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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他拎出来。
白凤骑着大鸟在整个沙丘游走了好几圈才发现他的踪迹,那会子他正在带着一伙人要包抄赵高的军队,就在准备厮杀的那一刻,白凤出现,好生生地拦住了他才将他救下来。他在空中自然看得比较清楚一些,敌人的数量是他们的好几倍,若是开打,必当像蒙毅一样,全军覆没。而且他们带队的人,相当恐怖,就是跟蒙毅对打的时候将他置于死地的人,连蒙毅都打不过的人,石情自然也打不过。
根据白凤形容,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他的斗篷把他藏得极深,内力深厚,连白凤靠近都觉得有些吃力。
总之,能救下石情,我心也总算宽了不少,跟他告知了蒙毅的情况,他也无力地跟我道了这几天行宫里的情况。
其实嬴政死的那天晚上,是他的当值,他躲在门外亲眼目睹景妃将毒『药』给嬴政服下,嬴政过于信任景妃,却想不到,景妃将毒『药』给他喝下的时候,正眼都没有瞧过他,直接走到内室。内室里,不是赵高也不是李斯,是胡亥。
之后,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蒙毅,蒙毅连夜通知了咸阳的兄长,并且在行宫之中调兵遣将,与此同时,原来行宫之中已有一半的人是赵高的手下,他们形势不利,只好带兵出城,等待救援。而所有不服于李斯赵高等人的,都被困在了行宫里,还没有处置。
安葬蒙毅那天,下了许多天的雨总算停了,太阳『露』出一丝喜『色』来,我比较小女人一些,摘了一地的野花围在他身边,他也被擦得很干净,换了一身他平日里最爱穿的便服,安安静静地躺在火化堆上面。
我的葬礼只有四个人,我,白凤,石情和隐蝠。我拖着手里的火把,缓缓地点燃了柴薪。
我靠在石情手臂上,说:“以前没有感受到,生死既然会离自己那么近。你说,他前一刻还在跟我说话,这么一个人,说没就没了,在这世上就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石情揽着我的肩膀,重重叹了一口气,叹得连我都动了,说:“是啊,如果知道他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好好跟他做兄弟,形影不离,蒙毅真是个不错的人。”
我扭头问白凤:“身为同一等级帅哥的你,不应该致辞一下么?”
他不回答,也不知此,明显已经忽视掉我们了。我是觉得,人都去了,还计较什么派别呢?悼念一下以慰逝者也算给自己积德。我说:“我知道你低调,那你就在心里默哀吧。”
他不说话,我就当他在心里默哀了。
罢了,捡了他的骨灰分成两份装好,一个盒子安葬在这里,石情说:“唉,三十一,蒙毅堂堂一个将军,你不风光大葬不说,还给他那么小的一个墓『穴』,当心他回来找你。”
我看了看周围这环境,青山绿水,柳叶随风飘飘,是大好的风景所在,他会喜欢这里的。他这样的『性』情,最适合在这里安家,愿如有下世,就不要投身在这么两难的家庭了。其实这一世也算不上失败,他战功赫赫光鲜亮丽了一辈子,只是这一辈子有些短暂而已,若说什么是蒙恬这一生的荣耀,那该是他吧,他一刻也没有丢蒙家的脸。
另一个盒子,我让石情送去给蒙恬。
许我一个天下苍生(。xiashu。cc) 第274章 血肉相连
白凤丢了一小片竹简给我,说:“这是李斯传回咸阳的密令。”
我看了他一眼,打开竹简,上面用小篆写了一串字,大致意思是:适合继位的人,全部处死。
适合继位的人,除了嬴政的孩子还有谁?
我怎么也不会相信是胡亥做的事,我所认识的他不是这样的,至少在见到昆弟之前,我不会相信。
那一日,我独自一人闯了行宫。也不能叫做闯,我在门口撞见了赵高,他站在门口,对我微微一笑,阴森森地说:
“这不是镜先生么!是要进去见殿下么?”然后,他假惺惺对着守门的侍卫说:“你们以后呀可要记住,这是镜先生,是胡亥殿下的好朋友,以后可不能拦着她咯!”
