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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火儿啊,我这不关心你么?”
陈肖拿眼斜他一眼,“关心谁啊?你关心我藏起来的那个吧?你想见就直说不就完了么。瞅你那挫样儿。”
“她……还好吧?”
“7个月了,再有俩月就生了。”
“啊……那……孩子的爸爸……她怎么住你们家?”
“孩子他爹死了。”
“真的假的?”
“假的。”
“你告诉我成不成?你别老吊着我呀。”
“告诉你什么呀,你知道了干什么呀。腾跃,你就好好过你的日子得了,别惹那烦心事儿。”
“我也知道,可是让我看见了呀。她 要是在杭州我在北京,老死也不见一面儿就算了,可是我看见她了啊,我就不能不问问她好不好,我忍不住。”
“……她还行,现在的问题就是生了孩子之后的抚养问题……她孩子的爸另外有一个合法的家庭……也就是说,瑞雪,以第三者的身份怀了他的孩子。”
“别,别说的那么难听。”腾跃已经有点儿激动了。
“程志,你认识吧?”
“是程志?建设公司的那个?”
“是吧,具体我也不知道,听羲扬说了点儿,也没仔细问。”
“王八蛋……”
陈肖看着腾跃那愤怒的样子,轻轻地笑了,“腾跃,你这表情……你还和原来一样,一听说瑞雪跟一男的怎么样第一反应就是找那男人算账。你是个十分职业的守护者。”
“在这样的事儿上,总是女人吃亏些的。”
“瑞雪自己知道,她明知道会吃亏的。”
“你意思是她活该了?”腾跃嗓门儿一下拔高了起来。
“可不是……这世上,也没谁是无辜的,你、我,都活该。”
“陈肖你现在说话怎么那么宿命呢。”
“那叫归纳总结……你才宿命呢,你们一家都宿命。”
“你瞧瞧你,浑身刺儿。”
“我那是嘲讽与自嘲,是种珍贵的品格。”
“你是够珍贵的,我有时候真想钜开你这脑子看看里面什么结构。人怎么能轴成这样呢!”
“去一边儿去!”
“你看看羲扬,跟没了魂儿似的。你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你现在怎么那么待见你情敌啊。你这行为跟叛徒有什么两样。”
“你还就别插科打诨,我早就想好好问问你,你到底怎么想的,不管那时候有什么事儿,现在羲扬回来了,还想着你,还想跟你好,你就没有一点儿回心转意的意思?”
“现在瑞雪回头说要跟你在一起,你会点头么?”
“……不是,我问你呢,你怎么问我呢?”
“你能问我我就不能问你?”
“我……我不会。”
陈肖给他一个“你看吧”的眼神儿。
“我的意思是,她不爱我,我跟在她屁股后面追着她的时候她都不爱我,现在更不可能爱我,我不能做那害人害己的事儿。我喜欢的是成全,不是委曲求全。”
“你想成全谁?”
“你说呢?”腾跃伸手摸摸陈肖的头顶的头发,“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谁该跟谁是一对儿。你就别轴了,给他个机会,也给自己个机会。”
“我们并不是单单因为瑞雪分手的。只是这件事暴露了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们的性格在一起的最终结果就是互相折磨。他出国之前的那几个月,与他于我都是折磨。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因为第三者完蛋的,是我们俩人亲自合力毁掉的。”那是一场无言的厮杀,在那场沉默的战争中,他们消磨掉了积蓄的感情,只剩下疲惫和无可奈何。没有谁是胜利的一方,他们只是在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互相分开而已。“我们性格不合适。”
腾跃沉默了两秒,然后说。“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就冲着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你们现在适合在一起。”
“我说你今儿是来说媒的啊?烦不烦,起开,我要干活儿了!”陈肖说着就俯下身去画图了。腾跃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轻轻地叹口气也走了。陈肖听见关门的声音之后站起身,握着塑料尺发呆。
“我说这几天你怎么总往我这儿跑啊,跟你父母闹矛盾了?”孙瑞雪吃着陈肖买的火龙果问道。
“我又不是青春期,跟父母闹什么。你不是孕妇么,这书上说孕妇7个月的时候身边得有人照顾,你没看么。”
“我不爱看。”
“你得看看,不然你怎么知道怎么养孩子啊?你以为生出来就完事儿了?……对了……”陈肖站起来从包里掏出几百块钱给孙瑞雪,“明儿去做个产检吧。”
“还用做产检……”
“不做钱还回来。”
“哎!哎!做,做。给人的钱不带拿回去的。”
“是不是还得吃维生素钙片儿什么的?”
“我怎么知道。”
“你到底知道什么呀,还当妈的人呢。”
孙瑞雪往新买的沙发上一靠,“这孩子命不好,托生在我这么不像样的妈妈肚子里。”
陈肖放下育儿指南,“你知道九鼎参见选美的事儿么?”
“选美?就他?你别恶心我行不?”
“啊,不是选美,好像是唱歌。快乐男儿什么的那个……我那天吃饭看见他正那儿唱歌呢,还唱的挺好。”
“我看了,他不行,这要是在我旁边儿,他得羞愧而死。”
“说实话,当初你们组乐队的时候,我还真没觉得九鼎能成什么气候。现在就他还坚持着当初决定的事儿。就是你们那打倒东瀛打倒高丽什么的。”
“我佩服他……他让我自惭形秽。”
“反正你本来也不是多有理想的人,你不是爱情至上么。”
“你怎么知道?”
“你说的。你说你可以一天不吃饭,不能一天没有爱情,你说你可以为了爱情寻死觅活什么的……你后来倒是真实践了。”
“挤兑我是不是?”
