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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兆刀明上前一步,一扬手中短笛,冷声道,“姓雷的,你敢不敢与我比试一番?胜者才有资格去见玛莲达,败者就此离开密云,永世不再踏入!你这位朋友,就来做个见证!”
秦惊羽听得好笑,这异族男子性情就是干脆利落,直接来个决斗解决问题!
“兆岛主,雷某志不在人,无意比试……”
雷牧歌话音未落,就见眼前青影一闪,兆刀明仿若一偻轻烟,瞬间扑上前来,笛尖飞快点向他的肋下。
这蛮荒两大家族,论御兽之术,古氏更胜一筹;而论武功内息,则是兆氏占尽上风。当日兆氏一名普通女子都能在大夏皇宫伤人,之后险些逃离,而身为北岛之主的兆刀明,武功更是在其之上,一出手就是致命招式!
秦惊羽眼力奇佳,将他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见那笛尖已经到得雷牧歌胸口,不由低叫:“小心!”
雷牧歌哈哈一笑,头朝旁边一偏,同时右手一挥,两根手指竟是作势来夹兆刀明的短笛。这一手功夫,乃是实打实,不仅眼力精准,内息更是浑厚。
兆刀明见他来势强劲,忙闪身避开,这一击不中,怒色泛起,刷的拔出腰间配刀,刀光凌厉,直攻雷牧歌要害。
雷牧歌立在原地,身形不动,手上并不闲着,一双铁拳见招拆招,快如疾风,一一避过兆刀明的攻击。
兆刀明脸色愈发难看,出手更加狠毒,全是杀着,而雷牧歌却是只守不攻,秦惊羽在一旁看得分明,怒道:“兆刀明,你到底要脸不要?”
此言一出,雷牧歌清啸一声,终于冲天而起,两人在树林边上缠斗起来。这一回,雷牧歌不再相让,而是用上十足功力,衣袂飘飘,风声呼啸,拆了数十招之后,忽然一掌,将兆刀明击得一个趔趄,险些朝后仰倒。
兆刀明连退数步,方才稳住,看向雷牧歌的目光更加狠戾,冷哼一声,便是纵身跃上一块大石,短笛凑到唇边,滴滴吹奏。
秦惊羽轻啊一声,拉住雷牧歌后退一步,就见前方林子呼呼生风,并伴有嚎叫之声。
“不好,他在召唤野兽!”
话声刚落,地面开始颤动,但见草木分开,几头大象从林中猛然踏出,长鼻挥动,朝着雷牧歌重重袭来!
兆刀明立在石上,急急吹奏,一只大象长鼻一卷,将路边一棵大树卷了起来,轰然一声朝两人所在之处抛掷过来。
那大树树干粗壮,须小孩手臂才能合抱,再加上大象猛掷之力,一旦撞上,非死即伤!
刹那间,秦惊羽只觉得腰间一紧,被雷牧歌大手揽住,两人临空而起,如腾云驾雾一般,并不与之料缠,而是在群象头顶上蹬蹬连点几下,瞬间飞跃过去。
“姓雷的,你有本事别走!”
兆刀明在身后高喊,跟着一路紧追,秦惊羽回头笑道:“我们承认没本事,还不行吗?”
早知雷牧歌轻功超群,却不想兆刀明也不是弱手,边追边是吹笛御兽,给两人制造障碍,一时草木歪倒,风沙漫天。
眼看距离拉近,树枝草丛里突然窜出条条黑蛇,有的缠住象腿,有的掉在象身,象群被蛇一惊,东突西撞,兆刀明脚步慢了一慢,就见前方一道湖蓝色的身影挡住道路。
“大哥,他是我的朋友……”
雷牧歌奔出几里开外,确定后无追兵,这才将秦惊羽放下地来,朝她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秦惊羽回头望了下,摇头:“我没事。”兆翡颜,她又帮了自己一回。
雷牧歌看她一眼,好笑道:“怎么又冒出来一个?你在这岛上到底认识了多少女子?”
“她是兆刀明的妹妹,名叫兆翡颜,她喜欢的人可不是我,而是我二皇兄”秦惊羽简单讲述了秦兴澜在蛮荒岛的经历,说罢看看天色,抿唇道,“我们回去吧。”
雷牧歌点头,吹了个口哨,一匹银灰色的高头大马从林中奔出来。
秦惊羽奇道:“咦,怎么有匹马儿?”
