才让小人有了可趁之机,让你们受苦了!”
见杨荣跪了,村民们哪里还敢再跪,连忙爬了起来。站在一旁的徐保等人连忙也将杨荣扶了起来。
“我杨荣对天发誓,忻州军营从未向你们征过糊口的粮食,也从未要征收你们的土地!”起身后,杨荣对村民们高声喊道:“一切皆是此人,冒用我的名义,在此行凶作恶!今日我便为乡亲们除了这个祸害!”
说着话,杨荣扭过身,对徐保喊道:“徐保!你即刻赶回忻州,告诉知州秦大人,要他加紧调查牧马村村民们建房款项以及朝廷贴补粮米的去向!另外,请求秦大人调查忻州还有没有类似情况发生!”
“得令!”徐保应了一声,翻身跳上马背,策马朝着忻州方向去了。
“是谁要你假借本将军名义,祸害百姓的?”徐保离去后,杨荣走到保正面前,抬脚踩住他的肩头,用力一蹬,将保正蹬翻在地,恶狠狠的问了一句。
“是……是县中主簿大人!”保正颤巍巍的朝后推着,满脸惊恐的对杨荣说道:“主簿大人说了,要是从中得到好处,他与我四六分账!”
“知县有没有参与?”杨荣的眼角微微抽搐着,咬着牙向保正又问了一句。
“太爷不晓得此事!”看着杨荣凶神恶煞的模样,保正早吓的瘫了,颤颤巍巍的应了一声。
杨荣没再理他,扭过头看着那些被兵士们按着的汉子们,冷声对兵士们说道:“向这般仗势欺人的鼠辈,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全都杀了!”
兵士们应了一声,不顾那些汉子哭嚎,将他们一个个蹬翻在地,揪起头发,用匕首一个个的全都抹了脖子。
村子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杨荣微微仰起头,嗅了嗅这股血腥味,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保正说道:“想必你也应该听过,有些人暗中称我杨荣为屠夫!对这个名字我其实很喜欢,因为我屠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将军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兵士们杀那些汉子的场景血腥无比,早把保正给吓的尿了裤子,他翻身跪在地上,不住的朝杨荣磕着头,对杨荣喊道:“小人这就把家中还存着的粮食和银子还给乡亲们!求将军莫要杀我!”
“晚了!”杨荣撇了撇嘴,冷哼一声,对保正说道:“我这人从来都不会给别人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