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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司-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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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意笑,“你的丰姿你的容貌,占了很大功劳。”

李满智感动,拍拍乃意的手背,“可惜没有你这么可爱热诚的性格。”

乃意并不谦让,“这点,”她笑,“需多谢家母。”

李满智决定放乃意一马,“你的朋友迟到,你慢慢等吧,我还有事。”

她一团火似地站起来,走向美少年。

乃意吁出一口气。

那一男一女之间有无真爱?谁关心天下有否真爱这回事,还待考究,正是开辟鸿濛,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这时,一个穿制服的司机过来对乃意说:“任小姐,车子在外头等你。”

乃意认得是甄家司机,便随他而去。

倚梅自大房车内探头出来,“叫你久等,不好意思,我见你被人缠住脱不了身。”

当一个人不喜欢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对方会忽然失去身份,变得完全不相干,表姐妹忽尔成为陌路人。

乃意上车去。

近距离看倚梅,发觉她瘦了。

倚梅本来偏向胖的一面,身上老似有三公斤脂肪超载,是以圆润富泰白皙,笑起来梨涡深深,十分甜美,穿起衣服来,腰身勒得比较紧,三围突出,此刻一瘦,完全失去原有味道,脸上轮廊竟有点垮垮的。

乃意十分震惊,由此可知,名不虚传,甄家这口大锅饭真不好吃。

当下倚梅说:“我就知道这一两天你有空。”

“啊,怎么说?”

“岱宇偕男朋友,到巴黎去了,不是吗?”

乃意啼笑皆非,最关心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信焉。

乃意温和地答:“第一,我并非凌岱宇的保姆,第二,我已有一段日子没与她碰头,三,我不晓得她人在巴黎,她从没向我报道行踪的习惯,四,别误会,我们仍是好朋友。”

倚梅凝视乃意,“她真幸运,有你这样一个好朋友。”

乃意笑:“岱宇有她的好处,我动辄痛骂她,她从不动气。”

“但,你是为她好。”

乃意又笑,“有几个人,肯接受人家为他好?”

倚梅叹气,“唉!真是不愧写文章的人说的。”

“倚梅,别来无恙乎?”

“乃意,你是玻璃心肝的聪明人,岂会看不出来。”

“倚梅,求仁得仁,是谓幸福,大致上过得去便算了,细节无谓计较,你现在不是甄保育夫人吗?”

“他另外有人,一个接一个,挑战我的涵养工夫。”

“甄氏兄弟就是这个脾气。”

“乃意,你好似洞悉世情。”

乃意微笑,“不过是旁观者清耳。”

“岱宇快乐吗?”她忽然问。

奇哉,怪也,统统关心起对头人的幸福来。

乃意答:“岱宇并非不快乐。”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倚梅,像你们这种出身的人,很难了解快乐的真义,上帝是公平的,一生下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毋须奋斗,焉能享受成就带来的快乐。像我,只要收到一封读者来信,便乐得飞飞,老总称赞一句半句,一颗心便鼓实实满足得紧,与男伴并肩作战,逐一解开难题,有商有量,又是人生乐趣,当然比你们快乐。”

林倚梅怔怔地听着乃意分析。

“普通人往往最幸福。”乃意总结。

“我应该怎么办?”倚梅忽然问。

乃意讶异。“我不知道,我并非感情问题信箱主持人。”

“你那么聪明,一定有答案。”

“不,”乃意摇头,“你们才聪明,我再笨拙不过,就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才安分守己。”

车子停下来。

乃意以为话已说得差不多,可是倚梅接着的自白叫她吃惊。

“也许,只有岱宇克得住保育。”

乃意实在忍不住,“为什么任何人要克住任何人?”用到这种字眼,有何感情可言?

“我的意思是,只有岱宇可以驾驭保育。”

“谁是一匹马,整日要用缰用绳来勒着?倚梅,你统共不应该这样想。”

倚梅落下泪来。

她是一个惨败的胜利者。

乃意轻轻说:“假如痛苦是这样难当,那还不如放弃。”

倚梅抓住乃意的手臂,“在付出这样庞大的代价之后?”

乃意不难偏帮她,“倚梅,你付出的,不会比岱宇大很多。”

倚梅一声不响,解开上衣,反剥下来,乃意首次看到她肩膀上的伤疤。

那真是可怕的纠结不平的一个大伤口,已经这么些日子了,肉色仍然鲜艳得惊心动魄。

乃意连忙帮倚梅扯起外衣,扣好钮扣,“不要担心,整形医生可以帮你。”她的声音忍不住轻微颤抖。

倚梅双手掩脸。

“来,我陪你下车走走散口气。”

“乃意,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倚梅拉着她。

“余不敢苟同,”乃意答,“该刹那你无私勇敢,大家都很佩服。”

谁知倚梅苦笑起来,泪流满面。

倚梅的情绪很少如斯激动,乃意不由得起了疑心。

不过嘴里只是安慰:“我听人家讲,蜜月过后,真实的生活开始,夫妻间会忽然发现许多突兀之处,不能配合,非得努力迁就对方不可,倚梅,你心情一向和善,必定可以克服难关。”

“不不,”谁知倚梅一叠声否认,“你看错人了,乃意,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

乃意蓦然发觉,倚梅的精神受到极大困扰,她需要心理治疗。

乃意自问一向最勇于直谏,此刻也不禁踌躇,一味游走,不肯接招,顾左右言他:“老太太好吗,近况如何?”

“最最厉害是她!”

那当然,乃意莞尔,那还用说,吃的盐比咱们的米还多,走过的桥比我们的路还长。所以才懂得叫小孙媳来填大孙媳的亏空。烂账烂不到她老人家头上。

大伙还想在她身上刮好处呢,赔了本还不明不白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倚梅,你精神欠佳,我先送你回去。”

“乃意,我如再约你,你会不会出来?”

