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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上,骑兵立在最前面,在骑兵的后面,是一排排穿着厚重步人甲、手持长矛的重步兵。
在西塞军主力的左侧,是穿着胸甲,胯下骑着铁甲战马的西塞军夜刺营,而右边则是人数要比夜刺营多了许多的红秀骑。
身穿上将军铠甲的杨荣一只手按着佩剑,大踏步走上校场的高台,向台下已经列好队伍等待着他下达出征命令的官兵们看了看,向官兵们喊道:“将士们,我们又要出征了!”
“威武!威武!威武!”杨荣的话音刚落,官兵们就高高的举起兵器,高声呐喊了起来。
“几个月前,我们才打败了辽军!”杨荣朝官兵们虚按了两下手,等官兵们不再喊了他才接着说道:“可是仅仅才过了几个月,辽军又向我们大宋发起了进攻!你们说,这是因为什么?”
杨荣喊过这一嗓子,下面的官兵们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全都看着他,等待着他说出答案。
“告诉你们!这是因为我们没有彻底的打败他们!”杨荣紧握着拳头,将拳头放在身前用力一顿,对官兵们喊道:“我们给他们留下了喘息的机会,让他们恢复了元气,他们觉得元气恢复的差不多了,又向我们发起了进攻!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杀!”杨荣的问题引来了一阵短促而豪迈的喊杀声,喊杀声在西塞军的大营上方飘荡,传出了很远很远。
“西塞军全体将士听令!”士气已经鼓动起来,杨荣抽出腰间那把宋太宗送给他的龙吟剑,向着前上方一指,对所有官兵喊道:“出征!”
随着杨荣的一声令下,夜刺营官兵最先勒转战马,往西塞军大营门口去了,主力和红秀骑则跟在夜刺营的身后,浩浩荡荡的出了大营,向着忻州城北门进发。
杨荣骑着马,走在队伍的侧面,在离开大营的时候,他回过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在薄薄的晨曦中,耶律休菱正站在大营内向着他的背影张望,她的身形像极了在东京将军府内的那块人形巨石。
有战争就会死人,刀剑无眼,杨荣也不知道哪天他会死在战场上。
每次出征,他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和信念,可这一次,他却有些犹豫了。
终于和耶律休菱在一起了,可好日子还没过上两天,辽国人的进攻,又打破了宁静,让他不得不领着大军北上,去抵抗南下的辽军。
“将军,辽军主力正在进攻应州,山后军主力已然前往救援!”到了正午时分,杨荣领着队伍刚进入代州,早先在前面探路的斥候就向他禀报了前方的战况。
“主力?”听了斥候的禀报,杨荣眼睛微微眯了眯,对身旁的鲁毅说道:“全军向东北方行进,挺进蔚州地界!”
“不去救援山后军?”在传达了杨荣的命令之后,鲁毅小声向杨荣问道:“上将军是否认为山后军能够抵挡的住辽军的进攻?”
“辽军把主力调到应州,为的就是能够吸引我军前去救援!”杨荣一边领着队伍改道向东北方挺进,一边对鲁毅说道:“若是我猜想的没错,他们一定是在半道上设下了埋伏,企图伏击我军!我偏偏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既然他们对应州有兴趣,那就让他们与山后军抢夺应州,我军直捣蔚州,将蔚州也从辽国的版图中抹掉,把它并到大宋的版图中。打仗,我们要做的是牵着敌人的鼻子走,而不是让他们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第78章 一战定乾坤
蔚州城外,数万西塞军将城池团团围住,一排排云梯在西塞军步兵阵列中静静的躺着。
杨荣骑着马,立在西塞军主阵前方,挺直了身子,望着几百步开外那高高的蔚州城墙。
城墙上,一排排辽国的战旗迎风飘扬,一队队辽军官兵站在城墙上,警惕的注视着围城的西塞军。
“上将军,打吧!”杨荣正望着蔚州城墙,董飞虎策马来到他身旁,对他说道:“末将愿带领本部兵马冲上城去,把这鸟城给攻下来!”