雷牧歌摸了马颈上的鬃毛,含笑答道:“我前几天在集市上买的,训练了一日一夜,基本算是驯服了。”说着纵身上马,朝她伸出手来,“上来吧。
秦惊羽咬了下唇,手指刚搭上他的手腕,便是身体悬空,稳稳落在他身前。
两人一马在林间小道驰骋,道路两旁是密密的香蕉树,蕉叶青黄相间,其间垂挂着成串的香蕉,树下是大片的仙人掌,开着鲜艳的黄色花朵。
“想吃香蕉吗?看到有成熟的,我给你摘去。”
“嗯。”秦惊羽应了一声,眼见一串色泽泛黄的香蕉在视线里掠过,急忙拉他的衣袖,“停一停!”
雷牧歌闻言勒住缰绳,朝后一望,低声道:“你坐着等我。”说着跳下马去,掉头疾步返回,没过一会就抱着一大串橙黄的香蕉回来,举到她面前,“给,够你解谗的!”
秦惊羽还拾着食盒,腾不出手来拿,只得道:“你挂在马鞍边上就行。
雷牧歌笑道:“岛上的香蕉很好吃,我掰一个给你先尝尝。”
秦惊羽赶紧唤住:“不用,我想带回去吃。”
“这一大串,你怎么吃得完?”雷牧歌神情一顿,皱眉道,“什么东西都是带回去吃,你到底跟谁人在一起?”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几位朋友一起的。”秦惊羽看着他微沉的脸色,又补充道,“都是相交多年的好朋友,绝对可以放心。”
雷牧歌看她一眼,忽然问道:“燕儿也在岛上?!”
“没有。”秦惊羽答得飞快,“我准了他的假,让他回岭南老家去了。”
雷牧歌将香蕉挂好,飞身上马,轻哼道:“你对他倒是挺好,宫里寻常太监哪有这个福利!”
“燕儿他不是……”秦惊羽笑了笑,“我对属下一向是很好的。”
雷牧歌低声嘀咕:“就只是对我不好。”
声音虽小,秦惊羽却听得清清楚楚,侧头轻笑道:“我几时对你不好了?那晚赛马我可是想尽办法前往报讯,要不然你定会输得很惨。”
雷牧歌闻言一叹:“可惜今日还是输了。那柄古剑着实古怪,就算中间已经生锈,也断无拔之不出的道理……”
秦惊羽知道他天生神力,这大夏第一勇士的称号乃是名副其实,于是安慰道:“也没什么,还有时间的,我们再想办法便是。”没听到他的回应,想了想,偏头过去,又椰擒一笑,“其实玛莲达也不错,好歹是一岛之主,你若是答应她,整座岛都是你的,这买卖不算亏本。”
雷牧歌手指在她鼻子上一勾”哼道:“你就是这样对我好的?成天算计着把我推给别人!”
秦惊羽耸了耸肩,无辜道:“我只是开玩笑啊,你可是我父皇母后钦点的驸马人选,我要是把你推给别人,大皇姐还不拿刀砍了我?!”
雷牧歌面沉如水,冷声道:“我早说过,我从来就没答应陛下的赐婚,你不必拿长公主来说事。
当下专心驾驭,不再说话。
秦惊羽干笑两声,手肘撞了下他,软声道:“这样就生气啦?”
雷牧歌没有理她,一时气氛沉闷,静寂无言,只余耳边呼呼风声。
越往南走,海风越大,吹得树枝草叶哗啦作响。
这个小气鬼!
秦惊羽碰了钉子,也闷着不说话,注意看两旁飞掠而过的景色。
雷牧歌双腿一夹,马蹄如飞,风驰电掣穿过密密树林,道路逐渐宽敞,也更加平整,一面靠着山崖,另一面却是起伏不断的海水。
秦惊羽身子歪斜,不由低叫:“太快了,慢点……”
雷牧歌恍若未闻,继续策马奔驰。
忽然一阵强风刮来,浪潮卷起,秦惊羽低叫一声,直觉伸手,却是晚了一步,头上的毡帽被风高高吹起,在空中打了个转,转眼落在海面上,一个浪头打来,渐渐飘远。
没了毡帽,束好的发髻被吹得凌乱不堪,秦惊羽人在马上,一手拾着食盒,一手要抓住马鞍维持平衡,再没第三只手去按住飞舞的发丝,只得叫道:“喂,停下来,帮我去捡帽子!”
