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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五十个铜钱打底!”开了这一把,庄家抬起头看到跟着年轻汉子的杨荣,对他招着手喊道:“这位朋友,打算押多少?”
“五十个铜钱打底?”杨荣走到桌边,从怀里摸出用细线拴起来的铜钱,正想数五十个押上去,跟他一同进来的年轻汉子伸手抓过那串铜钱,对杨荣说道:“就这几个钱,还解什么?干脆全押了!”
“呃!”所有的钱全都押了,若是输了,则意味着后面的路十分难走,杨荣愣了一愣,见那年轻汉子一脸凶相,也不敢争辩,只得说道:“我押大!”
他的想法,就是这一把输了,然后掉头走人,离开这是非之地。
可偏偏的不知为什么,今天杨荣的运气好像特别好。
开了第一把,果然是个大。
看着骰子的点数,庄家都有些不敢相信的眨巴了两下眼睛。
这里平常都是熟客,骰子也是没有灌铅的,想要控制点数,完全要依靠庄家的技巧。
平日里,坐庄的庄家控制点数,虽说不能把把都中,却也是中的多错的少。
可今天不知怎么了,自从第一把开始,杨荣就每押必中,从起先的不足一百个铜钱,一直赢到面前堆满了散碎银子。
赢到最后,虽然是大冷的天,可庄家的额头上还是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看着桌上的银子,杨荣吞了吞口水,对庄家和那几个快输光了的赌徒说道:“要不今天就赌到这吧,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赶路呢!”
一群赌徒也赌的怕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再叫嚷着继续赌下去。
杨荣把面前的银子收了收,留下一半,对众人说道:“我只拿一半,剩下的银子大家伙给分了,就当是我请吃的喜面!”
在一群赌徒面前,杨荣不敢贪心。
这些赌徒他没有一个是熟识的,赢了这么多的钱,如果全都卷走,恐怕还没出房门,就被人一闷棍给拍倒了。
留下一半的银子,让赌徒们心里好过些,他也能走的安稳。
收了一半的银子,杨荣又给领他来到这里的年轻汉子两锭碎银子,这才向众人拱了拱手,转身朝门口走去。
“赢了钱就想走?把他给老子抢了!”杨荣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喊,紧接着,十多条汉子全都朝他扑了过来。
“你们要干……?”一个汉子冲上前,搂住杨荣的颈子把他撂倒在地上,他刚喊了一嗓子,最后一个“嘛”字还没出口,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十多个汉子把他按倒在地上,一堆手在他身上不住的掏摸着,把他身上的银子掏了个精光,庄家甚至还把那两块玉也给掏了出去。
“娘的,敢赢老子的钱!”把杨荣身上的值钱物事全都掏了个干净,庄家站了起来,朝他脊背上狠狠踹了一脚,往地上啐了口唾沫骂了句:“滚!趁着老子今天心情好,快点滚!”
银子被抢,杨荣倒不心疼,可那两块玉却是他的命根子。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被打出的血渍,对庄家说道:“银子你可以拿走,把那两块玉还给我!”
第65章 把玉抢回来
杨荣也是脑子糊涂了,居然和一群赌徒讨要被抢走的东西,等待着他的自然又是一顿暴打。//
赌徒们把杨荣围在中间,好一顿拳打脚踢。
起先杨荣还紧咬着牙关,双手抱头趴在地上,承受着赌徒们的暴打,身上每挨一下,他还会闷哼一声。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杨荣的身上,直把他打的满脸鲜血,到了后来,身上已不知挨了多少下的杨荣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连哼都哼不出一声。
“好了,别打了!”见打的差不多了,庄家伸手拉住那几个还在踢打杨荣的赌徒,对他们说道:“别闹出了人命,到时候我等还要吃上官司!”
“这小子看来是不行了!”一个赌徒抬脚踩了踩杨荣的脊背,对庄家说道:“门口还有他的一匹马,我们要不要把这小子给埋了,然后把马找个下家卖了?”
“你傻啊?”庄家瞪了那赌徒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如果那样,官府能不怀疑我等?把这小子抬到马背上,快点让他离开镇子才是正经!兄弟们,快点,都利索些!”
经庄家这么一说,一群赌徒这才恍然大悟,连忙七手八脚的把趴在地上、满脸血渍的杨荣给抬到了马背上。
“走!”将杨荣横在马背上放好,一个赌徒伸手朝马臀上重重拍了一下,大喊了一声。
骏马吃痛,嘶叫了一声,撒开四蹄驮着马背上的杨荣朝镇子外面蹿了去。
战争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消散,清晨的小镇十分冷清,骏马在镇中的街道上狂奔,沿途并没遇见什么阻碍。
马背上的杨荣低垂着脑袋,犹如死了一般趴在马鞍上动也不动,任由骏马驮着他向原野中奔去。
奔了大概一个多时辰,马也有些累了,速度渐渐的缓了下来,信步闲游般的在草地上慢慢的踱着步。
经过一阵颠簸,杨荣稍稍的清醒了一些。
他微微睁开眼睛,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是一片正缓缓向后移动着的枯黄草地。
那群赌徒实在是有些过分,杨荣已经把赢来的银子留下了一半,想来在任何地方都不会遭到这样的暴打。
没想到,在云中镇,他不仅是被抢了赢来的银子,还被暴打一场,就连那两块至关重要的玉也被抢了去。
杨荣这一次被打的不轻,醒来后,他依然感到眼皮一阵发沉,没过多会,又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杨荣感到额头上一阵冰凉。
凉爽的感觉从额头的皮肤渗入,直渗进他的四肢百骸,他长长的吁了口气,很是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他醒了!”当他意识稍稍回复了一些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这声音有些熟悉,可大脑还有些混沌的杨荣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丫头,这小子可能是不舍得大当家,又跑回来想要陪她睡觉来着!”当另一个声音传进杨荣耳朵的时候,他的心里才猛的打了个激灵。
前一天才从这群马贼手中逃脱出去,没想到这会又兜了回来。
眼睛还没睁开,杨荣心里已经在慨叹命运多乖。
自从离开大同,他就一直在危险的边缘游走,屡次逃出危难,却又陷入新的危局。
“他好像又被人劫了!”蹲在杨荣身旁,正用一块湿布帮他擦着额头的阎真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乔威,叹了一声,幽幽的说道:“真不明白,杨业为何会选中这样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人帮忙传递讯息!”