“不要急!”杨荣摇了摇头,朝董飞虎微微一笑说道:“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攻城的时候。攻城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我们都不要去做!不战而屈人兵,那才是上策!”
“我军已经在城外等了五天了!”董飞虎叹了一声,对杨荣说道:“若是总这么等下去,何时才能夺下这蔚州城?难不成真要等到城上的辽军被围的急了,跑下来向我军投降?”
杨荣没有理会他,只是把脸转向了蔚州城墙,看着城墙,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抹别人难以觉察的笑容。
蔚州城墙上,两员辽将并排站着,其中一人拧着眉头向身旁的辽将问道:“杨荣围城已经五天了,我军派出去的信使,前两天他是一个也不拦,任由信使逃走,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另外一个辽将同样皱着眉头,对身旁的同伴说道:“这杨荣用兵完全没有套路,早先大丞相他们曾研究过他的用兵方法,竟没发现他有过一次重复的作战方式!此次宋军围城并不急于攻打,而且是围而不攻,必然有着深意。”
“围城打援?或者是他在等我们兵困马乏?”先说话的辽将摇了摇头,对身旁的辽将说道:“都不太像,这两种战法着实是老套了一些,若是围城打援,援军只需将兵力分割成小股,相互间距离十里左右,他们在半途上就不能给援军以毁灭性的打击。至于想让我们兵困马乏、粮草不济,恐怕杨荣也清楚,这蔚州城可不是应州,城内粮草充足,守个一年半载,也不是什么问题。”
“或许他是想要趁我等不备,突然发起攻击!”俩人沉默了片刻,其中一个辽将眼睛猛的一睁,对他身旁的同伴说道:“我等还是要加紧注意宋军动向,以免杨荣突然对城上发起攻击,我等还不自知!”
城上的辽军对城下宋军的防备是一天比一天紧,而城下的杨荣,对城上的辽军也是越围越紧。
刚围城的头两天,辽军派出的信使,杨荣还故意将他们给放出去,到了后来,城内再派出信使,却都会被杨荣命令兵士们半途给劫杀了。
连续围了十多天城,在杨荣也快要没了耐性的时候,一名斥候从阵后跑了上来,双手抱拳,对杨荣说道:“启禀上将军,辽国大丞相韩德让,亲率七万辽军铁骑,从应州方向赶来,企图救援蔚州!”
“来了!”得了斥候的回报,杨荣脸上漾起一抹笑容,对身旁的鲁毅说道:“此番我军要全歼韩德让,夺取蔚州城!”
鲁毅点了下头,不过在看着杨荣的时候,他脸上多少还带着几分担忧。
韩德让率领的是足足七万辽军精锐骑兵,而西塞军所有的官兵加起来,仅仅只有五万余人,其中一半还都是机动性不强的步兵,在这种实力对比之下,全歼韩德让,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
斥候向杨荣禀报过韩德让率军前来援救蔚州的消息之后,杨荣派出了一队西塞军骑兵和几乎所有的弓箭手前去迎敌。
所谓的迎敌,不过是在宋军大阵背后的五里开外列出阵型等待着韩德让的军队赶到蔚州附近。
到了下午时分,韩德让的军队终于出现了。
负责迎击韩德让大军的宋军弓箭手站在一条用灰粉事先画好的白线后面,纷纷将箭矢扣在了弓弦上,面对一片看不到边际的骑兵,所有弓箭手的手心中都沁出了细密的冷汗。
在弓箭手阵列后面由陈芮率领的两千多名西塞军骑兵,也都是紧紧握着手中朴刀的刀柄,死死的盯着正向他们这边冲来的辽国大军。
前来迎击辽军的时候,他们得到了一条让所有人都感到十分纳闷的命令,命令要他们死守阵列,即便辽军已经冲到了面前,也不允许跨过那条白线一步!除非辽军已被彻底击溃,否则骑兵决不允许主动出击。
这条命令,意味着西塞军骑兵只能静静的等着辽军冲向他们,而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放弃骑兵强大的冲击力,在辽军冲上来之后,与辽军展开近身的肉搏战。
假如命令不是杨荣下的,这些官兵一准早就跳起脚骂娘了!
