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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医生这个职业,事故就是最可怕的魔障,只要沾一点点儿边,即便如袁远这般身后有人撑腰,可以免得了万劫不复,在这一行里的口碑也会伤筋动骨。
正因为听到了这些传言,乔雪才伤心欲绝的丢下手中的工作跑出来找袁远。向来高傲如袁远,这样的打击,她承不承受得住?
看到乔雪还是泪眼婆娑地站在原地不动,袁远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有什么大不了的,前段时间那么忙,乘这个机会我休息一下还不行。”
从医院出来,袁远只觉得身体极度的疲惫,似乎还没有哪一次象今天这样,想迫切的找个枕头,一头扎下去睡个天昏地暗。
可是好巧不巧的,口袋里安静了数天的手机,突然斗志昂扬地传出一波强似一波的震动。
“听着,五分钟后我在你医院门口等你,如果见不到你的影子,你应该知道后果。”孟欣辰不等袁远拒绝,他那边已挂断了。
袁远手中握着手机,茫然了几秒,然后象幡然醒悟般的往宿舍走。
身上的衣服,消毒水的味道太浓,需要换一换了。
☆、91
打开衣柜换衣服。
袁远的衣服原本就不多,基本上省略了一般女孩子换衣服时浪费在挑选上的时间,但是很有品味。匆匆洗了个澡,新换了一身。米色的低领修身薄毛衣,一条配套的藕色长裙,脚上配了一双奶白色的半高跟羊皮小靴子。
毛衣的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了一大截细嫩白晰的肌肤。袁远看着镜子里的这个自己,突然有些迷茫。记不得是从哪时候开始,突然就不喜欢穿裙子不喜欢留长发的,但是穿着裙子的自己,的确比平日里习惯了长裤的那个形象,更加妩媚动人。
曾经,身边不少人都羡慕她有一个漂亮得如同仙女般的妈妈,更是羡慕她遗传了妈妈皎好的容颜。但是她与妈妈温婉恬静的性格却无法相提并论。从记事的那时候起,她就不喜欢妈妈给她挑选衣服的花色和款式,直到后来,学会了自己做主的时候,便总是喜欢用自己的风格打扮自己。所以,长大后,她的身上也就消失了妈妈仙女般的灵秀之气,反倒多了几分冷漠与果断。
身上的这套衣服,是去年从舅舅那里回来时,临行前表弟送她的礼物,回来后就被她塞到了箱子底下。没想到现在上身的效果还真是别有一翻动人之处。
袁远手指从颈间细嫩的肌肤上滑过,脸上闪过一抹妖冶。
是的,要改变,就得从最基础做起。
想是这样想,但心里终还是忐忑,出门时,又顺手从衣柜里抓了一条丝巾搭在光裸的脖颈上。
即使是这样刻意的摭挡了一下,一出门,还是把等在路边,斜倚着车身抽烟的孟欣辰惊得象看从动物完跑出来的猛兽一样,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袁远,有刹那间的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幻觉?甚至忘记了眨眼。
袁远伸手在他机前绕了一圈,孟欣辰才反应过来,“哎呀妈呀,这谁家妞呀,这么靓。”
袁远手里抓了一款爱马仕的手包,包身上纯银质镶钻的搭扣,在秋日的阳光下格外耀眼。抬起来,在他头上轻轻拍了一下:“本人袁远是也,怎么样,漂亮吧?”
孟欣辰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毫不避讳地将袁远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一夜之间就麻雀变凤凰了,怎么招,今天这顿你请?”
“没问题啊,要不,还去蔡少的园子?”
