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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飞燕不知是在顾全宁可的面子,还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说了一句:“但她这人还是挺有才气的。”
“才气?”沈琪撇撇嘴。“有什么用?”
这话立刻就有人附和:“是啊!这年头干得再好哪有嫁得好管用嘛!”
于是,这些阔太太们就一边打着牌,一边引用社会上诸多的例子来阐明这个观点,唧唧喳喳地很是热闹。她们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议论着,仿佛宁可是个隐了形的人,根本就不顾及她的感受。这些无礼的言辞宁可是全都听见了,但她相当安详的听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更别说往心里去了,她只是暗暗坚定了那个刚才兀自有一丝犹豫不决的辞职的念头。另外,她还有几分奇怪:一向尖锐的何姗姗为什么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呢?
有人在问:“你这老同学来干什么?找你帮忙?”
“她是来教我弹古筝的。”
“古筝?”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瞪大了眼睛,“你小姐不就爱打牌吗?怎么想起玩什么音乐嘛?”
“这可是艺术。”彭飞燕故作清高状,“能够修身养性的。”
她这话不知怎么就惹起一阵大笑:
“酸死啦!酸死啦!”
“你还艺术呢!”
“修身养性?你养什么性啊?”
笑够了,她们又来了兴趣,齐刷刷的看向了宁可,七嘴八舌的说开了:
“古筝好听吗?”
“你会弹什么曲子?”
“这玩意难不难学?”
宁可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她虽然知道只要她此时肯表现出一定的热情和交际技巧的话,就又会多几份家教、多许多收入了,但她是不屑这样去做的,这些女人一看就又是不会真心学习古筝的,何必去挣这种冤枉钱呢?她是个只想凭自己劳动吃饭的人,靠献媚与蒙混,过上再好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
有人提议:“这牌也打得累了,不如叫她弹弹古筝,换个口味吧!”
这些正感无聊的贵妇人们立即纷纷赞同了:“好啊!好啊!挺新鲜的。”
于是,彭飞燕就以一副主人的气派吩咐宁可:“那你就弹几曲吧!”
宁可没动,她在竭力的抑制着心里的厌恶。
“就弹那个什么《渔舟唱晚》吧!”彭飞燕盛气凌人地,“《平湖秋月》也行。”
“对不起,我不是来弹古筝的。”宁可尽量维持着礼貌。“今天,我是来辞职的。”
“辞职?”
“我不能再教你的古筝了。”
“为什么?是嫌钱少了吗?”彭飞燕趾高气扬地,“你可不要太贪心了,我给的价可是最高的了。”
宁可慢慢地站了起来,“就因为你出的价高,我才做不下去了。”
“你———”彭飞燕不懂地,“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这样教下去,我就真的是对不起这钞票了。”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怎么也学不会,就不必再浪费你的金钱和时间了。”
说完,宁可礼貌地对众人笑了笑就从容地朝大门口走去。
“这人怎么这样?”
“太没有教养了!”
“瞧她傲成那样儿,她以为她是谁呀?”
…………………………
宁可刚刚走出去,就听见身后是骂声一片了。她并不恼怒,却微笑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感到轻松极了,虽然失掉这份高薪的工作就意味着还得去找几份工来弥补损失,以后怕是更劳累了,但从此用不着再面对这种“上流社会”,比起来终究还是惬意要多一些的。
“宁可!”有个女人的声音:“宁可,你等等!”
宁可有些诧异,会是谁在叫她呢?在这种高级住宅区她并没有什么熟人啊!
回过头一看,她不由得一惊:是何姗姗!她,想干什么呢?
何姗姗却没有任何她意想中的辱骂或威胁的举动,仅仅说了一句:“我们去前面的咖啡店坐坐。”
她一面说着,一面直冲冲地往前走,并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等宁可同意的意思。宁可一咬牙,也跟了上去,她猜想何姗姗这是要算帐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躲又怎么躲得了呢?
这一带比较僻静,咖啡店里就没有多少顾客,几乎全是空座。她们就在落地窗前的一个位置上坐定,各自点了一杯咖啡搅动着。两个人面对着面,却并不去看对方,目光都游移在街道上的景物上。那些车辆和行人们因为了那厚实玻璃的阻隔便只有动作没有了声响,看上去一切都像是在那种无声电影里面,死寂而有些怪异,倒很有些适合来作宁可和何姗姗此时此刻的背景。
宁可静静地等着何姗姗兴师问罪,决定不管她要说什么或是骂什么,她都一并领受着不和她争执,虽然她在项毅的母亲面前表现得那样的理直气壮,其实心里还是不无愧疚的,这件事情说到底她还是有错的,何姗姗毕竟是项毅正牌的女朋友,她多少是有点第三者嫌疑的。
可是,连杯子里的热咖啡都已经成了冰咖啡了,何姗姗仍然不见有什么行动,只是一味的沉默着,脸色出奇的苍白,显得很萎靡,像是有某种疾病在身。
宁可准备采取主动了,这么老是磨蹭着也终究不是个办法呀。“你是不是……”
可她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何姗姗就猛然站起身来朝写有去卫生间标志的方向冲去,一路上还伴着阵阵干呕声。宁可不禁恍然,她果然是在生着病,难怪脸色会这样的差,也一反常态的对她没有发作了。
何姗姗从卫生间回来后,脸色更加苍白了,但精神似乎好转了许多。
“宁可,我已经知道你和项毅的事情了。”她的声音有些虚弱,听上去就少了点质问的味道。
宁可不语。
何姗姗的语气满是讥讽。“你们,这么偷偷摸摸的很刺激,很如鱼得水吧!”