骑兵放弃冲击力,他们甚至还不如一群摆列出紧密阵型的重步兵来的强大,让他们这些人来对峙辽军,真不如派一支重步兵前来阻挡眼前这支士气如虹,正疯狂的朝着他们冲杀过来的辽国骑兵。
“定位!”辽军骑兵越来越近,指挥弓箭手的西塞军步兵将领抽出佩剑,高喊了一声,随着他这声喊,所有弓箭手全都张开了长弓,瞄准正向他们冲来的辽军。
“放!”在指挥官下达了放箭的命令之后,所有的弓箭手全都松开弓弦向前方射出了第一支箭矢。
箭矢夹着破空声飞向辽军,可双方距离太远,根本不可能射到辽军,所有的箭矢都落在了地面上,许多箭矢被坚硬的地面折断,掉落在尘埃中,也有一些箭矢插入了泥土中,斜斜的竖立着,给宋军弓箭手下次发射标出了标尺。
黑压压的辽军骑兵渐渐放缓了速度,在宋军箭矢射不到的地方停了下来。
韩德让手提大刀,在辽军阵前走了一圈,微微皱着眉头,看着离他大概只有三百多步的宋军弓箭手和那队人数并不算很多的宋军重骑兵。
“不应该啊!”向宋军看了一会,韩德让皱了皱眉头,朝身旁的一员辽将问道:“你确定两翼没有宋军?”
“回禀大丞相,我军两翼并没有宋军出现!”辽将双手抱拳,向韩德让说道:“杨荣恐怕这次是没有机会派兵前来阻截,才仓促间派出了弓箭手和一队人数并不是很多的骑兵。”
“不对!”韩德让摇了摇头,眉头紧紧的皱着,对那辽将说道:“杨荣不会这么笨,若是他真的这么笨,耶律斜轸等人也不会在他面前吃那么大的亏了!”
就在韩德让话音刚落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喊杀声,一片宋军大旗在他们的背后竖了起来,漫天的烟尘霎时将天空都遮蔽了一半!
“宋军什么时候到的我们背后!”听到背后传来喊杀声,韩德让连忙回过头朝后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他顿时吓了一跳,大脑飞速运转着,寻思着破敌的策略,一旦宋军伏兵冲杀上来,两面夹击,辽军必然大乱,能做选择的时间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对身后的辽军喊道:“全线出击,在后面宋军没有来到之前,将前面的宋军给我击溃!”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七万辽军精锐骑兵策起战马,挥舞着兵器,嚎叫着朝他们前面不远处的西塞军弓箭手和那队人数并不是很多的骑兵冲杀了过去。
“放箭!”辽军骑兵的马蹄刚踏过先前西塞军弓箭手定位的箭矢,指挥弓箭手的宋军将领就下达了放箭的命令,一排排羽箭如同暴雨般朝着辽军飞了过去。
辽军官兵手持盾牌,一边向前疾速冲锋,一边用盾牌挡着朝他们飞过来的箭矢。
虽然是有盾牌护身,可宋军的箭矢却是太过细密,一片片的辽军骑兵被箭矢射中,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落下马背的辽军终究只是少数,更多的辽军则是挥舞着兵器,加紧催快战马朝着宋军冲杀过来。
辽军越来越近,宋军弓箭手的箭矢威力也是越来越明显,可每个弓箭手都知道,一旦辽军冲进他们的阵营,他们这些人将会完全暴露在辽军的铁蹄之下,任由辽国骑兵屠杀。
冲锋的辽军自然也明白弓箭手阵营一旦被骑兵冲破,所有的弓箭手都将成为骑兵随意诛杀的标靶。
眼见着两军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五十多步,宋军弓箭手背后的骑兵还是没有迎敌的迹象,所有的辽军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