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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她换下来的牛仔裤就横躺在床上,运动鞋一东一西落在床两边地上,还有她的手表和钥匙圈、背包……
她满怀疑惑地再跑进更衣室。
果然,所有衣物全都在,包括十九世纪和二十世纪的服装,胸罩内衣,就连她的珠宝首饰也都在更衣室里的小化妆问里。
现在又是怎样?
她困惑地猛搔脑袋,但不过一会儿就甩甩头,开始手忙脚乱的整理行李,努力把需要用到的东西全塞进小小的行李箱里。
现在没时间想那种事,先应付过眼前的问题再说。
十五分钟后,她拖着两箱行李到车库,先递给车夫一枚小钻戒,又给他看另一枚大钻戒。
「如果你赶上了,这枚大钻戒也给你!」
「没问题,于小姐,一定赶得上!」
大钻之下必有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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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于小姐,埃米尔先生在巴黎的宅邸。」
「赶上了吗?」
「应该吧。」
「最好是。」
雪侬晕头晕脑的晃下马车,从启程开始直至到达为止,她就像雪克杯里的冰块一样,在车箱里天旋地转、翻天覆地,现在,她终于可以被倒进酒杯里享受一下平静的滋味了。
车夫扶着雪侬上了阶梯,再把行李从马车上拿下来放在她脚边。
「小姐,您的行李。」
「谢谢,如果你不想让埃米尔知道,可以先走了。」
看着马车消失在车道尽头之后,雪侬方才转回来拉两下门铃,片刻后,大门打开……
☆☆☆☆☆☆☆☆☆
「你要带谁去?」
起居室里,埃米尔手握一杯红酒倚在红砖壁炉旁,面无表情地环视每一张期待中透着央求的脸。
「谁也不带。」
顿时,天与地一起崩塌了,三道尖锐的声箭同时刺入埃米尔的耳膜里。
「我是你妹妹,为什么不带我去?」玛克琳愤慨怒吼。
「我从没参加过宫里的宴会,埃米尔,求求你带我去吧!」伊莲娜哀怜乞求。
「这是难得的机会,我命令你带娥洁妮去!」子爵夫人威严十足。
埃米尔垂下半眸,默不吭声,静静喝他的酒,于是,声箭升级为火炮,开始轰隆隆的做重点攻击。
「我不管,你一定要带我去!」
「埃米尔,我这辈子就求你这一次!」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埃米尔,我叫你带娥洁妮去!」
「或者……」
在一片轰炸声中,冷不防突然穿插进一个笑吟吟的声音,男人的,说也奇怪,这声音一出现,轰炸声就消失了。
「你带我妹妹去,我带你妹妹去,嗯?」
埃米尔拉高视线投向起居室另一头,那儿有一对年轻男女,男的潇洒俊俏,女的温婉娇美。
「很抱歉,沛皮尼,老实说,我并不想去,更不可能带任何人去。」
「既然你不想去,又为何要我替你准备邀请函呢?」
「因为他想带去的人不在呀!」斜坐在窗枱上的伊德笑道。
「哦?」沛皮尼瞄一下身旁的妹妹梅耶,后者表情隐隐有些黯然。「埃米尔想带谁去呢?」
「他呀,」伊德也瞄了一下眼,不过他瞄的是三张黑脸。「他想带……」
「埃米尔先生,很抱歉打扰,但外面有位于小姐,她说是……」
锵!
酒杯碎裂声打断了女仆的话,不过她也没打算说完,因为起居室里已经不见埃米尔的踪影了。
「那位于小姐是谁?」沛皮尼愕然问。
「真厉害!」伊德哈哈大笑。「总是能在最紧急的时候赶到!」
片刻后,埃米尔回到起居室,大家都感觉得到他不一样了,虽然他的表情依旧冷峻,但脚步十分轻快,甚至有点雀跃。
「我们雪侬小姐赶到了?」伊德问。「在更衣?」
埃米尔颔首,到酒柜旁为自己重新倒一杯酒。
「可恶,那个女人又来干什么?」子爵夫人忿忿道。
「现在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们那么讨厌她了!」玛克琳喃喃嘟囔。
「那个该死的女人真不知羞耻,老是缠着埃米尔!」伊莲娜更是咬牙切齿。
是谁在缠着谁呀?
