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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环,并以颜色为身分区分。「青焰门」的领导者黑氏三兄弟所佩戴的便是人称「青焰带金」的青色金环;阙家兄弟则是「紫焰带金」的紫色金环;石家兄弟则佩戴「红焰带金」的红色金环。
他们为何佩戴一只?据可靠人士透露,原因在於另一只金环唯有其伴侣有资格佩戴,当他们将耳环给某人时,便表示他们已选择共度一生的另一半。
姑且不论传言真实与否,人们对於自身无法探知或掌握的事情总是特别感兴趣,更不用说是「青焰门」这种集权势於一身的显赫组织。尤其是掌控「青焰门」那三个神秘、未婚,人称──「炎皇」、「炙帝」、「焰王」的青年首领们,更是各国政要、商界大亨、黑道头头注意的焦点。只要他们愿意,他们甚至可以各自拥有一座由世界各国佳丽们所组成的後官。「青焰门」这批後生晚辈以其雷厉风行的处事态度,风光的逼退前人的光彩。常言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烦风骚数百年」,青焰世纪已随着「红妆帖」的寄发,热烈揭开。
自从一年前,黑家老大「炎皇」在世代传承的「红妆宴」为自己猎得美娇娘,狠狠践踏了无数芳心後,全球黯然神伤的佳丽们在夺后无望下,唯有收拾起残破的心,转而期盼起年届三十的黑家老二「炙帝」的选妻盛宴──「红妆宴」尽快举行。
按例,身为黑家继承者,谁都没有选妻自由,只要至而立之年,谁也都不得反对「红妆宴」的举行。为了攀权附贵,各国名花无所不用其极,也要弄到一张经由「青焰门」的长老们花了数十年,甚至有可能是三位皇子一出生便有的观察名单而发出的「红妆帖」。因为,唯握有「红妆帖」的女子,方有亲近黑家男子的机会。
这场以选妻为名的盛宴,说穿了不过是场角逐赛。叁赛者虽众,淘汰率亦高,栖上枝头当凤凰的机会,不可不谓之渺茫。然而,机会虽渺茫,总有一线希望,心存侥幸的名媛仕女,谁能不心动?
39
风水轮流转了┅┅哟荷!
皇天不负苦心人,还是让她等到了吧!就不信那小子能猖狂到几时。阙舞雨泛着光热的小脸持续加温,毫不掩饰她的兴奋。从她得知黑炙的「红妆宴」已进入筹备阶段起,她便放纵自己沉溺在亢奋异常的状态。
「喏,拿去,自己看着办。」嘿嘿,到底让她盼来了黑炙的「红妆宴」了。这种举世盛宴,没赶紧凑上一脚,她怎麽对得起自己,对得起黑炎。
「这是什麽?」李洛心将拂落粉颊、呵得人发痒的齐耳短发习惯性的往耳背勾,有些迷惘地接过纸瞧着。
「钓爱合约。」阙舞雨高扬起手上的胡萝卜,贼笑地作乾杯状,「祝你成功。」她也只能成功,哈!