“你学北京话怎么那么别扭呢,你就原来怎么说还怎么说。”
“还别扭么?我都学了三四年了……看来外地人永远都是外地人啊。”
“在怎么着也泯灭不了生之根本。这是命运决定的。”
“哎?你最近怎么对我这么好呢,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
“都是你对不起我,我哪有机会对不起你。”
“……你就不能有一天不讽刺我?”
“那你别惹我啊。”
“你这人,就是,你能使劲磋磨别人,别人就不能挫你?”
“没有啊,你使劲儿磋磨我,放马过来,看谁占优势。”
“我才不呢,我说不过你。”
“那你抱怨什么。打人的人就要有被打的觉悟。我磋磨人也有被磋磨的准备,看谁厉害呗。”
“这个道理好。你是怎么懂得这样的道理的?”
“我爸说的。”
“你爸是个牛人。”
“恩。”
“陈肖,有件事儿我得跟你解释。”
“什么事儿?要是陈年旧事就不用了,我不愿意听。”
“我憋着难受。”
“你那是壬辰反应。”陈肖说着站起来,“我回去了。”
“你就真的那么看的开?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我想你听我说完你会释怀很多,起码,让你们之间多一点儿转机。”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将受的苦腆着脸表演给别人看的,不说不代表不在乎,无所谓也不是不伤心。还有,我们,我跟羲扬,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因为谁才断的,也不会因为别人的退让和道歉而复合。”陈肖说完就拿包儿走人了,孙瑞雪还保持这刚才的姿势,愣愣的。陈肖还是陈肖,她不否认任何一种感情,她承认执迷不悟也是爱情,也能承担放弃时必须受到的伤害。但是理解不代表能接受;这是人和人之间最大的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修修
要学习的事
一生中总要遭遇到离开心爱人的痛苦,那可能是分手,也可能是死亡,对此,即使早有准备也无力承担。人类唯一应该接受的教育其实是如何面对痛苦。不过好像从来没有谁教过我,我学过如何解方程,如何写作文,如何应付考试,就是没学过怎样面对痛苦。于是我总是默默忍受,试着摸索,然后再无声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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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开着陈肖的马自达自己一个人到医院去做产检。陈肖给她钥匙的时候说开车小心点儿,这辆车有肇事记录。孙瑞雪说你觉得我一个孕妇能开多快?陈肖点点头说还是小心点。瑞雪做完产检买了几分有招工信息的报纸,回到住的地方细细地看着。她必须考虑孩子出生之后的事情,现在可以厚颜无耻地让陈肖照顾,可是她和她的孩子还有那么长的一生要过。陈肖跟她谈过,陈肖说:程志能给孩子更好的生活,你给不了的。这让她很沮丧,她想潇洒一点儿离开程志自己抚养孩子,看来确实是她太异想天开了,她没有那个能力让孩子过的好,她是个连自己都顾不好的废物。
陈肖从来不爱问别人的事儿,那天她问她你还想着程志么,想跟他在一起生活么?瑞雪答不出来。她和程志曾经热烈地相爱过,她说她是个没了爱情就会死的女人,所以他每次抱她的时候都十分用力,让她觉得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们之间的爱情真的存在。他们在一起除了□就是争吵,无休止地争吵,他们折磨彼此,直到互相憎恨。他们越是憎恨,□就越是用力。瑞雪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程志,她有一次问程志爱不爱她,程志正在她身上奋力地起伏,他说我现在不正在爱你么。那一天瑞雪被他老婆打了两个巴掌。得知孩子的到来瑞雪本想打掉,程志却坚决不让,他说要让瑞雪好好地生下来。那段时间他不再跟瑞雪争吵,而是小心地呵护着她,这让她感动。从相识起,她贪恋他给的每一次温柔,每次她想离开的时候,想到他的温柔,那是精神毒品,让她泥足深陷。有一次瑞雪开玩笑地说,我以为你老婆会来找我麻烦。他嗤笑一声,说她有什么资格,你怀了我的孩子你最重要。瑞雪看着他的眼睛说:要是我没怀呢。他摸摸她的脸说乖乖吃饭,我不想跟你吵架。后来瑞雪收到程志的老婆送来的补品,才知道原来她不能生育。瑞雪可以坦荡地做第三者,但是没办法做替身孕母。她不在乎道德准则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但是她不能容忍她替别人生孩子之后再被人一脚踢开。所以她逃了,她不能让他们称心如意。
陈肖打电话来说她哥哥从黎国回来了,她要去看他,今天就不来她这里了,让她好好吃饭。瑞雪知道陈肖的哥哥肖飞,那是一个有着凌云壮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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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陈肖毕业那一年,她送走了她最亲近的两个人去了战火不曾停歇的中东。安然也在这一年毕业,她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外交部的高翻局,她申请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中东维和。这一年中国首次派空军参加联合国维和部队,陈肖的哥哥肖飞在甄选时表现的无可挑剔,然后他干脆利落地在生死书上签字,和安然一架飞机去了黎国那段时间陈肖每天都看国际新闻,她想从那里知道点儿中国维和部队的消息,又怕知道。因为通常会上新闻的,都不会是好事,除了新闻联播的年终总结大会。那段时间她经常接到她舅妈的电话,作为母亲,唯一的儿子去了那种地方她心里自然是不安的,可是这种不安又不能在家里表现的太明显,那会让家里本来就低气压的气氛更加僵硬,于是陈肖就成了她心心相惜的倾诉对象。舅妈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