这话可不怎么中听,但宁可还是不打算反唇相讥。唉,既然是自己有错在先,那就得受着,更何况,何姗姗现在这副样子也让她有了几分恻隐之心。是她伤害了她所致吗?
“我可真没有想到你们会搅到了一起。”何姗姗冷笑着问:“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可项毅却并不是那种花心萝卜,你是怎么把这样一个木头勾引到手的啊?介绍介绍你的绝技吧!”
这话就更不中听了,宁可不禁皱了皱眉。
何姗姗倒自己回答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向来就擅长这一套的,不是吗?”
宁可保持着沉默,在等待着更激烈的进攻,可何姗姗却不再说话了,只用一种研判的、怪异的眼神紧盯着她不放,好象她是个裸体女人似的。这目光比那些刻薄的话语更令人感觉不舒服,宁可还是只有忍着。
隔了一会儿,何姗姗再次开口了:“你们想怎么办呢?”
“我们?”宁可不能不回答了。“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和项毅之间并没有什么。”
“你用不着那么急着撇清,我知道你们还没有怎么着。”何姗姗显得很笃定,“至少,在肉体方面。”
宁可有点脸红,但也奇怪她怎么会如此清楚他们的情况,是项毅招供的吗?这似乎又不太可能。总之,她是了解得相当的清楚了,是有备而来的,无疑是要给自己大大的难堪了。她会怎么做?扇她的耳光吗?
就在宁可猜测着何姗姗下一步又会怎么样的时候,她却拿出一支烟来点着了,自顾自地抽了起来。那张化着浓状却仍显病态的脸在烟雾里很有几分高深莫测。她是在思考,还是在矛盾?宁可就无从得知了。但她自己这个时候却真是有些矛盾的,自从她意识到爱情的来临,一颗心就时常因爱而留恋着、欢乐着,爱上一个人的感觉真好啊!她当然是不甘心,也就不愿意结束和项毅的来往了。但是,按常理来说,她是应该主动退出的,应该远远离开他,还何姗姗一个公平才对的啊!
两种对立的思想在宁可的心里交战,最终,她还是与所有初尝爱情甜蜜而忽略其他的女人一样屈从于感情了,决定忍受何姗姗的一切责怪和侮辱,但并不打算就此放弃。或许,这是不正确的,可只要这错误里包含了爱情的欢乐,也是值得的罢。
一支烟抽罢,何姗姗并没有什么宁可想象中的过激行为,而是慢腾腾地从随身的“华伦天奴”中拿出了一张纸来,像递交国书或合同般慎重地交到了宁可的手中。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迟来的表白
第五十四章迟来的表白
这是一张医院的诊断书,上面写在何姗姗的名字及某种化验的结果,虽然宁可的医学知识有限,但还是很容易就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何姗姗已经怀孕五十五天了。
怀孕?!宁可有几分种的迷糊,但立即就恢复了意识,轮到她脸色苍白了,何姗姗的怀孕不就意味着项毅要作父亲了吗?意味着……她死死地,有些仇恨地盯着这张纸,一时之间疑惑、妒忌、失望、气愤种种情绪全都心里翻腾开来。
她心里的这种情绪必定在脸上有所流露,因为何姗姗正带着一种欣赏的神气看着她。
“这事情项毅还不知道呢!”何姗姗娇滴对地。“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小孩子,到时候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项毅有多喜欢小孩,宁可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一想到他和金星姐妹在一起的情景,她的心里更是刺痛了。
“他会是个好爸爸吧?”何姗姗连声问着,显然是要逼着宁可回答。“是不是?是不是呢?”
“是。”宁可被逼不过,只好应了一个字。
“你说是就是了,你已经很了解他了嘛!”何姗姗笑了。“他一定是一个好爸爸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气开过了头,宁可开始感到手和脚都有些冰冷了。
何姗姗还是在笑,一脸的幸福状。看着这样的她,嫉妒就像一条毒蛇啃噬着宁可的心,令她觉得好疼、好痛。在这之前她不是不知道何姗姗的存在,可一直只是一个符号、一个概念,从来就没有现在这样具体和触目惊心。
挺直了背,她终于问了出来:“你们,会结婚吗?”
“当然啦!”
宁可不愿意在何姗姗的面前表演软弱,咬牙,还是干巴巴地说:“那————恭喜你们了。”
“到时候,你可要来喝杯喜酒啊!”
最后,何姗姗留下这样一句话和一串轻笑就扬长而去了,剩下宁可独自发着呆。
一杯冷咖啡喝下去,宁可清醒了许多,她不能不回去了,孩子们还在家里等着的。
宁可同往常一样回到家,又同往常一样地洗菜、做饭,但心里却翻江倒海,失望和怨怼折磨着她,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虚伪!真是虚伪!她在心里骂着项毅。他怎么能一面在她面前表现得情意绵绵的,一面又和何姗姗纠纠缠缠呢?竟然连孩子都有了!这真是虚伪!她真是看错了他!越是想下去,宁可就越是难受,越是郁闷,刚才还觉得是甜美如蜜的爱情此刻已经变成又辛又辣的苦水了。
在怨恨中,她又不禁替他开脱了。她又何必这样责怪他呢?他有他的生活,有他交友的自由,他也没曾对她许下过什么诺言,最多是有过那么一点暗示,她也不是他的什么人。那,他要和谁来往,和谁恋爱,和谁上床,不都只是他自己的事情吗?她哪有资格去计较、去嫉妒?细细想来,项毅于她而言其实就如同是一颗偶然划过天际的流星,只不过是她生活中的一个过客而已。再则,他对她的感情里不也是一直存在着犹豫吗?以为在某种程度上是意味着一种负担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将自己生活中的这付重重的担子压到他的肩上呢?她更是决不愿意,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