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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湛蓝 作者:幽草-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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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不─」
  
  江澄海惊骇地挣扎著,几个破碎的单音自两对密合的唇间流泄出来。正因为对於侵略者的陌生与对这种具攻击性的举动感到心慌,那字字都充满了恐惧。
  
  喝醉的躯体有些摇晃,在江澄海不间歇的挣扎下,终於被推开。
  
  江澄海喘息著,手慌乱地摸索著床头上的日光灯开关。
  
  
  啪─
  
  灯亮了,江澄海望前看去,却发现竟是阎麒。
  
  「为什麽…推开我?」
  
  阎麒一双眸里竟是满满的委屈,彷佛,被偷袭的人,是他,而不是因为挣扎而衣衫凌乱的自己。
  
  「…阎麒,你醉了。」
  
  阎麒的双眼迷蒙,鼻息与口气都是浓浓的酒味。
  
  看样子,阎麒真的醉得厉害。
  
  只是,他不明白,为什麽酒醉後的颜麒会出现在他的房里,甚至这样糊里糊涂揪著他不断亲吻。
  
  「为什麽…要推开我?」
  
  阎麒却似乎置若罔闻般,又重新扑上了江澄海。
  
  「阎麒,别这样,别这样!你醉了!」
  
  那几乎饿虎扑羊般的动作让江澄海一时吓傻了,他的後背抵上身下软软的床褥,阎麒的唇在他的细颈上游移著,时而浅啄、时而啮咬,不明白阎麒为何这般做的江澄海只能继续无力推攘著,一边用脆弱的求饶抗拒著。
  
  
  感受到江澄海的反抗,阎麒突然停下了动作,自他的颈间抬起了头,一张俊脸上满是不悦与孩子气。
  
  「为什麽?这样做让你很难受?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嗯?你说过你是喜欢我的!」
  
  
  听见了话语,江澄海顿时僵了身子。他瞪大了双眼,望著阎麒,一脸的惊慌,一脸的无法置信。
  
  
  「上次你喝醉的时候,明明说过的!你说过的阿!你敢不认帐?」
  
  原来,早在那时自己就已说溜了嘴。
  
  如今,那以为得隐藏一辈子,直到老死都不会说出口的恋念,被阎麒亲手摊了出来。
  
  
  
  「我…」
  
  他知道,他应该矢口否认,应该告诉阎麒那只是自己醉後的胡言乱语。但是,那份爱已经搁在心口处这麽多年了,早将他的胸膛占得满满的,如今,却要他开口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对一心一意恋著阎麒,从不曾改变过心意的他而言,是种残忍。
  
  
  
  无法脱口的否认,再也掩饰不了的,江澄海瞳里的眷恋,让严重酒醉的阎麒在一瞬间回到了现实里。
  
  「不!不…我不能爱你!不能爱你!」
  
  是的,他不能爱他,在一切海阔天空之前,他都不能去爱。
  
  
  
  阎麒痛苦极了,那样想爱却不能爱的痛折磨著他,他无法克制自己,紧紧抓著江澄海手臂的力度像是要将他彻底撕裂开来,他的一张脸扭曲著,像是蒙克《呐喊》里的主角。
  
  望著这样的阎麒,江澄海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冷却了下来,被冻著了似的,江澄海的心开始渐渐发冷。
  
  江澄海无力地闭起了双眼,一滴泪珠悄声地滑落他的脸庞。
  
  
  他知道他是该感到庆幸了,阎麒没有因此而对他疏远,甚至是厌恶与愤怒,他应该满足了。但是,阎麒的拒绝,像是只利爪,狠狠撕裂了他的心,而自眼角落下的液体,不是眼泪,而是来自心口迸裂的血。
  
  
  