袁远一提议,就被孟欣辰爆出“哧”的一声给驳回去:“有点品味行不行,就他那破园子,还值得惦记两回?今儿换地方,咱也赶把时髦的,忆苦思甜去。”
孟欣辰的车子出了北门,径直上了一段高速,又从匝道上下来,走上了乡间小路。
“带我去哪?”一路上的秋景美不胜收,但袁远昨晚没睡好,又加上精神上的松懈,困倦来势汹汹,即使勉强跟孟欣辰东一句西一句的聊,也还是招架不住两个眼皮直打架。但孟欣辰坐在身边,她又不想在他面前暴露出自己的疲软,硬撑着。
“你怕我把你卖了?”孟欣辰咧唇一笑,袁远垂下的眼皮被她强撑的意志左右着,松松垮垮的半耷拉着,看得人心疼。
“我倒是这么想来着,可就怕你卖不出去。”
孟欣辰蹙唇一笑:“带你去一个极清静好玩的地方,不过话说清楚,晚上可能回不来,你要不要跟什么人告个假什么的?”袁远原本白析透明的肌肤暗淡无光,大眼睛下,一圈黑影,明显的是疲劳过度,孟欣辰不方便追问什么,心里却感觉很不是滋味。
袁远透过后视镜白了他一眼,幽幽地吐口:“现在我无事一身轻,是自由人士,随便你带我去哪儿了。”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看透过后视镜察看她神情的那双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只要合上,什么情绪都会被关在里面,现在,她最需要的,是一份宁静。
孟欣辰也不再说话,收回视线,放到眼前的公路上。
在他的记忆中,袁远,很少有这样疲惫的时候。
中午回家取东西,匆匆上楼,与正要下楼的曹姗娜撞了个正着:“你知道逸辰去哪儿了吗?”
孟欣辰眉头皱了一下:“他不是跟你在一块儿呢吗?”
曹姗娜大方一笑:“自从那天他把我扔这儿之后,就再没见着他的人影。如果你见着他了,代我告诉他一声,我要先去处理一些我的事情,等处理完了自然会回来,请他放心。”
孟欣辰脑子里一直回放着曹姗娜的表情和话语,怎么想都想不出她与逸辰之间到底是层什么关系。逸辰的手机关机,电话打到他所在的部队,说是下基层去了,可到底去了哪个部队,接电话的人也说不清楚。
副驾上的袁远头偏到一边,抵在车玻璃上睡着了。
孟欣辰一伸手,想把袁远的身子扮过来给她系上安全带,但伸出的手落在她的肩头时,又犹豫了一下,将手缩回来,随即放慢了车速。
绻缩着身体睡着的袁远,失去了棱角的保护,显得很羸弱很单薄,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将自己挤成一个如刺猬般的圆球,用这种自我安全的意识保护着自己。不知道是哪本书上说,总喜欢双臂环抱的女人没有安全感,此刻的袁远,她心里,是不是也是处在没有安全感的恐惧中?
过去,孟欣辰接触到的,大多的是袁远的倔强,袁远的好强,袁远的任性,却从没见过象此刻这般无助的袁远,尽管只是一个看似不太雅观的睡象,但孟欣辰的心里却象打翻了五味瓶。
袁远,过去到底经历过些什么,现在又在经历着什么?他从没发现自己象现在这样的不了解她,对她从没有过象现在这样的陌生感。
车速以四五十码的速度在乡村道路上慢慢的爬行着。此刻他突然想将袁远唤醒,突然有种想跟她好好聊聊天的欲望。
孟欣辰打开空调,点了一支烟,缓缓的吸了一口,然后闭上嘴,看着烟丝从鼻孔里冒出来,眼圈涩涩的。
袁远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车子停在平山脚下,而孟欣辰已不知去向。
袁远揉着眼睛走下车,活动了一下睡得僵硬的身体,掏出手机拨孟欣辰的号。
电话没人接,但很快便有铃声由远而近的传过来。
“睡美人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孟欣辰边走边掐灭手中的烟蒂,露出一脸的痞笑。
“脖子酸死了,你也不知道叫醒我。”袁远扭了几下酸痛的脖子。
“叫醒你?那还怎么享受美女的味道,我又不傻。”孟欣辰故意的凑到袁远面前,嗅她身上的味道。
袁远一下警惕起来,闪身后退了一步,大脑顿时清醒:“该死的,你对我做什么了?”