我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知道他笑得不怀好意,略过他就迈着高高的门槛进去了。走到正殿前的广场,这里来来去去的随从看似忙碌,有一小队宫人端着木质托盘从昆弟宫里走出来。
那个托盘,撒了些酒水,我便觉得事情不妙,撒腿就往昆弟宫里跑去,他宫门前的宫人刚刚好关上门,我一脚踹开了门,正看见昆弟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躺得安静,安静得寂寞。
我踱步到他床头坐下,摇了摇:“昆弟?昆弟醒醒。”
他果真睁开了双眼,眼眶两眼发黑,是中毒的预兆,而且已入骨髓。嘴边和衣领上海沾染着些酒味,里面掺杂着很浓的鹤顶红,这种毒,无人能解。
他微弱的声音道:“老……”老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师”字。
我将他抱起,他仅存的最后一丝气息也没有了,身子也渐渐凉了下来,一声也哭不出来,心口有一块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也终于知道,赵高那个笑是什么意思了。
把昆弟放下,在他的宫里找到了他的佩剑,直冲冲地就往胡亥的宫里去,在闯进去的时候,无暇顾及那倒在血泊里的将士,看看手中的剑,那都是我做的,我一辈子也想不到,我竟然会冷血无情到将这把剑刺进他们的身体里,我只知道,我要杀了胡亥,所有挡路的人和同伙,都要死。
我安慰着自己,他们死有余辜,他们都是害死昆弟的凶手。
我之所以完好无损,是因为他下令所有的人不准伤害我丝毫,他这句话,我觉得无比恶心,走进了正殿,他就站在桌案面前,和我四目相对,旁边还站着李斯和其他大臣,我拎着剑,直冲冲地走到他面前,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刺,他不躲,利剑不偏不倚地刺在我想要刺的地方,那个地方,没有什么重要的器官,也没有多少血管,不会死人,但是我想不到他没躲,在场所有的人都捏了一把汗,就只有他,呻『吟』了一声,依旧站在原地,扶着桌案稳住身体。
我咬着牙道:“你以为你不躲就能洗掉你的罪孽了么?你杀的人那么多,我应该替每个都刺上一剑。”
他对着我的眼睛,淡淡道:“我太了解你了,你就算杀了自己,也不会杀人。”是的,我的确不会杀人,刚才倒在血泊中的那些人,我只敢在他们的身上划上那么一刀让他们丧失战斗力。
我说:“我这一辈子,只要杀一个人就够了,就是你这个祸害。”
“……”
我声嘶力竭道:“昆弟还那么小,跟你血脉相连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他淡然道:“一个帝王是不能有『妇』人之仁的,要成大事,连自己的骨肉都可以舍弃。我就是未来的帝王,你说我不会当皇上,我就当给你看,我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踏着尸骸登上那个位子的。顺便也要让你知道,会有今天的结果,全都是因为你。”
我把剑从他身子里抽出来,鲜红的『液』体从剑锋倒流到我手里,我身子也站不稳了,这一切的因果的确跟我有关系,所以我格外心虚,道:
“明明是你自己自私,不要把这事怪到我头上。”
许我一个天下苍生(。xiashu。cc) 第275章 恩断义绝
他向前走一步靠近我,说:“这就是你的错。不仅昆弟,还有阳兹、浣弥,所有跟你有牵连没牵连的人,只要是死在我手里的,这些帐都算在你的头上,你逃不掉了。”
“啊……”我用尽全身力气把剑一挥,地上被活生生划开一个大坑,我把剑举在他脖子上,李斯和众大臣看着这里都捏了一把汗,胡亥却很镇定地朝他们挥手示意他们不用靠近,他的确是吃定了我不会杀他,我要被他弄疯了。
果然,不要让敌人太了解你,那样你就没有胜利的筹码了。
我说:“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变得我都不认得了,面前这个人,冷血无情,就是史上所说的胡亥,竟然是真的,所有的事情都应验了,我眼睁睁看着历史发生,而这一切,我就无辜地成为了始作俑者,我又有什么错?
