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反观苏遇和沈年华,依然那么年轻,岁月像是特别优待这两个人,没有在他们身上刻下什么明显的痕迹,致使看起来就像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宁靖第一眼看到沈年华时就呆了一下,仿佛回到了那个炎热的夏季,那个站在阳光下茫然四顾的女孩,像一只迷了路的小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恐惧而迷茫的看着四周。
一眨眼,就是七年过去了。
他还是有些恍惚,恍惚的好像眼前这个人从来没有失去过,他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噩梦醒来,他仍然和她手牵着手在校园里散步,他身无分文,便做好便当骑上自行车带她去学校后面的大坝上弹琴给她听,风吹着她的花衣裳,如一只活泼蹁跹的蝶。
她的笑容一如他的记忆,依然干净清澈,没有被这个世俗所扰,眼睛那么明亮的看着他,满是信任。
“你还画画吗?”宁靖压下心底的情怯问她。
她那么自然,似乎真的已经放下了和他曾经在一起的一切,笑的像个老朋友一般,点头说:“画呀,一直都有画。”
“那挺好的。”宁靖露出招牌式笑容,“人要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尤其是爱好,不能放弃。”
沈年华仿佛心有所感,赞同地说:“是啊,就像一句广告词里说的,跟恋爱一样,人的一生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工作,为什么不找个自己喜欢的呢?美术已经渗透到我的每个细胞里,一天不拿画笔我就觉得缺点什么。”
宁靖脸上露出些缅怀和伤感,目光有些讨好:“我现在也每天弹琴,不弹就睡不着。”他笑着说:“睡觉前一定要弹一曲《梁祝》,我才能安心睡觉。”
沈年华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苏遇把热牛奶送到她手里,轻声和大家解释说:“我们正打算要孩子,大家见谅。”
宁靖的表情僵在了脸上,“呵呵,呵呵,要孩子啊,要孩子好,要孩子……”他几乎茫然失措地看着沈年华,又看看苏遇,失神了一会儿突然醒了过来,抽搐着唇角扯出一抹笑来:“你们……结婚了?”
苏遇端起杯子,碰了宁靖杯子的杯沿,眸子里掩饰不住的幸福:“是啊,我们已经在商讨结婚的事宜,现在公司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下面就是我和年华结婚的事,你到时候可要来参加。”
宁靖涩声干笑着,“开什么玩笑?你们打算结婚要孩子了?你刚刚才喝了酒吧?”
“嗯?你说这个吗?”苏遇摇了摇自己杯中的液体,“这是调出来的果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向调酒师提的,众人都没有注意到,颜色就跟鸡尾酒一样。
宁靖犹不相信,问沈年华,“是真的吗?”
“嗯。”沈年华和苏遇默契对望了一眼,脸上掩饰不住的幸福和喜悦。
她问道:“你和陈培也快了吧?”
记得那时候,他们聚会时,苏林和沈年华还提出几对人同一天结婚,做一场盛大的婚礼,还劝苏遇赶紧找女朋友,苏林和陈培也要加快找男朋友,那个时候的宁靖搂着沈年华笑的春风得意,指着简樱对苏遇说:“哥们儿,你不行啊?你看看你找的那小姑娘,太泼辣了!我和年华已经是铁板订钉了,你们几个要加快速度了啊?”
可人生就是这样,你不走到最后一步,都不会知道赢家是谁,也不知道最终的结局是什么样的,你曾经以为的,并不是最终的。
不怪沈年华提到陈培,毕竟他和她之间就是因为陈培的插足而分手,既然他能够为了陈培而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想必在他心中陈培比她要重的多,早之前,她和苏遇去医院看宁靖时,就发现陈培也在,两人现在应该发展的挺不错吧,如果真是如此,她会祝福。
宁靖却像吞了只苍蝇似的,脸涨的通红,高声叫道:“你什么眼神啊?我什么时候和她好过,别跟我提她啊!”
苏林冷笑一声,像是故意恶心他似的,“为什么不能提她?她不是你女朋友吗?”她笑嘻嘻地说:“对了,还记得我们当初说过的话吗?以后同一天结婚,我哥和年华都已经先行一步了,我也快了,老宁,你呢?什么时候把陈培一起叫出来,我们聚聚呗!”
说着她还真掏出手机,“我给她打电话。”
被宁靖一把抢了过来,哀求道:“大小姐,我求了行不行?你就饶了我吧?有必要这么整我吗?”
苏林哼哼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对宁靖一直很不满,都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陈培那时候才认识他们多长时间?居然为了那样一个人伤害沈年华,她能不生气吗?现在抓住机会,当然要好好损他一顿了。
“是是是,我错了还不行吗?”宁靖苦笑,他何尝不知自己做错,很多人年轻拥有时不知道珍惜,以为已经是自己的了就不会跑掉,谁知沈年华一点机会都没有给他,直接判了他死刑。
有苏遇这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在,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有机会,苏遇这厮是黑死人不偿命的,还是慢性毒药,在你不知不觉间就把你干掉。
宁靖举起手大吼一声:“来杯醉生梦死!”
苏林大惊道:“你疯啦?喝这么烈的酒?”
这酒吧有两种酒客人常点,一个是黯然销魂,一个是醉生梦死,都是烈酒,只是醉生梦死相对于黯然销魂更烈而已。
宁靖大咧咧地说:“男人嘛,喝这些小米汤似的酒哪里够味,要喝就喝这样的,够劲!”
酒吧老板娘一拍他肩膀:“好!够豪气!来来来,喝酒!”