  「怎麽…哭了?」
  
  江澄海的眼泪粉碎了阎麒甫恢复的清醒神智。
  
  望著那落下的晶莹泪珠,阎麒看起来有些茫然、有些疑惑。
  
  「小海,别哭了,别哭了!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我替你报仇。」
  
  对阎麒来说,眼前这人是他将来要守护一辈子的。
  
  所以,他见不得江澄海不见任何外伤却疼得惨白了面孔的模样。
  
  
  就在望见他落泪的一瞬间,阎麒便把刚刚那样痛苦且凄厉的嚎叫给忘得一乾二净,忘了真正伤害他的,就是自己。
  
  
  阎麒用大拇指轻轻替他将泪给抹去。
  
  江澄海张开了眼,望著阎麒不复疯狂的面容与一瞬间爱恋满溢的眼眸,突然,周海薇娇嗔著朝阎麒说过的话窜进了他的脑袋里,他在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喂!你也唤唤我的小名嘛!学爹地叫我薇薇,或是学培筠叫我小海也可以阿!小时候你明明就很喜欢叫的。」
  
  
  
  江澄海望进了阎麒的眼里,那本该是自己的倒影,但他却只看的见周海薇美豔的面容。
  
  
  
  那坚定说著不爱他的阎麒,是给他江澄海的;而现在这个温柔抹去他泪水的阎麒,是属於周海薇的。
  
  是他藉著阎麒的醉酒,藉著阎麒的混沌神智,在偷嚐著只给周海薇一个人的,温柔。
  
  「海,小海……别哭了,别哭……」
  
  「呜……」
  
  阎麒说著,但江澄海的泪水,却落得更加勤快。
  
  
  他知道,他与周海薇是完全不能比的。
  
  同样都是海的孩子,周海薇是最清澈的、能让阎麒在里透优游自在生活的湛蓝大海;而他,却是一汪混浊、再也激不起任何浪花的死海。
  
  
  
  手指止不住不断滑落的水珠,阎麒吻上了江澄海不断泌泪的眼角。
  
  
  只是,吻著吻著,江澄海那样隐忍著痛苦的神情映上了阎麒的眸,那单纯想替他拭去泪水的吻渐渐变了调。
  
  阎麒的呼吸紊乱了起来。
  
  他的吻落上了江澄海的鼻尖、脸颊与嘴唇,一双手掌亦不安份地开始扯起江澄海的衣衫。
  
  「不,不,阎麒,住手!」
  
  江澄海只是略微地迟钝,阎麒却已俐落地将他的衣衫给敞了开,露出了一大片白苍苍的胸膛。
  
  「阎麒,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周小姐,不是周小姐阿!求求你…求求你住手!」
  
  但是,那样的求饶已经无法翳入深陷在情欲里的阎麒耳中。
  
  
  
  面对阎麒的霸道与侵占,江澄海知道,这与在监狱中被人轮番侵犯的惨痛回忆,前几次阎麒的报复与别有目的是不一样的。
  
  蛮横却不失温柔的碎吻落满了全身,那双手掌抚摸过他的肌肤,带来了温暖与前所未有的激栗感,而不再是如以往那般,只留下了瘀青与残暴红痕。
  
  但是,这一些,全都不是为了他而做的,阎麒的眼里,并没有他。
  
  阎麒将他认成了周海薇。这样的行为不再为他带来身体上的疼痛,却带给他彻底的心死。
  
  
  江澄海的挣扎与抗拒之於醉酒後不再压抑情感的阎麒犹如蚍蜉撼树。
  
  一把扯下了棉质的裤子,江澄海一双白净却过於纤瘦的腿暴露在暧昧的空气里,阎麒见了这般,便再亦无法忍受,他的下身早已变得炽硬,醉了的他,也顾不及拓张与润滑,便拉开了仍努力反抗乱蹬著的江澄海的双腿,将自己给埋进了他柔嫩的幽穴里。
  