孟欣辰没说话,却笑喷了,索性蹲到地上不起来,袁远急了,照着孟欣辰的腿上就招呼了一脚,踢得孟欣辰顿时捂着腿半跪倒在地上。
“小狼嵬子,你想杀人呀。”孟欣辰生气了,一个挺身站直了身子,用胳膊抵着袁远的脖子将她压到车门上:“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袁远意识到可能误会了孟欣辰,态度顿时弱下来,嘴却不听话的落到了孟欣辰并没怎么用力的胳膊上,狠狠地咬下去。
孟欣辰疼得直呲牙,愤怒的眼睛圆瞪着,一副吃人的表情。“除了这招,你就不能玩点新鲜的。”
袁远的牙齿,毫不犹豫的在孟欣辰的胳膊上留下一圈深深的痕迹之后,离开了。看着孟欣辰抹起袖子查看红了一大片的胳膊,袁远象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搓着双手,小心翼翼地看孟欣辰的脸色。
“二哥哥……”她知道如果孟欣辰要是真生气的话,马上就会有一场暴风雨。
孟欣辰咬牙,瞪了袁远一眼:“孟某受挫折了,后果极其的严重。”说完,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向山上走。
袁远很臭屁的跟在后面小跑,就差伸手去拽孟欣辰的衣角。
孟欣辰走的快,袁远跟在后面喘得咻咻的,不止声的喊:“二哥哥你等等我。”
孟欣辰装作听不见,心里却被袁远这声声的呼唤搅得颤颤的。
半山腰里,远远的可以望见一片连成一片的帐篷,之间灯光摇曳,虽然天还没黑,却已显出了一派别样的浪漫。
孟欣辰在售票点交验身份证,付了押金,跟着服务生往帐篷里走。服务生在这条山路上走的久了,轻车熟路,走路的速度很快。袁远跑的急了些,胁间腋了气,刚停下来弯着腰扶着肋间想喘口气,一直阴着脸的孟欣辰返身回来,站到了面前:“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你们先走,别管我,我歇一下就好。”袁远皱着眉不敢抬头,此刻已有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她不想让孟欣辰看到担心。
但是孟欣辰还是担心了,两只手象两只有力的钳子,钳着她的双肩,一用力,她的身体便象被撑离了地面般的向上悬了一下,被他拽近到自己面前:“袁远,什么时候你能丢了跟我的客套,象模象样的真心对一回,成么?”
袁远强撑着不让心头突然泛起的委屈流露出来,微笑了一下,点头:“肋间有些岔气了,你们走慢点好不好。”
孟欣辰心头一动,抬手擦了一把她额头的汗水,语气空前的柔软下来:“好,我陪你慢慢走。”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尽量与她保持相同的速度,并肩,步伐整齐地迈动向前。
但是即使是这样的速度,袁远的小手也还是在他的大手里止抑不住的颤动不止。
不知道是中午原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的缘故还是身体本身的抵抗力不够,此刻,袁远的额头冷汗直流,嘴唇发白,连走路,如果不是放进孟欣辰手心里的那只手借力,身体随时都有软软塌下去的危险。
孟欣辰看到她额头的虚汗,有些急了,看来袁远的这个老毛病不但没见好,现在好像还严重了。“怎么回事?你自己是医生,这几年了也不知道先为自己看看是什么毛病,都干什么了这几年。”一边埋怨,一边就松开袁远的手,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甩开步子追上前面的服务生。
“先赶快去给我弄杯糖水来,快。”服务生正好掀开帐篷的帘子,看到后面跟上来的先生怀里抱着的女子双唇泛白,连手中的酒瓶都忘了开,转身就往外面跑。
帐篷很宽畅,地上铺了一整块防潮垫,上面摆放了一张席梦思垫,垫子上摆放了一张小桌子。刚刚服务生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