“当然,随时随地。”

倾诉过后,倚梅情绪似略为稳定。

乃意看着她上车离去。

事后,与维真讨论这件事:“倚梅似隐瞒着许多苦衷。”

维真一贯不予置评。

“你也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我。”乃意瞪着维真。

“我让甄保育亲口说你听。”

乃意有点兴奋紧张害怕,她知道整个故事少了一节环扣,现在秘密就快要揭露。

小两口抽空去喝咖啡,乃意有好几件琐事正絮絮征求军师意见。

维真逐一解答:“自我宣传并非不可为,但最好适可而止,对工作认真是应该的,对自己认真过度便变成自恋,那与自爱又不同……”忽然停止了。

乃意奇怪,抬起头来,只见维真盯着茶座门口,乃意循他目光看去,只见门口站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

乃意好像一时间没认出熟人,便问:“是谁?”

维真看着乃意的脸,讶异地说:“那个男生。”

乃意额外留神,但半晌仍茫然问:“谁呀?”

维真完完全全放下心来,他低下头,“我认错人了,刚才我们说到何处?”

他一辈子都不会同乃意说,刚才站在门口那个男生,是他中学时期的劲敌石少南。

乃意说:“对了,市政局有个征文比赛找我做评判。”

维真心安理得地说:“算了吧,自己三灾六难,白字连篇,还去误人子弟呢。”

乃意汗颜,“是,校长,我明天一早便去推辞。”

多好,维真想,乃意没把石少南认出来,可见她印象中已经没这个人。

乃意微微笑,多好,维真以为她真的不认得石少南,其实她一眼便看出来,但是,何必惹维真不快呢,这等不相干的人在她胸中已毫无地位,认不出也罢。

真正没记性的其实是石少南,他嘻嘻哈哈,随新结交的异性朋友坐到另一角落去了。

乃意十分满意,该项艺术叫做小事化无,并非人人做得到。

她讲下去:“《佳人》杂志要求一个访问。”

“这本书花花绿绿,予人没有脑袋的感觉,我劝你不予受理。”

“人家会被得罪的。”

“大作家,人生在世,不可能讨好每一个人。”

“香港电台希望将拙作改成广播剧。”

“大可马上答应,这是你的荣幸,人家办事作风高洁严谨,对你大有帮助。”

“区校长,今天就这么多,谢谢你的忠告。”

“我收到乃忠的信。”

“哎呀,他说些什么,好久不知他音讯。”

维真白乃意一眼,“这会子有想念他的,昨儿为什么又成了乌眼鸡呢。”

乃意不作声。

“比赛管比赛,勿失体育精神,这是马拉松竞走,十多年后,才知分晓。”

乃意佯装大吃一惊,“什么,我此刻还不算大作家?”

“我们走吧。”

乃意充耳不闻,“我还不算大作家?”

这玩笑一直开到晚上。

维真拨电话给她,她仍问:“我现在还不算大作家?”

“乃意,我们明早八点正去见甄保育。”

“我九点半有课。”

“时间上刚刚好。”维真的安排,一向天衣无缝。

“没想到甄保育早睡早起身体好。”

维真笑了。

乃意一转念,才拍自己一下,“我真笨。”

甄保育哪里起得来,他根本还没睡,也许精神最好便是这段时间,稍迟,他就该上床了。

“明早我来接你。”

乃意问:“我还不算大作家?”

维真答:“你当心发神经。”

乃意决定虚心接受他宝贵意见,在以后的事业岁月里,她再也没有问这个问题。

他们到的时候,甄保育松了领带,正半躺在沙发上。

那是另外一个地方,另外一间公寓。

他们搬了家?

不,另外有女主人。

那女郎比他们都大一点,约莫二十多三十岁,长着一头黑鸦鸦的好浓发,笑嘻嘻对客人说:“各位请自便,我失陪一会儿。”便转进内室去。

观甄保育自在神色,他似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

乃意坐到他身边去。

保育笑,“乃意,维真说你有话同我讲。”

乃意点点头。

“你与维真两人真好,既能维持中立,又成为每个人的好朋友,了不起。”

“保育,告诉我,为什么大好婚姻只维持了短短几个月。”

保育伸长双腿,“有人欺骗我。”仍然骨嘟骨嘟不住喝酒。

乃意忍不住说:“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甄保育嘲弄地牵动嘴角。

莫非倚梅忘记把前任男友的细节告诉他。

保育摇着头,“她编排了整场好戏,自任主角,导演则是她的表姐李满智。”

乃意莫名其妙,沉重地看着甄保育憔悴的面孔。

“你还不明白,乃意,订婚礼那一幕,难道你已忘怀?”

乃意忙碌地思考,半晌,抬起头来,惨痛地说:“不!”

“大作家,且看你编不编得出这样的情节来:一个女子,为着达到目的,竟不择手段,雇人来破坏一场订婚宴,而最终受害者,却是她自己,你说,厉害不厉害?”

乃意过半晌才说:“保育,你多心了,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别忘了她除了得到你,还获赠终身残废。”

“但是她胜利了。”

“没有人会如此渴望胜利。”

“你不了解她。”

“那么保育,你的懦弱正是她的帮凶。”

甄保育咯咯笑起来,“乃意,没有你,故事结局便不一样。”

“我?我只是个观光客。”

“不,你扭转了乾坤,现在岱宇才是赢家。”

“我不认为岱宇会计较这等无谓的输赢。”

保育不再作声,他似累了,合拢双眼,渐渐打鼾。

他身上有袭人的酒气。

乃意叹息,对维真说:“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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