「我不懂。」这张白纸上的确写有「钓爱合约」四个大宇,可是其他部分却一片空白。小舞姊到底在说什麽?盘坐在床中央的李洛心将纸张翻来看去,满是困惑。
「还记得你帮黑炙骗我家老公的事吗?」原本立於床边的阙舞雨,一本正经地走出李洛心馨香四溢的雅房,轻捷地跳上栏杆安坐着。
李洛心呆滞了半晌,娇娇憨憨的小脸依旧懵懂。
「少来,别用这种表情来骗人,我认识你可不是这一、两天的事,不会再被你骗了。」阙舞雨嗤声。「你马上给我恢复你的精明。」老爱用一脸无辜的表情来骗人,谁不知道她有多机灵。
「小舞姊,人家是真的很困惑嘛!」李洛心无奈地叹了一声小小的气,圆润粉柔的小脸犹带困惑。「最近为了毕业展,我日夜赶画,一脑子面糊。小舞姊,你就行行好,明说了吧!」
「你串通黑伯伯和黑炙,利用我骗取黑炎的感情,在一年前,记得吗?」洛心只要摆出这种我见犹怜的娇柔容颜,大家就得乖乖地匍匐在她脚下,任她使唤。她也太懂得利用这张脸了。
「不会吧!我从没见过黑炙哥,更不可能帮他瞒骗黑炎哥什麽事了,他那麽精明。」何况黑炎哥也不是她这种人想骗便骗得过的,小舞姊真看得起她。
「这些人哦,从来不反省的。」阙舞雨不以为然地赏她一个白眼,「一年前,你帮我公公混进红妆宴暗中监视我,还骗得我好惨,记得吗?」
「哦┅┅小舞姊说的是这个。」她恍然大悟,「当时我是应黑伯伯要求,并非自愿,小舞姊──」
「不管。」阙舞雨不给她自新的机会,硬是打断她的辩白。「反正你就是骗了我和黑炎。亏我们对你那麽信任,我拿你当妹妹看,黑炎也从没怀疑过黑炙,你们居然联合起来耍我们。」她开始拿人情、友情、亲情来施压。
「这件事不是在一年前达成和解了吗?」小舞姊将两件事混在一起向她讨公道,似乎有点欠公平。李洛心怔忡着,褪去迷蒙的小脸明亮得像颗璀璨夺目的珍珠。
「我所谓的和解是缓刑,并不代表既往不究,懂吗?」她满脸慈蔼,笑看洛心红通通的娇颜。
洛心一点儿都不了解她有多想教训她那两位小叔──黑炙和黑焰。这两只信奉沙文主义几至走火入魔的雄性动物,从不曾喊过她一声嫂嫂,成天女人来女人去,呼得她肝火旺盛。他们倘若仅止於言语无状也就罢了,居然连肢体动作也是百分之百的不屑和轻蔑。彷佛怕用下巴瞧她不够藐视似的,这些人高扬着头颅的姿态从不曾低於仰角四十五度,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除非有多馀的力气才会不情不愿地施舍她一瞥,不然以她这种低等性别哪配得到他们的注意力。
女人是全天地间最劣等的生物。黑炙和黑焰经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彻底将「性别歧视」阐扬到最高点,把女性同胞的价值贬到最低点。举凡英雌,能不为此感到羞辱、义愤填膺吗?身受其害的她,不揭竿起义的话,岂不是对不起千千万万的同胞们?尤其是黑炙曾经陷害过黑炎,他可以不计较,但身为老婆的她可不能坐视不理,声讨黑炙已是必然,她也无愧於心。
今年黑炙先,明年黑焰就该死了。
她还真会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李洛心故态复萌,深谙以退为进的经世洽国之道,不敢大肆喊冤,自然地摆出低姿态,那彷若扼住喉头的声音既又软软绵绵地扣痛人心。说真的,她还真欠了小舞姊一份情。李洛心在心忏悔。
「少来,不管你是存心或故意,你都利用了本人的善良欺骗了我。这点你总不能否认吧?」她以不容置疑的气势压迫她,教李洛心险些愧疚难当。
「对不起啦!」小舞姊被黑炎哥潜移默化了,突然间气势磅礴得令人心颤,好可怕。她嗫嚅地道着歉,震慑於对方骇人的气魄。
「知道对不起就好,快把合约签一签。」阙舞雨满意地比比她手上的白纸。
「为什麽要签约?」上面什麽条款都没列,哪有这种合约?她帮爹地签下不少合约,还从没见过这种无字合约。这是天书吗?
「小洛心,」阙舞雨嘿嘿笑着,走进房。「你「戏胞」十足,演起戏来连奥斯卡得主都得敬畏三分,装傻的功夫世界一流,毕业後你可以考虑当演员。」居然轻而易举的骗过她,太厉害了。这种已臻出神入化的演技,若非天性如此,便是太过机伶。以她对洛心的认识,她绝不会是前者。
「小舞姊,过奖了,那只是举手之劳。」李洛心头越垂越低,迭声抱歉,载满歉意的小脸只敢盯着地板数磁砖。
「没关系,只要你帮我这个忙,咱们前帐就一笔勾消,如何?」洛心那种凄惨和着浓浓歉意的音调,怎麽让她觉得自己丧心病狂。
「小舞姊有忙要我帮?」她迟疑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她也会有要人帮忙的一天。小舞姊独立、好动,很少有事能难得倒她,何况她又有一个超群绝伦的老公,怎麽也轮不到她帮忙阿!