苏林也是个豪爽性子,如此气氛之下,也直接举起装着清酒的小壶,豪迈地说:“干杯没意思,要干直接干壶!”
宁靖也笑道,“我擦,怕你不成?喝就喝!”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笑容明快,像放开了什么似的。
他三瓶酒下肚,脸红的就跟戴了面普似的,对着苏遇叫道:“苏遇,你TM个畜牲,兄弟墙角也挖,你要是敢不好好对年华,老子随时抢回来!老子不结婚了,就等着!”他又眼神朦胧地对沈年华说:“年华,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他说着说着就哭起来,蹲在地上抹着眼泪,一直喊着对不起我爱你之类的话。
苏林也喝了很多,一脚就给宁靖踹过去,将他踹到在地上躺着,歪歪扭扭地走过来,举着瓦罐似的酒瓶对苏遇说:“哥,先恭喜你!”
苏遇一把拉出她:“你喝醉了。”
“我没醉!我脑子清醒着呢,我告诉你,这杯酒必须喝!”她仰头咕咚咕咚就干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对沈年华说:“哥,嫂子,这一杯我是代我妈向你们道歉的,对不起!”
说完一仰头又喝了下去。
宁靖哭,她说着说着也哭了,抹着眼泪对苏遇说:“哥,今年中秋节你回家过吧?我们一家人都好久没一起过过节了,每年中秋节,吃月饼看月亮,合家团圆的日子你都不在,哥,你是我亲哥,你不在还叫什么团圆?爸虽然一直没说,可我知道,他很想你回来的,每次中秋节他就坐在院子里望着门口,那眼神我看着心痛,我多心痛你知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不懂事,全部不懂事!”她挥了一下手,哭着说:“那是我妈,你是我哥,你们叫我怎么办?你们叫我怎么办嘛~”
在沈年华印象中,苏林一直是个非常坚强的人,像男人一样大气的性格,仿佛什么都能扛的起来,在她面前也是像姐姐一样,她从来没有见过她像今天这样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面。
她早知道苏林孝顺,心中最爱的就她的家人,每次烦恼都是为了家里的事。
有一次苏林对她说:“我都不懂为什么我的归属感就这么强,我前世肯定跟他们就是一家人,你看别人家的孩子对这些都挺淡的,根本不管这些,可我不行,那是我爸妈,有次我看到他们头上冒出了白头发,我就心疼的想哭,他们是我爸妈,是我哥哥,是我最亲的人!”
其实她能理解,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如她自己,心底一直渴望父母的爱,却从来没有说过,而是压在心底远远的看着,内敛含蓄。
苏林和她家人之间的感情让她羡慕,她可以跟着她母亲逛遍商场的每个角落,笑嘻嘻向别人介绍说那是她姐姐,逗的她母亲嘴上骂她不正经,心里却开怀大乐;她还可以跟着父亲出去见长辈,在饭桌上就像说话做事完全不输一个男孩。
她一直在调和着家人之间的矛盾,内心最大的苦就是来自自己家人的不和睦。
一个晚上,她和宁靖喝的酩酊大醉,一个瘫在沙发上,一个瘫在地上。
沈年华扶着苏林,担心她坐不住从沙发上滑到地上去,她都已经直愣愣地掉下去几次了。
苏遇则悠闲地坐在那,像看死尸一样,踢踢倒在地上的宁靖,一脸的淡然。
他岂会不知道宁靖的心思?不就仗着有年华在吗?认识这么久,对宁靖的性子不说十分了解,八分也是有的。
他很少这样在外面肆无忌惮的喝醉,知道有沈年华在,她不会放着他不管,他可以放心的让自己醉死过去。
已经很久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宁靖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没有睡的这么沉过。
沈年华有些歉意地看着苏遇,宁靖一直这么任性,都不管他们的想法,唉!
让自己现男友送前男友回去,这事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苏遇倒是干脆,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说了几句就挂了,然后笑的很温柔地沈年华说:“我已经打电话叫朋友来接他,放心吧,酒吧老板不会让他出事的。”
沈年华一点都没怀疑苏遇的话,点点头,请人将宁靖抬到沙发上去,拜托酒吧老板照看一下,一会儿会有人过来领宁靖,至于是谁,她没去想,也没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大劫鲜花!
第 54 章 同病相怜
宁靖醒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抚着额头睁开眼,就看到眼前放着一杯蜂蜜水,他看着蜂蜜水微微一怔,过去他常常应酬,时常喝的酩酊大醉回来,醒来时桌上就有一杯放好的蜂蜜水供他解酒,和年华分手之后,他就再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突然看到这么熟悉的一幕,恍惚中以为自己还身在梦中没有醒来。
他顺着水杯在房间里扫视了一下,房间里还是那个样子,依然空荡荡的,沈年华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才知道不是做梦,更关键的是,他床上还坐着一个女人,一个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女人。
他收了脸上的表情,紧锁着眉头冷淡地问:“你怎么在这?”
陈培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按压下心底沸腾的不舒服,温柔地笑着说:“你昨晚喝醉了,苏遇给我打的电话,叫我给你送回来。”她毫不犹豫地将苏遇出卖,露出关切的表情:“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她话还没说完,宁靖就不客气地说:“关你什么事?”
陈培忍了忍,笑着说,“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喝这么多酒,你身体不想要啦?”她端过那杯水,递给宁靖:“喝杯蜂蜜水,解解酒气。”
宁靖没有拒绝,轻轻喝了几口,皱了皱眉,觉得与年华泡的味道不对,但也没想那么多,抬头看了看桌上的时钟,已经九点多了,今天周末,倒也不用急着去公司,只是他是个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