我说:“把昆弟还给我,把浣弥和阳兹都还给我,从此以后,我们俩恩断义绝吧。”
我撩起身后的长发,用这手中剑,挥成了两段,散了一地,我跨过碎『乱』的黑发,踱步而出,走到李斯身边的时候,我停下来,说:
“李大人,给你一个忠告吧,小心赵高。”
走到昆弟的宫里,抱着他走出行宫,两边树叶飒飒响,落下了几张黄『色』的叶子,格外有秋高气爽的调子。
不久以后,浣弥和阳兹的遗体也被送来了,我将他们葬在了一起,他们平日里感情就好,这一去,应该不会太寂寞。
我从浣弥的衣衫里找到一封信,是写给我的,原来,她早就知道胡亥和景妃弑君的事情,本来想带着阳兹跑掉的,但是被拦了回来。她信的最后,让我转一句话给蒙毅,说若是见到他,就告诉他,这个世上有一个女子在思慕他,她现在身上所有的勇气,全都源自他。
可惜,我没有办法告诉他,这句话,还是让她见着了他再自己说。
沙丘这一『乱』,死了不少人,胡亥回到咸阳以后,狠心将对自己帝位有威胁的都处死了,三十几个兄弟姐妹,无一幸免,远在边疆的扶苏也传来了遇难的消息。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当历史上的胡亥,一幕一幕,都按照记载在重演着。嬴政怎么都不会想到,他辛辛苦苦给自己的儿女安排了后路,却毁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中,果然,这人啊,一点孽都做不得。
我没有办法阻止,只能躲在市井之中,耳不听,眼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我只记得是很久很久以后,恍如隔世,小木屋的门开了,光线刺刺地刺穿我的双眼,我逆光而视,门口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身影,那般慈爱的目光让我全身拱起的刺松垮垮地放了下来,我抱着双膝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看着他走到我的跟前蹲下。
我把头埋进膝盖里,哭着说:“三师公,他们都死了,怎么办?昆弟,阳兹,浣弥,蒙毅……”我一个一个细数着他们的名字,还有那些不知名的将士们,他们的惨状历历在目,我不敢睡觉,我说:“一睡觉就会梦见他们,他们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三师公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安慰道:“阿镜,别数了,不是你的错。”
我争论到:“是我的错。”
“不是。”他语气强硬,说:“阿镜,我知道身边的人逝去是什么感受,你必须要坚强起来,因为如果你再继续下去,还有更多的人死在胡亥手里,咱们要救他们。”
我是伤心糊涂了,差点就忘了我还是可以阻止他的。
我把自己关在了小木屋十几日有余,若是没有长生诀,可能已经熬不下去了,这一堕落,我等来了三师公,却也该早知道,往日的慕容镜,估『摸』着在行宫跟胡亥一刀两断的时候,也跟着死了吧。
他既然恨我,就应该杀了我。
以前我不知道,情情爱爱会让一个『性』情爽朗的人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许我一个天下苍生(。xiashu。cc) 第276章 子衍就是慕容镜
公元前220年,嬴政驾崩,下葬骊山北麓的皇陵,数万人陪葬。我总算知道以前我指着那些坑是什么了,大大小小一共四百多个,全是陪葬坑,选的全是蒙恬部下的黄金火骑兵,后宫之中的妃子全部殉葬,包括景妃自己。
这一年,我随着张良等人南下,南边是他们军队的根据地,儒家的人自第二次焚书坑儒后也转移到了这里,聚集着当初共通反秦的文人雅士乃至刺客,墨家的人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