阙舞雨亲爱的拥着她,咯咯轻笑。「你好像快放寒假了,不是吗?台北的冬天不是人住的,既湿又冷,我替你安排了一次度假。」
「谢谢小舞姊的好意,可惜寒假我已经答──」小舞姊这种笑声太「善意」了,她得防着点。
「不谢。」阙舞雨轻快地打断她,「我就知道你会很高兴,黑岛门禁森严,可不是普通人想进就进得了。」诡计即将得逞。嘿嘿!黑炙,你的地狱近了。
「小舞姊说得对,爸爸和黑伯伯是世交,他也没有去过黑岛。」李洛心快意地附和,亟欲岔开话题。「你不是常说那四季如春,美得让人流连忘返。」真羡慕小舞姊嫁到世外桃源,不会走到哪都觉得污染,连心灵也多少蒙了层厚重的尘埃。唉!这年头要找心灵「纯净」的人,恐怕得到海拨三千公尺以上的高山去找。
「何止如此?没有亲临那,你永远不知道天空可以多洁净,白沙可以多温柔,阳光可以多灿烂,花草树木可以多麽富有朝气。我知道你为了毕业展要专心作画,所以帮你选了黑岛。怎样,够帮你了吧!」洛心基於所学之故,乐山乐水得很。
「好棒的地方。」李洛心向往不已,笑得如此纯真。「真想去看看┅┅可是┅┅不行耶!寒假有一位教授要开画展,我已经答应帮她忙了,不能食言,只好辜负小舞姊的好意,对不起。」她既遗憾又有些抱歉地低哝。
「没关系,这些都不是问题,好解决。」阙舞雨一点也不把她的难题当问题在看。
「不行,教授指名要我,就是因为我的专业素养正好合她的意,所以,小舞姊就知道我有多为难了。」谁不知道黑家有钱有势,什麽样的人材都有,小舞姊打的算盘自然如意。「我看等画展过了再去好了,你也知道我家一向最重信用。」那时就开学了,嘿嘿!
听也知道洛心在推托,这种藉口她不知道用过几百遍了。
「不行,那时候我必须待在岛上,而黑炙一旦发现我们认识,我的全盘计画铁定前功尽弃。关於画展的事,我会处理,你安心去玩吧。」黑炙虽然是只道地的沙猪,可并不笨。他很清楚她对他的看法,也明她有多想替黑炎一雪前仇,尤其最近适值「红妆帖」散发的敏感时刻,她们在一起若没穿梆,也会引起那只猪的戒心。
岛上的居民除了公公、大婆婆外,洛心就只认识她和黑炎。这段期间大婆婆会随她和黑炎到日本游玩,而公公既然授意她将洛心诱到岛上,心中自然有底会见机行事,何况他住在主屋,离黑炙的小屋有一大段距离。洛心机伶虽机伶,难免会有疏失之处,没有熟识的人在身边,连陈妈也顺便瞒着,就万无一失啦!
「什麽计画?」一看阙舞雨慎重地爬上床,面对她坐下,李洛心忽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从小到大,她鲜少为什麽事情感到惶恐,唯有一年前黑霆伯伯要求她混进黑炎哥的「红妆宴」,帮他评判小舞姊的为人时,她曾经有过严重不安的感觉;这次又更胜以往。
她实在不喜欢骗人的感觉。当初若不是黑伯伯求助无门,爸爸看在世交的份上,破例让她涉入,她也不会被指控为骗子。小舞姊对於那件往事似乎耿耿於怀,但她当时是真的不认识她和黑炎哥,也觉得成就一椿姻缘是件好事┅┅自辩至此,李洛心忽觉不安。
的确,她会答应黑伯伯的请求,也掺有个人的私欲在头。当时黑伯伯以「红妆宴」唯黑家独有、世上稀少为诱因,好说歹说终於说动了她。那时她一心想看看名闻遐迩的盛宴有多奇特,被选中的新娘又有多美丽,没去考虑到後果;直到涉入其中,认识了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