“这小子挺够种的!杨业可能是看中了他这一点!”阎真的话刚落音,杨荣听到大胡子乔威砸吧着嘴说道:“如此远的路程,为了传递口信,他竟然敢一个人在原野里行走。即便不遇见如我等一般的强人,就算是遇见野狼,恐怕也会是凶多吉少!”
阎真轻轻叹了一声,对乔威说道:“他身上的两块玉都不见了,想来应该是为了保护那两块玉,才被打成如此惨状!”
“丫头,你不会是想帮他把那两块玉给抢回来吧?”听了阎真的话后,乔威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提醒道:“我等背叛大当家,此刻她应该已经知晓,若是被寨子里的人发现,恐怕我等都会死无葬身之所!”
“爹爹当年之所以落草为寇,正是不想被契丹人管辖!可故土情深,他又不愿离开此处,因此才建立了山寨!”阎真微微拧起眉头,眼睛看着杨荣语气异常坚决的说道:“哥哥当年也正是因为不愿接受辽国招安,才招惹到了辽军,命丧荒野!可那些辽军出现的着实蹊跷,乔叔叔莫非没有发现?”
“是!”乔威点了点头,同样拧起眉头说道:“当年你兄长被辽军围困之前,走的是一条极少有人知道的道路,若不是有内应,辽军根本不可能发现他们。”
“如果我说是赵凤做的,你信不信?”阎真回过头,眼睛微微眯了眯,咬着牙说道:“这几年,我尚年幼,不敢与她对抗,只得对当年的事佯作不知!若不是他出现,我甚至还想再等两年才向她发难!”
“大当家不会做出这种事吧?”乔威满脸惊诧的看着阎真,好像不敢相信似的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毕竟是夫妻,不至于用如此手段对付自家丈夫吧?”
“不说这个了!”阎真苦涩的笑了笑,看着躺在她面前的杨荣,语气里透着无奈的说道:“凭着我等的实力,如今也奈何不得她,多想这些也是无益!”
杨荣虽然是眼睛闭着,可阎真和乔威的话,他却是听的真真切切。
敢情阎真救他,并不是因为他长的帅,而是她的父亲和兄长都是不甘向契丹人屈服的汉人。
如此说来,这群马贼倒是值得信任。
心内已经有了盘算,杨荣勉强睁开眼睛,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可浑身的疼痛却让他重新躺了回去。
“你醒了?”见杨荣醒了过来,阎真连忙用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平躺下之后向他问道:“你怎么了?那块作为信物的玉玦呢?”
“被人抢了!”杨荣叹了一声,有些羞愧的把头偏向一旁,满心愤懑的说道:“是被几个赌徒抢的!”
“赌徒?”阎真拧起了眉头,一脸不解的问道:“你如何会被赌徒给抢了?”
玉玦被抢,杨荣心内早乱了方寸,他干脆不编瞎话,老老实实的把如何被人带去参赌,又如何被抢了银子的事给说了一遍。
“云中镇?”听完杨荣的叙述,阎真转过头和站在身后的乔威对视了一眼,然后又看着杨荣说道:“你且把身子养好,过两日我们帮你去把东西给抢回来!”
“不行!”杨荣又一次强撑着想要坐起来,可他再一次失败了,他紧咬着牙关,一脸痛苦的对阎真说道:“万一去的晚了,被他们把那两块玉给卖了,想要找回来将会十分不容易,必须现在就去!”
“也是!”阎真点了点头,看着杨荣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许的担忧:“只是你的身子还能经受住颠簸吗?”
“早先被箭射了都没死,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杨荣强撑着,把身子仰起一些,对阎真说道:“拜托姑娘,一定要帮我把信物抢回!”
“既然如此,我等即刻出发!”见杨荣态度坚决,阎真也不再劝他,她站了起来,对乔威说道:“乔叔叔,烦劳告诉兄弟们一声,我等要去抢劫了!”
乔威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了杨荣一眼,转身召唤其他山贼去了。
杨荣这次被打的着实不轻,被扶上马背的时候,他浑身的骨头犹如要断裂般疼痛。
见他实在无法独自乘马,无奈之下,乔威只得翻身跳上了杨荣乘着的这匹马,把他护在怀里,朝云中镇方向奔去。
马贼与山贼有着很大不同,山贼多是啸聚山林,平日里要打劫,也都是在路口设下埋伏,只等猎物从路上经过,才突然杀出,断了道路实施抢劫。
至于马贼,由于实施抢劫都在马背上,机动性极好,他们不只是会在道路上设下埋伏,还时常会追踪客商或者突袭村镇,凡是有马贼的地方,老百姓们生活都是战战兢兢,生怕哪天会有一股马贼突然蹿进他们的村镇。
云中镇距离杨荣他们出发的地方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在阎真和乔威带领的这群马贼发现他的时候,已是临近晌午。
等到他醒来,又都是下午时分了。
这个时辰赶往云中镇,等到了地方,也该是日落西山、一片暮色的时辰。
烈马狂奔,每颠簸一下,坐在马背上的杨荣都会感到浑身骨头一阵剧烈的疼痛。
可想到那两块玉,他又强忍着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