  
  江澄海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惨白。
  
  「阎麒,出去,别这样,求求你,拿出去……」
  
  江澄海颤得厉害。身体某处被撕裂了,他感到有液体自伤口处淌了出来。
  
  「小海,小海……」
  
  阎麒也被箍得疼痛,但占有了将江澄海,将他狠狠揉进身体里的强烈感知让他无法停下侵略的动作。
  
  「呜……」
  
  听见了呜鸣,阎麒俯下身子,温柔地吻著江澄海,温暖的唇瓣来到他的耳畔时,阎麒情不自禁地喘著息,低语:「你是我的,是我的。」
  
  阎麒的吻温柔似水,但下半身的侵犯却猛烈地令他无法承受。
  
  
  
  「我爱你,爱你……。」
  
  阎麒的灼热鼻息扑在江澄海的脸上,带了浓浓的酒味。
  
  
  
  
  阎麒的爱语不绝於耳。不知究竟是因为染上了阎麒带进屋来的醉意,还是终於沉入了那似酒般让人成瘾的甜言蜜语里,江澄海似乎也跟著醉了。
  
  
  「小海,我爱你!你是我的,我只爱你,一辈子,只爱你!」
  
  泪水模糊了视线。
  
  「阿…阿…」
  
  明知道在醺然的阎麒眼中,早已分辨不出他与周海微的差别,明知道那些爱都不是给予他的,但是阎麒唤的那一声小海,那字字句句的爱语,让他再也拒绝不了。
  
  所以,他沉沦,他放弃了。
  
  因为那样的爱太深,也埋得太久太痛苦,所以当阎麒用那样深情的口吻诉说著爱,喊著那其实不是在唤他的名,他再也无法阻止自己去汲取那份错爱。
  
  
  
  江澄海的挣扎渐渐微弱下来。
  
  阎麒摇摆著他的幅度粗暴且激烈,江澄海却只是啜泣著,努力地用双腿箍住了阎麒的腰,让阎麒能更轻松地进入他。
  
  
  「阎麒,我…爱你。」
  
  江澄海的告白太轻太轻,细弱蚊鸣的声调很快就在阎麒的喘息声与交合的激烈撞击声中消了迹。
  
  只是,那里透的爱太深太沉重,在一脱口的瞬间就落上了地,与那自腿根流淌而下,滴落在棉被上的血液一般,辉构成一片狰狞的豔红。




海湛蓝 40 (微虐)

  阎麒睁开了眼睛。
  
  宿醉的脑袋还在隐隐作痛。但是,感受到了怀中轻得完全不像个成年人的重量,眼睛聚焦後看见眼前仍沉睡著的江澄海,昨夜疯狂的自己、失序的一切,如风卷秋叶般涌入他的脑中。
  
  
  
  他并不是故意要让江澄海空等。
  
  只是,昨日在将周海薇送回家时,恰好遇著了周睿池与一帮的弟兄喝著酒笑谈著。
  
  有人望见他,热情地招呼他坐下,要他好好与一夥兄弟们比酒量。
  
  对於这样的邀约,他知道,他拒绝不了。
  
  那里透,除了自己视如亲父的周睿池外,还有一帮有情有义的长辈与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周睿池是道上的,且已稳坐在龙头的位置几十年了。
  
  他或许长得凶狠了些,但是,他却是他最亲最敬重的长辈。
  
  
  小时候,父母替他买了一整房的积木与玩具,却抽不出时间陪伴他玩耍,只有面上有著一道狰狞疤痕的周伯伯,将一只玩具手枪塞到他的手中,自己充当坏人让阎麒当个小英雄持枪追著他满室地跑。
  
  当他卧病在床,高烧不退时,他的父母忙心於家族事业走不开,守在他的病床前的,是一脸忧心忡忡的周睿池,喂药、量体温,绝不假手他人。他一个黑帮老大,放著帮里事务不管,却愿意为了自己一个小毛头,当了连续好几天的褓母。
  
  他与他的父亲,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一个混混与一个俊美优秀的少年,却熟稔得像是亲兄弟一般,当自己的父母结为连理的时候,父亲还曾不顾家里人反对,硬是要周睿池做他的伴郎,否则,他一生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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