十五分钟后,雪侬出现了,说实话,她穿的根本不是十九世纪的女装,而是二十世纪的晚礼服,一款复古风味十足的晚礼服。
白缎长袖礼服后面垂着一小段拖地的裙裾,低胸露肩的衣领上是一圈白色大玫瑰,蓬松饱满的裙摆处也绕着一圈更大的白玫瑰,衬上高挽的云鬓上那朵白玫瑰,还有珍珠耳饰、珍珠项链,浓淡适宜的晚宴妆,她看上去是如此高贵大方又浪漫典雅,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白玫瑰。
起居室里的男人们全都看痴了眼,甚至女人们也张着嘴一时吭不出声来。
「抱歉、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不要紧。」
「那么,可以出发了吗?」
「当然。」才几句话,埃米尔就带着雪侬走人,早已忘了还有其它人的存在。
「那就是……」沛皮尼又瞥向梅耶,后者咬着下唇,几乎要哭了。「埃米尔心仪的女人?」
「何止心仪,埃米尔简直是……」伊德滑稽的咧咧嘴。
「怎样?」
「怕她,我想你懂我的意思,嗯?」
男人会怕女人,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女人太凶悍,男人压制不住;另一种是太在乎她,所以怕她生气。
就埃米尔而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第二种情况。
听伊德一说,不仅沛皮尼兄妹哑然以对,子爵夫人和伊莲娜更是愀然色变,当下就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积极筹画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计策,阴谋暗中搞破坏,很快的,玛克琳也加入了,因为雪侬「抢」了她参加宫廷舞会的机会。
无论如何,她们绝不能让埃米尔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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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乐丽宫里专门举办宫廷舞会的元帅之房,这晚也挤满了两、三千人,胸前配满五颜六色勋章的显贵男士们仿佛闪闪发亮的圣诞树,一座座结婚蛋糕掐着绣花手帕搔首弄姿,频频抛媚眼,顺便用扇子发送无线电报给情人。
在路易国王一行人入场,王妃就座之后,管弦乐团才开始演奏卡德利尔舞曲,于是,舞会开始了,所有人都集中到大厅中央开始跳舞,只余下少数人仍然待在原处,譬如埃米尔和雪侬,因为除了华尔滋和加洛普舞之外,雪侬都不会跳。
「埃米尔。」
「嗯?」
「你打算整个晚上都用马脸跟人家打招呼吗?」
从第一脚踏入杜乐丽宫,埃米尔就寸步不离的守在雪侬身边,舞会开始之后,只要有男人来邀请雪侬跳舞,他的脸就会拉成隔夜的法国面包——又长又硬,再用比钢铁更生硬的语气替她拒绝,她只好一直用左手持扇挡在脸前。
请离我远点,这里有大型危险动物。
「……你没来。」
听他指控的语气,雪侬立刻知道他说的是五天前她的承诺。
「对不起嘛,」她理亏地吐吐舌头。「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突然有人来找我,还死赖着不走……」
「男的?」声音有点阴沉。
「女的。」
「你应该告诉我联络你的方法。」声音正常了。
「这个嘛……」雪侬沉吟苦思半天。「好难!」要真那么容易,时光机就不必发明得那么辛苦了。
埃米尔沉默一会儿。
「你想再参加宫廷舞会吗?」
「不想!」
「为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路易国王,现在看过了,我还来干什么?」
凝眸注视着她,埃米尔又静默片刻。
「那么,要如何你才肯留下来?」
「留下来?」雪侬讶异的复述道。「留在哪儿?」
「巴黎,我必须处理一些公事,暂时还不能回夜丘。」
他要处理公事,关她什么事?难不成要她客串秘书?
「你可以派人送我回去嘛!」
「我希望你留下来。」
「可是……」雪侬原想继续拒绝,但转眼一想,不是早已决定要来看看为什么只有她会碰上这种事的吗?
那么,是不是应该顺其自然才对?
不然靠她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连怎么开始,要从哪里开始都不知道,又找得出什么答案来?
好吧,就顺其自然!
「呃,我是说,古堡的女主卧,有人会进去吗?」
埃米尔呆了一下,不解她为何突然转到这个问题上来。「不会,女王卧没有人住,自然也不会有人去清理,尤其是在你出现之后……」
「我?」
「要知道,我们国家的习俗与你们不同,在我们国家,淑女是不可以出现在男士的卧房里的,倘若被人看见了,你的名誉将会彻底被毁,因此我特别交代仆人,没有得到我的同意就不许进女主卧,所以,不会有人进去。你问这个做什么?」
很好,这么一来,她的东西就不会被发现了。
「随便问问。」雪侬说,「我带的衣服不够,怎么办?」再次转开话题。
「你愿意留下来?」埃米尔双眼瞬间灼亮起来。「没问题,衣服不够,明天我就叫人来帮你量身订做!」
雪侬耸耸肩。「好,不过样式由我自己决定。」她拒绝变成另一座结婚蛋糕。
埃米尔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当然。」
问题解决了,看得出埃米尔很高兴,再有人来邀请雪侬跳舞时,他的表情依旧冷峻,但代替她婉拒的口气缓和多了。
「埃米尔。」
「什么?」
「到底哪一个才是你?」
俯下眼来,「嗯?」埃米尔不解的凝睇她。
雪侬仰起眸子迎视他的目光。「当你跟我独处的时候,毫无疑问,你是最最亲切温和的标准绅士,可是……」她没再说下去,相信他也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埃米尔垂下视线,沉默片刻。
「我怕吓跑你。」
说得也对,那一回如果不是他及时撤下冷峻的气势,换上温和的面貌,她八成会吓得再也不敢来了,说不定还会连夜搬离古堡;之后,若非他继续保持亲切随和的绅士风度,就算来了,她也会尽量避开他,因为她最讨厌「傲慢」的有钱人。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杜奥布罗杰家虽富有,但她的作风向来是最平民化的,交朋友只交那种以诚心对待彼此的人,从不考虑家世财富,除了订制这批泡泡袖的复古女装之外,她所有衣物用品都是杜奥爸爸、妈妈主动买给她的,不然她的东西都会用到已经连修补的价值都没有才丢掉。
她从不认为财富是一件值得骄傲炫耀的事。
不过……「你是说,我对你最初的印象才是对的?」她觉得不像啊!
埃米尔又静默了好半晌,突然问:「你还想跳舞吗?」
「呃?」漠不相干的问题,听得雪侬脑筋有点转不过来。「不想,我只是来看看路易国王长什么样子的,根本没想过要跳舞。」
「那我们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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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回到宅邸时仍然相当早,不过刚过午夜而已,但不能参加宫廷舞会的人没事干,都早早就去睡了,除了尽责的老管家还在等门。
「先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