雷牧歌朝海面一望,摇了摇头,总算开口道:“已经湿透了,捡上来也没用,戴着会头痛的。”
“你!”秦惊羽气得一拍马鞍,“你是故意的!”
“海风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雷牧歌哈哈大笑,又奔出一段路,猛然一拉缰绳,将马儿停了下来,自己先飞身而下,随后将她小心抱下来。
秦惊羽一旦落地站定,即是检查手中的食盒与马上的香蕉,见得大致无恙,这才扯起唇角,朝周围张望:“这是哪里?离岛主庭院还有多远?”
雷牧歌答道:“过了这片山地,再穿过一片树林,便是岛主庭院。”边说边是以指作梳,帮她把散乱的长发挽起,重新束上,弄好之后又从怀中掏出一物,轻轻往她发髻上插,俊脸上满是灿烂的笑意。
“你给我戴什么?”
秦惊羽眼角余光掠过,一把夺过来,定睛一看,却是一根碧绿中泛着银白的发钗,样式十分简单,椭圆状的花纹在阳光下甚是耀目:“这是什么?”
“前几日在集市上买的,据说是鲍鱼贝的壳磨制而成。”雷牧歌从她手里取过去,帮她在发髻上固定好,轻笑道,“我当时就觉得你戴着会好看,果然是不错。”
秦惊羽扁了扁嘴,他一个大男人还想到去买这些饰物,实在有些怪怪的。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你又没这岛上的银钱,拿什么买的?”
雷牧歌笑答:“我用随身匕首换的。”
匕首?
出自大夏将军府的匕首,就换这么个小小的发钗?
秦惊羽忍不住撇嘴,叹道:“你会不会做生意,真是败家……”
雷牧歌低头仔细端详一阵,笑道:“我觉得挺划算的。”顿了下,又道,“我让你丢了毡帽,赔你根发钗,你就别生气了吧?”
秦惊羽转过身去,不想理他,只听得背后脚步声声,他似是奔出几步,复又回返,随着一声低笑,大手掌心摊开,凑到眼前:“再加上这个,一起算作赔礼!”
“这又是什么?”
“仙人掌的果子,很多岛民都吃这个,我也吃过几个,不会出问题的。”雷牧歌笑着将手中粉绿椭圆的果实列开表皮,露出艳红的果肉,喂到她嘴边,“尝尝味道如何?”
秦惊羽下意识张嘴,咬了一口,有些酸甜,极有水分。
雷牧歌笑着看她,低头下来,眼神愈发专注:“怎样?”
“还行。”秦惊羽吐掉果籽,又咬一口,不经意瞥见他古怪的眼神,蹙眉道,“你盯着我看什么?”
雷牧歌手指过来,在她唇上轻轻一点,指间尽是艳红,哈哈笑道:“这个汁水的颜色,要大半日才能消散!”
“好哇,你作弄我!
秦惊羽一声怒吼,朝他一拳捶去,临到胸前,却被他单手握住,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面颊,轻声喃道:“羽儿……”
秦惊羽挑眉:“叫我三殿下。”
雷牧歌根本不理,手指沿著她英挺深黑的眉眼,慢慢移到被炽热阳光晒裂变黑的粗糙肌肤,目光定格在那被果汁染红的唇瓣上,突然一扯,将她拉进怀中。
“雷牧歌,你……”
秦惊羽低呼一声,被他拥了个满怀,不由心头一惊,叫道:“你做什么,我可不当断袖!”
“我知道,我只是……抱抱你。”
雷牧歌手上力道加重,扣住她的纤腰,抱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松手,嘴唇几乎是贴在她的耳边,气息温热,一字一顿
“我等下就去和玛莲达答复,说我愿意跟她成亲。”
我愿意……跟她成亲……
我愿意……
愿意……
秦惊羽耳畔只回荡这一句,一路恍惚,都不知道是怎么与雷牧歌告别,怎么捧着食盒香蕉回到山上,只觉得心底压了一块巨石,沉闷难言。
抬头望见不远处的木屋,勉强打起精神,扬声唤道:“我回来了!”
未间已过,屋中一片安静。
秦惊羽心头微沉,几步奔